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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简直有点莫名其妙了,她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人问的问题总是如此古怪,但看他的眼神,却并不像是故弄玄虚。
于是,她只好照实道:“那儿是沧州府,人自然是很多的。”
欧阳之乎听了此言后,便点头道:“好,我随你们去。”其实,他是在想只有人多的地方,才有可能打探与丰红月及其师兄有关的东西。
小姑娘便道:“待他们搬完,我们便上路吧。”
欧阳之乎看了看她,道:“我尚还未用过晚饭。”
小姑娘一拍前额,道:“忘了,忘了。”
然后,她便对其中的一个黑衣劲装汉子道:“快去替这位少侠买三个油饼来。”
欧阳之乎有点吃惊,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便成了少侠,不过他还是道:“三个……恐怕有点不够吧,五个如何?我还可以替你扛几包东西。”
小姑娘“扑哧”笑了,道:“好,便五个吧。”
那精瘦汉子还想说什么,却被那小姑娘一瞪眼,给吓回去了。
欧阳之乎心道:“她小小人儿,倒也威风得很,却有些奇怪了。”
当车子驶动时,欧阳之乎在啃他的第二个油饼。因为没有水,所以他吃得有点艰难。
欧阳之乎与那小姑娘并排坐在前面的车厢里,车厢里敞开着,夜风吹来,颇为凉爽。
另外五人,则骑着五匹不知从何处牵来的马,分散在车前车后。
欧阳之乎坐在那儿,有点不自在,因为他从小到大,都是与“水火双邪”生活在一起,从未见过任何女性,他只是在书中才了解到女人。但那与眼前活生生的人是不同了。
特别是当他闻到小姑娘身上好闻的香味时,他便有点心神不定,他暗暗奇怪怎会有如此奇怪的感觉。
马车一颠一颠的,他的心也一颠一颠的。
那小姑娘忽然开口了,她道:“你为何不说话?只顾一个劲地啃着油饼,生怕别人抢走了似的。”
欧阳之乎忙将口中那块油饼用力咽下,方道:“在下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小姑娘道:“至少,你可以问我叫什么名字呀。”
欧阳之乎便问道:“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忍不住“咯咯”娇笑起来,笑了半天,才直起腰来,道:“你呀……木木的。其实,我爹是不让我把名字告诉别人的,但你可以称我小六林子。”
“小六林子?”欧阳之乎奇怪地重复了一遍,问道:“莫非,你在家中是排行第六?”
小姑娘道:“那倒不是。”
欧阳之乎道:“奇怪,奇怪,不是排行第六,却叫个小六林子,真是有点奇怪了。”
小六林子见他嘀嘀咕咕的样子,不由好笑,于是问道:“我又该如何称呼你呢?”
这下倒把欧阳之乎问住了,因为“水火双邪”曾一再叮嘱他,不要轻易地对人说真话,江湖中有很多险恶之人,一不小心,便会上当受骗。
但看眼前的小六林子,却无论如何也不像个坏人,于是欧阳之乎犹豫了一下,还是以实相告:“我叫欧阳之乎。”
但他的那么一犹豫,却已被小六林子看在眼中,只听她道:“我知道这个名字是假的,不过我并不在意,反正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欧阳之乎不由苦笑,但他并不想解释,那只能是越描越黑。于是,他又低下头来,一心一意地啃他的油饼。
小六林子见状,觉得甚为无聊,便掏出那把精巧的刀玩耍着。
倏地,马车戛然而止!
第八章万兽山庄
小六林子本是心不在焉的,如此出其不意地停车,几乎把她摔下车去。
幸好欧阳之乎眼疾手快,伸手一抓,刚好搂住她那小巧的腰,一用力,便将她揽起,飞身掠下去。
小六林子似乎轻轻地哼了一声,下了车,她便冷冷地道:“放开你的手。”那声音没了方才的和悦,冷得可怕。
欧阳之乎吓了一跳,忙将手拿开。
再看前面,却有一个白衣人立在路前,他的怀中抱着一把剑,剑身极长。
再看他的脸,却是一片空洞,五官竟全如木雕石刻一般木纳,双眼更是一片虚无空洞,似乎他的灵魂早已脱离他的身子了。
在这样朦胧不清的月色下,如此一个诡异的白衣人面无表情地立着,情形颇为冷森可怖。
那精瘦汉子策马上前,用马鞭指着那人道:“朋友,借路一行!”语气颇为狂傲!
那白衣人却一字一顿地道:“钱……留……下!”
精瘦汉子一阵狂笑,道:“我还从来没听说有人连‘万兽山庄’的东西也敢动!”
欧阳之乎心道:“这个精瘦汉子方才还让我摔了两个跟斗,怎么一转眼又如此狂妄了?”
却听得那白衣人又一字一顿地道:“万……兽……山……庄,钱……留……下,命……也……留下!”似乎他的思维极迟钝。听他如此一字一字地说话,让欧阳之乎替他累得慌。
精瘦汉子一声厉喝,人已疾扑而出。
欧阳之乎心道:“此人武功不济,脾气倒是不小。”
同时,那四个黑衣汉子中的二个,也已拔刀上前。
那精瘦汉子出手便是狠辣之极的招式,寒刀如狂风暴雨般向那白衣人卷去。
但他的招式再狠,也无济于事,因为那白衣人丝毫也不回避,就那么静静地等待着那柄刀。
精瘦汉子被他那可怕的镇定吓住了,那如狂风一般的刀便停滞了一瞬。
便在这一瞬间,白衣人的长剑已划空而出,干脆、直接!
一声惨叫,精瘦汉子倒跌数丈,胸前已被扎了一个大洞。
那两个黑衣汉子的刀也已向白衣人攻至,一上一下,刀划过夜空时,挟起丝丝破空之声,那白衣人仍是一动不动地站着,冷静得让人感到可怕。
两个黑衣汉子与那精瘦汉子一样,也是被此人的镇静感到不可思议。但他们已察觉出了精瘦汉子失败的原因便是那么犹豫了一下。
所以他们不准备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尽管他们感到此人的冷静有一种阴森的感觉,但他们仍是硬着头皮将那招使完。
但接下来的事却让他们更觉得可怕。
面对汹涌而来的刀光,那人竟视若无睹,相反,却用身子迎将上去,朝那刀光飞身扑去。当然,他的身法很好,那本是砍向他脖子的刀变成深深扎入他的胳膊,而本是想切他下腹的另一刀,竟是扎进了他的大腿!
然后,他手中那柄奇长的剑便已出手了,剑法仍是那样干脆利落,但有效。
两颗人头高高飞起!那颅腔中的热血则喷了白衣人一脸一身,他竟擦也不擦!
现在,他身上的白衣衫早已被鲜血染红了,有黑衣汉子的血,也有他自己的血。
那胳膊上,腿上的伤还在“汩汩”地流着血,他却似乎已忘了,一步步地向欧阳之乎及小六林子这边走将过来。
他的目光仍是那么空洞无物,似乎刚才那场血腥对他全无影响。
欧阳之乎忽然觉得对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走动的尸体。只有尸体,才会如此不知恐惧,不畏死亡。
欧阳之乎想起小六林子告诉自己押车的职责,忙迎将上去,大声地道:“我是押车之人,你这人怎的如此不讲理,非你之物岂可强取?”
那人将长剑横起,口中发出一声空洞的声音:“死!”
但欧阳之乎的脾气却比精瘦汉子好多了,而且,他记住押车人只需保住车上之物便可,不需非得要出手伤人。
这次,却是那白衣人沉不住气了,他一拐一拐地向欧阳之乎走来。
欧阳之乎没有退却,但也没有上前,他便那么静立那儿。
那人长剑倏然出手!
欧阳之乎便在这一瞬间认出对方乃是青城派的剑法,最为直接,干脆。从来没有拖泥带水,更没有繁琐花招,而此人的青城剑法更是如此,他是在出卖自己全身的破绽后向对方出击。
也就是说,与他对阵,要么他倒下,要么对方倒下,没有择中可取。
青城死士,本就是江湖中最为出名的杀手组织,他们是一群从不畏死的职业杀手。
而这个白衣人,竟比青城死士还要不畏死亡!
白衣人的长剑只攻不守,在欧阳之乎身体四周变幻莫测地同时从十几方向击出,最后全都指向欧阳之乎的心脏。
他的剑法奇绝而险异,令人魂惊魄寒,目眩神迷,似乎在逼你与他赌一局,他把全身化为破绽,然后让你用刀用剑去刺他,砍他。可当你刺中他时,他的长剑也会同时递出。
最后,便看谁的刀剑击中之处更致命些了。
可惜,他碰见的是欧阳之乎。
欧阳之乎的那柄朴素已极的刀闪现了,在武林刀史记载中,刀无光泽,便是沉默的一把刀。
但在欧阳之乎手中,那柄刀便立刻有了生命,它如一条无声无息的毒蛇闪出,做出了完整而凌厉的一击。
它没有攻向白衣人的胸,也没攻向咽喉,刺向下腹,更没有拦腰斩去。它只是以极快的速度在那白衣人的手腕上点了一下。
这么点一下,便已足够了,白衣人的长剑已把持不住,脱手而飞!然后,欧阳之乎的左掌已出,掌劲凌厉霸道之极。
方才他的那刀法便是从圣火天尊的“断河剪”演练过来的,名为“火中取栗”。
而这掌,则是以“神水功”将它使出。
便见那白衣人突然双膝一软,跪了下来,而上半身却被一股无形之力向后压得倒去。但在他上半身将及地面时,那力道突然消失,立刻又转到他的背部,向上托起。
白衣人受那力道下压时,自是运起真力抵挡,如今上面的劲力突然撤去,下面却突然有了一股凌厉无匹的劲力,他如何把持得住?
便见他本是跪着后仰的身子,突然间向上弹起,但在直身之时仍未能停止,而是继续向地面伏了下去。
但听得一声轻微的“咔嚓”之声,待白衣人抬起头来,已是没了门牙二颗,鼻子也已骨折了,整张脸更是一片血肉模糊。
那白衣人却一跃而起,再次向欧阳之乎疾扑而来。
倏地,一声尖锐而慑人心魂的哨声响起!
白衣人本是扑向欧阳之乎的声形,竟在闻得哨声之时,生生收住,然后一个转身,向那哨声响起之地弹身过去。
剩下的两个黑衣汉子见有机可乘,便旋风般向那白衣人身后席卷而去。
白衣人随手格开一个人的刀后,仍是只顾顺哨声响起之处奔去。
另一个人的刀便在此时划过白衣人的咽喉!
一股血箭飞射而出!
但白衣人的步子却仍未停下,向前跑出好几步,才轰然倒地!
欧阳之乎不由看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不怕死的人。
却听得小六林子在自语道:“果然又是那帮人。”听她的语气,似乎是若有所思。
欧阳之乎不由暗道:“莫非她早巳见过这人?”
现在,只剩下欧阳之乎、小六林子及两个黑衣汉子,还有一个车夫了。
小六林子道:“我们骑马走吧,这样可以及早发现异常情况。”欧阳之乎没有拒绝,依言上了其中一匹马。
马车重新启程。
几个人一路戒备着,却再也没有什么异常之事发生,众人不由渐渐地放下心来。
欧阳之乎却想:“听那哨声,可知白衣人定是有同伙之人,为何到现在还不见踪影?”
忽听得小六林子道:“咱们先在这儿歇上片刻吧。”
欧阳之乎一看,原来这儿是一处平阔之地,四周空荡荡的,只有一座破落的庙在远远地立着,若是有什么人来偷袭,远远地便可一览无余,早作提防。
欧阳之乎不由暗暗佩服起小六林子的心计。
欧阳之乎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