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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凌霄一改此前的镇定,站起身来,喘着粗气,喉头发出咕咕的声响,像一匹饥饿的狼,扑向她,将她扑倒在地板上……
灯突然灭了,喘息声撞击着窗户。半晌,柳静茹才吃吃地笑道:“看你猴急的样儿,姐心疼呢……”余下是不堪入耳的声音。
一姝感觉面部发烧,但这一幕令她十分惊奇:阮凌霄面对刚才那个真正的美女,却表现淡漠;而对徐娘半老的柳女士,为何如此疯狂?还有,柳女士本来就住在费家,就算要偷情,也不必从暗道里出来呀……
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当儿,萧邦轻拍她一下。二人迅速上墙,落在院外。
穿过胡同,萧邦和林一姝回到车上。刚才的一幕,让林一姝的脸色至今未退其烧。
萧邦也有些尴尬,摸出一根烟,放在鼻子上闻着。
一姝终于开口:“你怎么知道……今晚,他们……”
“我不知道。”萧邦说,“我只是觉得费教授这老宅子透着古怪,没想到……没想到柳女士和阮凌霄,居然是这种关系。”
“第一个进来的女士就是你前夫人?”一姝问。
萧邦终于掏出火机,点了烟,深吸一口,没有说话。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一姝将手伸过去,握住他的手。
萧邦的手冰冷。
他让她握着,不说话,也不动。
“这个阮凌霄,有病吗?”一姝恨恨地说,“放着美女老婆不亲热,却与一个半老徐妈……”
“是半老徐娘。”萧邦忍不住纠正。
“对,对,半老徐娘。”一姝咯咯笑了。其实,她是在故意逗萧邦。
“至少,今晚我们知道了教授书房里有道暗门。”萧邦咳嗽了一声,摇起车窗,将大半截烟扔出窗外,“我说怎么找不到杀害教授凶手的出刀方位,现在可以确定了,凶手是从暗道里出来的。”
“那么,这个人会不会是柳静茹?”一姝收起笑,将思路回到案情上来。
“不可能。”萧邦说,“我以前推断这个柳静茹有可能参与行凶,但不会是她亲自出手,因为从她走路的姿势来看,她没练过武功。然而,有三点可以说明她参与此案:一是她守在你房门口,就是怕你刚好在教授被杀时出来撞见;二是她知道暗道的开启方法,有可能放人从暗道进去;三是后院墙上有疑似关林栖的鞋印,很可能是她故意转移警方注意力的手段。”
一姝点点头。萧邦说的三点,前两点她已熟知,只是对第三点不太明白。
萧邦继续说:“关于关林栖的鞋印,以前我(文)一直在想,以关谨慎(人)的个性,就算是他(书)杀了教授,他也不会傻到(屋)留下这种明显的痕迹,而且那鞋印极浅,更像是拿着鞋摁上去的。再说,从那墙上砖头的破损痕迹和掉下来的粉末看,更像是用钝器轻轻敲打过,而非越墙时碰掉的,因为今晚你我也从围墙的反方向进入,但我们并没有损伤墙上的砖头;而凶手一掷之力就使教授当场毙命,其功夫之高,当在你我之上,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可是,柳静茹为何要在墙上留下关林栖的鞋印和制造凶手越墙而出的假象?”一姝问。
“这就不知道了。”萧邦说,“总之,她这样做肯定是别有用心,有可能是故意迷惑警方,也有可能是故意嫁祸关林栖。你想,连张耳东都知道了我们在追查宝藏下落,那么柳静茹作为费教授平时最亲近的人,大概也知道我们曾去过邙山,并认识了关林栖。一姝,我总是隐隐感觉,我们的敌人知道我们的底细,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
“可是……可是刚才,你为何急着离开?”一姝的脸又红了。幸好夜色如墨,长街在安睡,萧邦看不清。
“这个……这个……唉,你真是小孩子。”萧邦尴尬地摇摇头,“在那种情况下,我们怎么能听下去?再说,阮凌霄精明异常,时间长了难保不被他发现。”
“这么说,这屋里的狗男女,有可能与教授被害有关?”一姝问。
“我也被弄糊涂了。”萧邦叹了口气,“要说,阮凌霄没有杀害他舅舅的理由,但从柳静茹打开暗室的门与他偷情的事实来看,又有这种可能。你想想,以阮凌霄的精明,他能不知道凶手最有可能是从暗室里出来杀害教授的吗?”
“看来这个暗室很关键。”一姝深吸了口气,“要是引开这对狗男女,进暗室看看,也许就会找到新的线索。”
“你有什么办法?”萧邦也在想这个问题。
“还得从你前夫人那里想办法。”一姝斜睨了萧邦一眼,“我得尽快去费家,从正门进,先找你前夫人,再逼阮凌霄出来。然后,我再设法将三人引开,给你留下时间。”
萧邦想了想,也只好依她。
二人又回到费家的院墙外,萧邦在后院,一姝奔前门。各自到位后,一姝拉了拉院门上的环,使劲敲打。
随着一声低缓的“来啦”,身着睡衣的刘素筠开了门。一姝待门一开,就往里冲,边跑边说:“我有急事见阮先生,他在哪里?”
“在书房。”刘素筠诧异地看着她,“请问小姐,你是谁?”
“我是费教授的学生,昨天还住在这里。”一姝也不理他,直接穿过门厅,使劲敲书房的门。
门开了,房间里只有阮凌霄一个人。
只见阮凌霄穿戴整齐,左手手指捏着一支烟,右手拿着一本书,对突然闯入的林一姝颇感惊诧:“是林小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林妹妹,你怎么啦?”一姝身后一个温柔的声音说。
一姝回头一看,门厅里站着穿睡衣的柳静茹,还打着哈欠,仿佛刚刚起床的样子。
一姝脑袋里“嗡”的一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她在墙外明明听到阮柳二人如胶似漆的呻吟声,怎么突然之间,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她咬了一下牙,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把三人引开,好让萧邦一探究竟。
于是她笑了笑,说道:“阮先生,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来打搅你。不过……不过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是关于教授的,想告诉你……”
“哦,”阮凌霄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轻轻地走过来,双手扶定刘素筠的肩膀,向一姝介绍:“这是我的妻子刘素筠。素筠,这位林小姐是从美国来的,曾是舅舅的学生。”
刘素筠伸过纤手与一姝一握。一姝觉得,那柔弱无骨的纤手,凉意袭人。
“那……那这里没外人,我就告诉你吧。”一姝同刘素筠见面毕,扭头对阮凌霄说。
阮凌霄抬腕看了看表,沉吟片刻,说:“林小姐,现在已是下半夜,想必你也饿了。我看这样吧,反正大家都起来了,不如咱们找个吃宵夜的地方……哦对了,胡同口的街对面有家四川菜馆,二十四小时营业,咱们去那里边吃边聊怎么样?”
这句话正中一姝下怀,但她转了转眼珠,装作思考的样子,半晌才说:“好吧。”
于是刘柳二人进屋换衣,一姝和阮凌霄在门厅里等。在这当儿,阮凌霄走近一姝,小声问道:“林小姐,你说是关于舅舅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教授死前,我交给了他一样东西。”一姝小声说,“是我家传的东西,但教授被害后,这东西就消失了……”
“是什么东西?”阮凌霄眉头一皱,“如果你方便讲的话。”
“是一个盒子。”一姝说,“上面刻了几句诗。”
“什么诗?”阮凌霄表情更严肃了。
“那诗,教授抄在书桌上了。”一姝低声说。
阮凌霄还想说什么,刘柳二人已换好衣服出来。柳静茹熄灯关门,三人出了院子,穿过胡同,朝大街上唯一营业的川菜馆走去。
餐厅里只有几个食客。一个醉汉四仰八叉,正躺在门边拼并起来的椅子上呼呼大睡。
让一姝吃惊的是,这个醉汉居然是萧邦。
第二十章 尔虞我诈
“萧大哥,你怎么在这里?”一姝进门后,连忙去叫他。阮刘柳三人却在一旁观望。
萧邦吧叽了几下嘴,眼睛也不睁,歪头继续睡去。
一个胖嘟嘟的中年男人从吧台后面绕过来,问林一姝:“小姐,你认得他?他在这里喝了一瓶多二锅头,菜也不吃,不晓得遇到啥子伤心事哟,我们硬是拦不住。”胖男人带着明显的四川口音。
“你是这里的老板?”一姝问。
胖男人点点头:“我是。你们认得他就好,再不醒我都要打110了。”
“账结了没?”一姝问。
“那倒不大个事情……一共五十六块。”胖男人眼睛都眯起来了。
一姝说:“先让他躺着,别动他。你赶紧找个包间,给我们上菜。”
胖男人安排去了。
一行人进了一间雅致的小包房,一姝才叹口气:“这个萧大哥,怎么会喝成这样?”
“他是因为我。”一直没说话的刘素筠面无表情地说。
“你?”一姝张大了嘴,一时不明其意。
“这个酒鬼,就是我的前夫。”刘素筠接过服务员倒来的茶,喝了一口,“一年前,他动手打了我,我们就离婚了。后来,遇到了阮先生……”
“我平生痛恨打女人的男人。”阮凌霄挨着刘素筠坐下,边说边轻拍她的肩膀,“只有极度不自信的男人,才出手打女人。对吧,素筠?”
刘素筠温柔地对他笑了一下,说道:“他今天喝酒是有原因的。凌霄有心胸,所以我就直说了。差不多是下午吧,我去看我和他的女儿豆豆,正好他去接孩子,碰到了。他说了些不着四六的话,我就很不客气地说了他几句,你们看……唉,就喝成这个样子!这哪里是个真正的男人?!”
“难道他想与你复婚?”阮凌霄点了根烟,微笑着问。
“那倒不是。”刘素筠说,“他想要抚养费。其实离婚时豆豆完全判给他了,那时他一口咬定,抚养女儿没问题。现在他自己挣不到钱,又想反咬一口,这怎么行?我当时就严词拒绝了他。”
“这个倒是可以考虑。”阮凌霄大度地说,“钱这东西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咱们毕竟有些生意嘛。如果你愿意,可以支援一下嘛,毕竟以前是一家子。”
“阮先生真是个大度的男人。”一姝呵呵一笑,“就算是在美国,一个男人对妻子的前夫,也是很难做到这样的。”
“阮总从小跟着费教授长大,境界不一样的。”一直没说话的柳静茹投来敬佩的目光,“阮总虽然早已是亿万身家,但生活节俭——你看,还来这种小地方吃饭。据我所知,阮总还出资在西部建了几所学校呢,与那些为富不仁的企业家是有区别的。特别让我感佩的是,阮总对刘夫人,那是体贴入微,谁都羡慕的。”
阮凌霄把手一摆,指着已经摆上的川菜说道:“柳姐你就别瞎吹了,免得林小姐笑话。来,咱们先吃菜喝酒。”于是提杯相敬,四人各饮了一杯燕京纯生。
“其实,刘夫人刚才说错了。”一姝干完第一杯后,又满上,对众人说。
“怎么错了?”刘素筠有些诧异。
“萧先生并不是因为豆豆抚养费的事才喝酒的。”一姝笑了笑说道。
“那是因为什么?”刘素筠更感奇怪。
“因为我。”一姝笑了起来,“他居然向我表示,他喜欢我。”
这回轮到阮刘柳三人吃惊了。
“难道,他想移民美国?”刘素筠认真地问。问完,她又觉得此事十分可笑,便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想,他一定碰了一鼻子灰。”柳静茹也跟着笑了。
“我看不是这样。”阮凌霄却摇了摇头,“很可能,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