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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洞,沾了不少血迹,好像受了伤。
藤野一郎说道:“现在我来向你介绍一下,大日本帝国特工精英,土肥原贤二先生的学生,中村雄先生。”
崔得金微笑着朝苗君儒点了一下头。
苗君儒看着崔得金,问道:“你不是中国人?”
崔得金说道:“我当然不是中国人。我自幼父母双亡,土肥原老师把我带到中国,托付给一对中国夫妇抚养,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土肥原老师给予的。我自当记着老师的教诲,在关键的时候回报祖国。”
在重庆的时候,苗君儒听一位军统的高级特务说过,日本侵华的企图构思了好几十年,在中国安插了大批特务,那些特务已经完全融入了中国的传统社会,渗入各个阶层领域,一般人根本无法分辨出来。那些日本特务在后方造成的破坏力,比战场上还厉害得多。抗战之初,国军围歼日军的计划多次都因泄密而失败。南京失陷的真正原因,就是因为国军的防线作战部署泄密,才被日军找到薄弱处攻进南京城,最终导致守城部队全线崩溃。
由于苗君儒对政治不感兴趣,所以他并未将这个朋友的话放在心上,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一直被他怀疑投靠了日本人的崔得金,居然就是日本人。想不到这样的一个人,不但骗取了他导师的信任,而且骗取了八路军的信任。
崔得金既然是日本特务,这就不难解释他在抬棺村的所作所为了。
藤野一郎接着说:“我们打入八路军内部的人,还有一个……”
苗君儒说道:“别介绍了,除了老地耗子之外,其余的都是你们的人,是不是?”
藤野一郎点了点头。
苗君儒望着虎子说道:“你身上的护身符,是谁给你的?”
藤野一郎说道:“他一生下来,就具有常人没有的本事,用我老师的话说,就是特异功能。我老师拜托土肥原先生,将他带到了中国。和中村雄先生一样,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是日本人。这一次是我命令他配合行动的。”
虎子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像崔得金那样的得意之色,似乎还有一丝犹豫和担忧。他朝苗君儒深深鞠了一躬,说道:“对不起,苗教授。”
苗君儒望着虎子,说道:“一个是生你的日本,一个是养你的中国。在我们中国,按传统道义上来说,养母大如生母。不管你叫什么日本名字,我只记得你的中国名字,你叫虎子。你告诉我,当你眼看着你的养父母倒在日本人的屠刀下时,你有没有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虎子的眼中闪现泪光,望着藤野一郎问道:“为什么要这样?”
藤野一郎厉声道:“你身体内流着的是我们大和民族的血,难道你忘了吗?别被苗教授诱惑。你的母亲还在日本等着你回去,难道你不想回到她的身边吗?”
虎子低着头,默默地不说话。
藤野一郎朝苗君儒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苗教授,你该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你以为我就带了这么一点人来吗?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除了两支特种行动部队之外,还有两个师团的兵力在这一带扫荡。你们八路军是挡不住我们大日本皇军的铁蹄的。只要你和我合作,无论你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我都会答应。”
苗君儒问道:“你要我怎么和你合作?”
藤野一郎拿着崔得金递过去的金钥匙,说道:“只有你才能够杀死天神,用这把钥匙打开洪荒之门,拿到霸王之鼎。”
苗君儒问道:“你破解了那本书里的秘密,是不是?”
藤野一郎说道:“以我一人之力,是无法破解书中奥妙的,好在我们有精通玄学的大师。”他转向丑蛋,问道,“我实在不明白,你们不愿外人进谷,又为什么将谷内的秘密记载在一本书上,难道你们没有想过,一旦这本书落入外人之手,结果会怎么样吗?”
藤野一郎从身上拿出一本颜色发黄的书来,说道:“苗教授,你不想看看吗?”
苗君儒想起林淼申老师说过,导致谷内五行移位的玄机,也许就在这本书上。但他摇了摇头。书里的秘密已经被日本的玄学大师破解了,他还有什么好看的?藤野一郎问得不错,既然不愿外人进谷,又为什么将谷内的玄机记载在一本书上,这不摆明了是想指引外人进谷吗?
丑蛋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哀戚地望着苗君儒。
这样的情形之下,苗君儒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无法力挽狂澜。他只有用眼神安慰丑蛋。他的眼神与丑蛋的眼神相遇时,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
藤野一郎说道:“苗教授,我可没有耐心等你考虑清楚。谷内的男人已经被杀光了,你不可能眼看着这些女人和孩子一个个都死在你的面前吧?先把神水给我,然后拿着金钥匙进去,替我取出霸王之鼎。”
他见苗君儒没有表示,轻轻挥了一下手,一个忍者号叫着上前,挥刀朝守春花砍去。
一声枪响,那个忍者的背心出现一个血洞,仆倒在守春花的面前。
从岩壁上跳下来一个人,护在守春花的面前。只见这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最为恐怖的是,这人的脸上纵横着几条刀疤,完全破了相,就是他最熟悉的人,也未必能认得出来了。
苗君儒说道:“鲁队长,你终于出现了。”
那个人望着苗君儒,问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
苗君儒说道:“刚才我只是猜的,现在我肯定了。”
鲁大壮说道:“你怎么怀疑是我的?”
苗君儒说道:“石棺旁边那具骸骨使我怀疑,是有人故意隐瞒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才用池中的水化去了尸体上血肉。其中一具尸体的身上结满了冰霜,无法认出本来的面目,可崔干事,哦不,应该是中村雄先生,居然一口咬定是鲁队长。如果他是八路军的人,我倒不怀疑他说的话,问题是他真实的身份是日本人。这不得不让我考虑他说的话是欲盖弥彰。”
藤野一郎笑道:“看来苗教授想知道整件事的过程。很好,我就给你一点时间,看你说的对不对。”
“这事还得从头说起。”苗君儒说道,“当年肖司令在抬棺村治好伤之后,八路军急于得到那种神奇的药水,可惜工作队怎么做工作都无法说服村民。村民们暗中在工作队的饮水里下了毒药,所以才发生一连串发疯和自杀的事件。我的导师林淼申得知这件事后,先派他的学生崔得金,也就是中村雄先生,前来查探抬棺村的虚实。中村雄不愧是林淼申的学生,来到抬棺村之后,他很快就发现了抬棺村的与众不同之处。他的疑心很重,从来不吃村内的食物,也不吃村里的水,才使他逃过村民的暗算。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探知到一些有关皇帝谷的消息,他大喜过望,在写信给林淼申的同时,也将消息透露给了日本军方。于是,在林淼申带队进谷之后,一支日军的特种部队跟了进去。由于他们是冬季进的谷,所以并未遭到大鼍龙的拦截。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就不太明白了。”
鲁大壮说道:“守金虽然是抬棺村的人,可对谷内的地形也不太熟悉,我们走到明代皇陵后,遭到了猴子的围攻,队员牺牲了不少。何大瞎子的耳朵好使,听出我们后面还跟着一批人。我以为是肖司令派来的,哪知道却是小鬼子。皇帝谷那么隐秘,凭小鬼子的本事,是没有办法找得到的,林老师怀疑有内奸,说有人在路上给小鬼子留了标记。再说谷口有我们的人守着,小鬼子不可能不开一枪就能闯进来。谷内到处都是机关,还有暗中放箭的野人,当我们来到石牌坊时,剩下还不到十个人。后面的小鬼子比我们好不到哪里去,他们也死了不少人。”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守春花,继续说道,“在石牌坊那里,我们遇到了昏迷过去的她,我把她救醒,想问问谷内的情况,可她一声不吭就朝大石堆那边走了。我留下两个人保护林老师和何大瞎子,带了几个人追上去。谁知追到那些大石堆中,居然走不出来了。我们在那个大石堆中转了很久,后来小鬼子也来了,我们和小鬼子在那里打了一仗,我和小鬼子的军官拼大刀时,两人都陷了下去。”
藤野一郎说道:“故事很精彩,请继续说下去。”
鲁大壮说道:“掉到那下面去的,不止我们两个,还有好几个人。我用大刀片砍掉了一个小鬼子的头,那血溅到墙上,出现了一个地洞。鬼子军官见势不妙,率先逃了进去。我干掉剩下的小鬼子后,身边也只剩下守金和一个受伤的同志了。我们三个顺着通道追到石棺那里。鬼子军官见我们有三个人,说是要投降。我们信了他,商量着怎么样一起走出去。守金看到石棺上面有一枚金钥匙,就拿了过来,谁知他整个手掌登时变得漆黑。我一看情况不妙,急忙用大刀把他的左手砍断。鬼子军官趁机朝我们下手,守金开了枪,不巧打中了自己人。鬼子军官只防着我,却被我那个同志在临死前飞出的刺刀杀死。守金的左手虽然被我砍断,可中毒太深,眼看着伤口流出黑水,肌肉开始变黑腐烂,我用水壶去池里装水,想给守金清洗伤口,可水壶一碰到水,就化掉了。我……”
苗君儒打断了鲁大壮的话,问道:“鲁队长,金钥匙真的是你们在石棺上发现的?”
鲁大壮说道:“是的。守金临死前还说,金钥匙可以打开什么门,拿到什么很珍贵的宝物。”
苗君儒问道:“你为什么没把金钥匙带走?”
鲁大壮说道:“我的任务是进来寻找神药,我答应了守金,不拿走谷内的一件东西。”
苗君儒问道:“你是怎么从那里面出来的?”
鲁大壮说道:“守金疼得在地上打滚,我却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救他,到后来他实在熬不过,就自己开了枪。他死后,尸身慢慢化了。我一个人困在里面,不敢去碰任何东西,生怕变成他那样。我不知道熬了多久,最后饿晕了过去。我醒来之后,发觉自己躺在石牌坊的下面,是春花救了我。”
苗君儒问道:“难道你没有再遇到林老师和何大瞎子他们?”
鲁大壮说道:“没有。我的腿上受了伤,春花把我带到一个山洞里,用草药替我疗伤。在那个山洞里,我和她有了肌肤之亲。后来她告诉我,有两个男人被婆婆抓住,给关到一个地方去了。我想去救他们,可她不答应,说要是让谷内的人发现了我,我就没命了。伤好后,她送我出谷,要我发誓不把谷内的秘密说出去,而且不能进来。我答应她了。”
苗君儒问道:“你既然活着离开皇帝谷,为什么不去找你的队伍?”
鲁大壮说道:“我向肖司令打了包票,完不成任务就不回去。我出谷后,遇到一个上山打柴的老乡,得知崔得金还在村子里。我想起林老师说过的话,决定暗中监视他,于是在抬棺村周围的山上躲了起来。有一天,我暗中跟踪崔得金,终于被我发现他和日本鬼子有勾结。我写了一封信,求那个老乡转给肖司令。”
苗君儒听明白了,鲁大壮遇到的老乡,一定是守根。那天守根在他手心画的一撇一捺,其实就是八路的“八”字,而那个圆圈,也许是八路的“路”字,“路”字不会写,就用圆圈代替了。
中村雄说道:“你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人把你写给肖司令的信交到了我的手里。只有我才知道你活着,而且你知道还有另外一条进谷的路。我将计就计,以肖司令的名义写了一封信,说我是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