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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骨纪--北疆生死契-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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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播番外篇已结束,现在是《北疆生死契》小说更新============================

第二十一章死亡之海

“当你注视深渊足够久,深渊也会回望你。”

——尼采

《仁王经》中有这样的记载:一弹指六十刹那,一刹那九百生灭。这短而又短的刹那在神佛眼中却有永恒流转。而除了这广袤空旷的宇宙,在我们人类社会里,永恒曾经降临过吗?康德说他每次仰望星空,内心都会被深深震撼。有时候我会想,当那些夜空里的星辰俯视我们的时候,是不是也会为我们这短暂而卑微的生命感喟?那些执着的愿望,从个人到国家,从过去到无穷远的未来,在时光里流转不息。

时至今日,秦所和严叔的音貌时常在我生活的片段里偶然回忆起,在清茶的杯边,在朝阳唤醒的窗前,在夜晚书桌的暖灯旁。他们的生生死死、心心念念,随着时间的流逝沉淀在海底。那些鲜活而生动的画面恍如昨日,一切却已物是人非。

时至今日,我依然记得在那个巨大的黑影扶摇直上笼罩我们时,我和身后人们凝固的惊恐、畏惧和惶惑的神情。像一幅众生浮世绘,我们生命中的一部分被永远定格在那个瞬间,窥见恶,窥见战栗,窥见上天隐藏在这地下的磅礴深渊。

我无力的仰视着带着死亡气息的黑影高过头顶,一股腥甜的味道扑面而来。本能的伏倒在地面后,老魏和老李慌乱的压在我身上,颤抖着屏住呼吸。在伏倒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了谭教授张开手臂,试图保护我们。她瘦小的身体阻隔在我们与黑暗之间,没有片刻的犹疑。我们战战兢兢的在地面抬起头看着崖边的黑影,心脏的狂跳带来的眩晕让眼前的一切如此不真实,如此恶厉。

黑柱由无数黑翼所组成,它们飞起后,瞬间分散,像是恶魔颤动的触角伸向虚无的空间里。它们在空中悬浮片刻,昏暗中能看到它们狰狞而小的头颅悬挂在胸前,微微缩起的厉爪,闪动的巨大黑翼,然而最让人心惊的是它们的眼睛。

这些眼睛大而突出,青白一色,没有瞳孔。

我骤然想到石门处的刻画,那张让人不寒而栗的巨大面孔。当我们都以为这是北疆先民的带有艺术夸张手法的描绘时,却没有想到这是深渊里死神的真实写照。是的,我们都没有注意到,岩壁人面的眼睛里是没有瞳孔的。

为首的黑影伏在空中,侧脸闻了闻,似乎闻到了血腥的味道。它短促的发出几声鸣叫,顿时黑影群的翅膀快速振动起来,仿佛久蛰的嗜血者重新遭遇了大宴,兴奋贪婪的窥伺着。它们不再犹豫,为首的黑影向崖边俯冲过来,其余的黑影紧跟其后,露出的利齿在应急灯光中惨淡发白。与此同时,枪声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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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旷的地下里,枪声的回荡音震得耳膜发痛。火药味掺混着着腥甜的腐臭,枪声和双翼人怪的嘶叫声交织在一起。我听见埂子举起MP5向黑影扫射时口中发出的长吼声,听到老六一边举着手枪射击一边大口的喘息声,听到向志远哀嚎的惨叫声。向志远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折磨,嘹亮回荡,那已经不像是一个人的叫声,更像是被肢解的野兽垂死悲号。

我紧紧捂住耳朵,谭教授在我们身边死死守护着,却挡不住向志远凄厉的嚎叫。那种痛苦如蛆附骨,如影相随,直抵灵魂深处。

恐惧和死亡在黑暗中肆虐,让人无路可逃。

埂子MP5里的三十发子弹打完后,重新填弹,再次举起枪。几秒钟后,埂子忽然暴喝了一声。

“停!”

这声叫喊让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老六举着枪,保持着射击的姿势,一动不动。向志远和土豆已不见踪影,远远的崖边上有半截人的手臂,新鲜的血肉横在地面。几具零星的双翼人身的尸体挂在崖边,大部分活着的双翼人身都不见了。我瞥见几个黑影向崖底飞去,重新隐入黑暗。

老六手里的枪没有放下,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都盯向深渊的上方。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我心中一惊。

一个巨大张开双翅的黑影,紧紧抓住了严叔。它不敢在台上过久停留,摇摇晃晃的飞起来,似乎想把严叔带到崖底。老魏和老李的嘴巴张大,嘶哑的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谭教授向前走了几步,焦急的看着严叔被踉跄着拖起。在这生死攸关的瞬间,埂子一把甩掉手里的MP5,百米冲刺的速度向拖着严叔的黑影扑去。他纵身一跃,死死抓住严叔。他和严叔的体重并没有阻止黑影的飞起,那个黑影颇为吃力,摇晃了一阵,半飞半拖的在崖边。

“开枪啊!狗日的开枪!”

埂子奋力吼道,竭尽所能拽住严叔的身子,阻止黑影向深渊的移动。

老六额头的冷汗冒了出来。他吞了口口水,瞄准黑影,手却抖得厉害。

他打了一枪,没中。第二枪的子弹近了些,依然擦着黑影的边际呼啸而过。老六抹了把汗,准备开第三枪的时候,他身边的于燕燕一把夺过手枪,干净利落的发出两枚子弹。黑影悲鸣了一声,挣扎着倒在地上。

于燕燕把枪还给老六,看了他一眼,快步向严叔和埂子走去。

埂子跪在地上,正伸手把严叔从双翼人面怪的爪子里掏出来。严叔经过这一场动荡已经醒了过来,虚弱的睁开眼睛。

“严叔,你没事吧?”埂子低声道。

双翼人面怪的牙齿深深卡在严叔的肩膀上,已经深至骨头,鲜血一阵阵涌出来。埂子动手掰开尖锐的牙齿,把严叔扶了出来。

“情况怎么样?”严叔喘息了一会,渐渐平息下来,立刻问道。

我们都没有说话。这是一场浩劫。除了失踪的向志远和李仁熙,小飞也不见了。我假装没有看到崖边的那些血肉,假装没有听到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站在谭教授身后默默看着严叔。

严叔的伤势很重。老魏默不作声的脱下外套,咬牙撕了条布,蹲在严叔身边给他的肩膀包扎起来。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阵微弱的声音传来。嘶哑而干涸的声音,不知道是来自于人还是饱受折磨的恶灵,让人心魂不宁,那个声音却始终不屈不挠的呻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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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叔双手撑地,奋力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步履有些不稳,急切而踉跄的向那个声音的方向跑去。

李大嘴脸色苍白的握住了我的手,目光追随着严叔。严叔和埂子跑到了刚才我们卧倒处的右侧,借助手电光我看清了,小飞满脸是血的躺在那里。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眼泪鼻涕和脸上的血迹糊在一起,略带稚气的面孔上充斥着恐惧无助的神色。

他看到了严叔,像是孩子看到了亲人,嘴巴瘪了瘪,含混不清道:“严叔,严叔……我……”

小飞的一条手臂已经不见了,脸上的几块咬痕触目惊心。他张着嘴巴,用力呼吸着,眼睛看着严叔。严叔在他身边坐下,握住了他的手。

“我在这里。”他低声道。

“我的……胳膊……”小飞喘了几下,“没了,疼……很疼。”

他断续的呻吟着,因为疼痛而扭曲了脸。严叔的手轻轻抚过他的身体,仿佛在安慰他。到后来小飞已经说不出话来,疼痛和失血让他倍受煎熬,只是睁着无神的眼睛抽搐着。

埂子站了起来,用力揪了一下头发。他忽然遏制不住自己的愤怒,或许还有对刚才内心恐惧的耻辱感。他冲到崖边,对着黑暗空间开了几枪。我下意识的捂住耳朵,子弹的回响尖锐的擦破空气,愈发让人心神慌乱。

严叔按住埂子的肩膀,示意他安静下来。他从埂子手上拿过手枪,走到小飞身边,握紧他冰冷的手。小飞的抽搐越来越弱,呼吸愈发困难起来,偶尔会发出一声呻吟。

严叔把小飞抱了起来,血蹭了他一身,他依然紧抱着小飞,粗糙的双手抚摸着小飞的后背,像是安慰一个怕黑的孩子入睡。小飞最后挣扎了两下,身体渐渐静止了下来。原本嘀嗒流淌的血渐渐减少,直到凝固在他的脸上和身上。我转过头去,不愿再看。

老六走了上去,我听到他颤巍巍的声音问道:“小飞还有气,怎么办?”

严叔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将小飞轻轻的放在地上,为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他的手指再次轻轻掠过小飞的脸,扭头对我说道:“闭上眼睛。”

我立刻闭上了眼睛,连老李和老魏都别过头去,然而等了很久并没有任何动静。回头望去时,严叔紧紧握着小飞的手,枪被放在了一边。

他始终还是无法下决心用枪解脱小飞。严叔神情悲伤严肃的望着小飞,直到他吐出最后一口气,眼睛失去光彩。

小飞走了。

=============================小说正文更新=============================

埂子把我们刚才的经历汇报给了严叔。当埂子带严叔去查看树死成舟和白骨场时,老六和我的两位师兄动手把秦所和小飞的尸体摆放在一边。这个场景有点诡异,两位生前原本不应该有交集的人,此刻却共同死在同一个地方。向志远和李仁熙的尸体已经找不到了,我们在崖边静默了片刻,算是为他们送行。

严叔回来后神情一直凝重,他的目光落在秦所的尸体上,似乎若有所思。片刻后,严叔做了决定。

“大家和我一起沿崖边察看一下,看是否有其他的出路通往外界。只要能回到原路上,我们即刻返回地面。”

这个决定多少是有点让人振奋的。事实上我们的补给,除了李仁熙脖子上挎的包里还有一些外,其余都已被秦所推下了深渊。坐在这里只能等死,主动出击或许还有生还的希望。严叔让埂子和老六分别持枪走在队伍的前后两端,防止黑影再次袭击。他拿出手枪,递给于燕燕道:“拿着。”

于燕燕冷冷道,“你不怕我反戈相向么?”

严叔并不回答,只是重复了一遍,“拿着。”

于燕燕接过手枪,在手里熟练的转动了一下,抬头向我微笑了一下。

我们沿着崖壁而行,希望能找到与我们来时相连的通道。严叔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他并没有沉湎于失去伙伴的伤痛中,相反却一直在思考问题。他走在谭教授身边,思忖片刻,开口道:“谭教授,我听埂子说,您将岩壁上的组画称为神迹,能否对我解释一下?”

谭教授摇摇头,“我说的神迹,也许并非是你期待的意思。但它确实太出乎我的意料,如果这个结论成立,那么整个全球早期人类的活动历史可能都会被改写。”

老魏被那些壁画的含义折磨已久了,即便经历了刚才的生死劫难,依然按捺不住好奇问道:“谭教授,这神迹到底是什么?”

谭教授停住脚步,向对岸崖壁上壁画的方向摇摇望去。片刻后,她低声道:“夸父追日。”

夸父追日是远古时期的神话之一。它可以被看成是口述史学的早期遗迹,也可以看成是最早的文学作品,是一个充满浪漫主义的悲壮故事。在文学界早期的解读中将夸父视为一个普罗米修斯式的悲剧人物。他所追逐的被认为是为人类寻求的火种。在史学界的解读中,却有相当多的史学家倾向于认为夸父追日实则为一次大规模的族群迁徙。从对《山海经》的解读中可以窥见,夸父及他的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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