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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淮侯和奋镇侯无不大惊,他们根本没想到耀阳在这个时候会亲率兵马出现,谁都认为经过跟淮夷联军一战,曜阳军虽赢得侥幸,但起码也应该是元气大伤,没有一年半载的时间根本恢复不过来。
耀阳这一手不只是将白淮侯和奋镇侯镇住,连双方兵士都为之深深震惊,在酣战之后,面对万余精神饱满的曜阳军,加上耀阳轩辕剑之威,根本没有几人愿意跟这样的兵马做对手。
“一!”耀阳扬声冷喝,却像是一击重锤砸在众人心上,让人莫名的感到心颤。白淮侯和奋镇侯都已经在心下打算,而双方兵士的动作也下意识的慢了下来,更加没有原本的喊杀震天,整个宋城外只有兵戈轻响和兵士的呻吟声,而这些声音反而让人更能感觉到这一片寂静,使人心寒的死寂。
“二!”耀阳的声音变轻了,但在众人耳中却似乎是惊雷一般,酣战甚久的双方兵士绝对不是刚刚赶到已结成阵形的曜阳军的对手,这一战就算是心怀叵测的白淮跟奋镇联手对抗曜阳军也没有多少胜算。
白淮侯和奋镇侯还没有任何表态,耀阳突然冷哼一声,缓缓的张嘴,要说出最后一个字,同时扬起轩辕剑,双眼神光迥然,一身磅礴气势如惊天涛潮般爆发,竟搅起风起云涌,风云变色,一身的龙脉正气骇得两军人马皆是心胆俱裂。
“停手,退兵!”白淮侯和奋镇侯几乎同时骇然下令,他们也知道形势对他们不利,如果再坚持下去,任何结局也不可能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闻听退兵之令,双方鸣金声大起,曜扬军按照耀阳的预先指示,此时纷纷让出一条道来,白淮和奋镇双方兵士松了口气,各自带了伤员迅速回到本方营地。
第十四章渔翁之利
耀阳见到形势已经在自己控制之内,当即哈哈一笑,再次扬声喝道:“耀阳有请白淮侯和奋镇侯一叙,请两位亲家同来阵前一叙!”
言罢,在耀阳的命令下,曜阳军全军退后数十丈,形成一个位于三方中间的真空地带,耀阳让手下放好了早已准备的军帐。
白淮侯和奋镇侯犹豫了些时间,终于姗姗而至,当然双方还各自带了百多精兵护卫。耀阳不管他们带了多少人马,就只是让秦骊如和小千陪着他。白淮侯和奋镇侯让手下护卫位于帐外保护,两人各带几名精通法道的高手进入军帐之中。
耀阳按照殷商的习惯跪坐在地,悠然道:“两位侯爷请坐。”
白淮侯和奋镇侯都是哼了一声,半跪坐下。
耀阳淡然道:“耀阳无礼,以这种方式请两位一叙,还望两位莫要见怪。”
白淮侯沉声道:“耀将军,你于此时兵压此处,所为何事?”
耀阳道:“我意其实也不过是希望两位能好好的坐下来谈谈。”
奋镇侯立即道:“这个没问题,只要白淮答应退出宋城范围,我们便可以立即停战,根本不需要多费口舌。”
白淮侯冷笑道:“我的意思也是如此,只要奋镇别阻止我白淮大军进入宋城,那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秦骊如听得大是皱眉,耀阳却是微笑道:“两位的打算真是不错,我也支持两位。要不这样,你们两方决一死战,等你们打得差不多了,咱们曜阳军也插上一手,这样大概也算热闹点。你们以为如何呢?”
白淮侯和奋镇侯同时一愣,道:“耀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耀阳问道:“请两位想想,如果刚才我曜阳军在你们正激战中,没有一点预兆便突然袭击的话,两位认为结局会成什么样子。”
白淮侯和奋镇侯两人都是脸色一变,他们也自然知道,这种情况下他们如果不全军覆已能说是侥幸了。
耀阳看他们的神色,心中有数,笑笑道:“若是刚才来的不是我曜阳军,而是其他势力,恐怕两位侯爷现在已经无法安然在此叙事了吧?有一次这样的事情发生,难保没有第二次。与其让其他势力将你们吞并,又威胁到牧场和曜阳军,还不如便宜亲家。两位以为如何呢?”
若是之前耀阳说出这样的话,白淮侯和奋镇侯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但是现在耀阳有着绝对优势的万余兵马做强大后盾,让他们不得不正视,何况,刚才情况也的确如耀阳所言,若真有人乘他们内斗插上一脚,他们真是想哭都哭不出来。
白淮侯目光深沉,道:“耀将军究竟想说什么,尽请直言。”
耀阳扫视一下两人,沉声道:“大家本是姻亲,亦是牧场的姻亲,本应和睦共处,如今却大打出手,不觉得这样的确有些不值吗?我不希望两位为了这个小小的宋城而反目成仇!”
白淮侯和奋镇侯都沉思良久,没有说话。
耀阳肯定他们绝对不会是为了所谓姻亲而感到惭愧之类,而是都在考虑自家在其中的得失。
耀阳此次完全是先将白淮侯和奋镇侯的气焰打下去,然后述说利害,现在只要白淮侯和奋镇侯足够判断能力的话,都知道两家再这样对抗下去,对谁都没有好。而耀阳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实力,也不是他们现时所能抗衡的。他们不得不再仔细考虑不顾一切的后果。
白淮侯沉吟许久,问道:“耀将军的意思是?”
奋镇侯望向耀阳,也是一脸询问之意。
耀阳看两人的口气软下来,知道刚才的策略奏效,便笑道:“其实也很简单,只要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就行!”
白淮侯道:“谈谈,没问题,不过要怎么谈?”
耀阳哈哈一笑道:“请恕耀阳说老实话,以白淮和奋镇的实力恐怕还不足以单独把持整个宋镇,既然这样,大家又何必为了一个空镇争个头破血流呢?”
白淮侯和奋镇侯只是从鼻孔中发出闷哼一声,还是非常不悦。
耀阳耸耸肩道:“这决不是耀阳信口雌黄。你们也应该知道,说到底,宋镇也应该是东伯侯姜涣楚的势力范围。东伯侯不喜征伐,却也不是无能之辈。宋镇或许可以自立,但是两位若是侵占宋镇,却是有些说不过去,东伯侯完全有可能因此而出兵,两位能抵挡得住吗?”
白淮侯和奋镇侯的眼中都露出骇然震惊的神色,由于东伯侯经久未有理会宋镇的归属问题,他们的确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耀阳再次浮起笑容道:“既然这样的话,还不如大家一起合作来管理宋镇,两位侯爷以为如何?”
奋镇愕然道:“耀将军所言也有道理,但是到底如何联手管制宋镇?”
耀阳道:“两位既然是牧场的亲家,自然也是我曜阳军的友人,关于宋镇之事,我们当然不会袖手旁观,一定从旁全力协助。”
奋镇侯细眉一扬,问道:“那以耀将军之意,就是说你们曜阳军对宋镇也要横插一脚了?”神色显然不渝。
白淮侯虽然狡猾沉稳,此时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他们都看到了耀阳的手段和实力,心里清楚得很,如果在宋镇的事上曜阳军横亘其中,他们也奈何不了耀阳。但是关于宋镇眼前的利益,他们又不想放弃,这无疑是最头痛的。
耀阳哪会不知白淮侯和奋镇侯的想法,浮起一丝笑容,说道:“请两位放心,我军只是因为牧场的原因才会为两位协停,也是为了维持牧场和曜阳军周围环境的优势,并不想从宋镇这里得到什么。”
“什么?”白淮侯和奋镇侯都愕然看向耀阳。
耀阳沉声道:“我希望两位侯爷和我曜阳军结盟,共同管制宋镇,至于宋镇所得的赋税皆归两位侯爷平分,两位以为如何?”
白淮侯和奋镇侯难以置信的看着耀阳,不敢相信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耀阳看着两人的神色就知道他们已经心动了,接下来需要讨论的就是关于管制宋镇的具体事宜了。
在耀阳与秦骊如前往白淮和奋镇两镇之后,倚弦便决定动身,以曜扬军使者的身份光明正大前往淮夷,本来耀阳考虑让倚弦带几个侍从同去,但是被倚弦拒绝。毕竟曜阳军刚立,没有这些排场也不算失礼。
倚弦连随身衣物也省了,只身离开牧场,他面对充满大道的自然天帝,禁不住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他向来都喜欢这种孑然一身逍遥自在的感觉,可以无牵无挂如同流云飞鹤一般,感受到天地万物的浩淼无常。
行不过百里,倚弦便觉灵神有查,显然有人在不断接近自己,但是灵觉中反应出的却不是危险的信号,而是一个非常熟悉的感觉,不由愕然间回首,见到的是笑盈盈的素儿。
倚弦大讶,上前问道:“素儿姑娘,你不是在牧场吗?怎么会来这里?”
素儿玉面一红,浅笑道:“素儿来此,是想和倚大哥一起出去见识一下世面,反正现在牧场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我在那里也基本上无事可做,倒不如跟倚大哥一起出来看看,也许还能为倚大哥帮上点忙。当然有倚大哥在旁关照,我也安全多了。”
倚弦本来还想劝素儿回去,但是听到素儿的最后一句话,他实在难以说出拒绝的话,只能在心底微叹一声,道:“既然如此,你就跟我一道去淮夷吧!”
素儿闻言露出欣喜的笑容,当中却还带了些得意的小女儿姿态。
两人当即上路,向淮夷而去。
淮夷虽被中原人士称之为蛮荒之地,但想不到也是山明水秀,景色丽人,并不像南蛮之地穷山恶水,也不是北方那般戎夷荒凉。两人一路上颇有兴趣的在查看地形,顺便游山玩水,玩得甚是高兴。
然而一旦真正进入淮夷境地,耀阳和素儿都没有了游玩的心情,他们看到的是与秀丽山水完全相反的民情。淮夷内的情况竟是非常恶劣,看四处都是奔走的饥民,随着不断深入,路边的饿殍逐渐增多,耀阳和素儿都感觉不忍目视。
望着这一片满目苍痍,倚弦沉沉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淮夷地广人稀,生活虽是落后荒蛮,却都能自主,百姓的处境应该比殷商为好才是,为何如今会有如此景象?”
素儿面色沉重的说道:“听闻最近淮水上游解冻,下游却因百年难遇的天气被冰封堵塞严重,因此形成了水患。虽然说水患并不严重,但在此春寒之时,引起的后果却是非常严重。”
倚弦疑道:“淮夷久未经战,应该还有不少储粮才对,而且按理春初就算有水患,也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影响才对啊,怎么会导致现在这种地步?”
素儿摇头叹道:“本来并不是什么大事,淮夷王却不知为何处理不当,赈灾之事混乱芜杂,导致小事变大事,大事变成祸事,以至于现在如此境地。其实如果当初就能处理妥当,哪会变成现在这样。”
倚弦痛声道:“君主昏庸,百姓遭殃!”
素儿皱眉道:“如果刚开始就处理这种事情应该不是很麻烦才对。奇怪的是,淮夷王以前的政绩应该是比较英明的,励精图治,淮夷实力大增,以至于能威胁到周边各大势力。但为何会至如今这种情况呢?”
“事情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倚弦深知民为国本,就算淮夷王昏聩,但淮夷众臣也应该会极力劝荐才对,不由沉凝道,“正常一个人哪有这么容易改变的。我怀疑这有可能是九尾狐搞鬼,淮夷王集淮夷权力于一身,九尾狐只要能控制淮夷也就是说基本上就控制了实力强悍的淮夷。”
“九尾狐?”素儿虽然没见过九尾狐的样子,却也听得两兄弟平常说得多了,自然也就知道有这等人物的存在。
倚弦苦笑道:“如果真有古怪,除了九尾狐不可能还有别人吧,看来这次出使淮夷并不会那么如意,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