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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弄得目瞪口呆,而且如此诡异,即使是另几个堪舆宗成员,也没有出手相助。
“树妖……树妖?”胡海胆子虽然大,但看到这一幕,也禁不住牙齿发颤。
“食人槐,这是食人槐!”孟楼旅游的地方比较多,听说过这种奇怪的树木。
“该死的!”堪舆宗的人总算反应过来,他们冲过去,用斧头、砍刀拼命砍着那棵食人槐的枝条。食人槐的枝条剧烈地扭动着,象是一条条被打伤的蛇,从被砍断的部位,流淌出脓血般暗红色的液体。
然而,他们夺回的只是同伴的尸体,身上给枝条钻得千疮百孔不说,全部的血肉都被吸食殆尽,只剩下表皮与骨头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才踏过“殊途碑”不到三分钟,他们就遇上了损失。
“这一片树林都是食人槐吗?”蚯蚓王对中原地区很熟悉,可是也从来没有在太行山中见过食人槐,因此向孟楼问道。
“不太可能……”孟楼一边说一边拔出猎刀,他小心地靠近身边一棵树,然后用力砍下去。树枝应声而断,里面也没有流出脓血一般的液体,这只是一棵普通的槐树。孟楼又试了另一棵,这棵同样也不是食人槐。
尽管证实了并不是整片树林都是食人槐,可是这并没有让众人放下心来,因为谁也无法判断,哪一棵树是危险的。
“给刀装上长柄,走在最前的人拿着,在我们经过的所有树上砍一刀。”蚯蚓王略一沉吟想出了这个方法。
这个方法笨是笨,但确实有效,凡是遇到食人槐他们要么绕开,要么就远远地将其可能威胁到从人的枝条都砍了。但是,这也使得他们的前进速度变得非常慢,花了三个多小时,他们才算是闯过这片树林。
那种危险的感觉并没有随着离开那片树林而消失,孟楼还是觉得,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过了树林是一片爬满藤蔓的草坡,在青草之间有不少巨石,象是一群牛卧在草丛中。同开始的树林一样,在这里同样也没有虫鸟的声音,到处都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虽然没有树林遮挡阳光,可是在这里还是一片灰朦朦的雾色,让人看了非常不舒服。
这次在前开路的换了蚯蚓,他们两个一组走在最前,一边警觉地四处张望,一边用树枝拨打地上的藤蔓。在开始的树林中吃过一次亏后,再没有谁敢小看这些植物了。
他们向前走了有一段路,一直没有什么事情,蚯蚓王松了口气:“好了,我们跟上去!”
他话声未落,就看到那两个探路的蚯蚓身体摇晃了一下,接着,他们回过头来,露出极为诡异的笑容,然后就倒了下去。
这笑容象极了那些石像脸上的笑容!
“小七,小九!”蚯蚓王焦急地喊着,他身边另两个蚯蚓就要过去,孟楼立刻拦住了他们:“当心,先弄清楚情况再说!”
他们在原地等了一会儿,那两个蚯蚓始终没有爬起来。
“这……这……”蚯蚓王竟然也掉了眼泪,他望着伏在藤蔓中一动不动的两个徒弟,却无计可施。
“瘴气。”沉默少语的生死眼突然说道,他久在南方的深山大泽中行走,因此比蚯蚓王更快反应过来。
“北方怎么会有瘴气?”蚯蚓王先是反问了一句,但立刻想起,这儿既然连食人槐都会出现,那么出现瘴气又算什么稀奇事情。
作为发丘中郎将,他们在古墓中往往会遇到毒烟疠气,所以对此也是有所准备,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在这野外竟然还会遇到瘴气,他们准备的东西也就没有用上。听到生死眼的判断之后,蚯蚓王立即让一个徒弟拿出准备好的面具戴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向那两个蚯蚓摸过去。
有了那面具,这个蚯蚓平安无恙地来到那两人拖了回来,可惜的是,两人都已经死去了,但他们脸上却仍然带着那种神秘而诡异的笑容。
抹了一把老泪,蚯蚓王沉着脸掏出一个小方铲来。剩余的四个蚯蚓也都拿出了同样的方铲,这东西就是由发丘中郎将发明、考古学家发扬光大的“洛阳铲”了。
“孟楼兄弟,你会望气,看看这块地方适不适合作葬地。”四处打量了一阵后,蚯蚓王沿着树林边来到一块巨石边,附近只有这一块地面还算较干,他用洛阳铲铲了一下然后问道。
其实象他这样的资深发丘中郎将,对于哪儿是风水宝地自有独到的见解,因此孟楼也没有多解释,只是点了点头。
蚯蚓王带着四个徒弟,在那个位置挖了个深坑,将自己的两个弟子埋了下去。洛阳铲虽小,但在他们手中却与一个专门用来挖坑的大铲没有什么两样,这个一米五左右的坑只花了他们半小时的时间。
在给死者掩土的时候,孟楼也上去帮了忙,他们走到这里,就算想回头也晚了,前面还不知道有些什么凶险在等着他们,或许一个不小心,他们也同样会丢掉生命。
蚯蚓王的准备还是非常充分的,那种简易的防毒面具他们带了十多个,一行人分成两批穿过了草坡。他们没有谁看到,在他离开之后,那埋着两个蚯蚓的坟丘突然蠕动起来,象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翻腾一般,在他们消失在草坡那边的林中之后,“卟”的一声,从那坟丘中伸出一只青白色的手来!
穿过草坡便又是一片密林,只不过这片林子里没有槐树模样的树木,而是一些爬满藤萝丝絮的针叶树木。这些树木年代久远,两个人才能合抱的处处皆是,在这些树下,落满了厚厚的松针杉刺,人踩上去软绵绵的,象是走在席梦思上。
蚯蚓王的脸色铁青,还没有抵达目的地,他的人就损失惨重,算上半路遇到的袭击,他最出色的弟子有一大半都已经死了。
这一次轮到阴阳宗的人在前开路了,有了前面两次的损失,他们更加小心,尽管天气炎热,戴着那简易的防毒面具让他们大汗淋漓,可是开路的三人没有一个将之摘下的。每一棵树、每一根藤蔓每一块石头,他们都要敲打一番,生怕里面暗藏杀机,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们神情紧张地僵立半天。
“在这样下去,就算不被那些怪东西弄死,也会让人发狂!”胡海终于忍不住,他喃喃地说道。
“如果林子里没问题的话休整一下,今夜就歇在这,我们排好守夜的。”蚯蚓王这次没有与胡海争吵,他扫视四周,然后指着针叶林中间的一块巨石:“这块石头够大,我们在这生火,小心不要把树林烧着了。”
周围全是极易燃烧的针叶林,如果被火烧着的话,那么他们全部会葬身火场。这时虽然还只是下午四点多钟,由于树高林密,周围又是那种诡异的昏黄色,所以林中已经相当阴暗了。火堆的点燃给这林间带来了一团光明,孟楼盯着跳跃的火焰时,却觉得这火也散发着一种惨绿色。
就象是夜间在荒郊野外常看到的鬼火。
这个念头让孟楼不寒而栗。
同此前的食人槐林、瘴气草坡一样,这座针叶林中也是死气沉沉,没有任何自然界的声音,甚至连其它针叶林处常听到的松涛声都没有。林中的空气象是凝固了,让人有些喘不过来,气氛压抑而沉闷,一如孟楼此刻的心情。
十一、异鬼
山里的夜晚,比起白天要凉快得多,虽然空气还是很闷,不过气温还是降下来了。因此,他们围着火堆,倒不嫌太热。最让从人庆幸的是,林中没有蚊虫之类惹人讨厌的小东西,只要能耐得住那一片死寂,在这野外睡觉倒也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孟楼却睡不着,他将金匮六壬盘交给胡海,却仍然无法入眠。那种冰冷的危机感依然跟随着他,让他心神不宁。
张许也没有睡,没有干净的水洗澡,让她觉得全身粘乎乎的难受,加上只要她一闭眼,那两个死去的蚯蚓带着神秘笑容的脸就浮现在她面前。她转来转去睡不着,便陪着孟楼坐了起来,与孟楼一起值夜班。周围是如此安静,让两人谈话的声音变得非常清楚,因此他们干脆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地坐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阴冷的风吹了过来,在林间掀起一阵沙沙声,象是细沙洒在落叶上。这声音漂渺不定,让人无法判断来自何方,孟楼本能地掏出手机看了看,已经是深夜零点十四分了。
“手机没信号了?我记得开始还有的啊。”张许凑过来看了一眼,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果然,她的手机也没有信号了。虽然大山中没有信号是正常的事情,可是她却记得,就是一个小时前在这儿还可以收到信号的。
“嘘。”孟楼站了起来,将微冲紧紧握在手中,他没有胡海那么好的枪法,但也常去射击场练习。
那沙沙声停了一会儿,过了大约十秒种又响了起来,这次更近了。孟楼示意张许去将胡海弄醒,张许连推带踢敲了半天,胡海才醒过来,她推醒胡海的声音,将所有人都吵醒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蚯蚓王年纪大了,睡眠很浅,加上又伤心徒弟的死,因此第一个反应过来:“有什么东西?”
“听!”见所有人都醒了,孟楼示意道。
众人都安静下来,很快又听到了那沙沙的声音,胡海拎着枪和手电慢慢移下了那块巨石,在他身后,阴阳宗的人也跟了上来。阴阳宗在抓鬼除魔上有相当的经验,姑且不论是真是假,至少他们在准备上比起别人都要充分。这样的荒郊野外渺无人烟,又没有看到野兽飞禽,这声音十之八九,就是阴阳宗善于对付的各种“脏东西”。
他们三个人成品字形向四周搜索,绕了巨石一圈后却仍然一无所获。
“是不是风声?”胡海失去了耐心,转过头来向巨石上的众人问道。
他才一回头,突然间就看到巨石上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惊讶诡异,目光直楞楞地盯在他的背后。胡海想也不想,身体前扑一个侧滚翻,枪口临空就对准了自己身后,但是,在他身后却什么也没有!
“啊?”
胡海明明记得,那两个阴阳宗的人就跟在他身后的,但现在却消失不见了!
这仅仅是两秒不到的事情,虽然火光很暗,可众目睽睽之下,两个大活人硬生生就不见了,无论是谁,都会觉得恐惧。
胡海的第一反应是食人树,可周围的枝叶树木没有任何异样,他小心翼翼地向阴阳宗那两人原本该站着的方位走了两步,手电在地上扫来扫去,他似乎看到了一个黑影闪了一下。
几乎是本能,那个黑影一闪,胡海就扣动扳机,微冲“突突”的声音打破了夜的沉静,几只手电同时向他射击的方向照去,可是那个位置却什么也没有。
“是什么东西?”孟楼担心地问道。
“不知道……这有两个大洞!”胡海大声回应。
众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发现开始阴阳宗的人站着的地方,果然出现两个直矩半米左右的大洞。洞很深,手电筒照下去只看得到三米左右,然后便什么也看不到了。阴阳宗的傅德高抱着侥幸心理朝里面叫了两声,可没有任何回应。
“是掉进这大洞了吗?”张许或许是众人中最缺少野外生存经验的,因此她有些唐突地问道。
“不是。”孟楼就着手电的光用力踩了踩洞口边缘,土质松软,是无数年的落叶腐烂而成的黑土,因为溪水长期浸泡的关系,所以稍用点力,就可以听到水被挤出的沙沙声,这声音倒有点象开始他们听到的声音。
众人神情肃穆地回到了岩石上,过了会儿,蚯蚓王咳了一声:“我说说我的看法,这底下有某种猛兽,可以象老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