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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剑、冯备各怀心事,又匆匆上了路,却不知身后有人跟踪。林之波见冯剑又哭又叫,诧异道:“冯剑家到底出了啥事?”章老三蹙眉道:“肯定出大事了!”林之波猜测道:“除了爹死娘亡,啥事能值得他那样伤心?”章老三眯着眼道:“到了冯屯!就啥都知道了。”
章老三、林之波跟着冯家兄弟进了山东单县地界,眼见两人进了一个村庄。林之波问道:“老章叔!咱爷俩咋办呀?”章老三道:“天快黑了,咱们先去大刘集找家客店住下,赶明再来探听虚实。”章老三、林之波来到丰县大刘集,在酒铺喝了些酒,找家客店住下了。章老三心中有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时分,突然有人敲门,章老三轻声问道:“是谁?”门外师迁芋低声道:“是我!”章老三见林之波熟睡,蹑手蹑脚下床穿鞋开门,悄声问道:“是你呀?”师迁芋悄声道:“到我们那屋说话!”章老三掩上屋门,跟着师迁芋来到另一间客房,只见盛世成一裤腿脚露水泥浆,正坐在板凳上喘息。待章老三坐下,师迁芋急切道:“章三弟!不好了,冯剑家出大乱子了。”章老三诧异道:“到底是咋回事?你慢慢说。”师迁芋面色凝重,道:“盛世成刚从冯屯回来,说冯剑的父亲和他堂叔冯二年前几天打了一架,互揭老底,事情非常蹊跷。”章老三问道:“因为啥事打架?”盛世成接过来道:“因为啥事倒知不道!只是冯剑的娘突然上吊死了。听旁人说,这里头有些门道,冯剑娘的死可能跟他这个二叔有关。”章老三问道:“冯剑回到家没出啥事吗?”盛世成道:“冯剑回到家自然是准备出殡,倒是没闹腾。”章老三问道:“没听说啥时候出殡吗?”盛世成道:“打听准了,赶明就出殡。”章老三道:“先睡一会吧!等吃过晌午饭,咱们再去不晚。”
冯剑回到阔别十年的家乡冯屯,见自家院落依旧,只是比从前更是破败。远远的便看到大门旁那随风摇曳的招魂嶓,不由悲从心来。冯剑进了家门,扑倒在母亲的灵前,捶胸顿足号啕痛哭。也不知哭了多久,一个女人凑到跟前,抽抽噎噎地附耳劝道:“别……别再哭了,咱娘已经死了,总……总哭也不……不是法子!”冯剑一怔,哭声嘎然而止,变成低声抽泣,心中诧异:“这娘们是谁?说得这么近乎,和我”咱“上了?”睁开红肿的双眼,泪眼婆娑一看,只见一个二十八、九岁,面目黝黑的俊俏少妇身穿重孝,双膝跪在他的身旁,两只俏眼含情脉脉,一眨不眨专注地望着他,柔情似水!冯剑恍惚之间,只觉这少妇依稀面熟,象是在哪儿见过,却不认得。那少妇见冯剑脸色苍白,秀眉微蹙,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扭头问道:“冯备呀!你是在哪儿找到你哥哥的?”冯备慌忙答道:“大嫂!我是在鲁南县阎陈庄找到俺哥的。”那少妇心疼道:“你哥的脸色咋这么难看呀?”冯备怕她害怕,支支吾吾,不敢说冯剑被人埋入坟头数月,刚刚解救出来。
那少妇又叫道:“大盼!二盼!成天盼着你爹回家,这回你爹真回来了,你俩倒害羞了,也知不道喊声”爹“!”两个十岁左右、胖乎乎黑不溜秋的小男孩正倚在门框上娇羞地望着冯剑,一幅既高兴又胆怯的样子,讪讪地也不说话。冯剑望着莫明其妙出现的媳妇和两个孩子!一脸尴尬,茫然不知所措。那少妇见他呆若木鸡,心中突然醒悟。她顿时羞红了脸,伸出指头,狠狠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笑骂道:“你这个该死的!发啥的愣呀?不认得了?我就是丰县城南梁寨集的邱翠菊呀!”冯剑这才恍然大悟,失声叫道:“邱翠菊?我的娘也,原来是你呀?怪不得……”疑团顿释。他做梦也没想到,当年酒后一时失态,做下了荒唐事,不但有了媳妇,还有了两个牛犊一样的儿子!冯剑痛失亲娘,悲伤欲绝,大悲后却突然有了媳妇、儿子,真是恍若梦中,悲中有喜!冯剑心中到底还有疑惑:“既然景三哥、秦朋他们都知道邱翠菊在他家中十年,还生了两个儿子!为啥见了他只字不提呢?更何况他还和秦朋相处长达一年之久,在敬安集,师迁芋等人说过他家有媳妇、孩子!当时秦朋也在场,为啥不解释呢?真叫人费解呀。”
第三十章 结局 (五)
第三十章结局(五)
冯剑并不知道,他与邱翠菊酒后交媾,至使邱翠菊怀孕,产下两子!农村对如此丧风败俗之事深恶痛绝,而景志刚等人与他们敬重的蒋风起是拜把子弟兄,情如手足,邱翠菊是他们共同的外甥女!他们把此事视为奇耻大辱,要是换上是别人做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他们早把那人杀了。偏巧这事是冯剑做的,而冯剑对两股会来说,又有天大的恩情,他们自然不会杀他!景志刚派小银把邱翠菊母子送到单县冯屯,嘱咐大家道:“冯剑对咱们有大恩,以后都别再提这件事了。”但此事到底令他们尴尬,所以,秦朋在冯剑跟前也没有说。
听说冯剑来了,左邻右舍纷纷跑来问候,一个个脸色古怪,言语躲闪。冯成套、冯二年却始终没有露面。当晚,烧过关门纸后,邱翠菊道:“冯备!不用你守灵了,你回家睡觉去吧,这里有你哥俺俩就管。”冯备知道他夫妻久别重逢,想说些知心话,自已在这里除了碍事,便知趣地走了。邱翠菊打发大盼、二盼睡下后,把油灯剔亮,忸怩了一下,还是温存地依偎在冯剑怀里。冯剑问道:“翠菊!咱们得有十来年没见面了吧?”邱翠菊叹道:“你说呢?俩孩子今年十岁整,已经十一年了。”冯剑又问道:“那天在淹子大堤上,郭瘸子跑到你家里抓人,你们是咋逃出来的?”邱翠菊低眉垂目,叹息道:“是俺外爷爷救了我!他当时正坐在锅屋里吸烟,你往外跑时,俺外爷爷也脚跟脚追出门去,正好看见郭瘸子抓你!在俺家被他们包围之前,俺外爷爷把我从床下地道拖入淹子芦苇丛里藏身,躲过了那一灾。……要不,俺爷俩谁也跑不了。”冯剑回想起当初丢下邱翠菊逃跑,脸上有些挂不住,好在邱翠菊并没追究。过了一会,冯剑又讪讪地问道:“那……那你又是咋找到俺家的?”邱翠菊叹了口气,声音低沉道:“俺舅舅出了事,家也叫”护路队“一把火烧了。自从你从油坊跑了以后,”护路队“便疯狂地报复!景舅舅他们也知不道藏到哪儿去了,俺妗子带着两个表妹回了娘家,我和外爷爷没地方去,偏偏我又怀了身孕。俺爷俩没法子,只好跑到宋楼集东边的小庄上租了间小屋住下。过了几个月,这俩孩子便出生了。正是这个时候,景舅舅他们找到了俺们!后来,小银舅舅就推着土车子把俺娘仨和外爷爷一起送到了冯屯。”冯剑回想当年,遇到小银推车护送邱翠菊爷孙西来,他还误以为是邱翠菊嫁给了小银,不觉心中暗暗好笑。须臾,冯剑问道:“你外爷爷在哪儿呀?他老人家的身体还好吧?”邱翠菊黯然神伤,轻轻道:“来到冯屯的第三年,老人家就过世了。”冯剑不禁哑然,心情十分沉重。
过了良久,冯剑奇怪道:“两个男孩咋叫盼盼?这是女孩的名字!”翠菊暗暗垂泪,幽幽道:“盼着他爹早点回来。”冯剑心中无限凄婉,唏嘘感叹。过了一会,冯剑又问:“翠菊!你说实话,俺娘是咋死的?”邱翠菊道:“咱娘是得病死的。”冯剑怒喝道:“你别哄我了!我早就知道了,俺娘是上吊死的。”邱翠菊一愣,低声胆怯道:“你啥都知道了?我也摸不透内情,前几天咱爹和二叔吵了一架,后来知不道咋扯上了咱娘!咱娘回到家,关上门哭了一阵,便上吊死了。”冯剑大奇,问道:“啥事扯上了她?俺爹和冯二年又是因为啥事吵架呀?”邱翠菊眼神游移,支吾道:“我也没听出门道来,好象是从前的事!咱爹说二叔干过亏心事,二叔就说咱爹卖了他亲闺女!我来冯屯十年了,头一回听说冯备还有个姐姐!”冯剑好生奇怪,诧异道:“冯备有个姐姐?还叫俺爹给卖了?我咋知不道呀?咋又扯上俺娘呢?俺娘又为啥上吊呢?”百思不解。霍地,冯剑痛苦地想:“难道,难道是……”如晴天霹雳,登时呆若木鸡。夫妻俩守灵,邱翠菊附他耳旁唠叨了半夜,直到快天亮时,两人方才迷糊一阵。
冯剑在家给娘守灵,直到第二天晌午,始终不见堂叔冯二年露面,就连父亲冯成套也没来和久别归来的儿子见面,两人似乎都在刻意躲着冯剑!冯剑自从得知娘是上吊死的,加上当年曾被冯二年栽赃陷害,对他恨之入骨,怨气冲天!吃过午饭,冯家出殡,在冯剑悲痛欲绝的哭声中,冯剑娘被抬到冯家坟地埋葬了。回到家中,冯剑便脱掉孝衣孝褂,趁邱翠菊眼慢,操起那把七星匕首,怪眼圆睁,来找冯二年报仇!
刚刚冲出大门,顶头碰到冯备!冯备见他面色不善,惊悚道:“大哥!你这是干啥去?”冯剑阴沉着脸,咬牙切齿道:“我找冯二年问问,咱两家有多大的仇呀,害得俺娘上吊。”冯备早就猜出冯剑不会善罢甘休,父子情深,不由喝道:“冯剑!上辈子的恩怨,咱当小辈的还是别问。”冯剑冷冷道:“冯备!你想干啥?你还敢挡路吗?”冯备操起一根木棍,大叫道:“你敢上俺家再走上一步,那你就不是俺哥哥了。”拿出拚命的架式。冯剑也飕地拔出七星匕首,喝道:“那就叫我先宰了你再说。”冯备一听,顿时象一头暴怒的狮子,抡棍朝冯剑劈头打来。
两人正要火并,突听一人大喝道:“都给我住手!”冯剑、冯备回头一看,只见冯二年从对面院里晃悠着走了出来。冯剑两眼喷火,咬牙切齿,恨恨道:“冯二年……”冯二年一愣,嘴角挂着嘲笑,挑衅道:“冯剑!没想到你还活着。”冯剑冷笑道:“冯二年!你杀了何保信!栽赃陷害于我,到底为啥?”冯二年狂笑道:“为啥?就因为你是冯成套的儿子!冯成套害死了我的亲闺女!我就叫他儿子背一辈子黑锅!”冯剑痛苦不堪,惊慌道:“你的亲闺女?你啥时候有……有个闺女?”冯二年泪流满面,唏嘘叫道:“你以为秀英是冯成套的闺女吗?她是我的亲闺女!”冯剑猜出母亲猝死必有暧昧之事,只是不愿相信,此时见冯二年竟然恬不知耻,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说出口来,更加怒不可遏。他冲到冯二年身旁,指着他的鼻子,暴喝道:“冯二年!你不要脸,你放屁……”冯二年也失去理智,紫胀着脸吼道:“我说得句句是实!冯成套娶了你娘,新婚当年便闯了关东,三年后方才回来,那时秀英刚刚满月……”
就在这时,突然从冯剑身后闯出一人,扑向冯二年!抱住他又撕又咬,骂道:“冯二年!亏你还有脸在孩子跟前说出这件丑事!”冯二年一见,正是冯成套,顿时恶从心边起,怒从胆边生,积怨一下子涌上心头。他伸手揪住冯成套的衣领,抡起锅盖大的巴掌,劈头就是一个耳光。冯成套猝不及防,被打得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冯剑大怒,惊呼道:“你还敢打人?”扑上前去,慌忙伸手搀扶父亲!就在这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冯剑伸手就要搀扶倒地的父亲,没想到一脚踩在一块碎砖头上,身子突然失去了重心。冯剑一个趔趄,仓促中伸出右手,想抓住身边冯二年的胳膊,以防跌倒,却忘了手中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