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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子阳一边喊“不准砸,楼会塌的!”一边要冲上去拦他。梁廷影拼命阻止,眼见挡不住,她故技重演,一下子又撕开了自己的上衣,同时从后面抱住了吴子阳。
吴子阳被梁廷影的“献身精神”给镇住了,满脸涨得通红,还不敢挣扎,生怕梁廷影再喊他“非礼”!
就在这个时候,楼上出了事。
敲下了楼梯口的木板之后,梁思泰又朝着里面的楼板下了手。让他万万想不到的事,窗户下面的楼板跟楼梯口的楼板不一样。楼梯口的板子之所以那么结实,是因为那些又长又厚的木板直插进了墙里,起到了真正的支撑作用,而窗口的木板则是利用榫卯插合在这些支撑之上的。因此只要大木板砸开了,那些楼板用手就能拔开。它们根本就经不起大镐头的猛砸。
结果是,梁思泰一镐下去,那些楼板稀里哗啦全都散了架。梁思泰被恍了一下子,差点从梯上摔下来。
一个黄色的油纸包随着那些楼板飞落到楼下的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楼上楼下的人们全都楞了。
韩世良和王武佑飞快地从楼上下来。这时,那油纸包已经落在了衣冠不整的梁廷影手里。
韩世良一把抢过去,飞快撕开了包装。
里面是一堆瓷片!准确点说,是盘子被砸碎或者被摔碎后的瓷片!
韩世良脸色发青,嘴角的肌肉不断颤抖,冷汗从他的额头上冒了出来。
王武佑摇着头,手里摆弄着那些碎片。突然他“噢”的尖叫一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老韩,你看。你快、快看……”王武佑声音颤抖地叫着韩世良,一边把几块有字的瓷片凑在了一起。
“啊——!”又是一声惨叫。这次叫的是韩世良。
围在周围的人都看到了,王武佑拼出了几个字,那是“大明成化年制”。
“这是成化青花瓷盘啊!老韩你好好看看,你看这字,这‘秃笔’、‘藏锋’、大小不一排列不齐,是成化风格;你看这颜色,这姹紫、鲜红、绢黄……全是成化风格。天哪,天哪……”王武佑说不下去了,他痛心疾首地摇着大胖脑袋。
韩世良起身一把揪住了梁思泰。“混蛋,你他妈的真混蛋!谁让你用镐砸的?!”
梁思泰吓得连连后退:“他他他,他给我的镐头。”他指着王武佑。
梁廷影给梁思泰解围,把韩世良往一边拽:“你干什么?都是你这个笨蛋。什么主意都是你出,拆房子也是你说的,拆来拆去,就拆成了这些碎碗片,你简直是个笨猪!笨猪!”
韩世良被骂的恼羞成怒,狠狠地一推,梁廷影没防备,一下被推了一个跟头,她爬起来就揪住了韩世良:“你还要动手?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敢来推我!”
看到韩世良在挣扎,梁思泰就上去帮忙,王武佑连忙拉架,顿时乱成了一团。
“够了!”吴子阳断喝一声,他气得七窍冒烟,浑身哆嗦,“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凭什么在我家搞破坏?快滚!都给我滚,谁要是再不走,我就打电话报警!”
“走走,我们走。”王武佑说着就要收拾那些破烂的瓷片,梁思泰一见赶紧上去抢夺。
韩世良将王武佑手里的破瓷片打落在地上,摸起镐头一阵狠砸,一边砸一边骂:“不要了,不要了,什么古董啊财宝啊,全是黄粱美梦!不屑子孙,不屑子孙,简直是造孽啊,造孽!”
他扔下镐头夺门而出,吴子阳看到他的脸上挂满了泪水。
其他人紧跟着走的一个不剩。
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气得吴子阳一脚踢飞了那些碎瓷片。
秋荷过来了,站在小楼门口怯生生地小声说:“对、对不起啊吴哥。他们说,是来找梁廷影,我,我没办法不让他们进来,我不知道他们是……”
吴子阳打断了她的话:“他们进来你挡不住,可是他们撬北屋的大门,你怎么不管?你给我打个电话也行啊。”
秋荷赶紧辩解:“我没看见他们撬门,我以为他们是用钥匙开的。那个梁廷影跟我说,是吴叔让他们来拿东西,说是拿什么医疗保险的证明。我一直在门卫室没出去,我不知道他们找家什拆楼。他们到底要找什么呀?”
吴子阳没心思跟她细说,而且他也搞不清这个秋荷是真傻还是装傻,就摇手说:“算了算了,不怨你……”
秋荷从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擦擦汗吧,看你热的。你去歇一歇,我来收拾。”
吴子阳推开她的手,走到了院子里。
秋荷跟在后面说:“那个黄彩华来找你,就是袁老板的老婆。在门卫室等半天了,我没敢让她进来。”
“哦,她来的正好。你让她到客厅吧。”
“黄花菜”见到吴子阳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
“黄大姐,你找我啊?”
“可不是。我来两趟了,都说你在医院照顾你叔。吴老师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好多了。你有什么事?我正好还想找你呢,后面的小楼你得再找人修一下。”
“行行。不过大兄弟你得先帮帮我。”
“你说。“吴子阳倒了两杯水,把一杯递给黄花菜。
黄花菜坐下又站起来,走到门边看看院子,确定那里空无一人,这才回来小声跟吴子阳说:“大兄弟,这事我想了好几天了,想来想去,就觉得你们吴家你最有学问,人也最可靠。我就跟你说了,你一定得给你大姐拿个主意啊!”
吴子阳没有料到,黄花菜说的竟然是袁舟履“失踪”的事情。
据黄花菜讲,袁舟履以前在农村的时候,因为债务纠纷跟人撕扯,失手把对方的肋骨打断了。对方扬言要报复袁舟履,吓得他跑到夏边,好多年了一直没敢回去。去年的一天,他在齐渊的街上看到了那个“仇家”的亲戚,以为人家找到这里来了,紧张得两天没睡好觉。后来他就跟黄花菜约定,万一那人找来了,他就先出去躲躲,让黄花菜别着急。结果这次接到袁舟履的电话,黄花菜就真的以为他是遇到“仇家”外逃了。吴甘来怎么盘问,她都没说实话。
可是从那以后,袁舟履再也没有音信,黄花菜渐渐怀疑起来。前天,她村里有人到齐渊来走亲戚,在街上遇见了,那人告诉她,说袁舟履的“仇家”去年就病死了。而且事情过去了这么久,那“仇家”早就原谅了袁舟履,压根就没有要来找袁舟履“报仇”的心思。
这一下,黄花菜真的害怕了。既然不是为了躲“仇家”,那么袁舟履上哪去了呢?她思来想去不知该怎么办好。心想就是报警,也得把他“失踪”的前因后果弄明白。吴甘来有病在医院住着,她只有求助吴子阳帮忙了。
吴子阳很奇怪:“你不说接到过他的电话吗?你应该能听出他的声音,他当时说是上哪呢?”
黄花菜有些不好意思:“那天电话里声音很小,里面还特别乱,我根本就没大听清楚。只是听口气以为是他。现在回想起来,那也可能是别人拿了他的手机冒充他。”
“那会是谁?他为什么要冒充你老公?你好好想想,总应该有点什么别的线索。”
“我实在是闹不清楚。我们是外地人,在这里一贯小心谨慎,没得罪过任何人,不应该有人和我们过不去啊。”
吴子阳看看她,忽然冷冰冰地说:“我帮不了你,你走吧。不行你就报警。”
“别别别,大兄弟,我知道你是热心人,你又是大学生,又聪明又能干,你帮我分析分析啊。”黄花菜哀求道。
“我怎么帮你?你从一开始就不说实话,现在还是这样。你就是不想让别人帮你嘛。”
“不,不是,”黄花菜脸红了,“我不是不说实话,实在是……好好大兄弟,我,我现在跟你说,我什么都说,你千万别不高兴。”
黄花菜把实话说了出来。
实话就是袁舟履的“冤家”韩世良头天晚上找袁舟履喝酒,到第二天的晚上,袁舟履就失踪了。
黄花菜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联系。
第八十二章
吴子阳急问:“韩世良喝酒的时候请你老公帮他的忙,就没说具体帮什么忙?”
“他真的没说清楚。老袁回来我还问他,我说你这个忙怎么帮,他到底要你干什么呢?老袁说,韩世良好像也搞不准。大概意思是想找什么东西,却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有没有,在什么地方。要老袁到时候配合他,随机应变。老袁说:‘他可能是在找吴家藏的财宝。如果真有财宝,我还就得好好帮他,到时候肯定有咱们的好处。’”
吴子阳一下子彻底明白了黄花菜的来意。
袁舟履的突然失踪,绝对跟吴家的“财宝”有关。这里有两个可能,一“福”一“祸”。所谓的“福事”,就是袁舟履无意中找到了吴家深藏的财宝。这财宝肯定是价值连城,将彻底改变他未来的人生之旅。惊喜莫名的袁舟履什么都不顾了,为安全起见,他带着财宝悄然出逃,连黄花菜也没敢告诉;而那“祸事”,自然也是由于他拿到了无价之宝,被人知道,知情者将他杀死,抢走了财宝。这财宝太重要了,因此袁舟履必须死,因为那人需要灭口。这后一个可能性实在不大,因为吴子阳觉得,为什么样的“无价之宝”去杀人,把自己变成一个走投无路的“杀人犯”,都太不值得。
吴子阳推测到的“可能”,黄花菜肯定也想到了。这两个可能都必须有一个最关键的前提,那就是:吴家大院到底有没有这样一笔财宝。
吴子阳也没法跟黄花菜说实话。因为那“实话”他还没经过验证,他根本就没法确定。被小孩子拣到,又被扔进火炉的“擀面杖”,到底是不是柯九思的那幅画?得而复失的那个“玉鹰”,到底是不是劳泥村古墓的文物?刚才从楼上掉下来摔碎的那两个瓷盘是怎么回事?没有任何人提到过吴家或者萧家的“财宝”里还有什么“成化青花瓷盘”啊!
可以确定的是,吴家大院内真的深藏着什么东西。不过袁周履的失踪是不是一定跟大院的“藏宝”有关系,吴子阳没法肯定,他也就没法给黄花菜提供什么帮助。
不过吴子阳说了一句话,对黄花菜启发很大。
吴子阳说:“不管到底是因为什么,你家老袁都不值得你去找他了。”
吴子阳这话是随口而出的,那意思本来是: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你家老袁都不应该不告而别。这说明他并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你又何必担心他呢。
对这句“箴言”,黄花菜没从正面去理解,而是从“负面”去“领会”的。
既然你老袁无情无义,说走就走,就别怪“老娘”选择别的生活道路。黄“老娘”在本街上有个“相好”,已经瞒了袁舟履大半年了。她巴不得“老袁”一去不回头了呢!
黄花菜细细琢磨了半天,紧皱的眉头竟然舒展了开来。她把“袁舟履”丢到了一边,问吴子阳后院的小楼怎么了。
吴子阳说那个楼梯又坏了,你抓紧找人修理一下。
黄花菜说:你们这活到底怎么着啊,上次的工钱你二叔还没给我们结算呢,那几个民工天天来找。实在不行,我可让他们直接找你二叔要了啊?
吴子阳忙说:别别。这样吧,你抓紧修好楼梯,我跟我二叔说,一定把前后的工钱都给你结清了。
黄花菜过去看了看那楼梯和损坏的楼板,吓了一跳:“天哪,这,这怎么搞的?弄成这个样子怎么修啊?这很难恢复到原样。你看那木板,多厚多结实,这会买的话成本高多了。而且你们得预支一部分料钱,我可垫不起。”
吴子阳说:“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