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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秘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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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死了,我有点幸灾乐祸的心理——这是不对的。

但是客观上来说,在我们探寻宝藏的这条路上,绊脚石都被扫干净了。

同时在看这则新闻的夏夕,身体淹埋在椅子大靠垫里,注目良久。

发现我盯着她,她宛然而笑,问道:“你看什么?”

“没什么。”我跟着笑了起来。

夏夕看了看身边正在网游中肆意翱翔的汪克,才放心地问我道:“你想过宝藏到底是什么东西没有?”

我想了想,答道:“没想过。我只是算朋友帮个小忙而已,能让你找到你姐姐留下的东西罢了。”

“为什么还要骗我?”夏夕突然变了脸色。

“骗你?这从哪儿说起呀?”我有些手足无措。谎话说得太多有一点不好,就是会忘记自己说过什么,我现在不知道她指的是哪一句。

“你根本不是我姐姐的朋友。你接近我是不是有别的企图?”

“怎么会……我真的是你姐姐的朋友。”

我的辩驳苍白无力。

“我看你就是冲着宝藏来的吧。还说什么好听的,是为了我,我在你眼中什么都不是,在你心目中什么都比不上。”

女孩一哭,我的心就软。

我说:“你这么漂亮,就比我梦中完美的情人差了一点点。捧在手里怕摔了,放在嘴里怕化了,我最在乎的人就是你了。”

“真的?”她眼眶含着泪滴,看起来像梅花鹿的眼睛,很美。

我用力点点头,头上戴着的电脑耳机掉了下来,我正在听的歌曲让夏夕也听见了。

I want to hold you in my hands

fearing that’ll breaking you

I want to cherish you in ma mouth

Fearing that’ll melt you

My love

I never told you I love you

Can make you fall love with me

……

夏夕狠狠弹了一下我的头,骂道:“你又在用歌词骗我了。”

2。

桌子上是一份份报告,烟缸里的烟头堆积成山。

诸葛警官驻足窗边,将所有的报告再回回锅。

陆波家唯一沾有氰化物的东西是桌子上那七个玻璃容器,容器表面被人涂抹了融水的高纯度氰化物,0。02克就能顷刻毙命。

七个玻璃容器里,有四个容器把手已经掉了,破损的地方刺出尖锐的玻璃,很容易割伤手指。

丁曦晨和陈骏的手指上,都找到了细微的伤口,剧毒就是从那里进入体内的。

但为什么他们都非要去动这些容器不可呢?陈骏应该清楚现场勘查的程序。

三名死者的死亡时间,大致在程震等四个人去找陆波,到陈骏赶到现场中毒的这段时间之内。

在陈骏的遗物中,还发现了一根金黄色的头发,鉴定下来,在夏美家和Jane家同样留下过头发的程震。

奇怪的是,根据目击者反应,程震到陆波家的时间在陈骏之前,况且他们也没能够进入陆波的家。目击者还看到程震他们几个人,在陆波家门上鼓捣了一会儿才离开,之后,壮汉丁曦晨和陈骏先后赶到。

从头到尾,陆波一直在家里,没有离开过。

假设,程震的这根头发是用来拴住陆波家门的话,之后进去的丁曦晨应该会把头发弄断,可头发并没有断。

陆波在门里看见丁曦晨这样的角色,也绝对不会开门,目击者的口供中没有关于破门而入的部分。

门是完好的门,头发是完整的一根头发,但封闭的房间里就是在这段时间内死了人。

谁要是在物理课上提出这样的问题,教授绝对拍桌子骂娘:“有没有听课?有没有抄笔记?你小子是不是文科来踢馆的?”

同为难题,物理老师一骂了之,诸葛警官却必须找出答案。

题目到答案之间,可能存在几十个划算公式,在白纸上写满,就像小时候玩的迷宫游戏。

今天的时钟走得特别卖力,诸葛警官的时间仅仅剩下了可怜的十五个小时。

凶手和左庶,仍然沉没在茫茫人海之中,渺无音讯。

诸葛警官离开窗边,打算再去一趟陆波家的现场,一切细节必须再进行精确无误的核实。

诸葛警官在认识左庶之后,他常常提点部下:没有天生的侦探头脑,就要有健壮的双腿。

3。

网络是年轻人的天堂,网络的时间跟天堂同一个时区,呆一天就像才呆了一个小时一样短。

所以当我们头昏脑胀地走出网吧时,我很吃惊,外面居然已经天黑了。

准点到达汇丰银行大厦,邬灿换了一身桔黄色的外套,外套像是塑胶质地,要是再戴一个玻璃头罩,就像研究病毒细菌的科学家们了。

外套上的颜色反射到邬灿脸上,让他坑洼的脸看起来像张橘子皮。

“快穿上。”

他丢过来一个大旅行袋,打开后,里面装着四套和他身上一样衣服,后背上印着夜光的字。

“管道工程?”汪克大声读着那几个字。

“少啰嗦!”邬灿瞪了他一眼,转而问程震,“拿着你的信物跟我来。”

大厦右侧门边的铜狮子周围,不知什么时候支起了施工的隔离护栏,我们穿起衣服,拿起工具,往哪儿一站,还真有“正在施工”的感觉。反正上海的施工工地就像非洲狮子身上的虱子一样多,没人会知道我们在开启的是,通向千万宝藏的大门。

信物与静卧的铜狮子底座凹痕形状一致,程震不舍地在手里掂了掂信物,将它揿了进去。

分毫不差,完美贴合。

这些词藻进入我的思绪时,我差点接口说:舒菲弹力贴身。

三四秒钟之后,铜狮子开始抖动,石头摩擦的颗粒声随之而来,铜狮子和底座徐徐向一边移动着。

大约过了半分钟,一条木质阶梯呈现在我们面前,地道入口低头可见。

灯光下的地道,潮湿、昏暗、霉味、未知的恐惧和喜悦。

就算用两个大脑一起想,也绝不会有人能想到,外滩最华丽的建筑物前,铜狮子底座下,竟隐藏着这样一条秘密通道。

露出洞口后,我们立刻支起帐篷,挡住所有来自外界的光线和视线。

各人手里端着邬灿事先准备好的手电筒,邬灿拍拍身背的大行囊,自鸣得意地问道:

“100元服装费值了吧!”

这句话,是我们大家最后一次开玩笑。

这个玩笑,没有人笑。

通往宝藏的第一步,谁也不舍得先伸脚。

“大家都准备好了没有?”邬灿像个司令,拍起巴掌鼓励着我们。

我环顾身边的人,表情各异。

我看到的是一支探宝的队伍,没人去在意谁的过去,谁的职业,谁的爱好。在这里,我们只有一个信念,一睹宝藏的风采。

我感觉有人在拉我的衣角,一看,是夏夕。

她问我:“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是啊!我真的准备好了吗?

我几乎忘记了,自己因为什么事情,而踏上这条探宝之路的。但这总比在网吧里消耗青春有意义,糊里糊涂过日子的人,又不止我一个人。

我条件反射地看了眼汪克,心想:有他垫底,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我坚定信念,用力吐出一口气,对大伙说道:“我准备好了,出发吧!”

我首当其冲,脚尖在通道里的木质阶梯上试了试牢固与否,确定不会塌下来,我打着手电筒往通道下部走去。

我边走边说:“大家跟紧我,慢慢往下走……”

不料,脚底一滑,我以一种近乎超人飞行的姿势,飞速滚下了阶梯。

摇曳的手电筒光束中,我以出乎预料中的方式,满怀惊恐地冲向了宝藏。

头顶有上帝一样的声音传来:

“你其实可以走得再慢一点。”

“等你到底了,喊一声。”

太可气了,把我当什么了?当我是试井深的石头啊。

4。

诸葛警官刚上陆波家的楼梯,一个老大爷在半途截住了他。

“警察同志,我有情况向你汇报。”

“什么情况?”诸葛警官圆脸上点起了两盏圆眼。

“警察同志,你一定要为牺牲的警察找出凶手,他为我们这幢楼做了很大的贡献,为我们解决了……”

五分钟过去了,老大爷还没说他要汇报的情况。

视时间为生命的诸葛警官,也顾不得尊老了,态度强硬地制止老大爷的歌功颂德。

“你直接说情况,其他事情以后我请你去我单位慢慢聊。”

老大爷这才记起原本打算跟诸葛警官说的话:

“就在刚刚,一个男人鬼鬼祟祟下了楼,我都没看见他是什么时候上来的,他不像是来串门的,我估计他去过犯罪现场了。”

会潜入被封锁的凶杀案现场的人,除了警察,只有凶手了。

诸葛警官忙问:“你看清那人的样子了吗?”

“看得一清二楚。而且他还和我说过几句话。”老大爷说到这,洋溢着一种战斗英雄凯旋归来的神情。

“你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我。”诸葛警官不禁对这个充满神秘色彩的人物,倍感意外。

老大爷用他并不标准的普通话,开始了详细的描述:

“那个男人和我家窗户差不多高度,大概一米七五吧。三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挺文弱的,不像坏人,他嘴唇像女人一样薄,说话也挺有礼貌的,就是人邋遢了一点。”

一个轮廓渐渐在诸葛警官脑海里有点清晰起来,这么详尽的形容还不够清楚的原因,是因为老大爷的普通话听起来实在费劲,只比听日文稍微好点。

老大爷接着说:“他问的问题很奇怪,问我有没有看见他上楼。我没听见他敲门,所以他上楼我一点也不知道。我这么回答他之后,那男人看起来很高兴,谢过我之后就走了。”

“就这些?”诸葛警官觉得这个问题似乎无关痛痒。

老大爷斩钉截铁地说:“我说的情况全部属实,可以接受你们公安机关的随时检验。”

诸葛警官万分感谢老大爷提供的情况,并恳请他以后务必不要再说普通话了。

在凶案现场稍作停留,未有任何斩获的诸葛警官,便疾步开往太平街去了。

手表上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整,距离破案大限仅仅剩下了十个小时。

老大爷口中的那个男人,重新燃起了诸葛警官破案的希望。

这个人,正是左庶。

看来,名侦探已经归来。

5。

铜狮子底下的阶梯真他妈长,我滚了三十八个跟头,才有地板阻止住我的冲势,姗姗来迟的手电筒还给了我的肩膀一击。

不过幸好有我的肩膀,手电筒才得以安然无恙。

身上沾满了湿冷的青苔,我滚下来的木质阶梯上附满了这种植物,难怪会那么滑。

地道里的气压很低,我站起身来,就感觉胸闷气短,喘了一会儿,才把呼吸调顺了,我冲上面的人喊道:“本次航班顺利着陆,请旅客们依次下来,小心阶梯上的青苔,欢迎你们对本次航班的支持。”

他们四个人一步一停,慢悠悠地往下走来。

我用手电筒扫着周围的环境,右手边是一条地道,地道全由木头搭构而成,大概有两人并排的宽度,不是很高,我不伸直手臂,也够得着地道的上部。

整条地道里全是黑漉漉的大木方,撑住了上海地底松软的土质。木缝间,还不时会有水珠滴下,发出“啪啪”的声音,像是一条鱼用它的尾鳍在地板上挣扎一样。

地道的尽头,是令人望而生畏的黑暗。

邬灿从容地走在最前面,像导游般引导我们前行。

“你们跟着我走就行了,虽然十多年没下来过,但路我记得。”

“你以前到过这里?”我问。

“十多年前,汇丰银行大厦主楼产生倾斜,东西方向落差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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