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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啦,我的东西都存在这儿了,想拿也拿不出来啊!”
我心里嘲笑道:“孙进,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是自己当在这里的,偏偏说自己是存在这里的。
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孙进特意找了一个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包房,待酒菜都上齐后,他将服务员都赶了出去,然后得意地对我们眨眨眼睛说道:“知道吗?这个包房可是一位市长长期包下的,一般人根本不能定。可是哥哥我在这儿还是有几分面子的,呵呵。”
贱龙很反感他这种自以为是的态度,用筷子敲敲桌子,说道:“孙经理,我们还是看一下东西吧。”
孙进连说:“是是是。”起身从茶几上小心翼翼地捧过来瓷器,将上面的报纸撕下来,双手递给贱龙,贱龙看也不看,指指金锁。
孙进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转而双手递给金锁。
金锁同样双手接过来,戴上白手套,时而看看瓶口,时而又摸摸底足,对贱龙点点头。
孙进说道:“还有。”把所有箱子盒子全都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一递给我们。共计有玉佛两尊,金佛两尊,象牙佛两尊,象牙扇骨的扇子一把,朝珠一挂,乾隆青白瓷赏瓶一只。
我们一共八个人,除了孙进,全都站了起来,所有的人见到这些国宝全都傻眼了,金锁的口水都快流到餐盘里了。
孙进看着我们惊呆的样子,洋洋自得:“怎么样,我没有骗你们吧?”
三光灵机一动,说道:“孙经理,你说这些东西是你祖上流传下来的,有什么证据啊?这些东西少说也流传了两百多年,东西倒是真的,但是我们还是小心为好。”
“你们不能食言啊,这些东西真是我老一辈儿人留下来的。我……我不骗你们。”
金锁喝了一口酒,问:“那好,孙经理,你告诉我你祖上姓什么叫什么,官居几品。咱们只要一查《清史稿》就知道了。”
“这……你们不是拿我当猴耍吗?”
我们几人暗笑,三光的计策成功了。
看到孙进惊慌失措的样子,我们的心里已经明白了十之七八。孙进明显是在撒谎。金锁举杯敬了孙进一杯酒,然后说道:“孙经理,我看了一下这几样儿东西。其中有不少是只有皇帝御用的,就算是皇帝赐给你祖上的,这个数量……也太多了吧?谁都知道,乾隆最宠信的大臣是和删退闶呛瞳|,也没有得到乾隆这么多的赏赐。”
孙进汗水涔涔流下,他伸袖子擦干额头上的汗水,嗫嚅着说道:“既然你们都是行家,我也不好隐瞒什么了。”他一扬脖干下一杯水,接着拿出来一个已经发黄的本子:“你们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贱龙拿过本子,我们都伸过头去看。这个本子发黄发乌,边角儿已经破损,书脊是用麻线缝合起来的。给人一种古朴的沧桑感。
孙进说道:“这是我的太爷留下来的,是他的日记本儿。”
贱龙给三光,三光打开粗略地翻了两页,合上本子问道:“孙经理,这批东西你说个价钱吧。”
孙进听到终于要定价钱了,兴高采烈地又喝下一杯酒,伸出一根手指:“一千万!”
金锁摇头苦笑,附在我耳边轻声地说:“孙进不识货,这些东西加起来最少值一亿!”
我惊讶地“啊”了一声,嘴巴半天没有合拢。
张海涛也是微微一惊,他也没有想到孙进会出这么低的价钱。他不住地叹气,显然是后悔把我们一同拉了进来。
但就在贱龙要掏支票的同时,大力轻轻地对他摇了摇头。三光站起来说:“孙经理,容我们回去商量一下,今天晚上给你答复,怎么样?”
孙进犹豫了一下:“……好,不过你们要尽快!”
我们百思不得其解,好不容易见到了国宝,为什么大力却阻止贱龙买下来。要知道,张海涛也惦记着呢,我们不下手,自然有人下手。只有三光明白大力的意思,他说道:“我们根本不明白为什么孙进会在此时出现,而且也不能断定他有没有和小林有关联。要是小林指示他这么做,无非是想利用咱们夺宝心切的心理,将国宝卖给咱们。用中国人的东西挣中国人的钱。”
大力点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
三光晃了晃手中的本子:“好在咱们还有这个,看了这个之后,也许就明白当年所发生的一切了。”
我们怀着一种朝圣般的心情掀开了本子的第一页。岁月的磨蚀使本子的第一页又薄又轻,随时有撕碎的可能。小心谨慎地掀开后,两个用铅笔写的字映入眼帘“苏超”。
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的眼泪差点儿滚落出来。为了找到苏超这个人,我们可以说是受尽了磨难,而现在终于有了结果。心中如释重负的感觉让我觉得鼻子一酸。
接着三光一页页地翻下去,上面记载了诸多关于苏超自己的生平。如进私塾读书、被抓壮丁、打仗等等。不过,苏超看起来也是两天打渔三天晒网的人,因为断断续续,少则一两天,多则一两个月就会写一篇日记。当然,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也许就没有写日记的条件。我们一直翻下去,直到有一页的页眉出现了民国十七年的字样。我急忙叫道:“停,就是这里,民国十七年正好是一九二八年,也就是文大爷参军的那一年。”大家推算了一下,还真是这样。于是翻页的速度慢了下来,果然,有一页上清清楚楚地记载了苏超第一次见到文丙义时的情境。
苏超那天接到柴云升的命令,要他去谭温江所部教导一位新任的副官。但苏超看到文丙义的第一眼,差点儿没乐出来。大大的大盖帽儿下遮着一个小脑袋瓜,军装袖子长得都盖住了手掌,再加上文丙义一脸的书生气和浑身的伤痕,让他觉得眼前这位谭师长的副官模样儿太滑稽了。
但苏超是个热心肠,并没有因此而看不起文丙义,他手把手地交给文丙义开枪、站军姿、敬礼,以及军队中的种种规矩。并且苏超还对文丙义讲到了当时直鲁联军第十四军的处境。他在心里有点儿羡慕文丙义,因为文丙义仅靠关系就坐上了师长副官的交椅,而自己则是一点一点拼出来的。随后几天的相处,使苏超逐渐熟悉了文丙义。他觉得文丙义身上还有着军队的人早已丧失的淳朴。
这一天,苏超随柴云升去开会。这次的会议只让师长以上级军官进入,苏超和文丙义只能守在外面。苏超坐在台阶上,叹了一口气。
文丙义凑上来问:“为什么叹气?”
苏超说道:“想我媳妇儿了,咱们现在都是国民革命军了,为什么还要打仗?军饷拖欠不说,还要我们去卖命,看来他们真是要拿我们当枪使了。”
“是啊,当初都说当兵吃粮,吃粮当兵。可现在咱们这兵当得是够窝火的。”文丙义也颇有感慨。
苏超用肩膀撞了文丙义一下:“哎,你有媳妇儿吗?”
文丙义摇摇头。
“唉,我是真想家啊。想我的老母亲,想我的媳妇儿。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死了,母亲拉扯着我们姐弟四个人长大。我小时候老是在想,什么时候我发达了,一定好好孝敬我的母亲。可是现在……”苏超说着,眼睛湿润了。
文丙义看着苏超伤心的样子,拍着他的肩膀:“我们都一样。”说道这里,文丙义站起来,指着前面说道:“放心,路就在咱们脚下,将来一定会回到家乡的。”
从此以后,苏超和文丙义常以此共勉。回家,成为了两个人在军队打拼的强大的信念支撑。
看到了这里,茂叔说道:“苦中作乐,他们能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下互相鼓励,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我们不仅点了点头。民国时期的军队远不如现代化的军队正规,尤其是孙殿英当过土匪,做过军阀。谁都能想象得出,在他的手底下当兵一定好不到哪里去。继续往下看。
很快,苏超得知文丙义上了战场。临行前,苏超将一个桃核刻成的念珠系在了文丙义的手腕上,拍着他的马说道:“好兄弟,你去吧!别害怕,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千万不能胆小,不然子弹就会自动来找你。等你凯旋归来后,晚上咱们一醉方休!”
金灿灿的太阳光打在文丙义的坚毅的脸上,两人开怀大笑。
但是当天晚上,文丙义并没有赴约。苏超在日记中直骂文丙义不守信用。
我看到苏超字里行间都流露出气愤的情绪,不由地会心一笑。文大爷当晚当然不会去赴约了,因为就在那一天,文大爷邂逅了马倩。
后面连续几天都没有记载。直到六月份的时候,有一页就写了一句话:“接到上峰命令,为谭师长祖上报仇,挖坟掘墓,已血吾辈之恨!”字写得很大,力透纸背,显然是苏超心中充满了怒意。看来,梁郎先当初的计策果真奏效了。苏超也认为是为谭温江的祖上谭嗣同报仇。
可奇怪的是,日记后面竟然没有了,这居然是最后一页!我们几个人都疑惑万分,翻过本子来一看,最后面麻线的缝合处有很厚的碎纸页,不用说,自然是有人将最重要的部分撕去了。
茂叔张嘴就骂:“狗日的孙进,什么玩意儿?居然还把日记本撕了!”
三光反复看着本子,说道:“应该不是孙进干的。如果是孙进干的,那他根本就没必要把本子拿出来给我们。”
金锁问道:“不是他的话,难道是小林?”
我看了一下表,说:“不管是谁,这个问题看来只有孙进替我们回答了。天不早了,我们该去找孙进了。”
贱龙拨通了孙进的手机:“喂,孙经理,是我啦。喂,喂,喂?”
三光叼起一支烟,还没来得及点:“怎么了?”
贱龙把手机放到了桌子上,按下了免提键,没有听到孙进的回答,只听到了“哗哗”的水声。贱龙再次呼叫:“孙经理,孙经理?”
好半天,对方才断断续续地说道:“体育……体育……”似乎信号的确有问题。
气的贱龙挂断了电话。
大力说道:“该不会这孙进掉汤河(秦皇岛当地的河流)里了吧?”
我说道:“听声音像是在海边。”
“刚才孙进说道‘体育’,应该是体育基地那边吧。”三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戴上帽子:“走,去体育基地。”
秦皇岛是海滨城市,但是冬季很少有人去海边,尤其是在晚上。因为有形形色色的传说将夜间的海妖魔化,最简单的一个故事就是晚上到海边的人经常会被强盗打劫,然后杀人抛尸。但是我们不害怕,毕竟我们有这么多的人。说实话,要是真叫我们单独行动,我们还真有点儿肝儿颤。
很快,我们就到了体育基地的海边。这里之所以叫体育基地,是因为紧邻中国足球学校。此时已经是冬季,尤其是前不久还下过一场雪。海风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割在我们的面颊上,甚至吹得我们睁不开眼睛。
三光打开了随身携带的一只手电筒,大喊道:“孙经理,孙进!”声音传到远处,被汹涌澎湃的海浪迅速击碎。我说道:“咱们这样儿,分为两组,一路向东,一路向西。”大家没有异议,两组人马分头行动。
我们接着手机发出的微弱灯光摸索着前进。突然,大力被一个东西绊得踉跄了一下。他用手撑住沙滩,才勉强没有倒地。站起来后他摸了摸绊到他的东西,脸色一下就变了:“好像是个人!”
我用手机一照,果然是个人,下半身在沙滩上,上半身泡在海水里。我急忙招呼大家把他拉上来。好不容易把这个人拉上了岸,一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