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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日奔波,也真累了,很快便有浓浓的睡意袭来,柳儿的眼皮越来越沉重,终于支撑不住,合上了……
不一会儿,“无影鹘鹘”忽然发出一声极细的轻鸣声。
倏地,远处似乎有脚步声传来,显得甚为急促,听起来大概在半里之外。
第五卷
第一章巨阙狂刀
欧阳之乎本是半梦半醒之间,脚步声一入他耳中,他立即醒了过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步子迈得又大又急。
欧阳之乎心道:“是谁如此急着赶夜路?”终于,脚步声已在二十几丈外了。
此时,柳儿也已惊醒,她轻轻地拨开浓密的树叶,向远处望去,这么一看,几乎把她惊得失声叫起1此时,天色已渐黑,但又未黑透,朦朦胧胧的尚可视物。柳儿已看清远处疾奔而来的有四个人,。其中三个竟是身着金黄色劲装,与白天围攻欧阳之乎的那些人衣着一般无二。
另一个人却是横卧在一匹马上,不知为何,那匹马如此颠簸,那人却俯在马背上,一动不动,似乎全然不怕上下颠动之苦。
欧阳之乎也从树枝之间看到如此情景,也有些意外,他向柳儿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别出声。柳儿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那只“无影鹘鹘”也静静地伏在欧阳之乎身边,似乎它也领悟了欧阳之乎之意。
那一行四人很快便到了岔道口。
欧阳之乎心道:“看他们的衣着,定是问天教的人,且看他们择哪一条路而行,便可以知道丰醉所言之真假了。”那些人果然是择东边这条岔道走的,当他们经过欧阳之乎所在的歪脖子树下时,欧阳之乎轻轻地拨开挡在眼前的一簇叶子,向下望去,这么一望,把他惊目瞪口呆。
欧阳之乎赫然发现马背上横卧着的那人是一个女子,披散着秀发,从衣着上看,正是小六林子!她的一对蛾眉刺被挂在马鞍上了。
欧阳之乎心中暗道:“小六林子怎会着了问天教人的道?不知她现在是死是活?”他努力分辨着,仍是无法看清小六林子是死是活,但无论如何,她的处境定是极为危险。
看着小六林子全身瘫软了一般卧在马背上,一动不动,欧阳之乎的心不由缩紧了。
他决定要出手救下小六林子,无论小六林子以后是否会找他报杀父之仇,他都要如此去做。
正当他要出手之际,那三个问天教的人却突然停了下来,欧阳之乎一惊,以为又有什么变做,忙又缩了回来。
只听得三个人中的一个鸭公嗓道:“带着这么一个丫头,恐怕是无法摆脱那帮狗杂种的追踪了,倒不如一刀劈7她干脆利落。”另一个声音尖锐如刺地道:”房大全,若是教主知道你将寻找‘无影鹘鹘’的线索给掐断了,那教主定会把你的脖子也掐断的。”鸭公嗓道:“不就一只破鸟么?我不信就那般神奇。”先前那人又道:“那鸟神奇不神奇倒也罢了,关键是只有从它身上才能查到‘邪佛上人’的武功心,去,还可以顺藤摸瓜,找出半本‘易佛心经’来,你说教主他是不是会将这只‘无影鹘鹘’看得很重?”一直未说话的那人开口了:“你们再叽叽喳喳的,别说想立什么功,今夜恐怕就得难逃一死。”他一说,另外二个人一子便着慌了,只听得鸭公嗓一迭声地道:“这却如何是好?这却如何是好?要不,我们便择另一条路走吧。”尖锐如刺之声音道:“择了那条路后,我们便是死了也无人能知,我看倒不如……倒不如……”大概他的脑袋不太灵活,”倒不如”了半天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鸭公嗓忽道:“倒不如上树一避!”此言一出,另外二人均是一喜,欧阳之乎与柳儿却一愣,忙向里缩了缩,二人屏息凝气,大气不喘。
欧阳之乎见小六林子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便放下心来,一心要看看是什么人将这三个问天教的人追得如此心神不定,惊恐万状。
只听得一声凄厉的马嘶声响过之后,“嗖嗖”二声,已有二个人影跃上了欧阳之乎与柳儿所在的歪脖子树。只是他们轻功不如欧阳之乎二人,加上他们并未想要找个地方用来躺下过夜,所以掠上树后,只拣了个枝叶茂密处一钻便7事。
如此一来,他们二人便在欧阳之平与柳儿的身下了,上下只隔着半丈距离。
欧阳之乎见只上来二人,有些惊讶,却听得下面的鸭公嗓叫道:“刘科安、汪启伏,你们二个小子便不顾这、/头7么?”尖锐刺目之声在树上道:“你不是早对这天仙般的小姑娘垂涎三尺么?你便搂着她慢慢爬将上来吧。”说罢,”嘻嘻”一笑。
不知为何,欧阳之乎心中一股无名之火“腾腾”升起,他的身子便在这人上边,他极想在这人肥胖的屁股上踢他一脚,好半天,才强自忍住了。
另一个人在树上道:“你扔上来吧,我来接着。”言罢,他双脚在一根横枝上一勾,身躯倒挂,双臂张开,作半环状。
鸭公嗓道:“接好了,人家小丫头可不比你老皮老肉,一摔便成八瓣了。”只听得他”霍”地一声,大概真的把小六林子扔了上来。倒挂着的那个人一荡,双手一张一搂,便将小六林子抱了个正着,然后双脚一用劲,翻身而上,找了一个地方,将小六林子放好。
这时,鸭公嗓也趴上树来,找了个地方伏下身子。
这棵歪脖子树上一下子便有了六个人和一只鸟静静地隐匿着。
那三个问天教的人开始还低声细语,后来,便再也不敢开口了,欧阳之乎不由有些好笑。
少顷,远处又传来了脚步声,比上次更为急促。
很快,脚步声离歪脖子树已只有二十丈远了。
欧阳之乎的位置不好,因为不能发出声音,所以便无法去看远处的情形了,但柳儿却能辽望远处。
见她看了一阵子后,向欧阳之乎伸出十个手指,又收成拳头,然后又伸开,如此反复了五次。
欧阳之乎心中一动,暗道:“竟有五十人之多?
是何门何派如此兴师动众?”柳儿又转过身来,这次,她把脸一板,双目一翻。作出一副空洞木然的表情。
欧阳之乎大吃一惊,心道:“竟是无魂无魄杀手!不知‘飞魂楼’这次又有什么行动,莫非竟是要对丰甲星出手?”转眼间,脚步声已近在眼前了。
柳儿又回转身来,双手张开,作振翅而飞之状,欧阳之乎先是一愣,接着便猜到大概是血蝙蝠来了。
柳儿又把双手拢在嘴边勾成爪状,然后咧牙啮嘴,欧阳之乎顿觉一股热血涌上脑门,因为他知道柳儿“说”的是花狸猫!
花狸猫凌辱残杀香儿,欧阳之乎恨不得食其肉,吞其骨!他有一种冲动,要看一看花狸猫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恶魔。好半天,他才按制住冲动,但一双俊目已是赤红如欲喷火!
最后,柳儿一只手指指上空,然后划了一个小小的圈子,又指指自己的衣衫,然后点了点自己的鼻子。
这一次,欧阳之乎却看不懂了,他一脸茫然地看着柳儿,柳儿又比划了半天,他仍是云里雾里,百思不得其解。
柳儿见欧阳之平难以领悟,只好作罢。
此时,“飞魂楼”的人已至岔道路口了,他们显然是循着马蹄印而来的。
当他们行至歪脖子树下时,突然有一个极为怪异难听的声音响起,只听得他道:“咦?马蹄印怎么突然变得又疏又深??”欧阳之乎已听出这人正是血蝙蝠!
“飞魂楼”的人一下子全停了下来。
也许下面几个问天教之人有点紧张了,不知哪位竟将树枝碰得一抖,发出”嗖嗖”之声。
血蝙蝠一声厉喝:“有人!”柳儿不由大吃一惊……
欧阳之乎也惊出一身冷汗,情急之下,他伸手在“无影鹘鹘”的身上一摸。
“无影鹘鹘”便轻轻地呜叫了一声。
叫声之后,树下边响起一片刀剑入鞘之声。
只听得一个清朗的声音道:“哈哈,说不定上面叫唤的岛儿便是楼主一心一意要找的‘无影鹘鹘’呢!”说罢,又是一阵大笑。
血蝙蝠有些讪讪地道:“花兄是笑我血蝙蝠定力不够好么?”被称作”花兄”的自是花狸猫,只听得他道:“不敢,不敢,我只是猜测而已,又岂是对你的定力而言?”血蝙蝠冷哼一声,脚步声又起,沿东边那条蟹渐行渐远。
方才发出声音的是鸭公嗓,他见“飞魂楼”的人已远去,不由松了一口气,长吁一声,道:“好险,好险。”倏地,一个冷冷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更险的在后头呢!”鸭公嗓大叫一声:“妈呀!”从那棵树上跃了下来,撒腿就跑,他几乎被欧阳之乎的声音吓破了胆!
但没容他跑出几步,眼前人影一闪,欧阳之乎已挡在他的前面,鸭公嗓不假思索,”当啷”一阵响,已有一柄铁锏向欧阳之乎招呼过来,气势倒也不弱。
欧阳之乎冷哼一声,鸭公嗓便觉有一股奇大之力道向自己当胸贯来,汹涌如怒涛。
鸭公嗓但觉胸口一闷,向后直飘而起,竟又回到了歪脖子树下,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已煞白,他一着地,立即又弹身而起,但欧阳之乎已飘掠而至,伸手在他肩上一按,喝道:“坐下吧。”鸭公嗓只觉双膝一软,不由自主又坐了下来,惊隍已极地望着欧阳之乎。
欧阳之乎的“巨阙狂刀”一闪,架在鸭公嗓的脖子上,向上喝道:“二位也一道下来吧,上面风大得很!”尖嗓子的人见此情景,只好一跃而下,另一个人还死皮赖脸地不肯下来,柳儿自上而下冷不防向他背上狠狠一脚,他便直愣愣地跌了下来,幸好他反应颇快,身子尚未及地,便猛提真力,拧腰一转,才没有来个狗啃屎!
问天教的三个人惊骇地望着这棵歪脖子树,心道:“不知‘飞魂楼’在这棵树上藏了多少人马?他们又如何算准我们会爬上此树?”越想越怕,他们已有冷汗直冒。
柳儿这才抱着小六林子轻盈而下,这时,她才看清自己抱着的是丰灵星的女儿,不由惊讶地叫了一声,望了望欧阳之乎。
欧阳之手道:“她已明了她父亲之罪恶,又曾……又曾救过我,所以……所以……”其实,小六林子并未曾救过欧阳之乎,但欧阳之乎知道柳儿的性子,见是丰灵星的女儿,定会出手伤她,所以才如此说,但他终不是善于撒谎之人,几句话说完,已是面红耳热了,若不是借着夜色掩饰,他便会更为窘迫。
柳儿听欧阳之乎如此一说,又断了欲一剑杀小六林子的念头,但要她抱着小六林子,却是不可能了,她把小六林子轻轻地放下,走开来。想了想,又转回去,将小六林子身上的一小块石子摸了出来,扔了。
小六林子犹如睡熟了一般,双目紧闭,气息均匀。
欧阳之乎见小六林子无事,这才放下心来。
这几个问天教的人倒比较讲,隋谊,见鸭公嗓被制住了,并未就此逃去,但见欧阳之乎那把寒刃四射的“巨阙狂刀”架在鸭公嗓脖子上,他们又投鼠忌器,只好远远地站着破口大骂,二人骂将起来,倒是一把好手,但见他们唾沫横飞,竟全无重复之辞!
欧阳之乎心头火起,“巨阙狂刀”一闪,鸭公嗓的几处大穴便被刀背封住了。
另外二人一见情形不妙,便向欧阳之平掩杀过‘来,一刀一枪,闪晃如电。
欧阳之乎静静地伫立着,“巨阙狂刀”斜斜立着,刀光如梦,幽深已极。
满天飞舞的刀枪之寒光已越来越近,欧阳之乎仍是一动不动,似平对之视若未睹。
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