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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神色昂然:“昔日,护妖门的开派祖师深受万妖宫大恩,所以立誓为她们世代守护。多年来,我护妖门弟子恪守誓言。不敢丝毫违背。纵然是号令冥王星的七大名门,也不能更改。还望虚竹子掌门见谅了。”
虚竹子叹息:“若是万妖宫的掌教万妖女王在此。也会让你们退下。这原本就是冥王星七大名门的共同决定,万妖宫并没有任何异议。”
“这和万妖宫无关。”云飞不为所动:“守护此镇,是护妖门地事。请三位对出联。”
张风看出来了,这个护妖门掌门是故意找茬,阻拦魔尊入镇。魔尊何等地位,怎会听从一个小掌门摆布,老老实实地对对子?双方势必动手恶战。云飞这么做,多半是想报恩,为万妖宫拼死一击魔尊了。
虚竹子面色微沉:“护妖门打算和天煞联盟一样,被驱逐出冥王星吗?”
“虚竹子掌门是在威胁我吗?”云飞放声大笑,笑声充满悲怆:“百万年前,冥王星本来就没什么护妖门,百万年后,谁知护妖门又在哪里?天地之大,何处不可安身?宇宙之广,何处不可埋骨?”
护妖门(2)
虚竹子默然一会,道:“云飞掌门和万妖女王掌门情分不浅吧,我想她也不愿你做些无谓的事。你这份心意,她自然明白。”
“无谓?为了冥王星这三个字,为了大部分人可以芶且偷生,就要让另一些人去送死,这才是无谓吧?长春殿的安德海掌门死了,隐魂门的悟空门主死了,音煞派的雨若晨真人死了,就连方寸派的菩提祖师也死了。明天,又要轮到张掌门。比起冥王星数万门派,千万弟子,这些送死地人只是九牛一毛吧?但对他们的亲人、朋友来说,失去地却不仅仅是一条命,而是无法承重的生活!”
“这是四位掌门自己的选择,这位阁下也是光明正大将他们击败。”虚竹子淡淡扫了魔尊一眼,又道:“七大名门的每一位掌门,都可以随时为冥王星去死,这是我们的责任。”
“我护妖门的责任就是守护万妖宫。”云飞冷冷地道:“大丈夫行事,只求无愧于心。轰轰烈烈地一战,死便死了,总胜过了忍辱偷生!”厉视魔尊,
默然无语,张风心想云飞一定和万妖女王有一腿,所以宁死也要保护自己的女人。
魔尊淡淡一哂:“小小对联,不值一提。只是本尊生平。不喜被人勉强。既然你想为万妖宫尽一份心意,我就成全你。”缓步向云飞走去。
“阁下且慢。”虚竹子身形一闪,挡在魔尊身前。两人气势甫接,身躯都微微一震。魔尊护体青光灵幻闪烁,逼得虚竹子向旁让开。
魔尊似笑非笑:“我知道虚竹兄法力深不可测,难道现在就想一试身手么?”
张风瞧瞧虚竹子为难的神情。灵机一动:“杀鸡不用宰牛刀,喂,让我替你打发这傻小子。”不等魔尊开口,张风飞速冲向云飞,食指与中指合拢,一道剑气激射而去!
剑气在半空不断变化形状、轨迹。“砰”地一声。射在云飞左肩,打得他一个趔趄。张风微笑地道:“你连我也打不过,还想螳臂当车,和这位高手交手吗?”说着,眼角的余光瞥了瞥魔尊,暗示云飞快快躲开,别再做无谓的牺牲了。
云飞木然而立,虚竹子对张风使了个嘉许的眼色。道:“兄台,这道剑气倒是迅猛无比啊。”
魔尊微微一笑:“迅猛倒是迅猛,只是欠了几分浑朴。”
张风正色道:“我和你性子不同,使出来的法术自然有差异。你说我差了浑朴,我还说你差了一点灵动呢。”
“说得好!”虚竹子大声喝彩:“道本是不拘一格,因人而异。小兄弟这几句话深得其中三昧。”
云飞忽然清啸一声,双掌展开,犹如缤纷落英,眼花缭乱地拍向张风。
靠!不识好歹的小子。张风拔出佩剑,剑气像一泓流水倾泻。随着对方的掌势曼妙变幻,虽然只斩出一剑,却似从不同地角度斩出了无数剑,把独孤九剑地精要和张风这段时间观看魔尊作战时的攻击技巧完美互融。
护妖门(3)
云飞被迫后闪,独孤九剑剑气眼看将尽,倏然峰回路转,以一个圆悠悠划过,斜斜斩出。这一剑,像是重重叠浪,永无尽头。斩得云飞连连闪躲,要不是不想伤他。早把他打残了。
魔尊赞道:“短短一段时间,你已脱胎换骨,真正迈入一流高手的境界。”
张风心道这些天来,每晚加练,只睡两、三个时辰,就连吃饭的时候和睡觉前,也在琢磨各种法术精要如何融会贯通,再加上虚竹子这个高手的指点,不进步才怪。
眼下,云飞正好当自己的试招对象,各种玄妙灵动的法术如同潮涌,奔流不息,把云飞完全压在了下风。无论是剑术还是其他法术,都融入了张风对魔尊战斗技巧地领悟,和原先的法术似是似非。等到日后修为更精进一步,张风使出来的法术就会焕然一新,彻底摆脱招式的巢臼。就好比一团面粉,魔尊用它捏大饼,张风则可以做糕点,因人而异,灵活使用。
打得兴起,一道淡蓝色的雷从天而降,向云飞劈去,正是方寸山的御雷术。那日在方寸山,虚竹子忙着埋葬菩提老祖,张风则在内殿中闲逛之时,无意中发现了内殿一个蒲团下的方寸山符箓秘芨。几天修炼下来,也有点心得。
云飞被张风这半生不熟的五雷咒劈到,立刻失去平衡,左摇右晃。张风越打越兴奋,仰天长啸一声,脑海闪过魔尊出拳的那一幕幕,一拳翩然击出,击到半途,拳头倏然打开,十指曼妙颤动,敲碎漫天掌影,一指接着一指弹上云飞颈部动脉,硬生生将他弹得酸软倒地。再飞起一脚,把他远远踢飞,嘴里嚷道:“不知好歹的家伙,滚远点!”
云飞愤然跃起,又向这里扑来,虚竹子一个大步,已抢到他面前,手掌按在云飞肩上,重如千钧,压得他动弹不得,侧首对魔尊道:“云飞自不量力,让兄台见笑了。”
魔尊摇头:“虚竹子兄这话说错了。人之一生,总要做一些自不量力的事,方有意义。”
虚竹子讶然道:“想不到兄台也有一份轻狂冲动的少年情怀。”松开云飞,后者僵立不动,如同泥塑木偶一般,圆瞪的双目充满了怒火。
“虚竹兄的法诀果然奥妙无穷。”魔尊深深地看了一眼云飞,信步走上前方地石拱桥。
桥中央,摆着一个小摊,摊主是一个满面风霜的老头。蹲在地上,眯眼打盹。手里拿了一根长长的草棒,上面插满了一串串红艳艳地糖葫芦。张风心中一动,目光暗暗四下里一扫,颇有深意地问道:“虚竹先生,冥王星这个高度发达的星球,怎么也有小摊贩?”
虚竹子不露声色:“冥王星也并非不食人间烟火,怎么少得了衣食住行?许多小门派为了生存下去,也得做点买卖。何况古代的买卖方法在现在非常流行,很多人不喜欢在网上团购了,而喜欢亲自出来买日用品和副食品,既满足了自己的需求,也间接的煅炼了身体。”
护妖门(4)
魔尊立在桥上,望着河中心一条水上飞船缓缓划来,似看出了神。恰好此时。桥对面走来五个挑担的粗布汉子,担子里的糯米枣泥糕香气四溢。
水上飞船慢悠悠地驶近半月形的桥洞。
虚竹子面色微变,魔尊忽地长笑:“护妖门今日灭门于此!”左脚抬起,往下踏去。
桥面轰地崩碎,裂开一个大洞。与此同时,两道激光如同两条毒蛇从桥下向上刺来,激光闪烁着绿油油的暗光。刚好与魔尊左脚相触。一记沉郁的闷雷声响起,激光瞬间消失,而桥下则传来短促的惨叫,大片血花浮出水面。
挑担地汉子们向魔尊疾冲,扁担舞得像旋风。卖糖葫芦的老头双目精光四射,草棒脱手掷向魔尊。糖葫芦炸开,飞出一只只碧绿色地怪虫。
点点磷火。笼罩了石桥。
魔尊倏然身躯下沉,穿过桥面地裂洞,双足踏上桥下水上飞船的船顶。一张银光闪闪的大网从船内抖出,撒向魔尊。“嘶”,魔尊以一道青光切开渔网,右拳眼花缭乱地击出。“砰砰砰砰”,四条人影从水上飞船内抛飞,摔进水里。已变成了几摊血肉模糊的烂泥。
魔尊并不罢手,掠上河面,双拳不停顿地击向河水。惨叫声尖锐,短促,此起彼伏,仿佛刚冒头,又被人用力按了下去。一团团鲜血从河里炸开,不一会,近百具身穿水靠的尸体陆续浮上来。
整个过程犹如兔起鹘落,快得让人透不过气。一眨眼功夫。魔尊便杀掉了上百个人。青袍飘飘,魔尊倒飞回石拱桥。浑身冒出纯青炉火,将碧绿的怪虫烧成灰烬。
厉啸声从身后响起,云飞飞扑而来,双掌拍出缭绕青气,遥遥击向魔尊。
张风一愣,这小子不是被虚竹子制住了吗,以他的实力,怎能这么容易脱困?再看他身法,比先前快了一倍不止,掌劲沉浑柔和,远胜和自己交手地时候,显然刚才故意藏起了大部分实力,连虚竹子都被他瞒过了。
魔尊看也不看不断逼近的云飞,步伐忽曲忽弯,将五个挑担的汉子一口气击毙,右袖拂出,卷住卖糖葫芦的老头咽喉,向外一抖,老头喉头标出一道血水,“扑通”掉河。
云飞的双掌距离魔尊不足半尺。
“心机倒是不小。”魔尊冷笑一声,从容转身,一拳击向云飞。后者坦然迎上,任由魔尊一拳击中他的胸膛,炸开淋淋血水,溅得满桥鲜红斑斑。
血水浸洒石桥,竟然变成了怪异地墨绿色,硬梆梆的石头桥突然发软、冒泡、膨胀,化作了粘糊糊,厚稠稠,湿腻腻地烂泥桥。刹那间,张风的双脚像是被桥黏住了,动也动不了。碧绿的泥桥像一只巨掌急速合拢,云飞脸上露出奇诡的笑容,身躯也化成一团湿软的泥浆,缠上了魔尊。
“这是护妖门的春蝶乱舞,也是与敌偕亡,玉石俱焚的一击。”虚竹子叹道,双足震开卷动的绿泥浆,轻松跃起,落向对岸。
护妖门(5)
眼看泥桥要将张风包裹,张风也足尖一踩河面,向前挺起腰,直冲上岸。
虚竹子望着满河尸体,叹道:“这些都是护妖门的弟子。”
“护妖门这一局暗杀布置得漏洞百出,死了没什么好奇怪的。”张风不屑地道:“老头的糖葫芦就那么几根,哪里像是做生意的?挑糕的汉子一步步走得如临大敌,摆明心中有鬼。桥下埋伏的人杀气外泄,根本是心浮气躁。水上飞船划过来的时机不免巧了一些,河面上冒出的水泡也稍稍大了一点。这种烂透地杀局,连我也瞒不过,更别提他了。不过云飞的心计深沉,故意和我打斗,装作弱手糊弄过去,暗里蓄势发出致命一击。”
“他们本来就不谙暗杀之道,只是拼死一搏罢了。护妖门的法术过于方正,并不适合用来暗杀。冥王星中,只有万妖宫的万妖之术才属于暗杀之道。”
“护妖门的春蝶乱舞倒是奇诡,居然把石桥变成了烂泥。”遥望魔尊,墨绿色的泥浆渐渐将他淹没。
“卖糖葫芦的老头放出的绿虫叫化石虫,叮咬在石头上,可以令石头变软,再配合春蝶乱舞,确实威力奇特,防不胜防。可惜对他(魔尊)毫无用处。”
这时,泥浆巨掌伸展到魔尊上空,再也无法合拢,像是被另一只无形的巨掌扳住了。
“你可以拦住他们的,为什么还让这些人白白送死?”
“也许云飞说得对。”虚竹子沉默了一会,道:“轰轰烈烈地一战,死便死了,总胜过了忍辱偷生。我们可以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