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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出人意料的结局啊。”在回去的路上,莫兰的父亲暗自嘀咕着,却听到女儿在身后尖叫了一声。
“爸,你刚才去哪里了?我跟妈找你老半天了。”
“我去会我的老朋友施永安了。”莫中医笑嘻嘻地说,“他就是白丽莎的老公,一个不开窍的老顽固。”
“你做了什么?”郭敏担忧地问道。
“我只是准备给他介绍个女朋友。”莫中医说完大笑起来。
郭敏对着老公的后背白了一眼。
“爸,人家老婆刚死,你就给人家介绍女朋友也太离谱了吧。”
“那不正好吗?”莫中医得意地晃着脑袋,“我手头正好有个年届40的半老徐娘,也刚刚死了老公,俩人正合适。”
“你这样胡闹要出事的。妈,你也不管管他。”莫兰觉得老爸真过分。
“好了,这不算什么。”郭敏优雅地一笑,“我就是因为你爸与众不同才嫁给他的。要找一个永远有童心的男人并不容易。”
“可是,在人家办丧事的时候,给人家介绍女朋友也太那个了吧,人家还在悲痛中呢。老爸一点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莫兰的脑子里忽然晃过一个人影,不禁心中一痛,禁不住有点恨老爸了。如果他昨晚不刁难高竞,现在没准她正跟他两个人开开心心地在什么地方约会呢,可现在她却要被迫来参加倒霉的葬礼,而且葬礼上居然还有人死了,这真是霉上加霉。
“我是好心。施永安娶白丽莎根本就是个大玩笑,我早跟他说过一百遍了。”莫中医一脸无所谓。
“是啊,你爸是好心。”
莫兰没想到对父亲的出格行为,连一向知书达理的母亲都会随声附和。
“你们两个,还真是天生一对。”过了好一会儿,莫兰才恶声恶气地说。
“记住,女儿,所谓夫妻,就是在明知他犯错的时候,也要站在他这边。”郭敏笑着说。
“在明知他犯错的时候,也站在他这边?”莫兰听得莫名其妙,“那不就等于是非不分?”
“他做得对,你站在他这边根本毫无价值,只有他做错了,别人都在谴责他的时候,你站在他这边才有价值。这才能体现你们是夫妻,是一家人。”郭敏悠然地拿出一把檀香扇轻轻摇了起来。
“Together。懂吗?这才是爱情。”莫中医从前座回头瞄了莫兰一眼,“什么时候,你违了法,高竞帮你逃跑,这就说明他真的爱你了。”
“这根本不可能。”莫兰说着,又心虚地争辩了一句,“我根本不可能违法。”
“好了,别把话说过了。”郭敏说,“莫兰,我们的这种做法是基于对对方的了解。我知道你爸是什么人,他什么道理都懂,不用我来给他上课讲大道理。可违法又是另一回事了,老公,我是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干违法的事的。白至中今天跟你见过面吗?”
“当然见过,在葬礼之前,他拉着我,心急火燎地想说什么,可结果什么也没说。”
“为什么?”
“因为看见别的客人来了。”莫中医道。
“那你跟施永安一起除了给他介绍女朋友,还说了什么?”莫兰好奇地问道。
“我们聊了很多,他还是老样子,说起话来像在拍言情片,直叫我犯恶心。他跟我说起了白丽莎的生日派对。”莫中医说到这儿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白丽莎究竟是怎么死的?”从刚才到现在,莫兰就一直想问。
“她因为被查出患了癌症,自杀了,就在她生日派对当晚。”郭敏的话语中带着犹豫。
“自杀?”莫兰不太相信地又重复了一遍。
“也许她是被人谋杀的。”莫中医马上接口,“也许她是被人谋杀的,白至中今天碰到我,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莫兰还想再问下去,却忽然发现父亲变了脸色。
“爸,你怎么啦?”
莫中医没有答话,脸色凝重。
郭敏觉得不对劲,紧接着问:“老公?”
“老婆,我闯祸了。”片刻之后,莫中医才说。
“你干什么了?”郭敏紧张地问道。
“白至中跟我说话的时候,我给他喝了一杯饮料。”
郭敏倒抽了一口冷气,莫兰还不太明白母亲因何反应如此之大。
“我在那饮料里加了巴豆。我本来想看他念悼词的时候出洋相,谁知道他会……”莫中医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好像白至中只是多上了几次厕所。
巴豆,一种泻药,莫兰的脑子里立刻作了名词解释,老爸真是够损的。
“爸,你加巴豆的时候谁看见了?”莫兰马上问道。
“我不清楚。”莫中医茫然地答道。
郭敏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片刻之后才低声道:“但愿没人看见。”
莫中医想起了当天下午他跟老朋友施永安的会面。
虽然五年不见,但施永安还是老样子,穿着花格子衬衫,头发梳得油光锃亮,一副老年花花公子的模样。施永安是莫中医的大学同学,原来学的也是中医,不过毕业后改了行,他现在是位专职编剧,虽然名气不大,但在业界也颇有人缘。十年前,他跟白丽莎因为一部电视剧的拍摄而相识,随后鳏居多年的施永安便很快跟白丽莎结了婚。
莫中医一向不看好这两人的婚姻,因为他对白丽莎多少有点了解。很多年前,他跟白丽莎谈过恋爱,但这段感情在一个星期后就画上了句号,还是莫中医首先提出分手的,原因是他觉得这女人把生活当成了舞台,时时刻刻都在做戏。当他发现老朋友施永安坠入爱河的时候,曾经苦口婆心地劝他斩断这份感情,但结果却收效甚微。施永安最后还是在1997年跟白丽莎结了婚。从那以后,白丽莎便不再参与影视剧的拍摄。
莫中医从施永安那里得知,这几年,白丽莎好像有志成为一名女作家,经常在晚报上发表一些感言类的小文章,还写过几篇不知是真是假的言情小说。
“中玉,你不要把丽莎看扁了,丽莎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施永安曾经这样对他说。他在法国时,施永安还曾经把妻子发表的文章通过电子邮件发给了他。可惜他根本没看,他这辈子最不想看的就是软绵绵的言情小说了。
“心情怎么样?老兄?”他拍拍施永安的肩膀,坐到他对面。
“心如刀绞,万念俱灰。”施永安轻轻摇了摇头,“你是不会理解的,中玉,丽莎就是我的生命,现在她去了……”
莫中医不由打了个寒噤。
“好了,斯人已去,节哀顺便。”他敷衍地点了点头,随后马上问,“你知道要忘记一个女人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吗?”
施永安摆了摆手:“我不想听你那套理论。”
“就是新人换旧人,你觉得宋小春如何?”莫中医积极地问道。
“就是那个美女作家?”
“对啊!虽然年龄超过40岁,但不仔细看,也就30出头,而且长得也不错,又有文化。人家的小说现在很畅销,还经常上电视发表高谈阔论,最近还有部小说被改编成了电视连续剧,听说很红,娶到她是你的福气。”莫中医津津有味地说着。
“别再说了,我的心已经被丽莎带走了,噢,丽莎……”
“宋小春到底哪点不如白丽莎?人家是才女,从来没结过婚,最重要的是,她家世清白,不会说谎。”莫中医不耐烦地抢白道。
施永安用手按住脑门,痛苦地摇了摇头。
“中玉,我发现你根本不是人,根本就不是。”
莫中医轻蔑地扫了施永安一眼。
“好。我不是人,真是好心没好报。”他说,随后问道,“白丽莎到底是怎么死的?”
郑冰在警察局的走廊里碰见高竞,不禁心中一动,他还是跟几年前一样:无懈可击的外形,挺拔强壮的身材,加上忧郁的眼神和一本正经的表情,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男性魅力。他们认识的时候,他29岁,她26岁,是警察局里两个备受关注的大龄未婚青年。
她那时候在分局上班,由总局的好心人牵线搭桥,把她介绍给了高竞。但两人的这次相亲很不成功,见过一次面后,高竞就拒绝再跟她继续交往,后来她主动给他打了几通电话想约他出来谈谈,都被他礼貌地拒绝了。
郑冰记得,她最后一次给高竞打电话,他终于有点不耐烦了。
“你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冷冷地说。
“可我听说你没有女朋友。”虽然他的态度让她措手不及,但她还是固执地问道
“是的。”
“这么说你是在暗恋她?”她认为他只是在故意搪塞,所以又非常不明智地问了下去。不知道是因为她话语中的讽刺意味太强了,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他的声音更加冷漠了。
“这与你无关。”
“好了,你别骗我了,根本就没有这个女人存在,对吧?你是在故意诓我。”她继续纠缠道,“人人都知道你没女朋友,否则谁会给我们作介绍?”
他没说话。
“我到底,到底哪里让你不满意?”她现在想想,这么问可真蠢。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
“有些事就跟谋杀一样是命中注定的。”高竞的声音从电话那头飘过来,“虽然临时起意也是杀人,但我总觉得蓄谋已久的谋杀,才是最正宗的谋杀,而且最完整、最合理,也最无法逃开。”
恐怕这世上会把爱情形容成蓄意谋杀的人,也只有高竞了。
她觉得这比喻一点都不恰当,再说无论是临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结果还不是殊途同归。她并不太明白他说这番话的真实意思,但有一点是明白无疑的,那就是他确实不想再跟她来往了。
果然,说完那番宏论之后,他又用无比冷漠的语调说:“请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如果你再打电话来,我只好换号码了。”
从那以后,两人再无交往。
她知道他刚刚破获一个年度大案,目前正在休假,所以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见他。
“你好。”她落落大方地在走廊上跟他打招呼。
看见她,他似乎吃了一惊。
“你好。”
她伸出手,他迟疑了一下才伸出手,跟她握了握。
他的手真热,她想,忍不住用大拇指在他的手背上划了一下,他竟然没注意。
“最近好吗?”握完手后,她问。她知道他还没结婚,巧的是,她也没有。“听说你最近破了个大案子,我看见通告了,祝贺你。”
“谢谢。那是前阵子的事了。”他心不在焉地朝她点了点头,随后说,“听说你升职了,恭喜你。”
“谢谢。”她望着他,发现他比前几年成熟了一些,那会儿他还是个毛头小伙子,可是眼神却还是一样的忧郁。“有空吗?”她问。
这问题似乎把他吓了一跳,随后她发现他故作轻松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我正好要去现场,送我一程怎么样?你不会那么小气吧。”她大方地说。
他想了一会儿,好像没找到拒绝的理由,于是他说:“好吧。”
接着他们一起出门上了高竞的车。
“这次是什么案子?”车启动后,高竞问她。
“你知道白丽莎吗?”
“不知道。”
“是个演员,她的弟弟在她的追悼会上被人毒死了。”郑冰一边简短地答道,一边回过头去看着他,忽然发现他的侧面也很有型。
他发现她在看他,有些不自在,但没有别过头来。
“你怎么啦?”他问。
“高竞,我想跟你说件事。”她用很真诚的语调说。
“什么事?”
“我就快结婚了。”她决定骗骗他。
“是吗?!”他回头又看了她一眼,“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