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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伊根赶紧说,“我直接回到这儿,然后就睡觉了。”
“谁看见了?”
“没人看见。我的店员十一点下班。饭店的门开着,但没人负责。我的雇客不多。”
“你十一点三十分回到这儿,然后睡觉了,”哈利特说,“但没人看见你。告诉我,你与丹·温特斯利普很熟吗?”
伊根摇摇头。“在我呆在檀香山的二十三年时间里,我从没有跟他讲过话,直到昨天给他打电话。”
“哼!”哈利特靠在椅背上,用更和气的语调说,“在你年轻的时候,我想你去过许多地方。”
“我是游荡过许多地方,”伊根说,“我离开英国时,只有十八岁。”
“是根据你家庭的建议吧,”哈利特笑着说。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伊根恼火地说。
“你去哪儿了?”
“澳大利亚。我在那儿开了农场,后来我在墨尔本工作。”
“干什么?”哈利特追问道。
“在——在银行。”
“银行,是吗?那么后来呢?”
“在南海。只是到处徘徊——我没停歇过。”
“在海滩上搜寻,是吗?”伊根脸红了。
“我也许有时一文不名,但见鬼去吧——”
“等等,”哈利特插话道,“我想知道的是,在那些你游荡的日子里,你是否碰巧与丹·温特斯利普相遇过?”
“我——我也许碰见过他。”
“这算什么回答?是见过还是没见过!”
“嗯,事实上,我见过他,”伊根承认了,“只一次——在墨尔本。但那是一次很不重要的会面,太不重要了,以至于丹·温特斯利普已完全忘记了。”
“但你没忘记。昨天早上,在经过二十三年的沉默之后,你给他打了电话——谈一桩突然的生意。”
“是的。”
哈利特走近些。
“好了,伊根,我们涉及到事情的最重要的部分了。那是什么生意?”
在他们等待伊根回答时,小办公室里沉浸在紧张的寂静之中。那英国人镇静地看着哈利特的眼睛。
“我不能告诉你,”他说。哈利特的脸红了。
“噢,是的,你能告诉我,而且你正要告诉我!”
“永远不会告诉你!”伊根答道,没提高嗓门儿。警长瞪着他。
“你似乎不了解你的处境。”
“我非常了解。”
“如果你与我单独——”
“我不会在任何情况下告诉你的,哈利特。”
“也许你会对公诉人讲。”
“听着!”伊根厌倦地喊道,“我为什么要反复说呢?我不会对任何人讲我和温特斯利普之间生意的事——不会对任何人讲,明白吗?”他狠狠地把他那截吸剩的烟捻碎在身边的烟灰缸里。约翰·昆西看见哈利特朝陈点了点头。他看见那中国人短粗的手伸出去,抓住那支香烟的残根。那东方人的脸上现出得意的微笑。他把烟头交给他的上司。
“科西坎牌的!”他得意洋洋地喊道。
“啊,是的,”哈利特说,“这是你经常吸的烟吗,伊根?”一种惊异的表情掠过伊根那疲倦的脸。
“不,不是。”他说。
“我想这种牌子的烟在岛上买不到吧?”
“是的,我想买不到。”
警长伸出手。
“把你的烟盒给我,伊根。”那英国人把烟盒递过去,哈利特打开它。“哼!”他说,“你设法搞到了一些,是吗?”
“是的,是别人送我的。”
“是吗?谁给你的?”伊根考虑了一会儿。
“恐怕这也不能告诉你,”他说。哈利特恼火地瞪着双眼。他开始说道:“让我给你讲几点事实。你昨晚给丹·温特斯利普打了电话,你是从前门进去的,你没有回去过。但就在直通起居室那个门的外面,我们找到了一截吸过的这种牌子的香烟。现在你能告诉我谁给的你这些香烟了吗?”
“不,不能。”伊根说。
哈利特把那银色的烟盒塞进口袋里,站起身来。他说:“太好了,我在这儿浪费了我所有的时间。地方法院的公诉人会愿意跟你谈话的。”
“当然,”伊根同意他的说法,“我下午去看他。”哈利特怒视着他。
“别开玩笑了,带上你的帽子!”伊根站了起来。
“听着,”他喊道,“我讨厌你那样子。确实有我不能告诉你的与温特斯利普有关的一些事,我很遗憾。但你肯定不会认为是我杀了那个人吧!我有什么动机杀他?”
詹尼森从窗台上站起来,向前迈了一步。
“哈利特,”他说,“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二至三年前,我与丹·温特斯利普漫步在基恩街上,我们在这儿碰上了伊根先生。温特斯利普朝他点头后对我说:‘我害怕那个人,哈里。’当时我想听他接着说,但他没再说什么,他不是那种让人多问的人。‘我害怕那个人,哈里。’就这一句,再没说别的。”
“够了,”哈利特严厉地说,“伊根,你得跟我走。”
伊根的眼睛闪了闪。
“当然!”他气愤地喊道,“我当然得跟你走!你们都与我作对。整个城的人都与我作对。二十年来,人们嘲笑我,看不起我——因为我贫穷,是被社会遗弃的人。我的女儿被侮辱,不能与这些新英格兰血统的人——这些薄嘴唇的清教徒联系在一起。”
听到这熟悉的短语,约翰·昆西坐起来。在哪儿——在哪儿——噢,对了,是在奥克兰渡口。
“没关系,”哈利特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吗?”
“我不会告诉你!”伊根喊道。
“好吧,那么走吧!”
“我是不是被逮捕了?”伊根问。
“我没那么说。”哈利特突然谨慎地回答,“调查才刚刚开始。你知道许多我们需要的信息。我相信在警察局呆上几小时后,你就会改变主意,把它们讲出来。事实上,我肯定你会这样做的。我没有任何逮捕令,但即使没有,如果你痛痛快快地跟我们走,你的处境会更体面些。”
伊根考虑了一会儿。
“我想你说的对,”他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对佣人还有些吩咐。”哈利特点点头。
“快点儿。查理跟你一块儿去。”
伊根和中国人走了。警长、约翰·昆西与詹尼森走出去坐在了公共房间里。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十五分钟。
詹尼森看了看表。
“听着,哈利特,”他说,“那人在戏弄你。”
哈利特脸红了,站了起来。就在这时,伊根和陈从房间一侧的大楼梯上走下来。哈利特朝那英国人走过去。
“哎,伊根,你干什么呢——拖延时间?”伊根笑了,说:“这确实是我正在做的事。我女儿今早乘‘马特索尼亚号’船回来,轮船现已靠近码头。她一直在本土上学,而且我已经九个月没看见她了。你使我不能享受与她相见的乐趣。但几分钟后
“什么也别干了!”哈利特喊道,“现在拿上帽子。我要说的说完了。”
伊根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拿起桌上他的那顶破旧的草帽。这五个人穿过鲜花盛开的花园朝哈利特的汽车走去。当他们走到街上时,一辆出租车开到路边。伊根跑上前去,而约翰·昆西看到自己在通向旧金山的入口处最后一次看见的那个女孩跳出车来投入那英国人的怀抱。
“爸爸,你在哪儿来着?”她大声喊道。
“亲爱的卡里,”他说,“非常对不起,我本想在码头上接你,但我被拘留了。你好吗,我亲爱的?”
“我很好,爸爸。可你要去哪儿?”她看着哈利特,约翰·昆西赶紧站到后面去了。
“我有——我在这城里有点生意,我亲爱的,”伊根说,“我很快会回来的,我想。如果——如果我不能的话,我让你来负责。”
“为什么,爸爸——”
“别着急,”他恳切地说,“这是我现在能说的一切,卡里。别着急,我亲爱的。”他转向哈利特说:“警长,我们走吗?”
这两个警察、詹尼森及伊根钻进了汽车。约翰·昆西走上前去。那女孩困惑的大眼睛与他的眼睛相遇。
“你?”她喊道。
“来吧,温特斯利普先生。”哈利特喊道。
约翰·昆西朝女孩笑了。
“你说得很对,”他说,“我不需要那顶帽子。”她抬头望着他。
“但你什么也没戴。这太不明智了。”
“温特斯利普先生!”哈利特大声喊着。约翰·昆西转过身来。
“噢,请原谅,警长,”他说,“我忘记说了,我想留在这儿。再见。”
哈利特嘟哝着什么,把车开走了。当年轻姑娘从一个小钱包中掏钱付车费时,约翰·昆西拿起了她的手提箱。
“这次我坚持拿这箱子。”他说。他们迈步穿过大门走进在兴盛时期曾是伊甸园的花园。“你没有告诉我我们会在檀香山相遇。”男孩子说。
“我不敢肯定我们会见面。”她望着这破旧的饭店,“你知道,我在这儿不受欢迎。”约翰·昆西想不出任何回答的话。他们走上破旧的台阶。公共房间里几乎没有人。“那么,我们为什么要见面?”女孩接着说,“我异常迷惑与恐慌。爸爸与那些人做什么生意?其中一人是哈利特警长,是警察——”
约翰·昆西皱皱眉头。
“我不知道你父亲是否愿意让你知道。”
“但我得知道,这是很明显的。请告诉我。”
约翰·昆西放下箱子,拿过一把椅子,让女孩坐了下来。
“是这么回事,”他开始讲起来,“我的亲戚丹昨夜被谋杀了。”
她看上去很悲伤。“噢,可怜的巴巴拉!”她喊道。是的,他一定不要忘记巴巴拉。“但爸爸——噢,请接着说。”
“你父亲昨晚十一点拜访了我亲戚丹,可他拒绝说明原因。还有他拒绝讲出其他一些事情。”
她抬头望着约翰·昆西,眼睛里突然充满了泪水。
“我在船上是那么高兴,”她说,“我知道那是不会持久的。”约翰·昆西也坐了下来。
“胡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父亲也许在保护什么人。”她点点头。
“当然。但是如果他已下决心不说出来,他就不会说的。他就是那样古怪。他们会把他关在那儿,那么我可就孤身一人了。”
“不完全是。”
“不,不,”她说,“我警告过你。我们不是那种人们愿意关心的人。”
“他们都是傻瓜。”男孩子打断她说,“我是波士顿的约翰·昆西。那么你——”
“卡洛塔·玛丽亚·伊根,”她答道,“你知道我母亲一半是葡萄牙血统,另一半是英格兰——爱尔士;我父亲是英格兰血统。这儿是一个大熔炉,你知道。”她沉默了一会儿。“我母亲非常漂亮,”她补充说,“是他们这样告诉我的——我从不知道。”约翰·昆西的心被打动了。
“我们在渡船上那一天,我就曾想过她一定很美。”他轻声说。
那女孩用一块可笑的小手绢轻轻擦了擦眼睛,站起身来。
“好了,”她一本正经地说,“这是又一件不得不面对的事情,又一次需要勇气的召唤。我一定要正视它。”她又笑着说,“旅馆的女经理。我可以带你看一看房间吗?”
“依我看,那将是一件棘手的工作,是不是?”约翰·昆西也站了起来。
“噢,我不在乎。我以前帮助过爸爸。只是有一件令我头疼的事——账单啦什么的。我不善长算术。”
“那没关系——我善长。”约翰·昆西说到这儿停了下来。他是否介入的深了些。
“那太棒了!”那女孩说道。
“唉,这算不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