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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遮月,菩萨闭眼,那个姑娘身上带的那些图纸,是你们活命的最重要的资源,保重吧。”
说完他跳下沙丘,开始快步往对面走去。黎簇有些奇怪,他也抬头看天,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聚集了一大片乌云。然后开始起风了,乌云撕裂,把天空露了出来。杨好道:“我怎么觉得这事情这么无厘头呢?鸭梨,我们回家吧,别管这几个神经病了。”
黎簇又低头看了看四周的沙漠,不知道为什么,浑身开始发起抖来。他意识到吴邪话里的意思,他不寒而栗起来。吴邪这个人有些毛病,不知道他之前经历了什么,轻描淡写说出来的话,往往最后相当可怕和严重。
“活过接下去这三天。”苏万看了看自己的背包,掰着手指,“很简单啊。咱们别说活三天,这些水和食物,活个五六天还是比较简单的吧,就是热了点儿。”
黎簇忽然冲下沙丘的一半,对着吴邪大喊:“如果活过这三天,你会带我们出去吗?”
吴邪没有回头,只是跷起大拇指做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
三个人目送吴邪消失在黑暗中,面面相觑,“接下来的三天,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起?马上就要过十二点了。”杨好问。
“我觉得应该是从现在算起。”苏万扬了扬手,他的手表上有一个小红灯亮了,开始发出嘀嘀嘀的声音。
“这又是什么功能?”
“天气灾难警报,湿度和压力发生大幅变化的时候会自动启动,一般红灯亮,是雷暴。”苏万道,“啊,我只带了一把伞,怎么办?”
黎簇看了看天,天上的乌云呈现一股浓稠的状态,风力还不是很强,但是云层之中肯定已经是风卷如龙,云越来越低,简直就像要坠毁到沙漠里一样。
“会打雷?”黎簇自言自语道。
苏万指了指天,一道闪电闪过,把整个沙漠都照亮了。大雨瞬间倾盆而下。
三个人觉得脸上有一些灼烧的感觉,黎簇摸了摸,发现沾了水的皮肤竟然开始起泡蜕皮。一开始还没人反应过来,等身上烫了六七个水泡,他们才有了反应。
“我靠!”杨好大吼一声,“这雨有毒!”
雨是腐蚀性的雨,疼痛随之而来,三个人抱头而逃,想找地方避雨。冲到露出来的汽车那边,三个人想开门,发现车门封得死死的,根本无法撼动。只得再次冲回去,三个人慌不择路,全部挤进了梁湾的帐篷。
梁湾被雷声惊醒,刚坐起来,就看到三个男孩子冲了进来,脸上全部都是水泡,吓得尖叫起来。
怕身上的雨水沾到梁湾的皮肤,三个人进来之后立即往边上贴去,但是帐篷很小,就算贴到帐篷边缘的极限,四个人之间还是几乎紧贴在一起。
“滚出去!”梁湾说道,“否则老娘不客气了。”
“我们出去就是死,这雨能把人浇化了。”杨好道,“你不客气就不客气,来吧!”
梁湾看了看他们的手,就皱起了眉头:“你们搞什么,都把衣服脱了!”
黎簇愣了愣:“那你也不用那么好心,我们现在没心情。”
“少废话。”梁湾说道,“水弄湿了你们的衣服,会腐蚀到肌肉的,把衣服脱了,用清水把身上洗了。”
“清水在外面的包里。”苏万道,杨好就道:“用沙子,沙子也可以洗澡。”
“用硫酸洗身体,用砂纸搓,这是满清十大酷刑啊。”苏万道,“用口水行吗?我们吐出来,收集一点。”说着就往自己身上吐,黎簇眼珠转了一下,苏万当然是不靠谱,但是他的说法未必没有用。
“用尿!姐姐,有瓶子吗?”黎簇说道。
三个人在狭小的帐篷里,用梁湾的水壶接了尿,然后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擦拭,杨好最后一个接完,苏万就看梁湾:“姐姐也支援一点。”被梁湾抽了一个大嘴巴,以至于梁湾也沾了满手的臭尿。
整个帐篷里骚气熏天,梁湾都快崩溃了,道:“你们的尿怎么那么臭?!”
苏万自豪道:“处男嘛。我火气大我自豪。”
忽然,黎簇就感觉头上有东西滴下来,骂道:“谁他妈往上也尿了。”一抹不对,抬头就看到帐篷上竟然融化出了一个洞。
他把梁湾的手电靠近帐篷的顶部,看到帐篷本身就是特别特别薄的轻便款,如今被雨水淋湿,开始出现很多奇怪的腐蚀斑点,随时会被腐蚀穿。
活过三天,能不能再活三小时都是问题啊。狗日的吴邪,你知道为什么不提醒我!黎簇内心大骂,心想:这神经病做每件事情都有自己的目的,他一句也不提醒,把我们逼到这种绝境是什么意思,他让我独自面对这么棘手的场面,不怕我撑不过去吗?
外面又是几个惊雷,雨更大了,满耳是雨声,如一万挺机关枪扫射一样。黎簇忽然意识到了吴邪的目的,对梁湾说道:“穿上鞋,把身上所有裸露的地方全部包起来。”
“你想干吗?”
“我们要下去,下到沙子底下的那个皇陵里。现在打雷下雨,它们应该什么也听不到。难怪吴邪说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很快就能知道。”
“吴邪?”梁湾一脸疑惑,“他来过了?”黎簇却已经起身开始准备。
外面雨势渐猛,容不得再作犹豫,四个人顶起帐篷,把底部切掉,然后先后摸索到自己的包,把所有的行李全部收集起来,开始像Cospaly乌龟一样跌跌撞撞地走下沙丘,往吴邪离开的方向走去,方向迷失的时候就三个人撑起敞篷,由矮小的梁湾去看路。
一路狼狈地走到了吴邪出现的沙丘处时,帐篷上已经出现了十几个细小的破洞。他们在那儿开始转圈,苏万问道:“入口在哪儿?”
黎簇低头四处张望,一道闪电闪过,他看到之前的“离人悲”,竟然就立在离自己四步远的地方:“那儿!”
按照之前的情况估计,这一定是吴邪留下的记号。
四个人走了过去,到了“离人悲”面前,用帐篷把碑遮住,黎簇去拔那个碑,拔了几下,碑就松动了,他们脚底下的沙子顿时塌陷。沙子里出现了一口石井,盖着铁皮盖。翻开铁皮盖,有一条绳梯挂在井口,黎簇第一个爬进去,接着是梁湾和苏万,杨好是最后一个。
结果杨好下来的时候,翻动铁皮盖把井口盖上,瞬间四周有水冲下来,烧得他哇哇大叫,脚下一滑就摔了下去,顺便把其他几个人一下子连人带沙子、帐篷全部撞了下去。
吴邪披着黑色的帆布雨披,站在沙丘上,安静地看着黎簇他们蒙着帐篷寻找“离人悲”。
直到沙丘突然塌陷,几个人滚了进去,消失不见。
身后的王盟说道:“老板,你觉不觉得这样还是有点冒险?”
“我从西藏回来之后,就很少会看错人。”他转身对离他有些远的黑眼镜说道,“这里就拜托你了。”
黑眼镜点了点头,他撑着伞,手插在口袋里:“你真的变了很多。”
吴邪没有理会,他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很久了,他已经学会了只看结果的道理。
“你真的不姓张?”吴邪最后问了黑眼镜一句。
黑眼镜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姓张的都是不会痛的,我不管怎么样,还是会痛一痛的。”
“啊,那我现在连你都不如了。”吴邪说道,挥手和王盟两个人走下了沙丘。
黑眼镜叫了一声:“别把自己搞死了啊,不然我无法交代。”
吴邪没有理会,雨开始小起来,他扯掉了自己的头发,露出了已经剃光的光头,戴上了眼镜,能看到他的雨披里面,是喇嘛的衣服。
第三十四章 牢室
黎簇到处乱抓,什么都没抓到,跌了有十秒钟摔进了水里。水是温暖的,他身上的瘙痒和痛苦,在两三秒内被洗涤干净。
挣扎出水面,四周一片漆黑,黎簇大叫:“所有人都没事吧?”
“有事!”苏万在很远的地方大叫,“有东西在咬我小鸡鸡!”
“我没问你小鸡鸡,我问你人怎么样!”黎簇大叫。
苏万继续在那儿大骂,黎簇觉得苏万的距离和自己有点儿远,刚才掉下来几个人没有隔那么远。又想大叫,“噗”一声,他身后亮起了冷焰火,是杨好抱着包漂了起来。他摔得不轻,但是还挺镇定,可能是因为往下能看到水底,并不是很浑浊。
黎簇朝四周一看,这是一个很大的水池,非常大。
杨好把冷焰火往上举,就“啧”了一声。
所有人都抬头,这里有六米高,上面斑斑驳驳有大量的沙子粘在天花板上,但是天花板上并不是水泥,而是铜制的镜面,大部分已经绿锈了。
游了几步,一路看去,整个天花板都是斑驳的铜镜,不是一整面,是无数的镜面拼接的,接缝处都是西域特色的花纹。
这个房间非常大,能看到石制的墙壁上,斑斑驳驳全是壁画。
“这里是一个墓室。”黎簇说道,“这里真的是一个古代的皇陵。”
梁湾掏出了平面图,翻阅着,拿出了其中一张。这一个房间的名字是“牢室”,不知道是皇陵的什么位置。
“为什么这些壁画还那么清楚,这里是非密封的空间,还有水汽,壁画保持不了那么长时间。”黎簇游到岸边爬上去,地面上全是沙子,应该都是上面漏下来的,他打开防水手电一寸一寸地照射墓墙。
其他人各自打起手电也爬了上来,苏万来到墓墙边上,摸了一下:“这陵墓按照你说的,最起码也有2000年的历史了,这壁画,感觉就是近几年画上去的——等等,你们看这里。”
他的手电打向一个角落。其他就看到壁画在这个角落里,有一条分界线,分界线之外的壁画,残旧得几乎只剩下一些色块,根本看不出原来画的是什么。而分界线之内的壁画,颜色鲜艳,除了少许褪色和剥落,内容一目了然。
“他们在重绘这里的壁画。”梁湾道,“他们不是要重新建设一个皇陵,而是在——”
“在修复。”黎簇道,“20世纪70年代末的古潼京工程难道是一个古建筑修复工程?”修复这么大的巨型古建筑,工程量会比重新修建一个还要大上几倍。
“你们看这些壁画上都画了些什么?”杨好说道。
几个人抬头看壁画,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壁画之上,画的大部分内容,都和蛇有关,这些蛇他们认识,就是他们在仓库里看到的那种长毛蛇。壁画上还画了些人物,都穿着西域民族的服装,他们似乎是在地下挖掘,将这些蛇从地下挖出来。
“看来这种蛇是生活在洞穴内或者沙子下面的。”黎簇嘀咕着。
蛇被挖上来之后,被装在陶罐中,进贡进了皇宫里,然后是少数民族的首领将蛇装入了之前他们掉入的水井或者水池里。接着,下一幅画面中有很多奴隶和战俘一样的人,正在被这种蛇叮咬。
“这是种酷刑吧。”苏万不自在地说。
“不是,这些不是奴隶和战俘。”梁湾说道,“他们都穿着贵族的服装,这些被蛇咬的人都是贵族。”
杨好随即问道:“难道是贵族之间的暗杀?”
再后面一幅壁画让所有人都觉得奇怪,他们看到的是,大部分被蛇咬的人都死了,但是有一个人没有死,反而穿上了华丽的服饰,受到了众人的朝拜。
这个人的服饰上面,文着蛇的图案,他的脖子上还缠绕着一条活生生的长毛蛇,所有人都在他四周跪下,甚至连之前的部落首领都是跪倒的。
“被蛇咬了不死的人,成了某种宗教的人物。”苏万说道,“神权大于皇权。”
接下来就是这个神话人物各种生活的场景,能看到他几乎和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