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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天灭哈哈大笑,嘲笑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人与人之间不就是利益关系吗?有足够的利益,什么祖宗家业,什么兄弟妻儿,还不都是可以卖掉。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谁都改变不了,就说你吧,没有利益会一直在牧场呆下去吗?天下征战乃至三界四宗之争,谁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标榜正义的神玄两宗不也是为了自己能控制三界吗?你有本事就去让神玄两宗放弃他们的利益?”
虽知刑天灭是强词夺理,但耀阳仍是一时无言以对。
这边的秦天明看着自己的亲弟弟还在侃侃而谈,不由勃然大怒,厉喝道:“不知廉耻的东西,今日我就替祖宗清理门户!”说罢,挥手一拳击向秦天佑。
秦天佑虽然不学无术,但毕竟是秦家子弟,还学过些家传法道,立即闪身避过。秦天明怒极,如何肯停,追上再是一击。秦天佑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喝道:“秦天明,别以为你做场主就能为所欲为。今天我们将所有的旧帐一并清了!”说着连起一脚踢出,跟秦天明对战起来。
没想到秦天佑的身手还是不错,勉强居然能跟秦天明一战,不过耀阳看了大是皱眉,那秦天佑使得的不少是魔门招式,看来秦天佑虽然不是中魔,但绝对是不知在何时学了魔门异法。
秦天明的修为自是比秦天佑强,不过一时也奈何不了他。两兄弟拳脚碰撞,掀得桌椅皆翻。这那里像是对搏对拚,分明是厮打耍泼一般。
“忤逆家贼,受死!”
只听一声娇叱,不知何时醒来从内室行出的秦骊如看秦天佑敢对父亲动手,不由大怒,拔剑就是一剑劈向秦天佑。
秦天佑虽习魔功,但是修为上还是不如秦天明,此时加上秦骊如,哪里抵挡得住,虽然避开秦骊如一剑,却被秦天明一脚踢中胸口,顿时“啊呀”一声痛叫,斜飞而起砸烂一张桌子。
秦骊如性子暴烈,还要追上去再给秦天佑一剑。
秦天佑却狡猾得很,早就闪身躲到刑天灭身后。秦骊如还要出手,终被秦天明拉住。秦天明自然知道以秦骊如的身手对刑天灭出手,无疑是自找死路。
秦天佑到了刑天灭背后,就仿佛有了靠山,又神气起来,指着秦骊如大骂道:“臭婊子,你嚣张什么,别以为自己生来便是什么大小姐。其实,你还不知是哪里来的杂种?”
秦骊如顿时脸色铁青,喝道:“你说什么?”
秦天明更是脸色大变,指着秦天佑道:“忤逆家贼,住口!”
“怎么了,被我说中要害了吧!”秦天佑冷笑着对秦天明示意,然后对秦骊如道:“你可能不知道吧,你根本不是秦天明的亲生女儿,牧场大小姐其实是另有其人,你只不过是个没人要的野种而已。”
秦骊如哪里肯信,厉声道:“秦天佑,你怎么能如此胡说?即使你是我二叔,今日我也要让你好看!”
秦天佑嗤声道:“你作威作福多少年了,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小姐啊?你不过是十八年前秦天明收养的一个弃婴,当初若不是他收养了你,你不饿死也冻死了。你充其量不过是牧场的一个养女而已,凭什么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秦骊如如何能信,但还是忍不住转头问道:“爹,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秦天明神色一肃道:“骊如,别听这个畜生胡说八道,你当然是爹的好女儿。”
“呸,你才胡说八道!”这时一阵尖锐的女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小千和小风将吴氏抓来,哪知没有被封口的吴氏进厅便大呼道,“秦天明这个伪君子,连自己女儿都不敢认,哈哈,你别以为别人不知道,其实那个叫素儿的死丫头才是你的女儿。秦骊如,你不过是个捡来没人要的野种?”
秦天明大惊,神色骤变,脸色迅速黑了下来,厉声喝道:“无耻刁妇,我秦家哪容得你再次胡言乱语,骊如就是名正言顺的秦家大小姐。我秦天明说的话就在这里,谁有异议么?”
耀阳大惊失色,暗责两人为何不把吴氏的嘴巴封起来。
“闭嘴!”小风见吴氏被制还不老实,不由大怒用力将她的胳膊一拧。意欲施法封制吴氏,谁知吴氏突然尖叫一声,一口向小风咬去,小风大惊闪避。连小千也大吃一惊,手上不由一松。
吴氏果是妖物,乘机妖能运起,使劲挣脱了两人的挟制,跑到秦天佑身旁,嚷道:“秦天明,你每天晚上都去‘大洪湖’心的岛上传给素儿那死丫头密法,不要以为没人知道。你这样偷偷摸摸地传给素儿法道是为什么?哼,这个你可没告诉你那个所谓的宝贝女儿吧。也难怪,秦骊如毕竟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当然信不过她,哪肯将真相告诉她。”
第十三章祸起东墙
没想到他夜授素儿密法的事情会被人知道,秦天明不由神情一滞,对于吴氏对他父女的挑拨,心中大忿,又担心地看向女儿,道:“骊如,你千万莫要相信他们的护佑胡言乱语!”
望着秦骊如仍然还是露出怀疑的神色,秦天明脸色大变,他知道这个女儿的火爆性格,素来牧场中都有些不三不四的传闻,平常倒也罢了,但这个关键时刻一个处理不好后果难料。
此时,轻缓的脚步声响起,倚弦大步进入大厅,一眼扫过当中数人,略有讶异,却是不停步到了耀阳身边站定,兄弟俩交换了一个会心一笑的眼神。
刑天氏父子对倚弦甚是注目,尤其是刑天灭眼神中格外多出一种憎怒的神情,试想当日在冰火炼狱崖顶之上,当着神玄魔妖四宗众多高手,他因为轻敌大意之故,被初出炼狱的倚弦一剑震退,被三界传为笑谈,难怪今日仇人狭路相见自是分外眼红。
倚弦对于刑天氏父子的注视仿若无睹,只是询问地看了看耀阳,耀阳简单几句话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低声交待了一遍。
倚弦皱眉道:“这该怎么办?外面魔妖两宗的人虽然被我威慑一番,但还是都在虎视眈眈,如果刑天氏处理不好,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出来生事!”
耀阳苦笑道:“这种事情,我们也没有办法。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弄得这么复杂,一时间,我也不知这样的局面该怎样收场。”
刑天父子似乎极其喜欢这么混乱的场面,刑天灭看着心急如焚的秦天明,更是讥讽不已地大笑道:“很热闹的场面嘛,很少看这样的戏。不过戏虽好,也不能当饭吃,你们也别再拖了,快些将家务事处理完结,以便本宗主借秘匙一用。哪有这么多的废话!”
“你在说什么!滚!”本就心烦意乱的秦天明哪里受得住这个罪魁祸首在旁边说风凉话,顿时忘了刑天灭的修为非他可比,怒喝一声舍身扑了上去,展拳向刑天灭疯狂击去。
耀阳和倚弦两兄弟见秦天明一时冲动,都暗叫不好,齐齐跟着扑去。
刑天灭身为魔门刑天氏宗主,他的修为怎么是秦天明所能望其项背的,当即轻蔑地冷笑一声,暗运魔能拂袖迎击而上,强大的魔能立即狂窜而出,像是巨浪般狂拍在秦天明身上。
“蓬!”刑天灭看似随意,其实毫不留情,秦天明如何能挡,满口鲜血喷出,向后跌倒。耀阳和倚弦不及救到,只能接住他颓落的身子疾速后退。
此时的秦天佑夫妻竟丝毫没有担心的神色,反而一副和刑天氏相同的幸灾乐祸的神情,仿佛秦天明不是他们的大哥,而是恨之入骨的仇人似的。
秦骊如已经呆了,等倚弦扶住秦天明以元能救治时,她不由扑上去悲呼道:“爹,你怎么样……”她直到此时此刻才醒悟过来,这些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父亲还是父亲。
秦天明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道:“爹没事,只是一点小伤而已……”说着却又一阵咳嗽,张口咳出一口血来,脸色苍白。
秦骊如被吓得脸色惨白,连声道:“爹……”浑然没有了平日里稳健刁蛮的作风,竟浑然不知所措。
此时素儿也冲入厅内,见到秦天明竟然受伤,不由惊得花容失色,噗的跪下,带着哭腔道:“师父,你怎么了?是谁伤了你……”她承一身秘道所学,成就出超乎异常的灵应,早已原本知道师父便是秦天明,只是平常时候见到秦天明始终不肯在自己面前露出真身,也就遵从了秦天明的习惯,此时见到师父受伤,自是不再隐瞒,伤心莫名。
“想不到素儿的修为已经进展如斯,我值得安慰了!”秦天明从素儿的称呼得知自己身份已经被她得知,由此可见素儿秘道的修为,不由欣慰的长叹一声,道,“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隐瞒下去,素儿,你可知道为师其实就是你爹?”
“师父……爹……”素儿一听呆住了,她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突然间师父成了父亲,一时间任谁都难以接受。
没想到秦天明就这样直接承认了素儿是他的女儿,秦骊如虽有准备,但还是心中一跳,看看素儿又看看秦天明,神色黯淡。
秦天明微微一笑,忍住体内翻江倒海般的伤势,用手抚摸秦骊如和素儿的头,道:“骊如、素儿,这件事情已经过了十多年,也该告诉你们了。你们两个都是爹的亲生女儿,你们是真正的亲姐妹。”
素儿不明所以,秦骊如却愣了一下,想不通怎么素儿和她都是秦天明的亲生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躲在一边的秦天佑夫妻也是一脸狐疑。耀阳和倚弦更是一头雾水,耀阳甚至还在心中想到是不是秦天明年轻时惹下的风流债。
刑天氏父子却在一旁看着热闹,一脸鄙夷不屑视之。
“师父……”素儿该不知道怎么说话,她从没怀疑过师父的话,而从她懂事以来就知道师父待她如亲人一般。在素儿的心目中,师父就是父亲一样的地位,但是现在师父说他就是素儿的亲生父亲之时,她却难以置信,并不是她不相信师父,而是一时身份的错位让她反应不过来。
秦天明看看素儿和秦骊如,慈祥地笑了笑,接着眼神投向大厅之外,似乎想望穿苍穹,不自觉中,他沉湎在回忆中,缓缓道:“当年我和你们的娘成亲后,本来很是恩爱,成亲后一年生下了一女儿,我和你们的娘都疼爱非常。第二年,你们的娘又生下一个女儿,这时你们的爷爷过世,爹继承场主之位,为了秦家的祖宗基业,不得不牺牲一个女儿……”
说到这里,秦天明露出痛苦的神色,道,“谁知你们娘性子很烈,不肯原谅无奈之举,拖着虚弱的身子带着剩下的女儿离家而去。当时爹重伤刚愈,四处找寻你们的娘,但就是找不到,直到几年后爹才找到,那时她郁郁成疾,已经药石难治。不过临终前,她终于原谅了我,并告诉我,当年她并没有将小女儿带走,而是放在牧场外爹常去之处,所以当时爹收养的弃婴其实就是自己的女儿,也就是现在的骊如!”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耀阳和倚弦对视一眼,对秦天明牺牲女儿的做法显然有些不能理解,素儿和秦骊如也都是异样不解的神色。
秦骊如听得眼泪直下,道:“爹,是女儿不好,不应该听奸人的谗言。那素儿是……”根据秦天明之言,其实很明显素儿就是所谓为了祖宗基业而牺牲的那个大女儿。
秦天明微叹一声,握住素儿的手道:“素儿,是爹不好,当时为了祖宗基业,让你受苦了,希望你能原谅爹!”
素儿从没怀疑过秦天明的话,此时也一样,已经相信师父就是自己的父亲,她生性贤淑孝顺,自然不会责怪秦天明,点头道:“师……爹……素儿不会怪你,女儿怎么会责怪父亲。”
秦骊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