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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7个字?”
浆汁儿说:“是啊。”
我说:“她和我刚认识的时候,我给她算过。”
浆汁儿说:“她选了什么字?”
我说:“生,卯,夺,金,心,湖,留。”
浆汁儿说:“天哪,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我说:“那不仅仅是7个字,那是她一生的概括,我当然记得。”
浆汁儿说:“那你记得我选了哪些字吗?”
我说:“我忘了……”
浆汁儿说:“我就知道!我算明白了,都说男人马虎,那分对谁!”
我说:“你不想听听季风的命运?”
浆汁儿说:“还用听吗?季风肯定越长越漂亮,越来越有钱。”
我说:“她的性格很不主流,人生很不规则。外人看起来,她的生活貌似很安稳,其实恰恰相反。她不是一个完美主义者,至少和其他女孩比较起来,她缺乏浪漫。她的童年很不正常,甚至是病态的。她人生的中段渐渐好起来。她在中年之后出轨,或者说找到真爱。她人生之末极其动荡,不顺溜,还好她的内心有个稳固的东西,那可能是哲学或者是境界,支撑着她,使她安然度过。”
浆汁儿沉默了一会儿,问我:“你觉得准吗?”
我说:“至少有一点是准的——她对我说,她很小的时候她母亲就疯了,没几年就去世了。”
浆汁儿不说话了。
过了会儿,她又冲着我嚷起来:“我给你24个小时,去你自己的脑袋里找找,要是找不到,我再也不理你了!”
我说:“找什么?”
浆汁儿说:“我那7个字!”
我说:“你再选7个不就完了吗……”
浆汁儿真的感到委屈了,竟然透出了哭腔:“那能一样吗!”
说完,她从工具箱里掏出了一本字典,“啪”一下摔在了我的旁边。
我们找来找去,始终没看见那片雅丹地貌。
周志丹把车停下来,大家都下了车,周志丹转动着大肚子四下张望,说:“你们看,那是我们用石头垒的标记,应该就在这里啊,怎么不见了……”
我举起望远镜四下张望,一片平坦,不见任何起伏。
我说:“看来,它是游移了。”
老丁说:“那怎么办?”
我说:“你想跟我下棋,我收起棋盘回家了,你能怎么办?”
老丁就不说话了。
这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们在车上吃了点东西,当做午饭,然后顺原路返回。风越来越大了,地动山摇,一片昏黄,三辆车不敢相距太远,一辆紧跟一辆,像蜗牛一样慢。
季风走在最前头,我的车在中间,周志丹的车在最后。
走着走着,我从反光镜里看不到周志丹那辆车了,我赶紧停下来,下车朝后看,没有,它好像凭空消失了,那上面坐着三个人哪!
浆汁儿说:“他们哪去了?”
我说:“车可能坏了。”
浆汁儿说:“那怎么办?”
我说:“我们得回去找他们。”
季风走出一段路,估计看见我停车了,她调转方向,开回来。
她开到我跟前,我对她说:“周志丹他们掉队了,我得回去找他们。”
季风说:“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说:“这里离营地不远了,你和令狐山沿着标记继续走,先回去。”
季风说:“好的。你们注意安全。”然后,她上车离开。
浆汁儿在我旁边说:“你算的卦确实准。”
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为什么说这个?”
浆汁儿阴阳怪气地说:“你说她人生的中段会渐渐好起来——她遇到了你,能不好吗?时时刻刻被关心。”
我说:“又来了。”
我把车开动,在大风中朝回开去,浆汁儿坐在我旁边,举起望远镜张望。
我们走了四五公里,浆汁儿说:“他们在那儿!”
我停下车,拿过望远镜,朝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周志丹那辆白色路虎卫士,它停在大约七八公里之外的地方,旁边好像还有一辆白色的车。
难道他们遇到另外的人了?
我赶紧朝他们开过去。
车速太慢了,我用了将近一个钟头的时间,才开到了他们跟前。
周志丹、老丁和章回看到了我们,从车上下来了。
他们旁边,也是一辆白色路虎卫士,车的门窗都关闭着,玻璃黑糊糊的,看不到里面的人。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去就问:“周志丹,怎么了?”
风太大,我们几乎是喊着说话。
周志丹说:“我们的车坏了!”
我指了指那辆路虎卫士:“这是谁的车?”
周志丹说:“里面坐着一个女的……”
我说:“她的车也坏了?”
周志丹说:“是!”
我说:“你怎么会偏离路线,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
周志丹说:“视线太差了,我看错了,以为这辆车是你那辆车!我追上它之后,车就灭火了,怎么都打不着了……”
我非常迷惑:“你到她跟前车正巧就坏了?”
周志丹说:“是啊,很奇怪的!”
我一下感到事情不对了——这辆白色路虎,跟我的车型一样,颜色一样!难道,它故意诱导周志丹走错路的?
我走到那辆白色路虎前,小心地把车门拉开,车里有很多沙土,不过看得出来它挺新的,一个女人坐在里面,正在一下下打着火。
我说:“你好……”
她看了看我,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摆了摆手,她在告诉我,她不能讲话,或者不会讲话。这个女人的衣着很简单,但是长的很漂亮。
我说:“你能写字吗?”
她朝我点了点头,继续打火。
我说:“你别忙活了,我把你拖到我们营地,我们有人会修车。”
她委屈地点了点头,终于放弃了。
我对周志丹说:“我把你们拖回去,有话回去再说。”
接着,我从车上拿下了牵引绳,周志丹也从车上拿下了牵引绳,我拖着那辆莫名其妙出现的车,它拖着周志丹的车,三辆几乎一模一样的白色路虎卫士艰难地朝回开了……
一路上,我都在想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
在这个无人区,她为什么是一个人?
有首歌唱,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我倒觉得,孤独的人是可疑的。
我们回到营地之后,天已经黑下来。
我下车之后,目瞪口呆——我车尾的牵引绳系在周志丹的车头上,中间那辆车不见了!
第22章 孟小帅他们在湖里捞上来两条不知道什么品种的鱼
中间那辆车竟然不见了!
一路上,虽然我们走得很慢,但是从来不曾停下过!
那辆车是白色路虎卫士,跟我的车一模一样,导致周志丹跟错了,走入了迷途。我找到了周志丹,回来的时候,我拖着这辆来历不明的白色路虎卫士,它和周志丹的车一模一样,因此,我根本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换成了周志丹的车!
这辆车有阴谋!
我开始追忆那个只在我面前出现过一次的女人的脸……
我忽然想到,这个神秘失踪的女人很像梦中披着金色花朵朝我招手的那个女人!
是她吗?
是她吗?
是她吗?
她想干什么?
周志丹、老丁、章回、浆汁儿都傻了。
章回说:“它什么时候不见的?”
我说:“别问这种傻话了。它根本不存在。”
章回摸了摸脑袋:“为什么?”
我指了指那根系在两辆车之间的牵引绳。
很多人从帐篷里走出来。
我对他们四个说:“总之这个地方太灵异了。我们别声张了,没有任何意义,大家知道之后,只会更害怕。”
周志丹点了点头。
季风和孟小帅跑过来,季风很高兴:“找到他们啦?”
我说:“找到了。”
她说:“我一路上都在担心你们。”
我说:“没一点问题。”
孟小帅说:“周老大,你知道今天我们有什么收获吗?”
'〃文〃'我说:“什么收获?”
'〃人〃'孟小帅说:“我们捞到了两条鱼!”
'〃书〃'我说:“两条鱼?”
'〃屋〃'孟小帅说:“嗯,每条都七八斤重,我们今天晚上水煮鱼,给你们留了,快去吃吧。”
两条鱼,有这么巧吗?
我说:“什么种类的鱼?”
孟小帅说:“不知道,有点像鲤鱼……”
我说:“什么叫有点像?”
孟小帅说:“只不过嘴巴是尖的,淡绿色。”
我说:“你们不怕中毒吗?”
孟小帅说:“淡水湖的鱼没有毒,除了河豚,我认得,那不是河豚。”
我说:“你捞上来的?”
孟小帅说:“我和郭美!”
我刚回到帐篷,季风就给我端来了米饭和鱼肉。
准确地说,那是一个很大的鱼头,以及鱼的肩膀。
这只鱼瞪着眼睛,看着我。
我想起了湖底的那两只眼睛。
季风说:“我们都吃了,没事的。”
我一筷子插下去,先夹起了它的眼睛,吃掉了。没了眼睛,它就不再吓人。
鱼肉很香。
吃完饭,我发现营地里少了一个人——马然而。
我问孟小帅:“马然而呢?”
孟小帅说:“你们离开之后,他就开车出去了。”
我说:“他去哪儿了?”
孟小帅说:“不知道。”
我立即去了鲁三国的帐篷,他不在。
我转了一圈,在营地之外找到了他。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我问他:“马然而呢?”
他说:“他说出去探探路。”
我说:“他一个人太危险了!”
他说:“大家都是临时组队来的,我拦不住他。不过你放心,他应该没问题。”
我说:“这个地方对讲机、导航仪、指南针都不能用,只要走出视野就找不回来的!”
他说:“他说他有信号枪,要是迷路了,他会发射的。你去休息吧,我等他。”
我四下看了看,四周一片黑暗。
今天风很大,这家伙很可能迷路了。
他是去探路吗?
我严重怀疑,他其实去寻找古墓了。
我回到营地,走进了周志丹的帐篷。
他刚刚洗完餐具回来,很客气地说:“周先生,你请坐。”
我就在帐篷里坐下来。
我问他:“布布和老丁呢?”
他说:“在湖边聊天吧。”
我说:“我想跟你聊聊那两只耳朵。”
他也在睡袋上坐下来,由于肚子大,他的腰杆挺得直直的,看起来有点滑稽。
我说:“你知道,你为什么听到了徐尔戈的呼救吗?”
他说:“我一直在琢磨,太不可思议了。”
我说:“从卫星上看,罗布泊是一只巨大的耳朵,当时,我怀疑还有一只耳朵,于是就查了查世界地图,结果,在地球的另一面,和罗布泊经纬度相对的地方,正是南太平洋上接近复活岛的地方……”
周志丹久久没说话。
我又说:“当时,徐尔戈呼救的时候,你正巧坐船经过那里。”
周志丹呆呆地说:“太巧了……”
我说:“什么太巧了?”
周志丹说:“我进来之前,查阅了很多资料——如果将卫星照片上的大耳朵,套叠在有地形标高的地图上,会发现大耳朵的范围恰恰是罗布泊海拔780米的等高线,面积是5350平方公里。我在南美洲有个朋友,他是搞海洋探测的,他们公司刚刚绘制了复活岛附近的海底地形图,跟罗布泊几乎完全一致!也就是说,如果卫星能拍到海底,那片区域又是一只大耳朵!”
我傻了,因为我猜对了!
我自言自语地说:“真有这样的事……”
周志丹说:“你离开罗布泊之后查查新闻吧,全世界都在报道这个发现。”
接下来他说的话,让我陷入了一种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