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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大卫也很清楚必须要说服眼前这位年轻人,因此他冷静地看着克里斯:“你、还有吉尔和巴瑞应该能理解我的意思,况且你们在S.T.A.R.S里待的时间比瑞贝卡要长。所以我希望你们能留在这里继续潜伏,调查当地警察与安布雷拉之间的联系。另外,如果还能找到抱有同样想法的其他的S.T.A.R.S成员,当然再好不过。”
说完,大卫再次面对瑞贝卡:“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今天晚上就立刻起身前往缅因州。根据我掌握的情报,那里好像已经失去了控制,而我的小队正在当地待命,因此最好在明天傍晚之前动身。”
整个屋子又一次被沉默包围,只有天花板上的排风扇还在嗡嗡地响个不停。尽管克里斯的怒气还没有完全消退,但他从这个人的论述中找不出任何漏洞。自己的确应该去完成他所说的那些工作,而且不论自己反对与否,最后是否前往缅因州都得由瑞贝卡自己决定。 “你现在掌握了什么情报?”吉尔一边沉思一边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缅因州那个研究所的?” 大卫把手伸向旁边的一个破旧的公文包,在里面翻找了一阵之后拿出一个文件夹。 “这件事本身感觉挺不可思议的,我对此也很有兴趣。希望你们之中有谁能帮我解答一下其中的疑惑……”他一边说,一边在咖啡桌上展开了三张纸。其中有两张像是粘好的剪报,另外一份则是一张简单的表格。 “在与总部联系之后不久,便有一名自称与S.T.A.R.S关系很好的人来找我,他说自己名叫特兰特,然后交给我这些文件。” “特兰特!”吉尔吃惊地喊了出来,然后睁大眼睛把头转向克里斯。而那位年轻的Alpha小队成员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速度,他差一点就忘记了这位神秘恩人的存在。 正是他提醒吉尔要注意叛徒,也是他将我们所在的地点告诉了布拉德…… 大卫一脸不解地看着吉尔:“你认识那个人?” “在我们去救援Bravo小队之前,一名自称特兰特的男子向我们提供了斯宾塞别墅的情报,而且还提醒我注意威斯克。他非常了不起,但是非常神秘——与你所说的一样,我们也对他的来历一无所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对安布雷拉十分了解,从他那里得到的情报总是能发挥巨大作用。” 巴瑞也点头表示同意吉尔的说法:“根据布拉德?维克斯的说法,威斯克在启动自爆装置之后,特兰特立刻就把别墅的坐标告诉了他。要是没有他,我们一定会被卷进那场爆炸里。”
当全体成员都围在咖啡桌旁仔细观察那些文件的时候,克里斯忽然表情痛苦地抱住脑袋,就像是有严重的头疼一般。S.T.A.R.S如今对安布雷拉唯命是从,缅因州还有另外一个T病毒研究所在运转——而这回是又一次突然出现的神秘救星特兰特,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揭开安布雷拉内幕的战斗就像是一场决不允许失败的赌局一样。 自己只能接受这场赌博——一但究竟是谁设下了这场赌局?输掉之后自己又究竟会失去什么? 再次想起妹妹克莱尔之后,克里斯感觉自己满脑子都是跟安布雷拉有关的事,他无奈地看了看瑞贝卡。
看着S.T.A.R.S成员们热心地调查从特兰特那里得到的情报,大卫认为不管那名神秘男子之前似什么形式与S.T.A.R.S接触过,都不是一件无法理解的事。名叫特兰特的男子以前应该是情报搜集方面的专业人员,不过大卫自己怎么也猜不出他究竟是哪种专家。
那名男子为什么要帮助我们对付安布雷拉?他从中能获得什么利益?
大卫想起了五天之前与特兰特的那次简短会面,于是他开始在记忆中仔细查找有没有解开谜题的线索或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自己是在深夜回的家,进门不久他就来了,当时正下着雨……
电闪雷鸣,雨滴猛烈地撞击着玻璃窗,连续不断的拍击让轻微的敲门声变得很不明显,那是一个典型的夏日暴风雨之夜。
S.T.A.R.S埃克塞特支部的成员一般不会直接去参加战斗,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办公室处理各种事务,悠闲地享受着这个夏天。大卫因为要参加Bravo小队的犯罪现场模拟演习而出差到了新罕布什尔州,当时他正一边设想演习最后一天的内容一边打包自己的行李——然后便接到了巴瑞的电话以及第一次预感到总部发生的异常变化。
第二天,大卫往各地的支部打了电话,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告诉他没听说过巴瑞转告他的事,之后他便开始仔细检查与安布雷拉公司相关的各种文件,直到深夜才回家。突如其来的暴雨让他慌张地闪进了阴暗微冷的房子里。当时那种阴冷的气氛和大卫郁闷的心情几乎完全一致。灌下一杯苏格兰威士忌之后,他瘫倒在沙发上,开始思考这几天来自己遭遇的重重变故,大脑一片混乱——说谎的究竟是自己的老朋友巴瑞,还是副指挥官呢……
由于敲门的声音很小,再加上那些雨点极富规律地打在房顶上时发出的响声完全盖过了木质大门被敲响的声音,因此一开始大卫并没有听到那些叩击。但“咚咚”的声音越来越大。
大卫皱着眉头抬手看了看表,然后一边思索有谁会在大半夜来找自己一边朝大门走去。自己一直是独身,没有什么家人。一定是跟工作有关的事,不然就是在这附近发生了交通事故,有人来求援……
大门发出喀喇一声被打开之后,他看到一名身穿黑色防雨短外衣的男人站在门廊里。他浑身都湿透了,满是皱纹的脸上不断有水珠往下滴落。_
这名陌生男子对着大卫笑了笑。那是一副只有在面对熟人时才会有的亲切面容,眼睛里充满着熠熠生辉的笑意。 “请问是大卫?特拉普吗?” 大卫上下审视了男子一番。他个子很高,身体偏瘦,应该比自己年长一些,大约有四十二、三岁。可能是因为雨水的关系,满头黑发全都贴在了头皮上,戴着手套的两只手抱着一只用马尼拉纸做的大信封。
“我就是。”…
男子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我叫特兰特,这是我来这里的目的。”
大卫暗自戒备,不清楚把那件东西接过来对自己究竟意味着什么,他仔细看了看那只对方递到自己面前的信封。假设特兰特是一名危险人物……可不管怎么看他对自己都没有任何恶意。不过这毕竟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如果要接受什么东西的话还是选择熟识的对象比较好。
“我们之前在哪儿见过吗?”大卫问道。
特兰特微笑着摇了摇头:“没见过。不过我知道一些跟你有关的事,特拉普先生。同时也很清楚你即将面临的问题。从现在开始,一切可能帮助你的因素对你来说都是非常必要的,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想你大概是找错人了……”
打开那只信封后,笑容突然从特兰特脸上消失了,深黑色的眼睛稍稍眯起了一些:“特拉普先生,雨还是下个不停,请你先把它收下吧。”
一头雾水,同时又突然变得有些焦躁的大卫打开大门,接过了那只信封。他刚把东西稳稳地拿在手上,特兰特便立刻转身离去。
“请等一等……”
那人就像没有听到大卫的挽留一般,迅速走到房屋的拐角处并转过弯,消失在了被雨水浸湿的建筑物的阴影中。
大卫带着困惑的表情手握信封站在大门口,他再次抬起头看了一眼漫天的雨水和昏暗的街道,随即转身回到屋内。在打开信封确认了里面的内容之后,他立刻后悔没有追上特兰特问个清楚——不用说,现在追出去肯定已经来不及了。
尽管已经晚了一步,但他到这里来找自己的理由十分清楚。特兰特是一位掌握着S.T.A.R.S以及安布雷拉双方情报的人——那么他又是在为谁工作?为什么要将我选为联络对象。
当吉尔和瑞贝卡在查看地图的时候,克里斯和巴瑞则把注意力放到了报纸新闻的复印件上。消息一共有四则,全都是关于最近发生在缅因州海岸小镇卡利班海湾附近的事件。其中有三件是当地渔夫的失踪案,从措辞来看他们似乎已无生还的可能。另外一则消息带有一丝幽默的意味,与在海湾地带出没的“幽灵”有关。上面说有几位居民好像在深夜听到了“从地狱传来的叫声”,十分神奇。不过负责报道的记者在文章最后以调侃的语气建议那些听到叫声的人在睡觉之前最好不要服用一些奇怪的漱口药。
如果不知道这些事跟安布雷拉的关系,那的确是一个很有趣的故事。
地图上绘制着小镇正南面广阔的海岸线,可以俯瞰到整个海湾。接到巴瑞的电话之后,大卫带着疑问利用S.T.A.R.S的电脑系统访问了埃克塞特的图书馆,找到一些跟那个地区有关的事。那个地方有些偏僻,这几年一直被一个不知名的组织管理着。海湾北部的绝壁因为海浪的侵蚀而形成了无数洞穴,山壁顶端还有一座废弃的灯塔。
根据特兰特提供的地图,在灯塔正下方隐藏着几座建筑物,与月牙形海湾南端的小型码头相连海湾的内陆部分有刻着花纹的分界线石碑贯穿南北,那应该是围墙吧。地图上用黑字写着“卡利班海湾”,下方还有一行小字“UMB研究、实验所”。
特兰特交给大卫的第三份文件让他怎么也猜不透,那是一张总共写有七个姓名的表格。莱尔?阿蒙、阿兰?基耐森、汤姆?阿森斯、路易斯?萨曼、尼古拉斯?格里弗斯、威廉姆?柏肯、蒂芙尼?陈。
最下方是一段诗一般的话,纸张中央还打印着几个装饰性文字。吉尔拿过这张纸再次仔细读过之后,不禁笑出了声。她看着大卫说:“看来没错。特兰特也在这座城里给过我同样的东西。他好像很喜欢让人猜谜。”
“什么意思?”
吉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嗯……这七个人里有一个在特兰特交给我的资料中也提到过——威廉姆?柏肯。其中至少有好几名都是在斯宾塞别墅里的研究者,所以这些人一定都是安布雷拉的雇员。斯宾塞别墅被炸毁时,柏肯好像并不在里面,至于其他名字我就没什么线索了……”
大卫表示认同:“我虽然在S.T.A.R.S的数据库里搜索过这些人的名字,但没有一个符合条件的。那么剩下的人……这也是一种谜题吗?”
吉尔再一次把目光集中到纸张上,微皱起眉头开始阅读。
接到阿蒙的信息/蓝色系列/输入答案得到钥匙/调换文字和数字/时间的彩虹/不要数/用蓝色进入
正当吉尔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些信息的时候,瑞贝卡把那张纸拿了过去:“特兰特交给我们的文件一般来讲都不会是伪造的,而且就上一次的经验来看,其中一部分还与暗藏着秘密与陷阱的斯宾塞别墅有关系。这次应该也一样,与你们发现的东西一定有联系……”
“那我们该怎么办?”
所有人都看着瑞贝卡。少女脸色苍白地盯着那张纸,用混杂着不安与绝望的表情面向大卫:“里面有尼古拉斯?格里弗斯这个名字。”
“你认识他?”
苦恼清楚地写在脸上,她抬起头看了全体成员一眼:“是的,我还以为他已经死了。格里弗斯在生化学界相当有名,是一位堪称天才的科学家。”瑞贝卡用满是恐惧的痛苦眼神望向大卫,“如果这个人在为安布雷拉工作,那么我们必须要重新认识T病毒的蔓延态势。他是分子病毒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