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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勒里笑道:“老汤姆·德克有句名言——‘辛勤的劳作总会换来丰收的喜悦’,不过,我非常担心,老爸……您犯了方向性错误,如果您顺着这条藤摸下去,恐怕只能白费功夫。我几乎能猜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埃勒里?”警官呻吟般地问道。“如果没人动它,那它上哪儿去了?”
“时机成熟时,我们自然会知道的,”埃勒里冷静地答道。“不过,您现在再仔细看看这可怜人的脸——尤其是那张嘴。除口红的颜色外,您难道没发现其他有趣之处吗?”
“呃?”警官诧异的目光移到了尸体上。他摸出鼻烟盒,捏出一大撮烟丝。看上去,他似乎有些紧张。“不,我没有——我的天!”他低声咕噜道。“嘴唇——口红没抹开……”
“非常正确,”埃勒里的夹鼻眼镜在他的指间飞快地转动着。“我看她第一眼时,就注意到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能使一位风华正茂的漂亮女人连口红都顾不上抹匀呢?”他噘着嘴,陷入了沉思,但双眼却始终盯着女尸的嘴唇。两片唇上都点着粉红色的唇膏,上唇是未抹开的两点,下唇只在中间点了一点,而在未抹上唇膏的地方,嘴唇透着一种可怕的紫色——这是死亡的原色。
皮格特回来时,警官正疲惫地揉着额头。
“怎么样?”
“那黑人女孩一看到尸体就晕倒了,”侦探汇报道,“她什么都没看到,更别说口红了。”满脸挫折的奎因警官默默地拉过床单,遮住了尸体。
8、看门人
门被推开了,维利警察陪着位镇定自若的黑衣男子走了进来。新来者恭敬地向警官敬了个礼,站到了一边。
“这位是罗伯特·琼斯,警官,”维利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他说得很快。“他是公司保安部的保安员。我敢担保他绝对可靠。今天早上,威弗先生通知琼斯,让他在董事会议期间到寓所门口看门。”
“整件事的经过是怎样的,琼斯?”奎因警官问道。
“今天上午11点时,我被派到弗兰奇先生的寓所门口看门,”保安员答道。“我的任务是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打扰会议。按照吩咐……”
“谁吩咐你的?”
“据我所知,威弗先生曾打电话来吩咐过,先生,”琼斯答道。警官看看威弗,成弗点了点头,警官便又示意保安员继续讲。
“我按照吩咐,”琼斯说道,“在寓所外转悠着,但并没有打扰他们开会。我一直在六楼寓所的门外呆着。12点15分左右,门突然开了,弗兰奇先生和其他几位董事,还有威弗先生都跑了出来,他们冲进电梯里,下了楼。好像都很激动……”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激动地跑出来吗?”
“不知道,先生。正如我所说的,他们似乎很激动,根本没注意到我。事情发生半小时后,才有一位同行顺路过来告诉我,说出事了,我这才知道弗兰奇太太遇害的事。”
“董事们离开房间时是否关上了门?”
“门自己关上了——自动弹回来锁上了。”
“这么说,你没进去过?”
“没有,先生!”
“早上你站岗时,注意到有人走近寓所吗?”
“我连个人影都没见到,警官。董事们离开后,除了我刚才提到的那伙计.再没别人来过。他说完这事就径直下楼去了。我一直在那儿守着,五分钟前,维利警官让他手下的两个人来替我,我就下来了。”
警官沉思了片刻。“你能肯定没人进过寓所吗,琼斯?这点可能非常重要。”
“绝对肯定,警官。”琼斯的回答非常明确。“董事们离开后,我之所以还呆在那儿,是因为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按照我的经验,以不变应万变准没错。”
“不错,琼斯!”警官说道,“就到这儿吧。”
琼斯又向警官行了个礼,接着便走到克劳舍面前请示任务。保安主任趾高气扬地指派他去帮忙维护店内秩序。琼斯转身离去。
9、夜班员们
警官疾步走道门前,越过攒动的人头向外望去。
“麦克肯兹!麦克肯兹在吗?”他喊道。
“在这儿呢!”不知何处隐约传来商店经理的回答声。“马上就来!”
奎因警官匆匆返回屋中伸手在口袋里掏着鼻烟盒。他几乎有些淘气地看了看董事们,似乎暂时恢复了好心情。塞洛斯·弗兰奇仍沉浸在悲痛之中,对周围的一切根本就无动于衷。其他人此时惊魂稍定,渐渐地都有些烦躁不安起来。佐恩不时地偷瞥着他的大金表。马奇本克思如困兽般在屋内来回踱着步。特拉斯克时不时地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酒瓶,转过头去灌上一口威士忌。格雷沉默地伫立在老弗兰奇的椅后。脸色灰白得如同他的头发;拉瓦利静静地站在一边,一双明亮的眼睛好奇地关注着警官及其手下人的一举一动。威弗稚气的脸上绷出了一道道皱纹,像是正饱尝着煎熬。他频频地向埃勒里投去求援的目光,似乎是在乞求帮助。不过,凭直觉,他知道自己这是在痴心妄想。
“先生们,我必须请你们再耐心地呆上一小会儿,”警官说道,用手背捋了捋胡须。“我们还有几件事要办——然后,我们再——嗨!”
四个惊恐不安的老家伙走进了橱窗,后面跟着一位中年苏格兰男子。瑞特走在最后。
“是的。警官。顺便说一下,我已经照维利警官的吩咐,清查了雇员。”麦克肯兹示意四人往前去。他们极不情愿地往里挪了一步。
“你们中谁是夜班总管?”警官向道。
一位胖老头拘谨地走上前来。他长着一张肉乎乎的麻脸,看上去很和善。
“我就是,先生——我叫彼得·奥弗莱赫提。”
“昨晚你值班了吗,奥弗莱赫提?”
“是的,先生,是我值班。”
“你上班时是几点?”
“和平时一样,先生,”夜班总管答道。“5点30。我每天到三十九街那边的夜班室接奥山姆的班。这些弟兄们,”——他伸出起了老茧的胖手指,指了指身后的三人——“他们和我一起值夜班。和平时一样,他们昨晚也和我在一起。”
“知道了。”警官想了想,问道。“奥弗莱赫提,你知道这儿发生了什么事吗?”
“知道,先生。已经有人告诉我了。这事可真出人意料,先生,”奥弗莱赫提一脸的严肃。他偷偷瞥了眼无精打采的塞洛斯·弗兰奇,又赶紧转过头来看着警官,仿佛干了什么亏心事似的。他的弟兄们亦步亦趋地效仿了他的全套动作。
“你见过弗兰奇太太吗?”警官问道,那双锐利的小眼睛审视着老头。
“见过,先生,”奥弗莱赫提答道。“有时店里打烊后,如果弗兰奇先生还没走,她就来找他。”
“常来吗?”
“不,先生,不是经常来。但她来的次数也不少,所以我记得她,先生。”
“嗯。”奎因警官松了口气。“听着,奥弗莱赫提,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想清楚后再如实回答,就像在证人席上一样。——昨晚,你看到弗兰奇太太了吗?”
屋内顿时静了下来——静得只听见心跳声和血管里血液的涌动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老夜班员的大麻脸上。他舔舔嘴唇,想了想,然后挺直了身子。
“见到了,先生,”他慢吞吞地说道。
“当时是几点?”
“正好是11点45分,先生,”奥弗莱赫提答道。“您知道,店里打烊后,就只留下一个夜间入口。其他的门和入口全都锁上了。这个入口在三十九街那边,是雇员入口。夜间进出大楼只能走这个门,再没有其他通道了。我——”
埃勒里突然走了过来,众人都转过头来去看着他。他不以为然地朝奥弗莱赫提笑笑,说道:“抱歉,老爸,不过,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奥弗莱赫提,你刚才说店里打烊后只留下一个入口,也就是雇员入口,我没听错吧?”
奥弗莱赫提若有所思地磕着牙。“嗯,是的,先生,您没听错,”他答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大问题,”埃勒里微笑着说道,“不过,据我所知,三十九街那边应该还有个交货入口吧……”
“噢,那个入口!”老夜班员颇为不屑地哼了声,“那几乎算不上是个入口,先生。它差不多总是关着的。所以,正如我所说的……”
埃勒里抬手示意他停下。“等会儿,奥弗莱赫提。你说‘差不多总是关着’,这话什么意思?”
“哦,”奥弗莱赫提扬着头说道。“那扇门每晚只在11点到11点30之间打开,夜里的其他时候,一直都锁着。所以,它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入口。”
“这只是你个人的观点,”埃勒里辨析道。“我认为,店里既然专门派个夜班员在那儿守通宵,其中必有道理。谁负责看那个入口?”
“是这位布卢姆,”奥弗莱赫提答道。“布卢姆,站出来,老兄,让先生看看你。”
布卢姆是个壮实的中年人,一头的红发已渐渐开始转为灰白。他犹疑地走上前来。“我就是,”他说道。“昨晚货房里一切正常,不知道这是不是您想问的……”
“一切正常?”埃勒里通视着他。“货物入口为什么只在11点到11点30之间开放?”
“是为了运进副食品、肉之类的东西,”布卢姆答道。“店里的餐厅每天需货量很大,另外,员工食堂也有需要,所以,店里就决定在每天夜里送鲜货。”
“哪家货运公司负责送货?”警官插嘴问道。
“巴克林与格林公司。每天夜里来送货的都是固定的司机和卸货员,先生。”
“知道了,”警官说道。“记下,哈格斯托姆。记着盘问一下司机和那个卸货员……还有什么要问吗,埃勒里?”
“有。”埃勒里再次转向红发夜班员,“给我讲讲,每天夜里巴克林和格林公司的货车到后,你们都忙些什么。”
“哦,我每天夜里10点钟上班,”布卢姆说道。“货车每晚11点到。车到之后,司机强尼·萨尔瓦多就按门外的夜用铃……”
“5点30后,货屋的门就一直锁着吗?”
商店经理麦克肯兹插嘴说道:“是的,先生。店里打烊时,那扇门就自动锁上了,直到11点货车来时,才又重新打开。”
“接着说,布卢姆。”
“听到铃声后,我就把锁打开——那是一扇推拉式铁片门——把门拉上去。车就开了进来。那个卸货员马尼洛把货卸下来,并把它们搁好,我和强尼就在门边的小亭子间里核对货单。一切都办妥后,他们就开车离开,我把门拉下来,锁上,整个晚上就一直守在那儿。”
埃勒里思忖了一会儿,问道:“货车卸货期间,门一直开着吗?”
“当然了,”布卢姆答道。“因为前后只有半小时。再说了,如果有人进门,我们三人都会看见的。”
“你能确定吗?”埃勒里刻薄地问道。“你就这么肯定?敢发誓吗,老兄?”
布卢姆稍稍有些犹豫。“噢,我实在不明白,如果有人进门,我们怎么可能看不见。”他说这话时有些底气不足。
“马尼洛在外面卸货,强尼和我就在门边的小亭子间里……”
“那间货屋里共有几盏灯?”埃勒里问道。
布卢姆似乎有些不解。“呃,停车的地方有盏大灯,我的小亭子里有盏小灯。强尼还总开着车的前灯。”
“货屋有多大?”
“呃,大约有75英尺长,50英尺宽。店里的救护车晚上也停在那儿。”
“货车卸货处离你的亭子有多远?”
“噢,有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