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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极少数例外,为什么会例外我们无法做出合理解释,这也正是目前科学家不方便向大众验证灵魂存在与否的重要原因,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灵魂假如是能长时间存在,那么灵魂原来的载体也一定是拥有大储备能量的人,这种人的身体在突发性死亡后,灵魂或者能作短时间的存在;但这个周期,不会长于七天。其中有一些有趣味的课题,民间言之凿凿,什么头七返魂等等并非空穴来风,有些现象的确是存在的,比如说个别灵魂无法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亡,这些个课题我正在研究中,唯一让人不解的反而是这么高难度的科学问题,怎么会长久流传在民间的村妇乡姑闲言碎语中?”垒石看着刘云,他非常仔细的解释灵魂存在的理论,不过最后,他摊开了手臂,耸了一下肩,总算说出了几句无可奈何的话。
刘云听着托马斯的理论,一边吸收一边消化,但其中却有一些言语让他颇为不痛快,好象某种直觉,他能隐约触摸到托马斯话里别有所指,甚至和自己有深刻的关系。垒石说着某句话的时候,言语间有一个因声带震动而透露的细微信息,这种声音如同蜘蛛的呼吸一样轻微,却让刘云捕抓到了,它表明言者的语言中有某些内涵,只是究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刘云并不能清楚,但是他并不在意,他知道自己刚刚加入这个组织,这里的人不可能将所有都告诉自己的。
“我们的敌人不仅是所谓的鬼魂,事实上那并不太可怕。我们感到担忧的是,肖婷的死非常离奇。”垒石骤然转过头来,他的眉心儿打了一个厚厚的结,“那天现场中,我们发现了一个刚出世小孩的手印和脚印,可怕的是,我们可以断定这刚出世就会走的小孩是肖婷刚刚分娩的,也就是说那是肖婷的孩子。但是,有非常多可疑的地方,比如说肖婷一个月前的身材完全没有怀孕的迹象、刚刚生了孩子就闹自杀也和生物的母性不符等等。”
而刘云,只觉得一股子寒意慢慢从脚跟儿爬上来,越变越大,最后笼罩了自己整个身体,是一个小孩!一个小孩!这就是他!在几次出事故的时候,他都听到他的声音,难道这孩子是肖婷生下来的?哦!天啊,刘云的心忽然缩成一团,肖婷怀的是谁的孩子?一个名字浮起来——“刘长河!”干拉布好象提到肖婷去主动接触的就是刘长河!这个名字几乎所有T市的人都知道,它代表着T市最大企业豪基地产的总裁!
而这个小孩!刘云的心思回到小孩的身上,这个肖婷生下来的孩子莫非就是所有人致死的罪魁祸首?难道说这个孩子竟就是死亡携带者。
第14章 撮号疯狗A
床上躺着一个枯瘦如柴的女人,灰白头发散乱的卧在枕边,她双颊凹削,下颚松松的挂在脸上,掩盖不住几颗七零八落的牙齿。女人脸上满是灰斑,连那双最熟悉的眼睛也暗淡无光。她是他的母亲。
他叫伟佳,年龄二十八岁,措号疯狗,他只是个混混,社会上最低层的一种人。初中毕业后他没能找到工作,只能在街头卖黄色碟片,也算是他运气不错,几年前被一位大哥收了做小弟。疯狗刚打了个电话给初中的同桌刘云,可那小子并没接电话;他按了几次重复键,电话那头依然是忙音。刘云是他唯一的朋友了,虽然人不怎么样,但话还是贴心的,而且他对疯狗也慷慨,逢年过节的还拿些礼物送他母亲,现在这种不避贫贱的朋友忒少了。
疯狗的大哥叫赵星铉,现在人们都管他叫赵先生。赵星铉很年轻,只比疯狗大几岁,他不是那种小混混出身的人,他身后有个世家经营着银行业,属于少爷混社会,据说老爷子也是江湖人物,这叫龙生龙,凤生凤。疯狗这么想的,这种宿命论是安慰他们整帮社会底层人士的最佳良方。
伟佳躺下来,把身体的重量委托给讥讥歪歪的竹片长靠椅。他抬起头,呆呆地看着天花板。那上面曾是雪白,可惜时间过得太快,于是失去了胶粘欲望的白漆一片一片的半挂在上面,有时候它乐意飘些黄白难分的粉下来,有时候它还能整片掉到汤盆里。
伟佳长长呼出一口气,他有结实的肩膀,浑圆而有力的手臂,可是他却赚却不来足以医治他母亲的钱。在某一次街头斗殴里,他左手四根手指被劈掉了,当时跑得急,没来得捡起来,打那以后,他是什么正规工作也干不了了,人家瞧不上他!
好在三天以前,赵先生找了他,给他一笔钱。这正是他所需的,他借钱已经借到没地方借了。疯狗看了一眼床上那个女人,感觉有些欣慰。赵先生说,只要为他办好这件事,母亲医病的钱就不用操心了,社团会负责照顾她的。
他没什么好带的,除了母亲,他本一无所有。所以他现在望着天花板开始想,赵先生为什么一定要刘长河死。应该不能是生意上的冲突,社团的生意都是道上的,黑的白的都沾一些,看场子替收债也搞,真要有什么踩过线的行为,彼此一谈基本都能妥当,毕竟赵先生也算是生意人,钱字在说话。而刘长河是T市乃至全国首屈一指的地产商,他见的都是市里紧要部门的狠角色,出入都是些富贵豪门,生意正正当当,能敲锣打鼓的让人去查他的帐,说实在的,生意方面没有一定要他命的理由。
不过疯狗并不傻,他也有机灵的头脑,只不过时运不佳,他打听到一个线索,赵先生一直在追求本地电视台的明星肖婷,但遭到肖婷的拒绝,人家明确告诉他已经有男朋友了。男主角就是刘长河。赵先生那个伤心就别提了,看起来也是个情种。疯狗常想,以赵先生的地位魄力,要找什么女人不容易,咋就对肖婷那么死心塌地呢?得知肖婷坠楼而死的那个晚上,赵星铉喝得不醒人事,据他身边的助手一道眉阿苏说,那晚赵先生就一再提到刘长河的名字。
疯狗掏出一根烟,他已经学会了用左手唯一一根母指夹住烟。他回头瞧了瞧母亲,便走到门口,打开木门,把身体斜靠在铁门上,点上火,青灰色的烟被呼出门外。门外面是一条长长的公用走廊,一眼几乎望不到尽头,远倒是不远,只是被堆放了各家各户的各种杂物。他们家住在三楼,发生状况的话他完全可以从走廊直接跳到楼下,他转过头看看母亲,掐断了胡思乱想的念头。
他走过去,烟已经熄灭了,他便要走了,只能是在母亲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妈,我走了。”他并不知道床上的女人是否能听到,只是他不想在她醒着的时候离开。他心里有去死一般深沉的痛。每一次母亲看到他受伤,都噙着泪,他实在是不忍再看到母亲伤心了,然而,他那里有其他法子。
赵先生说,成功后会安排他到内陆去,到深山荒林去躲几年,直到风声不紧了,才送他们母子团圆。他相信赵先生,如同赵先生相信他,把这么要命的事情交给他去做本身就是一种博命的信任。他不得不相信赵先生,但他也知道,按社团的规矩,事情若办不成的话,他就完了,不但他完了,他的母亲也没能得到社团的照料。所以事情只能办好。
假如事情办不好怎么办呢?他又打了个电话给刘云,依然是忙音,他想了想输了个短信息发过去,上面写说:“好兄弟,我去办一件事,不管办不办得成,恐怕好长时间都回不来了,假如你方便,请照顾一下我母亲。兄弟一辈子不会忘记你的。伟佳。”
其实对于肖婷,疯狗也是有好感的,他曾三四次到他死鬼父亲的表弟家去借钱,肖婷就住在他表叔楼下。她见过他,在他对着她发呆的时候还给过他一个甜甜的微笑,那可足足让他幸福了一天。那时候他曾想,假如赵先生娶了她,那多好,起码能经常看见她了。
可惜肖婷死了,美丽的她竟然就那么残酷的死了,她事业正当辉煌,刚灌录了唱片,本该享受T市人民对她的喜爱。她的死,任谁都知道别有内情,疯狗的想法和赵先生一样,那就是刘长河绝对脱不了关系,只不过刘长河实力够,能把事情压下去而已。
想到肖婷的死,疯狗心里忽然有一闪而过的寒意,他自以为天不怕地不怕,打起架来能发疯,但那天他怕了,就在肖婷坠楼几乎同时,他正好从表叔家借不到钱出来,还没下楼就看到了一件诡异的事情,但他没对问他的警察说;他谁都没说,打算忘了这事,对于他这种边缘人,好奇心并不能满足日常生活的需求,嘴巴关不牢靠却绝对是致命的。
刀已经被磨利了,他的外号“疯狗”,外号从来不是白叫的。说到打架劈人,社团里他可以数一数二。疯狗摸了摸刀把的木柄,这刀是他自己做的,一块很好的钢夹着两片柳木板,那么朴素的一直跟着他,如同他生命的一体。
他从来不用枪,社团里当然有人用枪,但在他看来,用刀劈人真要被逮住了就是一个流氓斗殴,掏出枪来的话那涉及的手尾就太长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很信任他的刀。他心底里觉得握住刀柄就能把握住刀刃进入人体后对手的受伤程度,假如不是必要,他并不想要谁的命,虽然他叫疯狗,但他伤的人远远比他杀的人多得多。
临出门前,他给贴在墙上发黄的神像上了一注香,低声祷告:“请神灵保佑我工作顺利。”伟佳走出家门,没有回头,便没有看到卧在床上的老母亲,她那苍老而纵错的眼纹中,泄下来的泪水。
第15章 撮号疯狗B
刘云收到了伟佳的短信息,手机已经足有半个月没有声响,对这种清静的生活他觉得相当惬意。接到短信的时候诺布正在对他进行系统的武器使用训练,可他搁不下这个事,伟佳是他的好朋友,人的一生要找个不错的朋友并不容易,他那孤僻的个性更是让许多人对他敬而远之;于是刘云立刻请示了干拉布,干拉布还算通达人情,给了他半天的假,可惜下午当刘云扑到伟佳家里时,已经找不到他,手机也联系不上了,刘云只能请求干拉布帮忙将疯狗的母亲送到军区医院去,只给他家里留了张便条。
在刘云心急如焚的时候,疯狗已经抵达地产大厦楼下,他盯了刘长河两天,知道目标什么时候会出现在这里。疯狗计算着,刘长河走出大厦门口到步上他的汽车这短短十几米距离里,就是自己下手的最好时机,他暗暗感谢刘长河,正是他不喜欢到车库拿车的习惯才让自己有这么好的机会。不过,还有另外需要考虑的因素,那就是刘长河身边两个高大健硕的男人。当然了,在其他比较隐秘的地方比如厕所里把刘长河干掉也许会容易些,但疯狗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在那样的地点干活,万一当场被堵住了那就是蓄意杀人,而且动机一牵就到社团上去,所以最干净的地方反而是街头。疯狗笑了笑,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未来,忘记了家里的母亲,他现在眼里只有目标,他看了看即将西沉的昏阳,心中从没有过如此空虚!
刘长河下来了,他是一个三十到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有着成功人士的派头。在外貌协会的女孩眼里,这就是完美男人的典范,他头发剪得很短,象铁针似的向着天坚挺着,额头特别亮,一双修长的眼睛隐藏在深深的眉骨下,阳光照不到时显得阴沉,稍微明亮处便露出锐利。即便在男人眼中,他也是长得让人羡慕的对象。
他身边其中一个保镖已经探入驾驶室中,另一个男人跟在他身边提着他的公文包,刘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