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楚南挂了电话对孟原说:“今晚我们不开工了,你在酒店睡到十点我们一起去酒吧。今天晚上我会多唱几首歌。”
孟原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说:“我现在就得回去睡觉。不如你跟我一起去睡吧,我那里安静。”
楚南过惯了夜生活,白天这时候通常是在家里呼呼大睡的,所以爽快地跟着孟原去了他住的酒店。
孟原住的是一个标准间,跟公司一位工程师同住。不过这会儿那位工程师正在工作现场忙碌,于是楚南就睡他的床。
两个人简单洗了澡躺下来,却一时没有睡意。
昨天午夜那惊魂的一幕仍然刺激着他们的神经:尽管当时孟原反应极快,还是没有挽回丁茜的香销玉殒。那个愣头保安见孟原突然闯进去,吓了一跳。孟原一把抓住那个保安的胳膊:“521户的丁茜出事了,快!”
保安在懵懵懂懂中被孟原拉着一直奔到丁茜的家门口,楚南紧跟其后。
按了半天门铃都悄无声息。孟原知道丁茜真的是出事了,但还抱有一线希望。紧接着警察来了,他们用特殊工具打开丁茜的家门,发现丁茜横在卧室的床上,已经断了气。
后来刑警队长潘河岩带着助手和法医赶到现场。
潘河岩见到作为目击证人留在现场的孟原便是一愣。孟原也认出了警校的同窗潘河岩,只好硬着头皮跟他打了个不冷不热的招呼。潘河岩忍住心中的疑惑首先勘察现场。
死者只穿了一条薄如蝉翼的鹅黄色真丝睡裙,仰面横躺在床上呈大字型,七窍流血,双目圆睁,左边的小臂竖在墙上。她身上没有伤痕,现场的摆设也丝毫不乱,看不出有博斗的痕迹。
潘河岩的目光重重落在死者的右手上。那只手紧紧攥着一张窄窄的纸片,手背压着一只信封。
潘河岩用带了手套的手去抽那张纸。因为死者抓得紧,所以潘河岩抽了好几次才抽出来。
那是一张纸条,已经被抓皱了。上面是用铅笔写的一句话:我从来不曾感觉如此绝望。
那只信封是空的。如果这个字条是遗书的话,为什么死者不把它放进信封里呢?
死者的床边放着一部没了电的手机,潘河岩拿起来查看了一下放入物证袋。
潘河岩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一只空杯子,里面还残存着些许的牛奶。与此同时,两位法医在死者身上忙碌着。过了一会儿,一位年长些的法医对潘河岩轻声说道:“是氰化物中毒,死亡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孟原和楚南以及那位保安被潘河岩带回警队录口供。在路上潘河岩已经简单了解到孟原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孟原被警队开除改行做公司主管的事,潘河岩曾经听别的同学提起过,当时好一通感慨。以潘河岩当时的观点是:一切偶然皆是必然。正是孟原性格容易冲动的必然导致了他行为的偶然。只是潘河岩没想到有一天孟原会以这种身份出现在自己的案件中。
于是潘河岩亲自为孟原录了口供。他对两年前发生在云城的丹青案饶有兴致,对楚南也很感兴趣。如果说孟原时隔两年再次卷入到丹青案中是因为他是性情中人的话,那么楚南也是个颇为执着的人。这样的情形竟然导致二人误打误撞第一时间发现了丁茜死亡事件。
录完口供之后孟原和楚南没急着走,而是跟潘河岩询问案情的进展。丁茜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潘河岩不置可否地说:“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法医进一步的验尸结果还没有出来。根据现场的情况看,丁茜多半是自杀。因为事发当晚丁茜家无外人进入,家里也无博斗迹象。更重要的是,那张纸条可以被认为是遗书。”
“可是,”孟原显然不认同潘河岩的观点,“如果丁茜是自杀的话,那么她为什么在死前用灯光发出求救信号呢?”
潘河岩说:“这个可以认为是丁茜在服毒之后又后悔了吧。她的自杀是冲动型的,所以当她真正体会到濒临死亡时的痛苦时,又本能地救生。我说,自杀心理学你是不是还给老师了?”
孟原皱皱眉头没有答话。在楚南看来,潘河岩比起孟原来说,倒实在不像个警察——他的个头比起孟原矮了大半头,相貌也非常普通,是那种扔到人堆里找不到的一类。不过,也许正是这种人才更适合做警察并且能做好警察吧。
楚南想到这里对潘河岩说:“潘队,我有种感觉,丁茜的死跟那件晚装有关系。所心我建议潘队去丁茜家搜查一下,看看那件晚装还在不在。”
潘河岩看着楚南说:“我们会再次仔细勘察现场的。但我不认为丁茜的案件与丹青案有关系。至于晚装,恐怕只是巧合罢了。不过,我会注意查找那件晚装的。”
谈话到此结束。后来两人就回到孟原住宿的酒店休息。由于两个人思绪都很混乱,所以当他们一时睡不着打算讨论这件事时,只能让思绪更乱。
孟原的意思是,既然青城警方已经开始调查这件事,那么他们两人就没有继续调查的必要了。毕竟警方的力量要比普通人强大许多。但楚南却不这么认为,理由是那个潘河岩根本就不相信丁茜之死跟晚装有关系。
不过楚南还是说:“不管怎么样,我们今晚别开工了,先跟我去酒吧放松一下,然后再做打算。我说过了,那家酒吧的调酒师手艺不错的,晚上我请客。”
为了表示对昨晚“旷工”的歉意,楚南晚上真的多唱了几首歌。他注意到祝晓璇坐在她经常坐的那个角落里,旁边还坐着一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陌生女人。两个人似乎认识,偶尔说几句话。
但是楚南专注唱歌的时候,并不知道,那个“陌生”女人便是他的初恋女友米果。
第18章
祝晓璇很高兴米果能陪她一起去听楚南唱歌,但对于米果特意的伪装十分意外。米果戴着夸张的金黄色齐刘海直假发,化了个烟熏妆,眉毛和嘴唇的色彩涂得很重,耳朵上戴着一对硕大的银制耳环。身上是明黄色抹胸和紫红色热裤,脚上则是一双黑色人字拖。
祝晓璇第一眼根本就没认出来眼前这个超级时尚的长腿美女是谁。直到米果微笑着拍她的肩膀叫她“璇子”,祝晓璇才把樱桃小嘴张成大了好几倍的O型,米果有点担心她的下巴会不会掉下来。
“米姐,你即便是想做女福尔摩斯也不用这么夸张吧。我还是喜欢你清新知性的打扮。”
米果心想,我何尝想打扮成这幅样子?又想要人认不出——主要是要楚南认不出,又得漂亮,只好尝试如此前卫的装扮了。但似乎这个效果还是不错的,祝晓璇这个精灵古怪的丫头近距离都认不出来,何况是远距离的几年未见的楚南。
米果去不分手酒吧当然不是听楚南唱歌的。事实上,她一直都避免听任何人唱歌,其中缘由就是不愿意想起楚南。自打上次意外在不分手酒吧看到楚南,似乎心里更加纠结了几分。
但若想接近洪之鹤,弄清楚晚装的真相,米果想不出来其他办法。好的是,米果这身打扮会让她在短时间产生一种错觉:我不再是我。这给了她再次面对楚南的勇气。
米果坐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冷眼旁观楚南出场。
楚南的行头依然是T恤和牛仔裤。只不过T恤是那种极浅的粉色,搭配黑色牛仔裤,整个人干净而又清爽。
他整个人逆着背后五光十色的彩灯,剪影十分清晰。灯光使他的发丝有跳跃的动感,而面容却宁静柔和。楚南是耐看型的男人,这种男人就像酒,越品越香。
他还是没有变,一点儿也没有变,这是米果得出的结论。
楚南说他今天会多唱几首歌。一是为昨天的“罢场”谢罪,二是为了今天酒吧里来的一位新朋友。
楚南说“酒吧的新朋友”那一刻,米果心里一跳,还以为是楚南认出了自己。但她很快知道不是,听楚南介绍说那是他的一个哥们儿。
第一首歌楚南唱的是周华键的《忘忧草》,一首很温暖的歌。
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
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
依依不舍的爱过的人
往往有缘没有分
谁把谁真的当真
谁为谁心疼
谁是惟一谁的人
伤痕累累的天真的灵魂
早已不承认还有什么神
美丽的人生,善良的人
心痛心酸心事太微不足道
来来往往的你我遇到
相识不如相望淡淡一笑
忘忧草,忘了就好
梦里知多少
某天涯海角
某个小岛
某年某月某日某一次拥抱
轻轻河畔草
静静等天荒地老
歌毕,祝晓璇忍不住问米果:“米姐,你怎么了?”
米果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在短短的几分钟喝下了三大杯橙汁。米果平时不饮酒,于是点了三大杯橙汁,本来是准备喝到最后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统统见底。她将三只空杯子往前一推叫道:“口渴了呗。”
祝晓璇笑了:“看来楚哥哥的歌不对你的胃口啊。”然后就不理会米果了,又投入到楚南的歌声中。
第二首第三首都是楚南自己创作的歌曲,风格细腻轻快。他的音色很完美,低音部分浑厚,高音部分清亮。在米果听来,楚南如今的唱功今非皆比,基本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更重要的是,他才华横溢,不但唱别人的歌,自己也积累了大量的原创歌曲。米果觉得,楚南现在差的只是一个伯乐。如果伯乐出现,他定会大红大紫的。这就应了那句古话: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在。
看来楚南今晚的情绪不错,接下来他说要邀请一位美女与他对唱情歌。这是极少有的事,所以现场很快就沸腾了。米果还没有反应过来,身边的祝晓璇便蒸发掉了。祝晓璇第一个冲到楚南身边。楚南微笑着给她搬了把椅子,把麦克风对准她,开始拨弄怀里的吉他。
当祝晓璇用甜蜜而且害羞的神情与楚南对唱《你的眼睛》时,米果只觉得有人在用一只带着尖刺的木棒一下一下地敲打她的心脏。楚南唱得很投入,而且很会照顾祝晓璇,两人对视的眼神也是含情脉脉的。
爱是绝境
幸福的人不远行
断了春去秋来苦苦追寻
宁愿和你漂忽不定
不让你的眼睛
再看见人世的伤心
心疼你每一步爱的艰辛
苦难的梦特别真心
米果的眼睛却是干涩的。很想哭,却有什么东西将泪腺狠狠地堵住了。她烦躁地抓起空杯子,又狠狠地扔在桌子上,向服务生喊:“再来三杯橙汁!”
这个时候,米果拼命控制着不让自己回忆多年前她与楚南对唱这首歌的情形。就在大学的毕业晚会上,他与她在台上唱这首歌。两个人、两把椅子、两只话筒、一把吉他。对唱的时候他们的眼神寸秒不离,整整四分四十八秒,目光一直胶着着纠缠着燃烧着,而不管台下如何鼓掌,如何起哄。那个时候,他们的眼里只有对方的眼睛。
谁又会想到此时此刻,却只看见新人笑。而更让米果纠结的是,此刻又有什么理由去嫉妒去伤心?面对楚南,她什么都不是,甚至连普通朋友都不是。
今非昔比的漫长的四分四十八秒。这次的三杯果汁却是一口也未喝。
祝晓璇开心地回到米果身边时,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她悄悄问米果:“米姐,我唱得还行吧?有没有丢楚哥哥的人?”
米果说:“很好啊,如果这酒吧里有星探的话,你可以改行做歌手了。”
祝晓璇笑得更开心了,笑着笑着忽然严肃起来:“如果这酒吧里有星探,楚哥哥就能出唱片了,不用这么辛苦地在酒吧驻唱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