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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起兮云飞扬-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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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吴坝放火的主谋是邵盼头不假,但放火的却不可能是王立宝,肯定另外有人!”艾凤玲凝神道:“冯剑!也知不道咋的,凭我的直觉,总觉得这人和俺哥哥的死有关。王立宝说话哑喉咙破嗓,两个母猪眼象贼一样,走路象个老娘们,一看就不是好人!”冯剑无可奈何道:“你这人真拧劲!尽是些歪理,好人坏人还能看得出来?他们脸上写着字吗?凭直觉你就贸然出手杀人?还差点搭上自已一条性命,忒不值了,也忒不讲理了。”艾凤玲抿嘴笑道:“我是”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冯剑吓了一跳,惊叫道:“你咋跟蒋委员长一个口气?你当初怀疑我是杀害你哥哥的凶手!难道是因为我长得黑?也不象是个好人?你就”宁可错杀我一个“!也决不放过我这个”坏人“?”艾凤玲畅然一笑道:“那是!我可没说你是好人!”冯剑悻悻道:“我咋成了坏人了?”艾凤玲冷笑道:“心里总想着孙倩靓!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能是啥好人呀?”冯剑腾得红了脸,喃喃道:“你说得这是啥话?谁心里总想着孙倩靓了?”艾凤玲抢白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还不承认。”冯剑无言以对。想起孙家姐妹几年没有音信,不知生死,又怅然若失,也更加深了对邵盼头的仇恨。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激烈的敲门声。冯剑、艾凤玲均大惊,面面相觑。只听杨长岭惊慌道:“是……是谁呀?”门外一人断喝道:“是我!快点开门。”杨长岭心里一沉,忐忑道:“是习员生呀!你啥时从沈塘回来的?”习员生悻悻道:“昨天傍黑就回来了。杨长岭!我在老袁家借了几斤红芋干,借你家的石磨用用,推点面吃。”杨长岭搪塞道:“真不巧!俺家的石磨坏了。”习员生诧异道:“杨长岭!咱俩没啥过节呀?借石磨推点面都不中吗?”杨长岭道:“石磨坏了!”习员生不信,道:“坏了?昨天傍黑还有人推磨,今天就坏了?你这不是操我吗?”杨长岭不耐烦道:“哪还能有假呀?是真的坏了。我操你治啥呀?你不信就拉倒。”习员生冷笑一声,恫吓道:“杨长岭!你为啥不给我开门?昨天邵东家捉拿刺客,是不是叫你藏起来了?”杨长岭吓了一跳,慌忙喝道:“习员生!大白天你是吃饱撑的,跑到俺这里放啥的狗屁?”习员生沮丧道:“那你为啥不给我开门?大白天关着大门,明摆着心里有鬼!杨长岭!你再不给我开门,我上阎陈庄邵东家哪儿告你去。”杨长岭魂飞魄散,悻悻道:“你狗日的真难缠,我杨长岭自认倒霉,送给你几斤面吃,中不?”说着,快步钻进磨屋,吩咐道:“这是俺庄上一个不成器的操蛋孩子!和王立宝是一样的货色。他前年伙同王立宝把立宝娘卖了,不敢回家,在外头遛荡了两年多……知不道咋叫沈家爷们逮住了,昨天在沈塘陪杀,吓得屙了一裤子!你俩千万别吭声,叫他看见,就麻烦了。我想办法打发他走。”艾凤玲翻手拔出腰中短剑,一脸杀气!冯剑忙叫道:“艾凤玲!听长岭哥的,千万别莽撞行事,给长岭哥惹下麻烦。”艾凤玲这才作罢。

杨长岭安顿好二人,跑过去拉开门闩。刚把大门打开条缝,习员生用篓子背着七、八斤红芋干,手拎一只布口袋,硬挤进门来。他进了门,象贼一样鬼鬼祟祟地四下乱瞅。杨长岭慌忙喝道:“习员生!你胡瞅个屌啥劲?打你一进门,我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昨天在沈塘好歹没一刀砍了你,那坏习惯还不改改?”习员生缩脖伸头,奸笑道:“杨长岭!你操啥的蛋呀?大白天关着大门干啥?”杨长岭厌恶道:“”咸吃萝卜淡操心“!自家一腚鸡屎还没擦干净,倒管起我来了?我关大门,碍你啥屌事了?”习员生点头哈腰,陪笑道:“长岭叔!您别生气。咱爷俩可有两年多没见而了,我还怪想你的!”杨长岭不屑道:“你想我治啥?”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狗日操的,你想我准没好事!”习员生尴尬道:“长岭叔!你咋不把我往好处想呢?咱爷俩不是挺合脾气的吗?”杨长岭冷笑道:“谁跟你狗日的合脾气?我可是老实本份人家!”习员生一愣,讪讪道:“长岭叔!今天你说话咋这么冲呀?我见苏老嬷嬷到俺长安叔家去了,是不是给杨磊兄弟说媳妇呀?”杨长岭面无表情:“你问我,我问谁去?”习员生见他说话忒冲,悻悻道:“我也就是借你家的石磨推点面吃,又没偷你家的东西。”兔子不吃窝边草“!我习员生这点道理还懂!”杨长岭冷笑道:“”狗吃羊屎蛋!还一串一串的“。你说话仁义,就是不办人事!打你走了以后,咱苏庄的鸡鸭便没少过!也知不道是你狗日的不在家,还是黄鼠狼改吃素了。”习员生恼羞成怒:“你说这么多干啥呀?我也就是借石磨推点面吃。”杨长岭不耐烦道:“我早说过了!俺家的石磨没牙了,正准备请石匠重锻呢。”

习员生不信,往磨屋走了几步,疑惑道:“不会吧!昨天傍黑我回来时,正好看见袁召宝两口子在你家推完面出门,咋我一来,这石磨就坏了?”杨长岭赶紧拦住他的去路,喝道:“你胡屌扯,袁召宝啥时在俺家推过面?”习员生诧异道:“昨天傍黑我亲眼见的,还能有假吗?他媳妇耿方芹还跟我打招呼呢。”杨长岭无奈,搪塞道:“实话对你说吧,就是袁召宝给弄坏的。”习员生不信:“你这是操我吧?咋这么巧呀?不中,我得上磨屋里看看。”杨长岭见他赖皮,咬咬牙道:“习员生!你真是难缠。乡里乡亲的,我看你狗日的可怜,先借给你几斤面吃,中不?”说着把习员生拽进堂屋,用面瓢从面缸里舀出一瓢红芋面,倒进习员生的面袋里,斜睨道:“中了吧?咋说也够你吃三天的。”

习员生讪笑道:“杨长岭!你这是喂鸡吧?一瓢面就能够我吃三天的?”杨长岭狠狠心,又舀一瓢面倒入口袋,悻悻道:“就算我喂狗了。”习员生瞠目道:“你这是啥话呀?我借东西啥时候没还过?”杨长岭冷笑道:“嘴上跟抹蜜似的,说得倒是人话,就是不办人事。”习员生道:“杨长岭!你这是败坏我的名誉呀!这面我还真不还了,气歪你的鼻子!”杨长岭无奈道:“我既然舍给你了,就没打算再叫你还。”习员生奸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后悔。”杨长岭冷笑道:“我说得又咋啦?就算我喂狗了还不中吗?”习员生窃喜“碰上一个冤大头!”讥笑道:“就不怕俺二婶子骂你?”杨长岭翻了他一眼,没有吭声。习员生眼珠骨碌碌一转,转身往磨屋跑去,讪笑道:“你家石磨真坏了吗?我不信。”杨长岭大惊,慌忙拦住他的去路,喝道:“坏了就坏了,还能有假吗?面都拿到手了,你还不快滚?”习员生差点撞在杨长岭身上,慌忙停步,愣愣地瞅了他一阵,诡谲道:“长岭叔!我和你闹着玩呢!你就当真了?我这就走。”说罢,弯腰拎起篓子,转身慢腾腾地往门外走去。刚刚出门,背后大门便“咣”地一声关上了。习员生又是一愣:杨长岭可是苏庄有名的馊抠,这一回咋突然大方起来了?他千方百计阻止我进磨屋,难道他家磨屋里真藏着刺客?不中,我得操操他!要是他家真窝藏有刺客,邵东家这会正巴结王立宝,我要是去告密抓住那个刺客,邵东家还不得重重赏我?

习员生想着白花花的大洋,登时兴奋得两眼发绿。他把篓子和面送到家中,顾不得饥肠辘辘,转身出门,急匆匆往阎陈庄而去。刚拐上庄东大渠,迎面走来一人,却是周世昕!周世昕见他面带喜色,不由心中一惊,劈头问道:“你这是上哪儿去?”习员生一见是他,低声说道:“是周大哥?我去阎陈庄找邵东家。”周世昕眉头微皱,笑问道:“你找邵东家?你找他干啥呀?”习员生嘿嘿一笑,支吾道:“也没啥大事!”周世昕就知他肚子里要淌坏水,诈他道:“你找邵东家?那不是正好吗?咱们一块走吧!”习员生愣了半晌,诧异道:“邵东家也找……找我呀?”周世昕脸色突变,喝道:“习员生!你偷走王少爷几十块现大洋,这账还没算呢。王少爷临走时留下话了,限你三天时间,不拿出大洋,就枪毙了你。”习员生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头冒冷汗,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周世昕揪住他的胳膊,大喝道:“走吧!”习员生拚命往后打着坠儿,可怜巴巴道:“老周!周大哥!周大叔!你听我说……”周世昕盯着他,冷笑道:“我听你说啥呀?”习员生哭丧着脸道:“王立宝卖他娘那事,可不怪我,是他自个要去”放鸽“的。”周世昕怒斥道:“放狗屁!你这是胡说,王少爷哪能是那样的人呀?”习员生委曲道:“我说得句句是真。”周世昕冷若冰霜,叫道:“不管是真是假,等见了邵东家,你朝他去说。”习员生哪里敢去,央求道:“周大哥!我真是冤枉呀!周大哥!你行行好,放我走吧,我送你些好处。”周世昕手上略松,口气软了下来,疑惑道:“净放闲屁,你能给我啥好处?”习员生从他手中拚命挣脱,谄媚道:“周大哥!昨天在吴坝杀王立宝的刺客,你知道藏在啥地方吗?”周世昕一愣,眼神游移不定,问道:“藏在啥地方?”习员生得意道:“就藏在杨长岭家磨屋里。”周世昕瞠目道:“藏在他家磨屋里?你是咋知道的?”习员生道:“刚才我去他家借石磨推面,他死活拦着不让,磨屋里肯定有鬼。”周世昕追问道:“准头不?”习员生指天发誓道:“千真万确!谁要是说瞎话,叫谁打一辈子光棍。”周世昕不信,问道:“姓习的,你不是操我吧?”习员生急出一头汗来,道:“我操你治啥呀?你不信问问张海新!”往周世昕背后喊道:“张海新!你说刺客是不是在杨长岭家里藏着?”周世昕一愣,转回头一看,身后哪里有人?习员生趁他眼慢,蹿入路旁的高粱地里,逃之夭夭。周世昕暗暗好笑,心道:“这狗日的倒不差心眼!”抱膀大喝道:“习员生!看你往哪儿跑?”习员生吓得魂不附体,刹那间便跑得无影无踪。

周世昕站在路旁,心道:“杨长岭也忒大胆,他竟敢窝藏刺客。”正愣神,就听到高粱地里传来几声吆喝,只见高粱杆乱动。须臾,老绵羊、花妮拎着狼狈不堪、滚得一身是泥的习员生!从高粱地里钻了出来。老绵羊骂道:“这个小舅子揍的,昨天叫他跑了,看你这会你还往哪儿跑?”习员生苦瓜着脸,可怜巴巴道:“我哪敢跑呀?我正说去阎陈庄找邵东家呢!”周世昕上前断喝道:“纯粹是放屁!上阎陈庄不走大路,你钻进高粱地里干啥去了?”花妮见他话里有话,询问道:“你找邵东家!有啥事不?”周世昕忙骂道:“你听他狗日的胡扯,他跑还来不及呢,还敢去找邵东家吗?”老绵羊看了周世昕一眼,问道:“习员生!你老实说,找邵东家到底有啥事呀!”周世昕指着习员生的鼻子,厉声恐吓道:“姓习的,你得说实话,要是瞎放屁,邵东家饶不了你。”习员生战战兢兢道:“我一句瞎话也不敢说,刺客就藏在杨长岭家里。”花妮、老绵羊大喜道:“你说啥?刺客藏在杨长岭家里?”习员生忙道:“就是,就是,刺客就藏在杨长岭家的磨屋里。”花妮、老绵羊精神振奋:“咱赶紧去抓那个刺客,这一回别叫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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