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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露西出车祸之后会有什么第一反应——”
“本顿!”
“对不起。”他将手打在我肩上,“老天!我不善于处理这种事,尤其当事人……呃,当事人是你。她多处擦伤,有脑震荡,能活着真是奇迹,车子翻了好几圈……车身全毁,他们必须将车体锯开才能就她,再动用直升机送她就医。原本他们从车身损毁的情况判断,她恐怕无法幸免于难。她能存活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我闭上眼睛坐在床边。“她喝酒了吗?”我问。
“是的。”
“告诉我还有什么事。”
“她被控酒后驾车。他们在医院检验出她血液中的酒精浓度相当高。我不知道具体是多少。”
“没有其他人受伤?”
“没有波及其他车辆。”
“谢天谢地。”
他坐在我身旁,揉搓着我的颈部。“没有伤到别人真是万幸。我猜她出去用餐喝了许多酒。”他伸出臂膀拦住我,将我拉近了些。“我已经替你订了机票。”
“她去绿顶公司干什么?”
“她买了一把枪,一把西格索尔P230。他们在车内很容易找到了那把枪。”
“我必须马上赶回里士满。”
“明天一早才有航班。凯。到时候再说。”
“我很冷。”
我浑身颤抖,他将西装外套披在我肩上。看到韦斯利所感受到的恐惧和他紧张的语气,使我想起他打电话告诉我马克出事的那个晚上。
我在电话中听到韦斯利的声音,就知道情况不妙,随后他简单解释了伦敦发生的爆炸案——马克在火车站,刚好经过爆炸地点:爆炸并不是冲着他来的,但他仍遭到池鱼之殃。我悲恸欲绝,记事在父亲去世时,我也不曾体验过那种锥心之痛。父亲去世时我还太小,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只有母亲在哭泣,似乎失去了一切。
'文、'“不会有事的。”韦斯利说着,起身替我倒了杯酒。
'人、'“你还知道其他什么事吗?”
'书、'“就这些,凯。来。这会有点帮助。”他递来一杯没有加水的苏格兰威士忌。
'屋、'如果房间内有香烟,我会立刻点燃放入口中。我会破戒,就此忘了戒烟的决心。
你知道她的主治医生是谁吗?有哪些伤口?安全气囊是否发挥作用?”
他继续揉搓我的颈部,没有回答。他说得很清楚,知道的都已说尽了。我匆匆喝着威士忌,我需要这种感觉。
“那么,我明天一早起程。”我说。
他用手指从下往上揉搓我的头发,令我略有放松。
我闭上眼睛,和他谈起当天下午的经历。我告诉他我去探视了莫特警官。我说起彩虹山飞居民、那个不会用代名词的女孩,还有克里德——他知道埃米莉?斯坦纳在青年契聚会之后,没有选择绕过湖边的小径。
“很感伤。在他告诉我情况时,我仿佛身临其境。”我说着,回想起她的日记,“埃米莉原本要提前和伦恩碰面,可他没有现身,后来又对她不理不睬,所以她没等到聚会结束就离席,在大家离开前跑开了。”
“她匆忙离去,是因为她受到了伤害,也受到了羞辱,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克里德恰巧开车路过,他想确定她平安到家,因为他看出她正心烦。他暗恋她,就像她暗恋伦恩,而现在她已经惨死。有人爱上了,付出了。却没有回报,好像受伤者会伤人。”
“凶杀案总是这么回事,真的。”
“马里诺在哪里?”
“我不知道。”
“他的调查方向全错了。他很清楚这一点。”
“我想他与德内莎?斯坦纳已经牵扯不清了。”
“我知道。”
“我看得出来会发生这种事。他很寂寞,情场失意。事实上在桃丽丝离去之后,他就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德内莎?斯坦纳遭遇不幸,正需要帮助,这很符合他饱受摧残的男性自尊。”
“显然,她很有钱。”
“是的。”
“为什么?我以为她前夫只是在教书。”
“就我所知,他的家族很有钱,在西部开发石油之类。你必须将与克里德?林赛碰面的事像上面汇报,那似乎对他很不利。”
我明白这一点。
“我了解你的感受,凯。但你的话令我有些不自在。他跟踪她,还熄灭车灯,这令我起疑。他直到她的住处,这很清楚她在学校的一举一动,这也令我起疑。他前往她的陈尸处,并留下糖果,这更令我不解。”
“她的皮肤为什么会出现在弗格森的冰箱里?克里德?林赛怎么和这个证据扯上关系?”
“若不是弗格森将皮肤放在那里,就是别人放的。就这么简单。我认为弗格森放的。”
“为什么?”
“侦查结果不符。你也知道。”
“高特呢?”
韦斯利没有回答。
我抬头望着他。我非常了解他的沉默,我可以像沿着一条如洞穴般冰冷的隧道追随他的沉默潜进。“你有些事没告诉我。”我说。
“我们刚接到伦敦方面的电话通报,断定他再度犯案了,这次是在伦敦。”
我闭上眼睛。“天哪,不!”
“这次是个男孩,十四岁。几天前遇害。”
“与杀害艾迪?希斯的手法一样?”
“咬痕被切除,头部中弹后被弃尸,够接近了。”
“那并不意味着高特没有来过黑山。”我心中疑团丛生。
“我们无法这么断言。高特行踪不定,我实在不了解他。艾迪?希斯与埃米莉?斯坦纳这两个案子有许多共通点,也有许多不同点。”
“有不同点是因为这是不同的案子。”我说,“我不认为是克里德?林赛将皮肤放在弗格森的冰箱里。”
“听着,我们不知道皮肤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我们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放在他的门口,而他从机场回家时发现了,就像任何优秀的探员一样将它放在冰箱里,只是没有来得及上报便已去世。”
“你是说克里德等到弗格森回家时才送去?”
“我是说警方也要考虑是否克里德所为。”
“他为什么这么做?”
“良心不安。”
“当然高特也可能借此戏弄我们。”
“那当然。”
我静默半晌,然后说:“如果这一切都是克里德做的,你该如何解释德内莎?斯坦纳的指纹出现在弗格森穿的内裤上?”
“如果他有穿女性内衣裤的怪癖,在搜证时可能会顺手牵羊。他在侦办埃米莉的案件时经常出入她家,很轻易就能拿到。在自慰时穿着女性内衣裤可以刺激性幻想。”
“你真的这么想?”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我将这些说出来,是因为我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知道马里诺会怎么想。克里德?林赛是嫌疑人,事实上,他告诉你的那番话已经让我们有从充分的理由去搜查他的房子和货车。如果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如果斯坦纳太太认为他的长相或是声音相当晚闯入她住处的人,克里德就要以杀人罪被起诉。”
“刑事鉴定的证据呢?”我说,“实验室还有其他的结果吗?”
韦斯利站起身,将衣摆塞进腰带中,“我们已经追查到那卷鲜橘色胶带来自纽约的阿蒂卡监狱。显然,胶带老是失窃,某位典型=狱长不堪其扰,决定定做特别的、不会被轻易偷走的。他选择了鲜橘色——囚衣的颜色。胶带常被用来修理监狱内的设施,例如床垫,所以一定要防火。休福公司曾接过一份订单,我想大约有八百箱,时间是一九八六年。”
“真是怪事。”
“至于在绑德内莎?斯坦纳的胶带上采集到的证物,即沾在上面的残留物,那是一种亮光漆,与她卧室柜子上的亮光漆吻合。既然她是在卧室被绑的,那也是理所当然的。所以这个分析结果没什么用。”
“高特从来没有在阿蒂卡监狱坐过牢,对吗?”我问。
韦斯利对着镜子打领带。“是的,没有。但不能排除他以其他方式获得那卷胶带的可能性。也可能是别人给他的。在州立监狱还位于里士满时,他曾和一个管理员交情不错,就是后来被他杀害的那个。我想这事值得调查,以免有胶带流入那边。”
“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吗?”我问,因为这时他将一条干净的手帕放入口袋,并将手枪插入腰间的枪套里。
“带你去吃晚餐。”
“如果我不想去呢?”
“你回去的。”
“你倒是信心十足。”
他靠过来,绕过我的肩膀取下西装夹克,同时吻了我。“我现在不希望你独处。”他穿上夹克,看起来仪表堂堂,英俊潇洒。
我们找到一个灯管明亮的大型货车休息站,里面从丁骨牛排到中国小吃应有尽有。我觉得身体不太舒服,只点了蛋花汤和蒸饺。身着工装和长靴的男人大嚼他们盘内的牛排与猪肉,还有淋着浓汁的虾球,同时以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我的幸运饼警告我要提防酒肉朋友,而韦斯利的则是未婚有望。
入夜后不久我们回到了汽车旅馆时,马里诺在等我们。我将调查收获告诉他,他显得很不高兴。
“我真希望你没有去那里,”在韦斯利的房间里,马里诺对我说,“找人约谈不属于你的权责。”
“我拥有授权,可以全力侦办任何暴力致死的案件,也可以以我的想法提出任何问题。你说这话真是太荒谬了,马里诺我们已经共事这么多年。”
“我们属于同一个团队,彼得。”韦斯利说,“小组正是为此而成立,我们也正是为此而来这里,听着,我不想当老顽固,但我不能让你在我的房间里抽烟。”
马里诺将烟与打火机放回口袋。“德内莎说埃米莉常向她抱怨克里德的事。”
“她直到警方在找他?”韦斯利问。
“她不在城里。”他避重就轻地回答。
“她去哪儿了?”
“她在马里兰州的一个姐妹生病了,她去那边住一天。我要说的是,克里德让埃米莉感到害怕。”
我曾目睹克里德缝合自己的大拇指,也见过他不怀好意的眼神与苍白的脸,他会吓坏小女孩我并不觉得意外。
“还有很多问题悬而未决。”我说。
“是啊,也有很多问题已迎刃而解。”马里诺继续说。
“认为克里德?林赛是真凶,这是在说不通。”我说。
“越来越说得通了。”
“不知道他的住处有没有电视。”韦斯利说。
我想了一下。“当然,山上的居民没什么家当,但似乎都有电视。”
“克里德有可能从电视上得知艾迪?希斯案的详细情形。报道中的若干细节在这个案件中有所体现。”
“该死,这种刑案到处都有。”马里诺说。
“我想睡觉了。”我说。
“那我不妨碍你了,”他站起来时望了我们一眼,“我可不想妨碍别人的好事。”
“我受够了你的冷嘲热讽。”我怒气渐涨。
“我可不是冷嘲热讽,我只是看到什么就说什么。”
“别挑起这种话题。”韦斯利平静地说。
“挑明吧。”我既疲惫又沮丧,加之喝过威士忌,胆子也壮了,“就在这个房间里说清楚,我们三个人一起谈,因为这是我们三个人的事。”
“当然不是,”马里诺说,“这房间里只有一段男女关系,和我无关。我有何看法是我的事,何况我有权保留自己的看法。”
“你的看法不仅自以为是,而且大错特错。”我怒不可遏地说,“你就像个陷入迷离的十三岁男孩。”
“这可是我听过最无聊的话。”马里诺脸色铁青。
“你的占有欲太强,醋劲又大,快把我逼疯了。”
“做梦去吧。”
“你不能再这样了,马里诺,你会破坏我们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