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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怀伤逝人生遭遇的不济,万物消灭的无奈悲哀,心绪无法自拔。
剑意无形,愁意却无所不在。
朝阳的心亦被这愁意锁住,愁肠寸断!
眉头紧紧蹙起。
刚才充满霸意的剑却无力低垂。
朝阳愁什么呢?
是的,他愁什么呢?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何物而愁,愁什么,他只是感到愁,正如有些事情是没有理由的一样。
无愁之愁实在是一种最大之愁,他感到自己的心在低落地跳动着,了无生气,只觉世事无常,人生际遇难定。
从另一个世界来到这里,从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里强行挣扎着,所为到底是何物?
难道这是自己人生所必须经历的际遇?难道这是上帝与自己开的一个小小玩笑,搭错了车?抑或是上天对自己身为杀手的一种捉弄?一种惩罚?
他感到自己无法释怀……
他的心绪越是郁结,就越到了无生趣,甚至忘记了自己是在与落日进行一场超越生死的决战。
“锵……”他手中的剑竟然落地了。
而这时,无形的愁意却在瞬间化为有形的一柄剑,是那柄乌黑之剑。
朝阳抬起了头,一片落叶自他眼前飘落。
剑气已经刺穿了他的身体,乌黑之剑紧随而至。
落叶飘于剑气之上,陡然在朝阳眼前化为乌有。
朝阳的心陡然受到了一种极大的撼动,一种抗逆之情瞬间传遍全身。
“不——!”
他暴喝一声,声震九霄,久久不绝……
△△△△△△△△△
可瑞斯汀回到了城西石头山神庙,她恢复了圣女的打扮,脸上透着一种冷艳。
此种神情,根本就让人无法想到她是个爱脸红,且甚为害羞之人。
突然间,凭空出现另一个影子,接着又莫名其妙地死了,然后又是小蓝莫名其妙被人砍去头颅,现在又是朝阳的消失,她真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现在,她才认识到,作为一个圣女,她所背负的职责是多么沉重,而没有一个人能够为她分担。
她是来找漠的,她需要漠的帮助。
漠在神庙内,他仍是面对神像静默,做着一个比一个更深长的呼吸。
可瑞斯汀面对着那斑驳的神像,直言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漠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下,仿佛没有听到可瑞斯汀的话。
可瑞斯汀对着神像又说了一遍,道:“我需要你的帮助,族人也需要你的帮助。”
漠仍是没有反应。
“难道你真的能够置族人于不顾吗?”可瑞斯汀把眼转向漠淡漠的脸上,近乎吼道。
漠闭着眼睛,终于开口道:“不要在我面前提族人,我早在一千年前便对自己说过,我不再是魔族之人。”
可瑞斯汀冷冷一笑,道:“我知道你不屑于再成为一个魔族之人,因为魔族已经快消亡了,已经是日薄西山,不再是千年前圣主在世时的那般辉煌,所以你瞧不起魔族,不愿自己再是一个被人唾弃的堕落族类之人。你连暗魔宗魔主惊天都不如,惊天想获得天脉,重振魔族之雄风,而你却只是一个懦夫,连正视自己的勇气都没有,怪不得安吉古丽皇妃当初选择了圣主,而没有选择你。”
漠心中感到一阵撕痛,他从小与安吉古丽青梅竹马,这是存在于他心底深处的痛,他脸上的肌肉有一丝抽动。
可瑞斯汀看到了,她继续道:“你应该记得安吉古丽皇妃最后对你所说的那一句话,她叫你不要报仇。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她心里仍是一直爱着圣主,她之所以离开圣主不是因为她不爱圣主,更不是因为她爱你,而是因为她太爱圣主了,才找你这样一个借口。在她心中,你永远都替代不了圣主,你不是一个男人,更没有圣主那种英雄男子的无匹气概,你……”
漠的眼睛睁开了,他淡淡地望着可瑞斯汀,丝毫没有被她的话所激怒,可瑞斯汀不得停下了自己的话,因为她发现再说下去也没有用,只是白费口舌。她来此之前想好的激将之法也落空了。
漠道:“圣女以为我是记恨圣主抢走了安吉古丽么?不,如果我是安吉古丽皇妃,我也会选择圣主,我当初为她的选择而骄傲,她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当然应该属于最伟大的男人。我只是不解,为何爱到了极至的时候,会变成一种恨?会让人忍心去毁掉一个人?这一千年来苦苦思索,却从未得到答案,想不清楚这个问题,我不为会魔族做任何事。”
可瑞斯汀听后无言以对,她一直以为是因为圣主抢走了安吉古丽皇妃,漠才会这样。
漠又将自己的目光收回,转而投向那斑驳的神像,意味深长地道:“我劝圣女还是放弃吧,凭你一人再加上那些残弱的族人,及几位长老,根本救不了魔族,你连自己的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又谈何拯救族人?”
可瑞斯汀听出漠话中有话,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你知道了些什么?”
漠淡淡地道:“本来,我不想说什么的,既然你问了,那我也就不妨告诉你,你的对手不只是惊天,也不只是莫西多,更非你心中所想的人族及神族。”
可瑞斯汀听后骇然,道:“那到底是谁?”
“我也不知道。在这背后有只无形的手操控着一切,你现在所看到的只是有人故弄的一个迷乱棋局,比如两个朝阳的出现,比如你看到的小蓝的死,都是这样,都是有人在操控着这一切。”漠道。
可瑞斯汀狐疑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是一个要杀朝阳——也是魔族圣主继承者之人,当然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当我在注意他的时候,也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漠道。
“不该知道的东西?那又是什么?”可瑞斯汀急切地问道。
漠道:“你知道小蓝是谁杀的吗?是朝阳,是他亲手杀的。”
可瑞斯汀惊讶地道:“怎么会是他杀的?我可与他住在一间驿馆,怎么会不知?况且他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妹妹?”
漠道:“你应该知道小蓝并非朝阳的妹妹,她乃云霓古国的皇帝——圣摩特五世安排的人,朝阳在杀她的时候,已经事先让你沉沉睡去,你当然不会知晓。至于他为什么要杀小蓝,那是有人让他杀的。”
“那人是莫西多。”漠又补充道。
可瑞斯汀心中还是不解,为什么朝阳要听莫西多的话杀掉小蓝?她道:“为什么?为什么朝阳要听莫西多的话?”
“因为这个人是莫西多制造的,是利用朝阳的灵魂复制的,换句话说,朝阳的灵魂在幽域幻谷的时候被莫西多复制盗了,利用他的灵魂,又重新制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朝阳。这是来自上古已经久已失传的一种魔法,是来自创世之神创造世界万物时魔法的一个小小的部分。”漠解释道。
可瑞斯汀恍然大悟,原来朝阳灵魂是被人盗用了,怪不得会出现两个一模一样之人。关于这种利用别人的灵魂重新制造一个人的魔法,可瑞斯汀也听到族中长老说过,只是当时讲时,因为已经失传,并未着重提到。现在却不料这种魔法重现于世上,既然这个是假的,是莫西多复制的,那真的朝阳呢?
于是可瑞斯汀问道:“真的朝阳是否真如莫西多所说,被他杀了?”
漠回答道:“真的朝阳已经死了,但并非被莫西多所杀,而是死在他自己手里,他自己掏出了自己的心,然后便死了。”
可瑞斯汀听得一惊,不敢相信地道:“死了?怎么会死了?不,你一定在骗我!”
漠道:“他确实已经死了,这是我亲眼所见,决不存在任何虚假,我更没有必要骗你。”
“那他为什么要自杀?”可瑞斯汀问道。
“他是为了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
“对,法诗蔺。”漠答道。
可瑞斯汀当然知道朝阳的心里一直喜欢着法诗蔺,她是通过了解画卷中的女人,问过小蓝才知道的,对于此点,她毫不怀疑。
漠接着道:“法诗蔺被假的朝阳,也就是复制的朝阳杀死了,朝阳为了救她,所以答应了神族的歌之女神歌盈,掏出了自己的心。”
“歌盈为什么要朝阳掏出他的心?”可瑞斯汀感到有些害怕地问道,如果真的朝阳已经死了,她将如何完成族人寄予她的重任?如何重新光复魔族?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莫西多后来将他的尸体带了回去,而歌盈则拿走了他的心,并带走了法诗蔺。而令我不解的是,为何莫西多知道朝阳的尸体会在云峰山之巅?在这其间,惊天的元神曾出现过,他一直寄藏在那幅画卷中,而没有让朝阳发觉,看来这惊天与莫西多似乎有某种内在的关系。”漠猜测着道。
可瑞斯汀想着道:“歌盈为何要拿走朝阳的心?这是为什么?是否有着什么样的目的?”她无法相信,朝阳就这样死了。
漠摇了摇头,这也是一直存在他心底的疑问。他接着道:“当我心中疑惑不解,重新回到皇城时,我又发现了一件事情:法诗蔺安然无恙地在暗云剑派,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生过被朝阳杀死之事,而假的朝阳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曾杀过法诗蔺,他还以为是另一个自己所杀的,在他的心里,似乎是与真的朝阳相通,他以为自己曾经将心掏出来,后又安然无恙,而事实上是真的朝阳掏出心,并且已经死了。而另一点,这个复制出来的朝阳并不是完全受制于莫西多,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假的,有着与真的朝阳一样的自我意识,他杀法诗蔺完全是在自我不知觉的情况下,不知道莫西多是怎样对他进行控制。”
“这也许就是两个人自己都不能够分清彼此的终极原因。”可瑞斯汀望着前方,有些幽幽地道,她心里仍在担忧着漠口中所谓真的朝阳的死,是否也说明着天脉已经消亡?抑或,天脉也同样被复制了?
可瑞斯汀想到此处,又道:“你又怎么能肯定死的那个是真的朝阳,而不是现在活着的这个呢?”
漠道:“因为我一直在跟着真正的朝阳,从进入幽域幻谷后,到他出来,他的灵魂也是在昏迷于密林中时被人偷偷复制的,尽管我当时不知道,但事后一想,也只有在那个时候莫西多才有机会。”
可瑞斯汀这才无疑,她又想起了法诗蔺,道:“那现在的法诗蔺是不是也同样是假的,她的灵魂亦被人盗用了,并被复制?”
漠道:“我想也是这样的。”
可瑞斯汀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而自己却一无所知,无怪乎漠叫她放弃,这对她来说,未免不是一种打击,看来,她要重新调整自己做事的方式了。
可瑞斯汀将自己的目光重又投向漠脸上,道:“黑翼魔使应该重新帮助族人的……”
但她没有将自己的话说完,就算再说下去,也不可能改变漠的决定。一千年的时间都不能够让一个人改变,何况三言两语?
可瑞斯汀最后说了二个字:“谢谢!”然后就走出了神庙。
神庙内,漠听到这两个字不由得呆住了,这声音太熟悉了,安吉古丽曾多次对他说过这两个字,他的眼前浮现出了一个人的容貌,不知是安吉古丽的,还是可瑞斯汀的,难道这也是上苍的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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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回到了三皇子府。
落日没能够用他的那柄乌黑之剑刺穿朝阳的身体,朝阳也没能够打败他。
但朝阳没有能够杀死天衣则是肯定的。
见到莫西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