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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或是愈来愈紧急的暴风雨前的平静呢?
“你回来我就放心了。”樱井玛莉坐在片山义太郎的旁边说:“我母亲还好吧?”
“你放心好了,栗原课长说充子女士心里只想到比赛的事。”
“妈妈就是那样,”玛莉微笑着,隐约有一抹寂寞。“我常常想,万一我出车祸受伤,再也不能拉小提琴。妈妈会不会就不再爱我了。”
“不可能的。”
“我也知道不会那样。但是妈妈是个很执着的人,她强烈地竖持己见。有时候我在拉小提琴时,会觉得妈妈好像附在我身上。”
“你在讲什么神怪故事!再说:你自己也很喜欢拉小提琴吧?”
“是的。但是,我不能预测在这一次音乐大赛结束之后,我将何去何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独自生活,还是和心爱人在一起生活?……”
玛莉潮湿着双眼。
“我得去打个电话。”片山义太郎逃也似地站起来,走出大厅准备上二楼时,市村智子从餐厅走出来。
“刑警先生,要吃晚餐了。”
“知道了,我先去打个电话,请先吃吧!”
“是的。”
片山义太郎心想,这个温顺的女人说不定就是凶手。
市村智子向着大厅走去,却又停下脚步:
“刑警先生……”
“什么事吗?”
“能不能抓到凶手呢?”
“这个……也许不能马上抓到,但一定可能逮捕归案的。”
“那就请多费心了。大家看起来好像很轻松,但其实他们是很紧张的,希望能够让他们都很放心地参加比赛。”
“我们正全力以赴。”
“是,对不起,我不该多话,还有……”
“还有什么呢?”
“水果刀找到了吗?”
“好象还没有找到,因为这栋房子太大了……”
“原来如此。只是我一直挂在心上,——因为曾经有过例子,大久保先生用刮胡刀割破手腕。”
“你是怕有人偷水果刀去做自杀的武器吗?”
“不,我只是感到不安。”
“遗失水果刀并不是你的责任,不必放在心上。”
“听你这么说我就……对不起。打扰你了。”
市村智子走进大厅后,片山义太郎也上了二楼——市村智子说这些话究竟是什么用意?
一旦有所怀疑,任何事看起来都很怪异。片山义太郎心里警告自己:不可以这样偏执。
打电话是个借口。为了要避开玛莉。其实自己也感觉到是应该发现一些事情真相的时候了。
“是片山吗?”听声音就知道粟原的心情很开朗,“我也正要打电话给你。”
“事情有什么眉目吗?”
“已经查出死者的身份了,”电话里传来栗原翻纸悉悉索索的声音。“死者叫小烟炒子,她的独生女儿在四年前死了,以后就得了精神官能症,经赏在医院里进进出出,丈夫早逝,几乎没有什么亲人。”
“是谁来认尸的?”
“一个女人,是死者的远亲,她看到报上刊登的照片而来指认,证实是小烟妙子。据说她只要看到和女儿年龄相仿的女孩,就认为是自己的女儿。”
“换句话说:要使她去误认别人是很容易的事吗?”
“没错。”
“知不知道是谁指使她的?”
“很难知道。小烟妙子独居在公寓里,日常生活也没发生什么问题。那个来指认的女人说有。一年没见她,她几乎没有跟任何亲友来往,只是最近这三个月来,小烟妙子的精神比以前好,见到邻居也会寒喧几句。”
“最近三个月……那是樱井玛莉决定要参加音乐大赛的时侯。”
“也许有人告诉她,樱井玛莉就是她的女儿。所以她感到人生有意义,精神就好起来了。”
“不知道是谁告诉她的?”
“正在调查,但是很困难。那个人不会笨得出现在邻居看得见的地方。”
“原来如此。”
原以为能找到更确实涉案的人,结果却困难重重,指望落空了。——这么一来,凶手用电炉烤尸体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涉嫌者原就不必担心在场证明的问题,那么,那些电炉如果不是用来干扰死亡时间的推测,究竟是为了什么?
“关于那个叫市村智子的女人,到观在还没有调查出什么来,明天一定要有点收获,再和你联络。”栗原说道。
“好的。”
“你那边情形如何?”
“目前并没有特殊状况。”片山义太郎说。
晚餐的气氛出乎意料之外的好。
尤其意外的是,丸山适时展露了口才,叙述乡下的童年往事,令女孩子们十分着迷。
饭后在大厅休息时——其实也只有玛莉和片山义太郎两个人在这里休息,其他的都回房去了——玛莉把福尔摩斯放在腿上,两手抚摸着福尔摩斯的头说:
“关于那个女人,查到什么了吗?”
“嗯,在晚餐时我不便说——”
片山义太郎大略陈述了一下小烟妙子的事,玛莉点着头,露出感伤的神情。
“她完全相信了别人说的话……真是可怜。”玛莉叹了一口气。“是谁这么残忍?”
“我——定要抓到他。”
片山义太郎极少做这样的保证,福尔摩斯斜着眼看他,目光里满是不以为然。
“凶嫌的最终目的究竞是什么?”
“这个嘛……”
“跟那个企图杀伤我手臂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如果是的话,杀人的目的难道只是为了不让我参加比赛?”
“那倒不一定。”
“被杀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杀不相干的人……太卑鄙了。”
“不要这样钻牛角尖了。”片山义太郎安慰道。
福尔摩斯舔着玛莉的手。
“哟,你可真温柔……我都不知道猫的舌头有这么粗糙,舔起来好痒。”玛莉笑了。
“她呀,和人一样的感性。”
福尔摩斯好像生气了,“喵”一声,而且瞪着片山义太郎。
“对不起,对不起,更正,更正,你比人更有感性。”片山义太郎忙不迭地道歉。
“你们两个真是有趣的搭挡。——幸好有你们在,否则我一定和大久保先生一样。”玛莉说着自己就笑了起来,又说,“大久保先生观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危险。我在电话里听说过,他离开比赛之后整个人开朗起来。”
“那就好。原来用来安慰心灵的音乐,却反而使人精神崩溃,真是够讽刺的,其实我们之中只有大久保够称得上是正常人。”
“那么你呢?”
“多少有点怪异吧,因为我居然能够整天面对乐谱而不厌烦。”
“照你这么说:刑警每天面对尸体或歹徒,也要算是失常的人了。”
“的确……这两天来简直要精神错乱了。因为我对新曲的诠释毫无所获,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演奏,有时真想把乐谱撕了。”
“哦。”
片山义太郎心里想,看着音符演奏就好了,何必要“诠释”?那是他所无法了解的事。
“可是到了今天早晨,那些困扰就像见了阳光的雾一般,消失不见了,乐曲的构造也清晰可见……我想,所谓充满幸福感就是指那种感觉吧!”
片山义太郎听着,心里却想,这种感觉跟我们这种俗人是无缘的。
“现在没什么问题了,虽然不知是不是能得奖,但我已经全力以赴,将来绝不会后悔的。”
“决赛时我会去聆听。”
“呀,嗯,你一定要来。”
“我得想办法在你演奏时不要睡着。”
“哟,真是太过分了……”
玛莉笑了,看到她开朗的笑容,片山义太郎也松了一口气。
片山义太郎睡着了,鼾声大作。
晴美经常向他抗议睡眠时制造噪音。吵得她不能安眠,但片山义太郎却竖持:
“我睡觉时绝对不会打鼾。”
缩成一团蜷在片山义太郎蹲下的福尔摩斯,张开眼睛,好像要说“吵死人了?”随即又闭上眼睛,把身体蜷得更累。
但是它听到一种极轻微的声音,它竖起耳朵,并迅速抬起头。
福尔摩斯走到片山义太郎的脸旁,用收起爪子的前脚碰一下片山义太郎的脸。
“晤——”虽然发出声音,却没有下床的意思。福尔摩斯便在片山义太郎的耳边大吼。
“哇呀,什么东西!”片山义太郎跳起来,“原来是福尔摩斯,吓我一跳!”
福尔摩斯向着房门叫。
“有什么事吗?等一下好吧。”
片山义太郎边打哈欠边穿睡袍,然后打开房门向外看。
今天并没有看到任何拥抱的男女。
福尔摩斯十分敏捷地从楼梯跑向楼下,片山义太郎急忙尾随。
“下面有声音吗?”
福尔摩斯停下来,站在餐厅门前。
“在餐厅里吗?”
餐厅里灯光是亮的,可是没有看到任何人。福尔摩斯径直往厨房门走去。厨房门半开着。
大概是有人肚子俄了,来找吃的东西吧!片山义太郎轻轻推开门。
“嗨,刑警先生,”在厨房里喝着牛奶的古田看到片山义太郎,露出微笑打招呼,“半夜练琴最肚子饿。刑警先生也是肚子饿吗?”
“不,我是听到声音才下来看看的。”
“对不起,我进来时里面是暗的,因为找电灯开关,不小心把锅子弄掉在地上,大概是那个声音吵醒你吧!”
“哦,是这样就好。”片山义太郎松了一口气说:“只剩下一天,希望能平安无事,有个好的结束。”
“是啊,刑警先生你要喝点什么吗?”
“不,不用了,我要回房去睡觉。”
就在这时候,里面的房门突然打开来,那是市村智子的房间。
辻纪子穿着睡衣,摇摇摆摆地从里面走出来。
“你……怎么回事?”
古田惊讶地呆站那里,福尔摩斯却急急地跑进市村智子的房里。
“市村女士……她……她……”辻纪子上气接不着下气地,脸色十分苍白。
片山义太郎立刻走进市村智子的房里。床上零乱,但没有人躺在上头。他听到福尔摩斯的声音。
浴室的门有些开启着。
“是这里吗?”
片山义太郎轻轻推开浴室的门。——市村智子的姿势就像要杷身体塞进浴缸里,不同的是她没有站好,而是倒着,从胸口流出来的血积在浴缸里,沿缸外丢着一把刀,是水果刀。
片山义太郎苍白着脸向后退。
“喂——福尔摩斯,快去打电话!”
片山义太郎天生的窝囊体质,一看到血就会引起贫血。
福尔摩斯并没有去打电话,它大声吼叫,好像是在打气,要他坚强起来。
“知……知道啦。那么,你在这里看着,不准别人进来。”
片山义太郎走出市村智子的房间。
他很意外地看到绝无仅有的一幕,辻纪子脸色苍白地抱住古田,大概凡人到紧要关头就顾不得爱憎了。
“刑警先生……”
“市村女士被杀了,你们最好回房间去,要不然就到大厅去。”
“知道了!”
古田点点头,搂着辻纪子的肩膀走出去。片山义太郎先到料理台喝杯水,再跑上二楼打电话。
怎么会有这种事?就只剩这一天了,真是……
当他推开自己的房门时,又为眼前的景象大惊失色,因为长谷和美穿着睡衣正坐在床上打电话。
“嗯,没有问题。一听到妈妈的声音,我的心情就稳定下来了……嗯……我会加油。现在,这个房间的可怕刑警回来了……晚安。”
“你怎么进来的?”片山义太郎简直气急败坏。
“因为你没有锁房门呀!”
想起来了,刚才和福尔摩斯冲出去时没有锁房门。
“我是想求你让我用一下电话,可是来到这里看到门没有锁,里面又没人在,正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