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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
孙德亮脸上一变,但马上恢复了常态,说道:“原来如此!这个冯彪,太不像话了!”
李圣金看了一眼孙德亮,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好茶,好茶!嗯,而且,我还查到一件事情。”
孙德亮有些尴尬,说道:“哦?还查到事情?”
李圣金笑眯眯地说道:“冯彪的钱还来路不正,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他的钱应该是一号楼的共匪给的。哦,也不能说是给,而是冯彪拿了这些共匪放在监狱外的钱。”
孙德亮哦了一声,背上已经冷汗直冒,心里默念着:“冯彪啊冯彪!上次你送我的那个珍珠白玉马,是不是就是犯人的钱!我可真是糊涂!糊涂!还真信了你说的是你家传的宝物。李圣金你这个笑面虎,厉害啊!你今天明明是过来让我出丑的啊!”
孙德亮想是这么想,嘴里说道:“这个浑蛋!看我怎么修理他!”
李圣金笑道:“别急别急,德亮兄,战事刚平,谁都想着能够平步青云,古来贤者能者也有行贿之事,也不过是世风所致,也怪不得他。我查了查,冯彪是拿了不该拿的钱财,不过却没有做出什么叛党叛国之事,这个事情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过段时间,还有增补,给他加进去就是了。再怎么说,都是你德亮兄推荐,我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不是。”
孙德亮心里骂道:“老狐狸,还知道给我个台阶下。真是半分都不得小看你。”
孙德亮哈哈笑道,脸色转好,连忙说道:“喝茶喝茶!圣金兄果然是乱世枭雄,小弟自愧不如啊。”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张顺民敲门进来,说中饭已经准备好了,两人这才离开办公室。
冯彪此时拿着铁棍,一个牢房一个牢房地看着,走到108,看到里面的A和冯进军两个正无精打采地靠着墙坐着。冯彪眼睛亮了亮,走开几步,却又停下来返身回来,冲着108里面的A亲切地嚷道:(W//RS/HU)“我说张海峰张处长,在这里还算习惯吗?”
十九、李圣金的秘密
A见到冯彪在牢房门口冒出头来,颇有些吃惊,他和冯进军刚刚谈到冯彪,此人就来了,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A从床上起身,快步走到牢门口,说道:“冯长官,什么时候能够再好好谈上一谈,我绝对不是共匪。这里的人都是古怪之人,我真是一天都不想待在这里。”
冯彪干笑一声,说道:“张处长,你不要着急。肯定是要给你个交代的。你也好好琢磨一下,争取谈一两次,就能谈清楚了。我们孙馆长不是也和你说了吗?”
A诚恳地看着冯彪,说道:“只要不把我关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冯彪说道:“呵呵,我早就看出来张处长是个明事理的真汉子,明事理明白吗?要明事理?你要先过我这一关,我这一关怎么过?你明白?嗯?”
A装作思考了一下,随即说道:“我明白我明白!”
冯彪干笑了一声,说道:“你再受几天委屈,不要着急,不要着急。”说罢嘿嘿笑着,一步三摇地退开了。
冯进军见A退了回来,轻声说道:“你要交代?”
A轻声说道:“交代!全部交代!包括我在军需处曾经收受贿赂,藏在何处的交代。”
冯进军微微地笑了。
A也笑了。
下午一号楼放风的时候,那个在伙房做饭的刘天被放了进来,也没有人答理他,他也不答理别人。一个人坐着晒太阳。
刘天这个人看着仪表堂堂,可能因为他能够比其他犯人自由一些,所以看起来气色不错。他尽量待在铁笼子看守聚集的一带,并不时能够和外面的看守攀谈几句,看上去他还是非常担心一号楼有些激进的犯人会随时上来要他的命。
A则不断打量着他,最后刘天也注意到了A正在看着他。看了几眼A,认出A是陌生人,问了铁笼子外面的看守几句,向A投过来示好的眼神。
A也不客气,四下看了看,走到刘天身边,往铁笼子上一靠,说道:“我叫张海峰,重山市军需处副处长,莫名其妙被弄进来的。我绝对不是共匪。”
刘天嗯了一声,并不说话。
A继续说道:“老兄,中午见你在外面送饭,知道你肯定和他们不一样,咱们应该是一类人,能拉兄弟一把吗?”
刘天低声说道:“朋友,我和你不是一类人,我是个叛徒,你最好不要理我,否则对你在这里面生活没有什么好处。”
A笑了笑,说道:“怎么称呼?”
刘天看了看A,低头略有所思,半晌才说道:“我叫刘天,以前是共产党情报员,小狗线。其实我并不想加入什么共产党,青年的时候年幼无知,以为是个能养家胡口的行当,就当了什么情报员,后来才知道是会掉脑袋的,但是来不及了。抓进来了,也就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我也不是怕死,我是觉得没必要为了什么共产主义送死。”
A说道:“我看很多人都有你这种想法,至少我理解你。对了,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刘天说道:“我以前是福星高酒店的大厨。现在,你也看到了,每天给你们和这里的长官们做做饭。嘘,别说了,有人正盯着你呢。”
A早就发现不止一个人正盯着他和刘天,其中就有大胡子李本伟他们。A故意冲刘天笑了笑,若无其事地回到冯进军身边。A注意着刘天那边,只见冯彪也从铁笼子外走了过来,似乎在问刘天什么,并不时向A看上几眼。
因为没有上午那些右派的人折腾,放风的时间很快就平静地过去了。又等来了一次和二号楼的机要员见面的机会。
同样的时间里,A走进一号楼的时候,二号楼的机要员刘明义正在走出来。这次A只是微微望了一眼那边,看到了刘明义,就再也没有看过去,自顾自地左右摇头。
刘明义自然也看在眼里,他默默地记下了A的摇头顺序和次数,他已经知道,一号楼的这个陌生男人,肯定是想通过摇头来传达情报的。殊不知,在这个关押犯人的院子的大铁门上方一角的一个岗楼中,李圣金正拿着望远镜向下看着。陪同在他身边的有孙德亮、张顺民和徐行良几人。
李圣金放下望远镜,笑眯眯地说道:“井然有序啊,一进一出。这些犯人也调教得很老实嘛!”
孙德亮说道:“这些共匪和一般的共匪不同,他们都经受过特殊训练,闹事也是闹的,闹也还好了,但平静之下,更要防范他们突然爆发起来。”
李圣金点了点头,说道:“德亮兄在此坐镇,料他们也翻不出浪来。”李圣金举起望远镜又看了一眼,说道:“哦,那个张海峰刚刚走进去。”
李圣金这话一出口,气氛就有点尴尬。
张顺民看了看孙德亮,孙德亮弯了弯眼睛,示意不要说话。
李圣金继续拿着望远镜边看边说,似乎丝毫不觉有什么不妥,更像是有意这么说的:“张海峰嘛,一时糊涂也是有可能的,此人背景很是清白啊。”
孙德亮笑了笑,说道:“现在还很难说,观察两天再审讯他一次。”
李圣金的望远镜又指向了正缓缓走入铁笼子里的二号楼的犯人,看了一会儿,也不说话,就将望远镜放下来了,笑道:“行良的管教也不错嘛,这些重要犯人也显得平静得很。”
徐行良会意地点了点头,张顺民把李圣金的望远镜接过,看了起来。
李圣金本打算走下岗楼,却听到张顺民嘀咕了一句:“啊,那个孙老头身边的傻小子是不是交代什么了?看着和平时不一样了?”
李圣金身子顿了顿,咳嗽了一下,并没什么反应。
徐行良有点忍不住,挤在张顺民的身边,说道:“顺民兄弟,眼神真好!”
张顺民也不答话,把望远镜拿下。孙德亮也像没事人似的,说道:“圣金兄,请!”
一辆黑色轿车正盘旋行使在下山的路上,过了一个岗哨以后,车上的人终于忍不住了。
那车后座上,坐的正是李圣金和徐行良。
徐行良满脸不快地嚷嚷道:“妈的,孙德亮这是故意的!”
李圣金笑了笑,说道:“今天我给冯彪来了个下马威,孙德亮有点不满也是有道理的。”
徐行良嚷嚷道:“妈的,那个小鬼刘明义现在成了我们的把柄,李处长,你不经常和他们在一起,这个刘明义成了笑柄了!”
李圣金还是笑着说道:“行良啊,不必动气。处理了就是!”
徐行良点了点头,说道:“李处长,我已经安排了,初一就要这小子的命。正想向你请示!”
李圣金呵呵笑了声,也不说话,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徐行良的胳膊。
这辆黑色轿车在重山市内绕了一圈,并不停留,而是开到了重山市城乡结合部一带,此处稀稀拉拉地在路边隐着不少宅子。
轿车在一个小庭院外停了下来。司机和副驾驶座位上的人下车谨慎地四下看了看,见并无其他人,冲后座的李圣金和徐行良点了点头。
李圣金吩咐道:“行良,把你的枪带好。”就推开门走下车子。
徐行良紧跟着李圣金,推开院门,快速步入这个小院子。院内杂草遍地,几间厢房也早就没了人气。看来是一个已经荒废多时的庭院。
李圣金快步走了前去,推开房门,对身后的徐行良等人吩咐道:“在这里看着,任何人不准靠近这里。”
徐行良只好不情愿地停下来,眼睛往房内看去,嘴里也不甘心地说道:“李处长,我……”
李圣金心里明白徐行良的意思,拍了一下徐行良的肩膀,说道:“先盯好这里!”
徐行良低声说了声是,几个人分散开来,开始警戒。
李圣金走进屋里,四下看了一眼,才向里走去。一直走到房间尽头的拐角处,才推开另一扇门,走进一个并不大的房间。李圣金摸了摸房间里的一个大瓷瓶,看了看掌心,拍拍手,才向前走了两步,来到一个炕头边,掀开了两层破烂的垫子,此时,床上露出一个能活动的木板门来。
李圣金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将这个小板门上的一把小锁打开,拉开木板门,露出一个一人大的洞口来,翻身钻了进去,随即返身把盖子盖上了。李圣金迅速消失在洞内的黑暗中。
这个地道内连一点光亮都没有,阴森森的透着一股子寒气。
二十、青盲…震
白山馆孙德亮的办公室,孙德亮正摸着额头发呆,此时传来了敲门声。
孙德亮叫了声进来,张顺民、冯彪两人走了进来。冯彪好像感觉到气氛不对,低着头瞄了孙德亮两眼,手足无措。
张顺民冷着脸拉了拉冯彪,向沙发指了指,说道:“坐下!”
冯彪连忙应了声,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
孙德亮干笑了声,说道:“冯彪,中午那会儿还神气活现的,现在怎么蔫了?”
冯彪冲着孙德亮一脸巴结似的笑着说道:“孙、孙馆长,我中午那会儿是一时冲动,现在想起来都好后悔的。”
张顺民坐在一旁,咳嗽了一声,也不答理冯彪。
冯彪见孙德亮和张顺民都神色不对,顿时越发慌张起来,说道:“孙馆长,张特勤长,我、我没有做错什么吧?”
孙德亮笑了笑,说道:“谁说你做错什么了?”
冯彪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那这是……”
张顺民见孙德亮向自己示意了一下,接过话来说道:“你巴结李圣金还挺有一套的嘛。”
冯彪顿时就慌了,屁股下如同针扎了一般,嗖地站了起来,结结巴巴说道:“我、我就是给李圣金的书记官送了点小礼物,让他多关照一下,孙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