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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好色的男人们假装不看她,却与她的随从搭讪一样,不过是旁敲侧击的伎俩罢了。”
一姝甜甜地笑了。
每一个女人,都乐意听到夸赞——特别是很讲策略的夸赞。
“可是,我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这个董胖子才是我们此行中最关键的人物。”一姝说。
“完全正确。”萧邦说,“我先前说过,在北京费教授是中心人物,这与是死是活没有关系;同样,在泉州董商儒是中心人物,这与他是不是岛主无关。”
“他为何对你推心置腹?”一姝说,“昨晚的谈话,他所涉及的话题,在我看来,就算他的亲兄弟,他也不会如此坦诚。”
“只有一个原因。”萧邦说,“他有求于我,或者说,他需要我。说得难听一些,他想利用我。”
“他与柳静茹是不是一路的?”一姝问。
“我看不像。”萧邦摇摇头,“柳静茹最开始是想夺取藏宝线索,后来又改变了主意,让我们先寻宝,她再暗中观察;而据昨晚董商儒的表现来看,他对道乾公宝藏的知悉程度,似乎比神刀社更进一层,只是碰到了更大的难题。”
“你为何将柳静茹改成了神刀社?”一姝脑筋一转,抓住了话头。
“你倒是越来越细心了。”萧邦笑道,“因为柳静茹或许不能代表神刀社,但董商儒可以代表自己,或是代表一股势力。也就是说,神刀社这股势力,可以与董商儒代表的势力相提并论,但单个的柳静茹,无法与单个的董商儒相抗衡。”
这话有点儿绕,然而一姝还是听懂了。“那么,你认为除了这两股势力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势力?”
“有。”萧邦说,“目前发现的第三股势力,就是昨晚桌上演戏的那帮人,即被董商儒称为‘现代海盗’的人。”
“可是,他们之间好像并无关联。”一姝不解。
“是不是有关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而且各自都似乎掌握了一部分寻宝线索。”萧邦说,“目前虽然看不出他们掌握线索的情况,但从他们并非一路而又一齐急着见我来看,他们决非泛泛之辈。”
“那么,董胖子为何要揭穿他们?”一姝问。
“无数的猎鹰在天上飞,但地上只有一块肥肉。”萧邦叹了口气,“所有的鹰都要独吞肥肉,那么办法只有两个:一个是亲自消灭掉其他猎鹰,一个是引来猎人将其余的猎鹰击毙。”
一姝顺着他的思路,又仔细把董商儒在密室里的言行回忆了一遍。
“现代海盗?”萧邦皱了皱眉,“董总是说,这些人是海盗?”
“海盗不一定要在头上弄个标记。”董商儒缓缓地说,“这个古老的行业,经过历史的变迁,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可以说是与时俱进了。”
“愿听董总教诲。”萧邦客气地说。
“教诲不敢。”董商儒眯了眯眼,继续说道,“只不过董某在海上混了多年,对他们还是有些了解。简单地说吧,现代海盗与古代海盗的最大不同有三点:第一,现代海盗组织趋向国际化、集团化。古代的海盗,一般都是占据一片海域,啸聚成伙,直接抢夺财物。而现代海盗,已打破了疆域概念,其范围实现了国际化,其组织实现了集团化。也就是说,真正实施抢掠的海盗,往往是最下层的喽啰;真正的受益者,是在幕后控制他们的利益集团。第二,现代海盗装备先进,作案手段高明。古代海盗,过着刀头舔血的亡命生涯,处处有风险,时时有危机。而现代海盗则不然。在通信和装备精良的条件下,他们往往能出奇制胜,甚至兵不血刃,就能大获全胜,其使用的武器也可与海军媲美。也就是说,海盗集团的据点不一定是在海上,甚至是在国际大都市里,就可以指挥一次掠夺,成功率很高,伤亡率很低,主要得益于现代装备和信息化系统的运用。第三,现代海盗的业务范围实现了多元化。古代海盗,直接抢劫商船,杀人越货,业务比较单一。而现代海盗,其目光超越了单纯的抢掠财物,进而探索新的业务渠道。譬如,现代海盗利用国际网络,直接参与国际走私、发掘宝藏、倒卖文物、勒索富豪等,甚至控制海上交通咽喉,左右物价,霸占能源。更有甚者,对某些小国的政治,他们也暗中使力,横加干涉,以达到牟取暴利的目的。”
“原来是这样。”萧邦叹道,“看来这个古老的职业,不仅没有消亡,而且还得到发展了。”
“正是。”董商儒说,“但无论他们如何改头换面、花样翻新,其海盗的‘基因’没有改变,就是见缝插针、疯狂掠夺的本质没有变。”
“听董总的意思,刚才同萧邦拼酒的几人,与你所讲的现代海盗有关?”萧邦策略地问。
“不是有关,他们就是现代海盗。”董商儒说,“我说这话,并非想诬蔑他们,而是他们的实际行为就是海盗。只不过,他们的抢掠行为已经升级,手段比较高明,不易抓到把柄罢了。”
萧邦心头一紧。他回忆起老首长的谈话,说有国际犯罪集团已经盗窃了甘陕豫三省文物,潜伏在南方海域,待林道乾宝藏发掘后一并转运国外。莫非,今晚见到的这些人,与老首长提到的国际犯罪集团有关?
见萧邦没有说话,董商儒问:“莫非萧先生对我所言有所怀疑?”
“那倒不是。”萧邦摇摇头,“不过我想,总得有证据才能下定论吧?”
“如果我拿得出证据,岂能容这伙强盗在我中华海域猖獗?!”董商儒怫然道,“但他们的所作所为,董某还是知道一些,不知萧先生有没有兴趣了解?”
“那就有劳了。”萧邦身体略微前倾,“萧邦正想了解这几个人,为何会在此与我见面?”
“与萧先生见面,自然是蓄谋之举。”董商儒眯起眼睛,“也许萧先生还不知道,你的名气很大,就连我这种孤陋寡闻之人,对萧先生的名声也有耳闻。当我接到关林栖的电话,说你要光临敝处时,我多年没有激动的心,还真强烈地跳动了一下。”
“董总说笑了。”萧邦道,“萧邦深知天下之大,人杰辈出。而且,越是公众媒体上见不到的人,越是深不可测。萧邦贸然来到贵岛,所见高人,无不胜我十倍。然而,令我十分汗颜的是,董总和那几位来自世界各地的高人,对萧邦似乎了若指掌,而我对你们却一无所知。”
“萧先生能将董某与他们分开,足见你精明过人。”董商儒哈哈大笑,“不瞒你说,敝岛经营项目,虽说是小打小闹,但在东海、南洋一带的商圈小有名气,二十年苦心经营,也算小有所成。别的不说,对信息的收集整理,还是下了一点儿功夫的。因此,对萧先生了若指掌肯定谈不上,但略知一二还是可以的。”
“董总之言,倒让我好奇了,”萧邦说,“有句话叫在商言商。萧邦并非商道中人,董总何必花费心力,了解像我这样一个落魄之人?”
“请恕我直言。”董商儒略微沉吟后接着说,“一开始,萧先生并未进入我的视野,而是通过一些成名人物进而才了解到你的。我说出一人,萧先生大概不会忘记他。”
“谁?”萧邦问。
“苏振海,苏老船长。”董商儒睁大了眼睛。
“你是说,青岛的苏老船长?”萧邦大奇,因为在调查“12。21”海难的过程中,苏老船长是核心人物。
“正是。”董商儒道,“不久前,萧先生通过深入的调查,一举破获了震惊世界的‘12。21’特大海难事故,最后迫使苏老船长自杀谢罪——当然,媒体上公开的消息是因病逝世。应该说,整个案情的来龙去脉,天下只有你最清楚了。但我试问一个问题,你也许还真回答不出呢。”
“请讲。”萧邦凝神静听。
“苏老船长是如何创办蓝鲸集团的?”董商儒问。
“据我所知,苏老船长参与过印尼接侨,后来担任远洋船长,再后来创办了环亚蓝鲸航运公司。”萧邦皱起眉头,“董总是说,他创办这家公司有问题?”
“萧先生所言,是属于简历上的内容。”董商儒道,“说得更直白些:苏振海创办公司的第一桶金,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还真不知道。”萧邦一时语塞。
“一个资产数百亿的民营航运公司,没有官方背景,在中国绝不多见。”董商儒道,“蓝鲸集团的前身,是新加坡万国航运下属的远东万国航运公司,注册地在新加坡,后来才以外资注入的形式在大港注册,苏振海也因支持发展祖国的航运事业,成为著名的航海家、企业家和社会活动家,并当选为全国政协委员。请问萧先生:一个远洋船长,固然薪水较高,但航运企业是实业,绝非皮包公司,一条远洋船动辄上亿,他哪里来的钱?”
“莫非……莫非他也与海盗有染?”一直未说话的一姝突然说道。
董商儒看了她一眼,笑道:“林姑娘真是智慧超群,还真让你说对了。苏振海早年在跑船时,暗中联络海盗,提供商船信息,间接参与抢掠,从中发了横财。之后,他金盆洗手,摇身一变,成了做正当生意的人。考虑到在国内注册公司,资金来源说不清楚,便挂靠到新加坡万国航运公司的下面。然而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新加坡万国航运,只有几条破船,早已资不抵债,只是一个空壳而已。苏振海巧妙借壳,成功将资产移到国内,逐渐壮大了蓝鲸集团,而母公司却在九十年代倒闭了。当然,后来因为他私欲无法控制,走上了不归路,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但苏老船长仍然是我尊敬的人。”萧邦严肃地说,“他有拳拳爱国之心,的确对国家的航运事业做出了贡献。”
“是的。”董商儒道,“爱国,并非是所谓正人君子的专利,事实上,古往今来,三教九流之中,不乏爱国人士,甚至是被士大夫阶层最瞧不起的妓女、强盗,都有爱国的典范。小凤仙助蔡松坡脱险讨袁,林道乾亡命海上却力拒倭寇,就是例证。我讲苏老船长的发迹史,不是有意贬损,只是说明一点:他的蓝鲸集团源起于海盗交易,如此而已。”
“如果我没猜错,董总的意思是说,连苏老船长这等声名显赫的人都与海盗有过瓜葛,那么,今夜那几位是现代海盗,就不足为怪了。”萧邦说。
“有这个意思,”董商儒承认,“但还需补充一点:当我们研究苏振海的案例时,竟发现他天衣无逢的惊天策划竟被萧先生旬月告破,着实令我大吃一惊。”
“萧邦不过是运气好而已。”萧邦道,“是不是从那时起,我就有幸上了你们的名单?”
“请萧先生勿疑。”董商儒正色道,“我们是对你的调查深深吸引,但只是一个开端。就在前两天,我们在所收集的资料中,发现你的大名屡屡出现,我们才感到你正追踪的大案,正是相传已久的林道乾藏宝案。”
“哦?”萧邦略微吃了一惊,“原来董总对道乾公宝藏也感兴趣?”
“不是感兴趣,而是为了这个传说,耗费了我二十多年的黄金年华。你看——”他拍了拍自己的鬓角,“我的头发都熬白了。”
一姝心里一惊。本来,她以为这个董胖子会对此事讳莫如深,完全没料到他竟然如此开诚布公。
“谢谢董总的坦诚。”萧邦诚恳地说,“那么,萧邦还有一事不明:你除了在苏老船长一案中见到我之外,是不是在搜集与道乾公宝藏的线索中又看到了我的名字?”
“正是。”董商儒道,“我们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