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豺狼恶人-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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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尼斯拉夫·克里亚奇科不喜欢饭桌上的气氛。好像侦查员们不是夺取了胜利,而是在开追悼会。

“他的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我这里没发生什么事,聪明的格里沙·柯托夫也没发生什么。你们别以为,我们的列夫·伊凡诺维奇决不是个谦虚的人,他有奇特的天才,但没有谦虚。我提议为俄罗斯的侦探们和我们的列夫·伊凡诺维奇本人而干杯!”

“够了,够了。”古罗夫笑了笑,又满上一杯。

一饮而尽,虽没碰杯但气氛活跃。波波夫问:“你为什么把炸弹扔到栅栏那边的建筑物上?”

“那么我该把它扔到什么地方去呢?”古罗夫两杯酒下肚后有点脸红,浑身发软,“拳击冠军从来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一拳该打或那一拳不该打。事情就是这样。”

“冠军,”斯坦尼斯拉夫小声说了一句,向自己的伙伴眨巴眨巴眼,“他真实的目的是要当冠军,一语道破。”

“得了,别瞎扯了。”古罗夫向自己的朋友们挥挥手,“我不知道为什么把小伙子搬到栅栏这边来而不是搬到小公园去。事后我才知道栅栏这边是个死角,福金看不到。如果到小公园去,被福金看到,那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当汽车开走之后,我就处理这个带炸药的腰带,开始想,考虑福金从什么角度来观测事件经过,那时我带着伊戈尔走到街中心……福金在新建筑物内,看到了我们,接通了摇控器。”

侦查员们喝得烂醉如泥,有气无力的神情,说起话来了。古罗夫醉得轻一点,但醉意很快就过去了,他不止一次想起,企图分析自己的行为和心理反应。不得不承认,密探并不满意这个分析,很快就扫兴失望,甚至感到受辱。在危险时刻他是根据直觉本能行动的,他单独一个人时他放弃了谦虚的想法,严格地评估自己。什么时候他没有感到一点恐惧呢,而行动清楚并合理呢?形势缓和了,他立刻就有反应——他出汗了,感到恶心,疲惫、两次都差一点吐了。之后他安定下来,自我感觉正常,然后又是冷漠,令人想睡。现在正是那段期间,必须支持着上飞机。需要和波波夫讲几句。他振作一下精神说道,“尤里·瓦西里耶维奇,你很卖力气,坚持自己的说法,煤气漏气引起的爆炸,以及盲流不小心引火。”

“我的这种说法能坚持到明天,列夫·伊凡诺维奇。明天就不会有人再来问我。承建者和本市父老会承担罪责,派自己的专家来进行化学分析。现代的科学是骗不了的,会搞清楚究竟是什么爆炸的。”

侦查员们都默不作声,以试探的眼光看着古罗夫。不管古罗夫外表多么安然和漠然,密探事实上很怕那位权力极大的科尔夏诺夫将军。他明确地警告,如果知道侦查员没全说出,隐藏了什么情报,他就毫不客气地拧掉放肆者的脑袋,拧掉脑袋。

当时在将军房间里,古罗夫粗鲁地回答,谁先掉脑袋还不知道呢。可以把全部情况告诉他,虽然密探本能地感到,科尔夏诺夫的权力行将结束,把关系搞得极端尖锐是不可取的。

将军自然会知道那个市里的爆炸事件,开始对其感兴趣,弄清楚原因……古罗夫冷得耸了耸肩。当然,现在正值选举前夕,将军无暇顾及此事,一切也过得去,但这留给将军的记忆太深了。

停了很长时间以后古罗夫说:

“尤里·瓦西里耶维奇,你可以向联邦安全局报告,他们的权力比民警大。恐怖分子离总统只有五十米——这不是玩笑。他们对我怎么办是一回事,对地方安全部门领导怎么作是另一回事。有学问的活动家会找出真正原因的。主要的是不要向报纸和电视台暴露真正原因。”

“我不明白,”波波夫犹疑不决地回答道,“今日的记者也是自由的啊。”

“没有人想侵犯他们的自由。但是可以限制一下情报的范围。你的责任就是向安全局领导解释说明情况,但他的问题是决定如何保住自己的职位。”

“我们是隐蔽的,我们阻止了恐怖活动。”斯坦尼斯拉夫说。

“要不要将此事公布,不由我们决定。俄罗斯本身震动很大,未遂犯罪和犯罪已经很多了,”古罗夫说着又斟上一杯,“最后一杯,我们就喝咖啡。”

伊戈尔·斯美尔诺夫和侦查员们乘同一架飞机飞往莫斯科,睡在古罗夫座位旁边,古罗夫也轻轻地小睡了一会儿。伊戈尔睁开眼睛,通过舷窗看到片片白云,怎么也想不出来是在什么地方,最后终于明白了是在飞机机舱内,但回忆不起来是什么时候怎样来到这里的。旁边睡着一个面孔熟悉的汉子,在什么地方看见过他想不起来了。突然脑子里“轰隆”一声,他弯下腰,拽着邻人的手,想要喊“卧倒”,但只是无声地张了张嘴。

古罗夫醒来,看到这个年轻人流汗的畸形的脸,他瘦削的手指由于紧张而发白,就晃动一下他的肩膀,安详地问道:

“伊戈尔,你要果汁还是矿泉水?”

“又来炸弹了。”小伙子嘟哝着说。

“你梦见了,”古罗夫从过来的空姐的盘子上拿了两杯水,一杯放在伊戈尔手中,“我有时也做恶梦。”

“谢苗·彼得罗维奇在哪里?”伊戈尔问道。

他很想知道是什么爆炸了,谋杀未遂吧?不管你怎么开导伊戈尔,他的记忆中出现了一个空白。他感到再向陌生人提类似的问题是不应该的。

“谢苗·彼得罗维奇出差去了。”古罗夫回答说。

小孩子死了妈妈时,人家也告诉他妈妈出差去了。

“你认为我完蛋了是吧?”伊戈尔贪婪地喝着水,打开小桌子,放上一个杯子,“你们把他抓起来了还是枪毙了?你们是什么人?”

“见他妈的鬼,自己还分不清楚我是谁,”古罗夫仔细地看着小伙子的脸,想要看看他还有脑子没有。

“您是民警还是克格勃?”

“亲爱的,克格勃早就解散了,睡觉吧,我的头昏呀。”

“你们把我抓起来了?你为什么将我的磁疗腰带拿走呢?我是受过震伤的,我的背疼。”

“伊戈尔,你问多少问题,我不知道,要回答哪个问题。一个一个问题问,我回答以后,你再提下一个问题。”

伊戈尔想集中精神考虑一下近几日发生的事。但办不到。在思想意识里忽闪着模糊不清的片断,闪着几个人形,他们是站在一个台子上,而你是在一列过往的火车上。

“谢苗·彼得罗维奇在哪里?”

“我已经说过,他去出差去了。”

“我不相信!你们不是把他抓起来就是枪毙了!”

“为什么要抓他?抓你,抓他。伊戈尔你胡说什么啊!小伙子,睡吧,还需要飞行两小时。”古罗夫转动了一下身体,想要坐得更舒适些。

“您听着,”伊戈尔抓着古罗夫的肩膀说,“我是受过震伤,但我不是白痴!不错,这种药片是见效,但药力过后就更糟糕,记忆力不行了。”

“你是怎样应征入伍的,还记得吗?”古罗夫坐在对面,抽起烟来。

“非常清楚!还有什么记不住呢?”

“那么你就说说,你是怎样应征入伍的,在什么地方服役,怎样震伤的,一样一样有次序来。”

“说来话长。”

“我们飞行的时间也长,伊戈尔,你说吧。”

当载着侦查员的飞机刚预热过引擎时,载着总统及其随行人员的飞机就在谢列梅季耶沃着陆了。

科尔夏诺夫将军在电话上讲,准确地说是叫喊:

“你是安全局的领导还是一个真正的混蛋?开完大会后汽车开走才三分钟,邻近的房子就爆炸了!你还向我解释说是煤气管道漏气,出了毛病?我跟你说,你有什么东西漏到哪里去了。”

将军听联邦安全局领导讲了几句话后他又说,“我不想听你讲技术鉴定。你不是安全局的,你们是一群骗子和半瓶醋。暗探嘛?一般刑事警察都知道,你们没有思想!我怎么知道?他们在城里找,好像找自己的刑事犯罪份子。你考虑一下,总有一天大老板还会飞来,那里也有刑事侦查局的密探出现,一会儿积累起煤气……盲流抽烟……你还能想出比这还蠢的事吗?就向我报告这个?”科尔夏诺夫坐到圈椅里,听完电话用户报告,长长出了口气,想,“你说的对,丑闻传出去没啥意思,这件事可就毁了我们,我会弄清楚的。”

将军放下听筒,在日历上写道“古罗夫”并加上三个惊叹号。

灯光信号盘亮了,上面写着:请勿吸烟!请系好安全带!古罗夫熄灭了烟,系好安全带,等伊戈尔系好安全带时又说道,“我能说什么?什么也没有,也都是老话,你还年轻,要向前看。不会追究你伊戈尔的刑事责任,强健的人,是想找一个好靠山。还有朋友吧?”

“有的,谢苗·彼得罗维奇给赶跑了。”

“他赶跑了,而我给你召集起来。”古罗夫从衣袋里拿出个笔记本和钢笔,“你写上你能记得的名字、电话号码,还记得什么、都写上。你下飞机就进医院。我明天给你的朋友们打电话,派人去看看,过天我打听一下。不会没指望的,会想出办法的。”

“上医院?”伊戈尔紧张地问,“什么目的?”

“那你想上哪里去?你一直认为自己还没有完蛋了。等你神智清醒时应该想一想,他们给你麻醉药吃,你需要躺卧,清洗。等你能站稳脚跟时再想想干什么好。”

“您是谁?”

“我是人。叫列夫·伊凡诺维奇,其它的等你好了以后再谈。”

“听着,斯坦尼斯拉夫,很难和古罗夫一起工作吗?”柯托夫问道。

“很难。常常感到自己像个傻子似的。古罗夫自高自大,咄咄逼人,但他自己也感到苦恼,努力做到简单些,结果更糟。”克里亚奇科放下杂志,沉思地看着窗外,“我太了解他了,也就不加思索,心回意转了。救头号人物生命的人可以影响目前的选举了吧,影响全俄罗斯的生活吧。格里沙你怎么认为他现在在考虑什么,他的自我感觉如何?列夫·伊凡诺维奇·古罗夫他是俄国最优秀的侦探,建立了丰功伟绩,这是早已确认的,他对此已不感兴趣了。古罗夫不喜欢总统,一般来说也不去想他。据我所知,他一般不思索过去的事,事过境迁。他现在思索着如何挣脱科尔夏诺夫。在思想深处数念珠,计算着,进行摊牌占卜,中心人物是瓦里格·伊万诺维奇·图林。”

“他是谁?”聂斯捷伦科好奇地问道。

“是个职业杀手,在特罗伊茨基差一点把古罗夫打死。”

“他坐过牢,他是杀手,没考虑过他是怎样一个人吗?”柯托夫吃惊地问。

“对于你和我来说,格里沙,图林只是一个人,企图杀人的人。这个人和被收买的官吏或大将军有联系。因为你我只不过是侦查员,好的,聪明的,机智的,但只不过是侦查员。而列夫·伊凡诺维奇担当什么角色都很熟练。我就感觉到列瓦是抓着图林的把柄了。私藏武器是个怎样的小罪。图林是到阿富汗作过战的人,奖章获得者,早晚会被人从侦查局救出去的。而他是一个聪明,健壮,和上面有联系的人,这样的人贵重如金。”

“这个是可能的,引狼入室嘛,”聂斯捷伦科干笑着说,“就是不知道以前他吃的是谁的饭。”

“你,华连廷,格里沙和我不知为何有罪,因为我们把狗给拴上了。而古罗夫是知道的,因为把老虎给制服了。同时老虎也知道谁能碰,谁碰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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