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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眼神在他额头和鼻梁处停住。
金铭被她看得有些发毛,转头去喝茶。
七七道:“纵然你在上海可以手眼通天,但这次却是朝廷的监察御史直接出马,你,还罩得住么?”
“你是说——”金铭紧张起来,却又依然不大相信:“包公来了也没用,凭什么动我?”
“凭你是风荷水苑的股东!”
七七一字一顿地说。
金铭哈哈大笑,脸上恢复恢复了几分轻松:“原来悠悠都告诉你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算出来的呢。”
悠悠立刻辩解道:“我没告诉她,她来之前,什么都不知道!”
金铭当然不信,摆了摆手说:“无所谓。本来我也不信那些神神道道的东西,看风水不过是混碗饭吃,有美女陪吃饭总是好的。”
七七笑呵呵道:“你不是不信神神道道,而是不信我。算了,本来我也不想介入。”
悠悠在中间有些尴尬,不过她场面上混惯了,也没什么。撇了金铭,拉住七七问:“你以前在这家店吃过么?”
七七摇头。
金铭来了精神:“这家店,一般人是吃不到的!上海很多私房菜,那是要有关系有门路才行,要既有钱又有品味。”
七七看得出悠悠的苦心,她是想让金铭表现一番。
于是,顺着他的话问:“这小洋房是不错哦,不过也没看出什么太特别的,跟‘红房子’有什么区别?”
第九章:夜宴
1。
说话间,一道一道菜就行云流水上桌了,每一道都是从一楼端上来,七七猜,一楼的屏风后面,说不定就是厨房间。
七七先是尝了一口龙井虾仁。
茶叶味之清爽、虾仁之弹性,吓了她一跳。
金铭显然看到了,说:“这龙井茶,是杭州的茶农每天清晨采摘的新叶子;虾仁是青浦淀山湖野生河虾,打捞上来不到两个小时。”
七七点头,又去吃那道“银鱼跑蛋”。
入口之鲜,让人忍不住再多吃一块。
金铭立刻道:“正宗鲜活太湖银鱼,全上海也就两三家店能吃到。鸡蛋是苏北农家散养的鸡下的,绝对是吃蚯蚓和蚂蚱长大的,我亲自去看过。”
七七眼珠一转,指着那红泥瓦罐的整鸡浓汤,说:“就是这只鸡下的吧?”
金铭哈哈大笑,说:“聪明。鸡和鸡蛋,肯定都是同一个基地出来的。这鸡如果好啊,你就直接瓦罐炖汤,什么都别放,连盐都别放,味道就顶级,鱼翅鲍鱼都不换!我带多少达官贵人吃过这里的鸡,以后他们真是不想着吃海鲜了。其实啊,在我看,这真正鲜的,还是河鲜和陆地上的东西!”
金铭正兴致勃勃地抄起公勺盛汤,公文包中的手机响了。
他开了眼号码,掐断,盛好汤,闭着眼睛品味了一匙。
手机又不依不饶地响了起来。
七七似乎随口道:“还是接吧,急事,京城有消息了。”
金铭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不情愿地放下汤匙,接了电话。
他一直没说话,听电话那头的人说,越听表情越凝重,不时还瞟一眼正在专心致志品尝鸡汤的七七。最后,他说了一句话:“让齐志立刻过来一趟,立刻!”
放下手机,他没有再喝鸡汤,而是紧闭双目,靠在了红木太师椅宽大的椅背上。
七七已经盛第二碗鸡汤了。
看来,的确好喝。
金铭没睁眼,沉声道:“看不出你个小姑娘,有点道行。”
七七唇角含笑,不答话,只继续喝汤。
半小时不到,楼梯吱吱嘎嘎的声音响起,从屏风外,转出两个人。
前面一个四十几岁,脑满肠肥,一脸油光,大汗淋漓。
后面一个瘦高,一身黑绸中装,五十几岁,细眉细眼,手执折扇,气定神闲。
金铭眼睛直接越过胖子看向瘦子,讶然起身:“哎呀赖老师,您怎么也来了?早知道您要来,我就亲自开车去接了!”
那姓赖的瘦子倒提折扇,一拱手,道:“岂敢岂敢,金先生客气。京城一别,匆匆数月,一切安好?”
金铭长叹一声,道:“当时您让我这几个月别想着赚钱,避避风头。我没听,这不,出大事了,正焦头烂额,您能到上海太好了!先坐下聊。”
服务员加上两副碗筷。
金铭向七七和悠悠介绍道:“这位是京城大名鼎鼎的赖一闲赖大师!别墅区和高档小区规划之前要是不请他去看看,将来都卖不出去!同样的,如果哪个楼盘卖得不好,赖大师去给催动一下,不到半个月买主就会排长龙!”
赖一闲淡然一笑:“金先生言重了,不过是靠各位好朋友抬爱,混口饭吃。”
嘴上谦虚,看意思,并不觉得金铭言过其实,差不多坦然受之了。
七七道:“传说中的宋代地理名师赖布衣的后人,纵横京城地产界二十年,久闻大名。”
赖一闲一挑细眉:“这位小姐居然知道祖上?”
金铭道:“正常啊,她是你的同行,上海先知公司的。”
赖一闲眼露惊喜之色:“啊呀!莫非是杨公后人,七七?”
这回轮到七七惊讶了,这个北京风水界的大佬,怎么会知道自己呢?
赖一闲显然看出了七七的惊讶,自己解释道:“我有个不成器的徒弟,叫云门,曾经和你抢过生意,失手后多方打听到了你的家世……呵呵,他年少轻狂,你别在意。”
云门……
七七一下子就想起了这个名字!
那个同自己年龄相仿的孤傲的年轻人。
就在一个月前,因为公司派她去给赵巷别墅的一个大工程承包商看风水——那是因为青龙部的秦歌和夕树一个到欧洲度假,一个到美国开会,这个“好差事”才落到了朱雀部的头上。
结果在别墅围墙外大铁门前,七七的白色小甲壳虫就被一辆悍马给拦住了。
车上跳下一个一身红、头发都染成红色,脚穿一双红色运动鞋,眼睛也有点发红的小青年。
他一边大声嚷嚷着一边来开七七的车门,当时七七都吓呆了,以为遇到劫匪了。这时幸亏别墅里出来个保安,看样子还认识那小青年,叫着“云大师”把他劝开了。
一进门,正面一座很大的假山,一看就是太湖石堆起来的。这幢别墅不同于寻常人家的小楼小院,藏于丛林之间,进入铁门后,还有狭长的私家车道和硕大的花园,园丁正在用剪草机修剪草坪。别墅有四层,目测面积超过一千平米。在上海,这样面积的别墅绝对少见,已经差不多接近庄园级别。
那个大工程承包商郭裕在别墅一楼客厅迎接她,很夸张地赞叹她的美丽。
七七提出要在别墅前后先转一圈,结果,在后花园,又遇到了那个姓云的小青年。
不知怎么,七七当时就在心里给他取了个“火烧云”的绰号,并且差点笑出来。
小青年对女生说话一点礼貌都没有,横眉立目地警告她最好赶快离开,免得丢丑。
七七看得出那郭裕认识他,并且对他颇有些忌惮。
如果依七七平时的个性,也就息事宁人退出了。
不过这次不同,这次是朱雀部少有的别墅单子,周海生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做得像样点,再写一份漂亮的报告,让商副总看看一部的实力,同时也让美国总部对朱雀部有所重视。
于是七七准备迎接挑战。
郭裕很尴尬地解释说那个姓云的叫“云门”,是“企业的风水顾问”。又介绍了七七,说只是请七七来随便坐坐。
云门不高兴地说:“她是不是来‘随便坐坐’我不管,但你这幢别墅,从选地到规划,都是我一手操办的,又做了几个招财催财的格局,让别的风水师看了,岂不偷学了去?”
七七原来以为云门只是护食,怕郭裕用了新风水师就冷落了他。现在看来,郭裕基本上并不想得罪他,而云门怕人偷师的理由,对自己,简直是一种侮辱!
不过,七七从来不是怒形于色的人,她只是针锋相对地说了一句:“郭老板,抱歉,我也决定不看了,因为我也有自己的一套专门的招财催财手法,被别人学了去,损失就大了。”
云门暴跳如雷,几乎就要动手打七七了,要不是被郭裕拖住。
云门跳着脚吼道:“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给上海多少官员和富豪的别墅设过风水局,就凭你个小丫头片子,也他奶奶的敢跟我抢生意!”
七七记得听夕树在例会上谈论过这个云门,说他是北京来的,很有背景,抢了青龙部很多大单生意。
现在问题的症结在郭裕身上,既然云门是他企业的风水顾问,他为什么要背着云门找自己的公司重新看这间别墅的风水呢?
可能是云门也同时想到了这个问题,他不跳了,冷冷问郭裕:“郭老板,是不是我云门有什么风水设置让你不满,你又不好意思跟我讲,才请了个外人来帮忙调整啊?”
话说到这份上,郭裕也不能再装傻了,期期艾艾地说:“也不是,就是——这幢别墅我住了后——”
“没像我说得发大财?”郭裕摇头:“比去年的工程承包量多了一倍。”
“那是你身体健康出问题了?”
郭裕还是摇头:“肩周炎和心脏病,都没再犯。”
云门笑了:“郭老板,你还想怎样?”
郭裕一急,就更说不明白。
七七却接口道:“郭老板不想总惹官非,也不想小儿子再生病开刀,夜不能寐。”
郭裕吃惊地看着七七,连声说:“对对,对!”
云门提高声音说:“有这种情况?哦,你是不是提前告诉这个小丫头片子了?”
七七道:“我今天是跟郭老板第一次见面而已,之前也没人跟我说过任何关于他的事情。只不过,我刚才扫了一眼客厅的布置,当然就知道这些事情了。”
云门不屑地睥睨着她,道:“你说说看,我精心设计的客厅布局,有什么问题?”
七七不动声色地说:“布置得很好,此宅坐北朝南,也就是坐坎向离,为坎宅。坎宅,生气方为乾、兑两颗星,2009年乾、兑两颗星分别飞到的北方坎和西南方坤位这两个方位,都养了金鱼。”
云门不由对七七刮目相看:“嗬!你这小丫头片子居然还懂紫白九星的飞法?”
七七口气一转:“可惜,2009年九紫值年入中宫,五黄凶星飞到坎宫,此为一忌。乾不能催动!而六乾飞到坤宫和七兑都属金。两个吉星相遇,反而犯了‘同宫杀’,转凶,也不能催动!你连犯了两个大忌!”
云门一惊,辩解道:“那怎么办?两个财位都不可用,难道就罢手?我也知道那两个方位不大好,所以在兑宫用‘风水轮’做了催动。”
七七摇头:“兑宫,的确是金生水,可惜,今年是二坤病符星到,你催财的同时也等于在催病!“
云门面红耳赤。
七七继续道:“今年的流年紫白飞星盘一排出来,你就该知道郭先生今年财运并不好,不但不该他发财,还要小心出事。你应该考虑的是帮他避祸,而不是硬让他去发财!”
云门大声道:“想发财,就不能瞻前顾后。总要付出点代价的,官非啊病啊什么的,多发点财,用钱摆平不就行了!”
七七正色道:“风水师,要为客户做的是‘避凶’,而不是为了取悦客户或者多赚钱去‘催吉’,催吉是要看流年和宅运,还有客户八字是否配合,你这样勉强为之,就是不负责任!”
“这句话说得太好了!”赖一闲说到这里,大声赞叹。
他绘声绘色向众人转述七七当日和云门在郭裕的别墅庭院中斗嘴的情形,听得众人津津有味。
言辞间,完全没有护短的行为,对七七的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