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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先是知道,那黑绸覆盖下的东西,必然会引起良辰、美景极大的好奇心,所以先让她们看上一眼,接著,他们就赶走了其馀人,只留下良辰、美景,表示可以和她们一起讨论她们所看到过的「怪东西」。
(原振侠其实一点也不知道那是甚麽东西,但是几乎所有人一看到都发出了惊讶的叫声,可知那东西必有它的古怪之处,自然可以称为怪东西。)
陈氏兄弟看透了良辰、美景的心理,在说了那几句话之後,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良辰、美景考虑了大约十秒钟,都咬著下唇,然後,指著那东西,问∶「怎麽会这样子的?究竟是哪里弄出来的?」
这时,居高临下,用望远镜在观看著屋顶花园上所发生的一切的原振侠和苏耀西,也不禁好奇心大作,心痒难熬!
苏耀西忍不住道∶「他妈的,黑绸子下面的,究竟是甚麽古怪东西?」
原振侠道∶「不要紧,我和良辰、美景熟,可以立刻问她们,她们和那位先生的夫人,有特殊的联络方法,看到她们戴的耳环吗?那是极微型的传呼器——」
苏耀西忙道∶「现在就联络?」
原振侠摇头∶「不急,且看她们如何决定——」
只见良辰、美景考虑了片刻。又一起以询问的眼色望向陈氏兄弟∶「肯把来龙去脉全告诉我们?」
陈氏兄弟也齐声道∶「自然,这正是我们的目的!」
良辰、美景没有再犹豫,立时点了点头,陈氏兄弟「呵呵」笑著,样子十分高兴。
他们的外型,可以说是相当俊朗,这时又笑得豪爽,所以看来更不令人讨厌,反倒觉得他们另有魅力。
他们两人,先向良辰、美景作了一个请她们过天桥去的手势,然後,发生了一宗出乎原振侠和苏耀西意料之外的事——在良辰、{奇}美景向前走去,{书}背对著他们时,{网}他们两人突然伸手向上,向著原振侠和苏耀西所在的方位,作了一个下流的手势——
接著,屋顶花园所有的照明,一起消失,由於原来光线太强,一下熄灭了之後,有一个短暂的时间,变得甚麽也看不见。
就在那十来秒钟的时间中,只听得陈氏兄弟得意非凡的轰笑声,在迅速自近而远。
他们的笑声,表示了他们心情的轻松。
原振侠和苏耀西同时放下望远镜来,互望著,神情不免有点尴尬——陈氏兄弟忽然向他们作出那个下流手势,表示他们早已知道有人在偷窥偷听,这自然令原振侠和苏耀西感到狼狈。
苏耀西喝了一口酒,感慨地说∶「这两个家伙,甚麽都做得出来——」
原振侠也喝了一口酒∶「索性偷上去,揭开那黑绸去看看——」
苏耀西摇头∶「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但又焉知那不是一个陷阱,真要著了道儿,以你大名鼎鼎,原振侠医生的名望,不免阴沟里翻船,日後如何再在江湖上行走!」
原振侠笑∶「就算有陷阱,也不会用来对付我,我看良辰、美景,反倒危险得很——」
这时,眼睛已适应黑暗,屋顶花园的情形又隐约可见,不但良辰、美景早已不见,连陈氏兄弟也不在,自然是不知到了两幢大厦的哪一层,去讨论那个怪东西去了。
苏耀西笑得大声∶「危险?我看也没有甚麽危险,不过一切经过,真有点像是那一双家伙设下的陷阱,不妨提醒两个小家伙一声,陈氏兄弟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当得起老奸巨猾的评语。」
原振侠也有同感,他拨了那位先生的电话,隔了好久才有人接听,却是那位先生的老仆人老蔡,说是先生夫人全不在,不知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甚麽时候才能回来。
这种行踪飘忽的生活方式,原振侠本身也如此,所以并不以为怪。他放下电话,想起托他来找苏耀西,要和巫术研究院联络的温宝裕,又拨了他巨宅中的电话,一下子就有人接听,原振侠才「喂」了一声,那边就响起连珠也似的责问∶「联络上了没有?巫术研究院方面怎麽说?是不是史奈大师和巫术院早就有过联系?」
原振侠等他把一连串的问题问完,才道∶「我才把问题提出来,你别心急,倒是有一件事。你有办法和良辰、美景联络?」
温宝裕道∶「有——三长两短的信息,就表示我有要紧事情找她们。」
原振侠道∶「好,发一个讯号给她们,当她们和你联络时,你告诉她们,是我说的,正和她们打交道的那两兄弟,应该属於危险人物,请她们小心点提防——」
温宝裕像是吃了一惊∶「甚麽两兄弟?企图对她们有不轨行动?」
原振侠笑了起来∶「不至於那麽严重,但总要提醒她们一下,对了,还有,切记得问她们,黑绸子盖著的是甚麽东西——」
温宝裕大感兴趣∶「甚麽东西那麽神秘?」
原振侠对温宝裕的印象甚好∶「你问她们吧——她们有了回音,告诉我一下,我在一个朋友处,电话是——」
温宝裕大声回答∶「得令!」
温宝裕办事快捷,我和苏耀西没有说多久,他的电话就来了,声音闷闷地,显得不是很高兴∶「原医生.照你的话说了,却被她们取笑了一顿——」
原振侠知道青年人的好胜心∶「她们怎麽说?」
温宝裕叹了一声∶「请听全部录音——」
接著,他就放出了和良辰、美景通话的录音,一开始是良辰、美景在问∶「有甚麽事?我们正忙著——」
温宝裕照著原振侠所说的说了,引起了良辰、美景的一阵轰笑声,笑了足有十来秒钟,才听得她们道∶「只当偷窥者是姓苏的,谁知道还有大名鼎鼎的原医生在,真想不到——我们不必小心甚麽,倒是你,小心你那个苗女下蛊,原医生要小心他那个女巫作法——」
原振侠苦笑了一下,良辰、美景说话,向来肆无忌惮,想起她们说话的时候,笑成一团的有趣模样,也没有法子生她们的气。
苏耀西听到这里,倒发出了一下表示不满的闷哼声。温宝裕在道∶「原医生是一片好意,对了,还有,黑绸子下面的是甚麽东西?」
良辰、美景仍然一面笑一面说著,语音和笑声一样清脆动人∶「黑绸子下面的东西?有趣极了——怪异莫名,卖个关子,先不告诉你——」
温宝裕的耐性,显然已到了极限,他大喝了一声∶「不说就不说,不要浪费我宝贵的生命——」
(温宝裕最近,觉得他自己已经成年了,常十分珍惜时间,也就常把「别浪费我宝贵的生命言」这句话,当做了口头禅。)
通话就在温宝裕愤然放下电话时结束。
温宝裕道∶「听到了?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丫头片子,保佑她们遇到色狼,才叫报应——」
原振侠觉得有趣∶「只怕世界上可没有甚麽色狼可以追得上她们——是我瞎担心了。」
温宝裕又咕哝了几句,又立刻追著要了巫术研究院的电话後,这才干休。
苏耀西和原振侠又闲谈了一会,两人虽然都很想知道那黑绸子下面的东西究竟是甚麽,能使得看到的人都发出惊讶的呼叫声,可是根本无从猜测,只好当作是来自吴哥窟的一个精美的雕像——虽然他们知道精美的雕像,不会使良辰、美景有这样的好奇。
一直到天色微明,原振侠才告辞离去,他在临走时,又忍不住向屋顶花园看了一眼,发现已没有黑绸,那东西已被搬走了。
等到车子快驶到住所时,车中的电话,响了起来,原振侠按下了一个掣,听到了一个他一直在思念的、清冽如泉、甜蜜无比的声音∶「想不到吧——」
原振侠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呻吟声∶「小玛仙,希望你就在附近——」
玛仙的声音之中,又增加了几分幽怨,令原振侠更是心悬在半空之中,没个落处。
她道∶「你失望了,我在海地,巫术学院,因为才接到温宝裕提供的一项惊人的巫术资料,又提到了你,才和你联络一下的。」
原振侠感到了不可遏制的冲动∶「我来找你——」
电话中,可以清楚地听到玛仙一下吸气声,显然原振侠的提议,对她来说,也是极大的诱惑!
原振侠不等她有进一步的表示,就道∶「我会用最快的方法赶来——」
玛仙又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地道∶「我看不能,原——会有一些事,立刻发生在你的身上,我强烈地感到这一点,会有事发生,使你改变主意。」
原振侠闷哼一声∶「你越发神通广大了,我不信有甚麽事发生可以阻止我来看你!
我不信——」
说到这里,在朦胧的晨曦之中,在绝无可能的情形之下,在他的车子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虽然有些雾,可是雾也不是很浓,能见度不算差,清晨的路上又不是很多车,所以原振侠的车速相当快,一发现有人,而且发现车子正飞快地向那人撞去,原振侠立时凭著他超卓的驾驶术去补救。
他的车子陡然停住,在路上打著转,可是在车子打转时,尾部还是扫到了那个人,把那个人扫得直跌了出去,仆倒在路边的草丛中。
在那一霎间,玛仙的声音响起∶「已经发生了意外了,是不是?」
原振侠苦笑∶「我撞倒了一个人,看来不会很严重,我下车去看看——」
玛仙的声音中有著笑意。
玛仙笑,可知事情一定不会很严重∶「取消你的行程吧,会有些事,连续不断发生在你身上,有麻烦,可是没有大碍——」
原振侠没好气∶「你的话像是八流的算命人,保持和我联络——」
玛仙用十分美妙动听的声音答应了一声,原振侠已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那被车子撞倒的人,伏在路边的草地上,一动不动,原振侠走了过去,先伸手探了探鼻息,然後把他的身子,轻轻翻了过来。
一看清那人的脸部,原振侠便不禁愣了一愣,由於衣著和短发,原振侠一直认为被车子撞倒的是男人,直到这时,他才看清,那是一个女郎,年纪大约二十五岁,脸型姣好,十分清丽,在她的头脸上,都没有伤痕,可是双目紧闭,昏迷不醒。
原振侠是医生,很快就判断这个冒失的女郎,只是暂时性的昏迷,而且,昏迷的原因,多半是惊吓而不是受伤,可是这里离他服务的医院不远,尽管那不是他的过失,他也有责任通知医院,派救护车来。
他脱下了外套,枕在那女郎的脑後,又走向车子,弯身拿起了电话。在那一霎间,他想到好好地在和玛仙通话,忽然就有了意外。人生的变幻,真是不可测之至——
他拨了医院急救部门的号码,转过身去,却看到那女郎已坐了起来,一脸的疑惑之色,像是不知发生了甚麽事,原振侠忙向她作手势,示意她坐著别动,同时道∶「你被车子撞倒了,别动,我替你在叫救护车——」
那女郎迷惑的神情更甚,她的身手看来十分矫健,也证明她没有受甚麽伤,一挺身,就站了起来,瞪大了眼,望著原振侠。
她眼瞪得十分大——她的眼睛本来就大。黑白分明,可是眼神之中,却满是疑惑和迷茫,她向前走来,声音也是一样,透著叫人极度同情的无依∶「我在甚麽地方?发生了甚麽事?」
原振侠已经叫医院派救护车来,他打量了一下那女郎,衣著随便之至,头发很短,比普通男孩子更短,脸上一点化妆品的痕迹都没有,可是越看越是秀丽。
从她的衣著神情来看,她应该是就在附近居住的,但原振侠可以肯定,在此之前没有见过她。
她那样问,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