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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说:“你猜猜?”
“我猜一天了也猜不出来,开始我以为你通过高军问谢姐了,可是,她也不知道我的生日啊!”
见她如此认真的样子,我说:
“这太简单了,我们公安局的户政科有全市所有人的户口底卡,我到那儿一查就知道了。”
“苏岩,谢谢你!”
“既然你谢我,那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呗!”
袁燕脸红了,她问:
“什么要求啊?”
这时,我忽然想起我给孙红讲的骆驼的故事,我心里紧了一下,但随后,我就把孙红塞进脑海的深处。
见我不说话,袁燕又问:“你说呀,你想要什么要求?”
我说:“什么要求你都能答应吗?”
袁燕说:“那得看你这个要求我能不能做到,我要是能做到的我就答应你!”
我说:“叫我一声哥呗!”
袁燕说:“就这个要求啊!”
我说:“行吗?”
袁燕张了张嘴,说:
“你别让我叫了,我叫不出口。”
我说:“这有什么可叫不出口的,你忘了我都叫你妈了!”
袁燕笑了:“我可没有你脸皮那么厚!”
我问:“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打算怎么过?”
袁燕说:“我们全家今晚在昆成饭店吃饭,你也去呗!”
我说:“我就不去了。”
袁燕有点意外,她说:“你就去吧!”
我说:“今天,我没有准备,我就这么去了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再说,今天我妈特地告诉我让你参加。”
我诚恳地说:“袁燕,你别难为我了,我不想去。”
“为什么?”她难过地说:“苏岩,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
我把车停在路边一个安静的角落里,我说:
“我怎么能不喜欢你呢,我现在是担心你还没有喜欢我!”
袁燕没有吱声。她是真不愿意了。也是,在目前情况下,我确实应该去见见她的父母。
我说:“真的,袁燕,我对你的喜欢肯定是超出你想象的程度。我可以对你实话实说,我现在的全部心思就是想着将来有一天让你成为我的妻子。所以,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得处处小心。现在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父母会对我是什么态度。弄不好,他们会以为我是个酒鬼,那样的话,咱们的关系就太危险了。”
袁燕说:“没事儿,再说,你早晚不得见他们嘛!”
我说:“我见他们是肯定的,但不能是现在。我刚才和你说了,我现在还不太清楚你对我的感情,我必须得等到你离不开我的时候,我再去见你的母亲,到那时,就算他们对我不满意,我心里也有底儿了!”
袁燕说:“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你怎么知道我就会离不开你呢?”
“你别误会,我不是说我有足够的魅力去吸引你,但我会不断地给你献殷勤去打动你。你是一个善良的女孩,早晚有一天,你会为我的真诚感动的,到那时,你很可能就会爱上我了……”
袁燕把胳膊搭在了我的肩上,她说:“行了行了,你不去就不去吧!你这个坏蛋。”
夜里,我开车来到了农业银行小门的路口,缓慢地行驶着。这个时间,孙红不可能从小门里出来,也不可能沿着台阶向我的车轻盈地走来。
街道上很宽也很平坦,我开车已经很多次从这里经过了。
每次经过时,我的心仍然像第一次紧张地跳动着。
这种跳动也常常使我莫名地不痛快。我不能总带着这种情绪去延续今后的生活!
当然,理智上的努力是徒劳的,渐渐地,我原谅了自己!我想,既然这样,那就索性顺其自然吧!
也许,有一天,当我开车再经过这个门口时,我的心能像我们家乡镜泊湖水一样,就算偶尔地泛起几个涟漪也无关大局了。
3
高军和谢敏请我和袁燕吃饭,这出乎我的意料。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主动找高军了。
吃饭的时候,谢敏和袁燕有说有笑,谢敏还问我:
“什么时候吃你们的喜糖啊?”
我说:“这么大的事儿你得问袁燕,只要袁燕批准,今天晚上就可以。”
谢敏捂着嘴笑,她对我说:“苏岩,将来你可得对袁燕好啊!”
我说:“嫂子,这你就放心吧!高哥对你能有多好,我就对袁燕有多好!”
谢敏说:“你高哥对我一点也不好,你可不能学他。”
高军也和我说说笑笑,饭快吃完了的时候,高军说:
“你再写稿的时候,你把我也写写呗!”
我说:“行。”
谢敏也插话说:“你高哥现在天天晚上不回家,他都快累死了。”
我说:“这我知道,我们现在都这样。”说完,我就岔开这个话题,说起别的事儿。
4
公安局的那个小巡警给我打了两次电话,说要请我吃饭。我委婉地拒绝了,他请我可不是让我给他写什么文章,他是想通过我让孙红把陶玲介绍给他。
这件事儿让我很为难。其实,我完全可以借这个引子给孙红打个电话问问她。但我忍住了。
既然结束了,就让它永远过去吧!
可是,人生就是很奇怪,你认为结束过去了,却重新开始了。
孙红又突然给我打电话。她还用过去的口吻说:
“最近是不是挺忙的?”
我说:“没什么事儿,你呢?”
孙红没回答,她说:
“你现在总在报纸上发表文章是不是?”
我说:“都是给单位写的。”我问:
“你什么时候结婚?”
孙红说:“我还结什么婚呀,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我说:“怎么了?”
孙红说:“薛成不是让你们抓起来了嘛!”
“他被抓起来了?什么时候?哪抓的?”
孙红不高兴地说:“春风派出所抓起来的,已经三天了。”
我问:“因为什么,知道吗?”
孙红没有吱声。我猜想可能还是找小姐的事儿吧!我心里不痛快,孙红的态度很明显是以为我把薛成弄进去的。我说:
“这么的吧,我现在就到春风派出所去一趟。”
孙红冷冰冰地说:“你去好使吗?”
我说:“你等着我的电话。”
放下电话,我心里很别扭,我真想在电话里和孙红喊几句:
难道你们家今后就不能出事儿了?凡是出了不好的事儿就全都是我搞的鬼?
我赶到了春风派出所。所长陈福利对我很热情。
陈福利说:“我还想找你呢!”
“怎么了?”
“我想让你给我写篇报道。”
“什么事儿?”
陈福利说:“前天夜间巡逻时,我们抓住了一个盗窃犯,这小子是个记者。”
我惊讶问:“他叫什么名?”
“薛成。”
我更惊讶了,薛成偷东西?不可能啊,他也不缺钱哪!我问:
“你们是不是整错了?”
“我亲手抓的还有错。”接着陈福利讲了抓捕薛成的经过。他说:
“前天夜里十二点左右,我带两个人在春风小区巡逻时,一个小子从小区里面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我们过去把他截住了,我用手电一照,他戴个眼镜,长得文质彬彬的。我没当回事儿,我问他,你干什么的?他说,我就在这儿住。说着,他指着二楼的一家,你知道,他所指的那家就是他刚刚盗窃的那家。当时,我根本就没想到,这小子是盗窃犯。当然了,你也知道,现在凡是有点可疑的都得审查。我就让他把他背的包打开,这时,我见到他的神色不对劲儿了,我使了一个眼色,我们三个人上去就把他摁住了。打开他的包,全明白了,里面全是撬门的作案工具。”
我无法想象薛成是这样的人。我问:
“他交代了吗?”
“交代了。”
“他都偷什么了?”
“他偷了五百块钱。”
“他就干这么一次是不是?”
陈福利说:“不是,我弄了他一宿,天亮的时候,他就全都交代了,他一共作案五起,总金额六千多。”
我不相信地问:“你们没整错吧!”
陈福利说:“你今天怎么回事?”
我说:“你把审讯笔录给我看看。”
陈福利从抽屉里找出笔录递给我,我问:
“他现在在哪儿呢?”
“看守所,已经先行拘留了。”
我认真地把笔录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我接受也罢不接受也罢,薛成的交代完完全全是一个盗窃犯真实的交代。当了这些年警察,我很清楚我们内部的事儿。假如陈福利要是陷害薛成的话,从薛成的交代材料,我完全能看出蛛丝马迹。但在笔录上确实无懈可击。
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如果和孙红说,她更接受不了。我对陈福利说:
“这篇报道我给你们写,这份笔录你给我复印一份,我回去好好看看。”
陈福利马上让人把笔录给我复印了一份。我继续提出要求。我说:“我现在想去采访一下薛成本人。”
陈福利说:“行,我和你一块去。”
派出所的内勤把复印好的材料交给我之后,我就和陈福利来到了看守所。一路上,我思绪万千。
薛成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到了看守所的时候,我对陈福利说:
“一会儿,别说我来采访他,这样他该对我有防备了。就说我来看他。”
薛成出现在我的眼前时,基本上还是过去我印象中的样子。陈福利对他严厉地说:
“这是市局的领导,今天,他来主审,你要老实交代。”
薛成点着头说:“我一定我一定。”
我和薛成聊了一会儿,开始问我最关心的问题,我问:
“薛成,你撬开二楼凉台的窗户用的工具是从哪弄来的?”
薛成说:“我自己琢磨出来的。”
我问:“你从凉台的窗户爬进去,直接就到了客厅?”
薛成说:“那个窗户是厨房的窗户,我进了厨房。厨房和客厅是挨着的。”
我问:“你在厨房里是不是没有马上进入客厅而是在里面先听了听动静?”
薛成点了点头。我继续问:
“他家的客厅是不是和卧室都连着?”
“对。”
“你在哪儿偷的钱。”
“我在客厅的沙发上摸到了两个手机包,我打开包把里面的现金找了出来。”
我注意到薛成用了“找”这个词。我问:
“屋子里那么黑,你是怎么找的?”
“我自己带着一个小手电。”
“他们家一共有几个卧室?”
“两间。”
“卧室的门当时都是关着的吗?”
“有一个没关。”
“你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吗?”
“没什么动静,有一个屋子里传来很轻微的鼾声。”
薛成准确的用词,让我更加震惊。一个文弱的诗人竟有着这样惊人的胆量!
我最后问:“薛成,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
薛成低下了脑袋,我说:“你不应该缺钱哪!”
薛成小声地说:“我缺钱。”
我说:“你这个事儿挺严重啊。”
薛成说:“我知道。”他抬起头对我说:“你要是能看见我姨的话,告诉她别管我了,她花钱也救不出去我。”
说完,薛成又低下了头。陈福利说:“你老低头干什么,怎么回事你就说呗。”
薛成抬起头看着我说:“我对不起孙红,你要是能见着她的话,让她把我忘了吧!”
我借口上厕所出去了一趟,我随身携带了一台微型录音机。这个录音机是日本三洋牌的,它有个毛病,就是不能自动翻带。
孙红接到我的电话,匆匆从银行的大门走了出来。这是她第一次从银行的正门出来。
孙红上了我的车,我没有马上说薛成的事儿。孙红也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