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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个声音争辩着,“你看看朽木队长那冷冰冰的样子,似乎除了他自己之外,其他人都不被放在眼里一样。”
“对啊,我真是怕他,觉得他简直比更木队长、涅兰利队长更吓人。”
是的,这是所有下位死神见到他时的反应:恭恭敬敬,战战兢兢。但那个比志波海燕更像贵族的人不是,她态度恭敬却不卑微,她不怕他。
“我们和他打招呼时他都不理会,哪像浮竹队长和蓝染队长…”另一个粗哑的声音似乎颇为不屑。
“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起来和善的不一定就是好人…况且朽木大人不仅是队长,还是朽木家的当家。”还是那个风一般的声音。
“海燕大人也是志波家的当家啊,他怎么不那个样子?”
“志波家和朽木家一样么?”那个声音缓缓道:“性格大部分都是环境造就的。要是海燕大人和朽木队长在一样的环境中长大的话,他也会和朽木队长一样的。再说了,朽木家是四大贵族之首,必须以身作则,整个尸魂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你们以为容易么?”
那个声音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们和朽木队长见过几次,处了多长时间?就以为了解他,可以评价他了吗?谁能说这就是他的真实面目?贵族,有贵族的苦衷,那些个所谓的规矩捆着他们呢!要换了你们,一天都捱不下来!别看着人家好就眼红,有得必有失!懂不懂?以后少私底下评价他人!”
“那,你是贵族吗?”
“什么?”那个声音很是惊讶,“你说胡话呢吧!你眼睛是不是被糊住了?我是贵族?要让一角他们知道了,非得笑死不可。”
“你和朽木大人很像啊!就是没他那样冷漠呢!”
“冷漠?呵呵呵…只是个别扭的人罢了…其实说起来,朽木队长在某些方面和日番谷队长很像呢…我可不想是贵族啊!不自由,毋宁死!”
“诶?什么意思啊?清源大人?”
她…那个声音…就是清源…手在不知不觉中握成了拳头,他不想再站在这里,队里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处理,他没时间在这里听那些闲人胡说八道,他得马上走。
“自以为是!”当时的朽木白哉如是说。
他不知道的是,当时的清源只是在想,就凭你们几个小样,也敢议论俊美无极的朽木大大?…
“我进来了,露琪亚。”随着声音,房门被拉开。光线和雨后清凉的空气欢快地钻进了屋内。
轻轻走到跪坐在阴影中的女孩身边,清源在她面前跪坐下来,沉默着,良久才开口:“想哭就哭吧,露琪亚。”
“…清源大人…”露琪亚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
“我们是朋友吗?”
“嗯。”
“你知道朋友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露琪亚摇了摇低垂着的头。
“朋友是用来分担痛苦的…把你的烦闷、不快、伤心说出来吧,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担着好…或者,你根本就认为我不算朋友。”
“不,我没有!”露琪亚急切抬头,慌乱地看着清源,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像这样卑劣,肮脏的我,根本不值得海燕大人那样对我…”
晶莹的泪水滑下,滴落在黑暗中黝黑的地板上。
伸手揉着露琪亚柔软的头发,“傻瓜,你救了海燕啊…你让他维护了尊严,不会因为被虚操纵伤害他人再被吞噬而耻辱…还有,你把他的心,带回来了…海燕他,很感激你。”
“…不!不,我什么都没做…我救的只是自己…”双手捂住了脸,瘦弱的肩膀颤抖着。
“不,你实现了海燕的愿望,不让更多人看见他那副模样,不让更多人受害…是你救了他啊,露琪亚。不要钻牛角尖哦。”
“清源大人…”露琪亚再也忍不住,伏地失声痛哭起来。
“哭吧,痛痛快快的…哭出来,就好了…”清源轻轻地拍着露琪亚的背,抬起头,努力把自己眼中滚烫的液体往回逼。
…海燕…都…对不起…我,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我不想再看见重要的人消失了…我想看见他们的笑容,我不会再做鸵鸟了…请你们看着吧'奇。书',我会努力的!
正文 第七章
美丽的月夜。
明净的夜空中点缀着点点繁星,庭院中的草叶上,凝着颗颗露珠,仿佛天上的星辰般泛着光。各种各样的虫鸣在草丛中此起彼伏,很是热闹。
今天是满月,大大的圆月以一种摄人心魄的美丽姿态挂在深蓝色的夜幕上,澄澈透明的月光均匀地撒向庭院的每个角落。
清源一袭白衣,背靠着廊柱席地而坐。白净光滑的脸庞仰望着月亮,左腿屈起,左肘搁在膝头,一支洁白的栀子花,在她修长的手指间慢慢转动,月光从她背后拉出了一道浓郁的影子。
“多美的夜晚啊…”似是轻叹般的语句于那典雅的红唇中飘出。
“有心事吗?”白发男子站在她面前,弯下腰,拿过放在清源身侧的细口瓶晃了晃,视线扫过那一排反射出冷冽清辉的白色细瓷瓶,“都喝完了?”
“啊,”懒懒的应了声,“现在的我要是死了,会怎么样?还能转生吗?”
“成为灵子啊。”浮竹十四郎在有些显旧的外廊地板上坐下,“问这个做什么?”
“呵呵,”清源轻笑着,把花凑到鼻间细细地嗅着,“您难道不觉得此情此景很适合说这样的话吗?”
“没有。”
“…您还真不懂情趣…一般男人不都会顺着女人的意思说下去的吗?小心以后没人嫁你。”
“呃,是这样吗?”听到下属的话,浮竹十四郎有些郁闷了。
“不信去问京乐队长好啦,这方面他可比您在行多了。”
“这个,好象也是。”浮竹挠了挠头,腼腆地笑起来,望着那个捻花而笑的人,莫明地就想起因为眼前这人“照顾”而非自愿沉默了多天的清音和仙太郎在她休假回流魂街那天,兴冲冲跑到他房间所说的话来。(据说,两人好象也是因为这个才被特殊照顾的…)
苍白的脸微微的热起来,扭过头,看着那轮明亮的月,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形浮现在眼前。
那正是樱花繁盛的季节,也是个满月之夜。
他和下属们正在追击一只虚。那是个长得象蜥蜴的家伙,狡诈异常,他们一行人追了它几天,多次要得手了,却都被它逃脱掉。
他们循着那只虚的灵压追到伏鲤山时,突然爆出了一个队长级的陌生灵压,但顷刻间,两个灵压都消失了,一点痕迹也没留下。疑惑间,他看见了清源。
也是一袭白衣,站在纷纷扬扬的粉色花雨中的她,是笑得如此温柔,和那美丽的银色月光相得益彰。连那漫天的花瓣都仿佛眷恋着那样的笑容,围绕在她身周不肯离去。
“乖,没事了,不哭哦。”她蹲在一个纤细的孩子面前,安慰着,细心的替他擦拭着眼泪。清澈,柔和的嗓音就象当下掺了花香的夜风一样,让人陶醉。
“请马上离开这里,附近有虚在徘徊,很不安全。”随行的死神上前劝两人。
“谢谢,我们马上就离开。”她直起身子,微笑着躬了一礼,牵过那孩子的手,离开了。之后他们来回搜寻了好几遍,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只虚的踪迹。无奈之下,只好回去结案,但那个陌生的灵压却困扰了浮竹好长一段时间。
本来以为和她只是场普通的际遇,很快就会被忘怀。但半年后再次见到她时的那种熟悉,让自己都觉得心惊。
当时正好是他和春水、涅一起出去巡视。
在草鹿的树林里,她正和十一番队的斑目一角打成一团。
七番队副队长射场左卫门、九番队副队长桧佐木修兵、十番队副队长松本乱菊、还有他十三番队的副队长志波海燕和十一番队五席凌濑川弓亲在边上瞧着热闹。而上次和她一起的那个小孩正为她呐喊助威。
看到这番情景,京乐春水立刻来了兴趣,一手插在怀里,一手抚着下巴,“呦,好热闹,到底谁会赢呢?”
涅兰利依旧是阴阳怪气的腔调:“你喝酒太多神经迟钝了吗?那个人一点灵力也没有,怎么可能赢死神?”
“伸长吧!鬼灯丸!”涅的声音还没完全传到他人的耳朵里,斑目一角暴喝一声,他的斩魄刀始解了,变成了一枝长枪。
周围的人都惊怔地卡着场内的另外一个身影,不同于斑目一角的凝重,那张清秀的脸上,全是轻松写意。作为十一番队的第三席,斑目一角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但这个人没有灵力,仅凭着白打和剑术却把斑目一角逼到始解,这不得不让人思索了。
“一角你真没用!一个没有灵力的人都让你手忙脚乱的始解了啊!对方可是很轻松呢!”志波海燕和射场左卫门开始对斑目一角吐糟。
“哎呀!一角!你的手被砍了!流好多血!”这大呼小叫的是松本乱菊。
“你一叫他就分心了,会被砍得更惨的。”是桧佐木修兵,他很冷静。
“混帐!”斑目一角光亮的头上暴起了一条条“十”字型的青筋,“不要在一边说风凉话!有本事你下来试试!”
“我劝你还是投降吧!一角始解了,你再厉害也打不过他的。他这个人又不懂美丽,你会死得很难看的。投降的话,我会请他让你死得美丽些。”说这种话的,只有在一边撩头发的凌濑川弓亲了。
“胡说!清源是不会输的!不信问他!”小孩一听急了,一手指向浮竹,涨红了脸争辩道:“她上次在伏鲤山打死了虚呢!”
浮竹被这个消息震撼了,惊讶地看着小孩,随即又把视线转到当事者身上,那么说,那个灵压是她的咯!
“切!死在我们手下的虚多去了,那我们更不会输了?”那几个人丝毫不以为意。
这时的斑目一角一手把枪向清源右脸捅去,看见清源偏头闪过,嘴角立刻咧开来。
“分裂吧!鬼灯丸!”随着喊声,鬼灯丸在空中裂成几节又拐了回来,向清源左脸攻去,一道银光闪过,清源的脸上多了道细细的血痕,少顷,鲜红的液体便一涌而出。
血…清源停下了动作,低头怔怔地看着手从脸上抹下的鲜红,一动不动。
“混蛋,流了一点汗就被吓的动弹不得了吗?”斑目一角得意的把还原成长枪的鬼灯丸横架在肩上,两手挂在上面,左右蹦达。
下一秒,一个强大的灵压猛然爆起。
“这个灵压!”浮竹感受到场中那突然而起的熟悉感觉,“不错,正是那天在伏鲤山的那个!”
等到人们从那个灵压中回过神来,斑目一角已经被打到远处民居的墙壁里,成了一副新鲜的埃及壁画。
而清源,她平举的左手上面多了一架一手长的银色弓弩,周围的灵子正不断往上面汇聚,一支箭正在成型。
目标是斑目一角壁画。
“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吧!”这不再是那个和掺着花香的夜风一般的声音,锋利,寒冷就象那出鞘的利剑一样,浑身散发出一种冷到骨髓的杀气。
“阿源,不要!”小孩飞身扑上,一把抱住清源的左臂,“住手啊!阿源!你不可以杀他的!你快醒醒,变回平常的阿源吧!”
“源雅?”清源低头看着那个替自己担忧不已的孩子,又看看一角壁画,暗自哀嚎起来,天——!又这样了?!那个送自己来的家伙不是说治好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说来惭愧,清源从小就有晕血的症状,鸡血鸭血猪血,只要是红色的血,她都晕。要刺激重了,那就不是单纯晕血的问题了。小时侯有几个男生听说这件事后,就想要恶作剧捉弄她,几个小孩不知从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