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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被权力迷惑的。”爱娜苦笑道。
“这是因为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视权如命。”奥卡斯严厉地说道。
“很贴切。但是,我是可以感觉到的,你的内心确实是有股权力的yu望。”爱娜讥笑道,“你也不用反驳我。我猜测,你也不过是想要利用格雷米。你想在格雷米掌握权力之后,再掌握他,然后就间接地掌握了伊甸园的大权,是吗?”
奥卡斯沉默不语。
爱娜见他不答,便已经明白,奥卡斯是难以启齿,毕竟对方是自己的兄弟,却仍然被自己算计,换做是任何人,这都是只能做不能说的事。
“我最后问一个问题。”
“问吧!”
爱娜于是问道:“你想要怎么杀我?”
奥卡斯凝重地说道:“宇宙流放刑。”
“宇宙流放?”爱娜皱起了眉,心中却有种不祥的预感升起。
第一百二十四章 崩溃状态
奥卡斯·雷带着一丝邪恶笑容,解释道:“所谓宇宙流放,就是让受刑人,在携带少量的氧气下,投入到真空中,然后,慢慢地等待氧气耗尽,最后,在极度的恐惧和痛苦下,死去!”
奥卡斯·雷说的每一个字,都向一把利剑,刺进爱娜的心脏,令爱娜的心,不断阵痛着。爱娜只感到,心中的恐惧感,犹如黑洞一般,无限的扩大,吸收着自己思考的能力。
要杀死一个人,最仁慈的方法,便是在零点一秒中之内,就将对方的生命夺取,因为这样一来,对方便不会有任何的痛苦。反之,最残忍的杀人方法,就是让人在完全死亡之前,饱尝死亡带来的痛苦和恐惧。
人最害怕的,并不是死亡,而是面对死亡时,由死亡所带来的的恐惧。同样的,人遭受的最痛苦的东西,并不是肉体上的严刑拷打,而是精神上的威胁恐吓。奥卡斯·雷所说的宇宙流放刑,正是这么一种刑法。与其说它是要将人杀死,不如说是将人折磨致死,而且还是精神上的折磨。
爱娜想来便感到恐惧。一个人漂浮在无边无际的宇宙中,独自面对着浩瀚无际的星海,任由那漆黑一片的宇宙,传递出死亡的气息,刺激着人心。同时,身上携带着的有限的氧气,会慢慢地减少,最后,人将会在充分体验完恐惧的滋味后,痛苦的脱氧死去……爱娜不敢深想,这种刑法,是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
“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爱娜愤愤地质问道。
“我是不会亲手杀你的。”奥卡斯·雷带着讥讽的笑容说道,“我身上的大罪,一条就足够了。”
“大罪?”爱娜不解地望着奥卡斯。
只听奥卡斯冷笑着说道:“你的母亲——塞西莉亚·阿斯哈,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爱娜心中一惊,不明白奥卡斯·雷为什么会提起自己的母亲来。
“我哦!”奥卡斯·雷用着得意的语调说道,“就是我亲自下的手哦!”
说着,奥卡斯便亮出了自己的右手,向爱娜展示了起来。
听见奥卡斯话的爱娜,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心中一股无明业火,已熊熊燃烧了起来。
“是你!是你杀的她!”
爱娜失去了冷静,咆哮着。
“没错!”奥卡斯依然笑着说道,“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如果不是我的话,你的母亲也不会死,那么一来,她就有可能正常生育一个孩子,而你,也就不可能诞生了。”
奥卡斯心中带着一丝得意,想起自己自从刺杀了塞西莉亚·阿斯哈后,就一直被那个时候的梦魇所折磨着,而现在,塞西莉亚·阿斯哈的女儿就在眼前,奥卡斯不禁产生了一种复仇的念头,他希望,能够令面前的爱娜——塞西莉亚·阿斯哈的继承人,也尝尝,自己以前所受到的非人折磨。
爱娜隐忍不语。她低下了头,嘴唇被牙齿紧紧咬住,几乎要要出血来了。而同时,她的双手也紧握成拳,但这个拳头,并非是她被仇恨驱动的体现,而是她的理智,还能控制着身体的证明。
“你本就不是一个自然出生的人,你的出生,就是一个悲剧。这里是孟德尔,就是你出生的地方,也是你一生悲剧的开始。”奥卡斯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地说道,“让你回到最初的地方,在最初之地死去,这份恩德,你不用感谢我。”
“你以为谁会感谢你。”爱娜一边轻声咒骂着,一边走上前去,伸手给了奥卡斯一个耳光,但随后,她很快就被奥卡斯身旁的士兵给制住了。
奥卡斯轻柔着脸庞,不怒反笑道:“你的生气了吗?”
看着被按倒在地的爱娜,奥卡斯忽然产生了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他忽然发现,那原本高高在上,高贵无比的塞西莉亚·阿斯哈,竟已匍匐到了自己的脚下。
奥卡斯忽觉不对,连忙长闭了一会儿眼睛,之后再定睛一看,才看清楚,脚下的那人,并非是塞西莉亚·阿斯哈,而是她的女儿——爱娜·拉芙蕾西亚,刚才,是自己看到了幻觉。
那两人长得极为相似,唯一可以分辨两人的依据,就是两人的年龄。塞西莉亚·阿斯哈死去时已经三十余岁,那时,她身上的年轻的稚气已经完全褪去,换上的是成年人人的深沉;她脸上的容貌,虽然依旧美丽,但那种美丽已经不是少女的青春朝气,而是成熟女人的妩媚气质。而爱娜·拉芙蕾西亚,她的身上,稚气与深沉并存,但稚气的成分更大一些;朝气与妩媚共现,但妩媚明显不如朝气表现得那么多。
奥卡斯暗暗得意着,他自豪地想道:“或许这个世界上,我是唯一一个可以看出她们两人差别的人吧!”
奥卡斯不知道,他此时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了。就算能够将爱娜和塞西莉亚·阿斯哈给区分清楚,但是,爱娜是塞西莉亚·阿斯哈女儿的身份是不变的。奥卡斯以为,只要不是自己亲自动手的,就不会犯上曾经所犯过的大罪,但那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又或者,这只是他逃避现实的借口。就算不开枪,以其他的方式将人杀害,也等同于杀了人。
为了帮助弟弟格雷米,同时也为了自己可以通过格雷米,而获得伊甸园的权力,成为伊甸园幕后的君主,奥卡斯已经彻底沉沦了,沉沦于权力的海洋中了。于是,他便不惜受到精神上的折磨,而作出了,将他与他弟弟唯一的威胁——爱娜,杀死的决定。而且,已经完全失去人性的他,居然想出了“宇宙流放刑”,这么一个残忍的刑罚。
“我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你快点换上太空服吧!否则,你难道想要穿着普通服装,进入太空吗?”
奥卡斯说完,便狂妄地大笑了起来。
随着,笑声地远去,爱娜也恢复了自由。
爱娜坐了起来,奇怪道:“这个人,为什么……为什么他的精神十分的不稳定,感觉……感觉像是一座结构松散的高楼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爱娜敏锐地感觉到了奥卡斯的不正常,但是她却不敢确定这一点,她对于自己拿屡试不爽的超人感应力,还没有自信。
第一百二十五章 光影
“沙耶……沙耶!”
“谁?”
朦胧中,沙耶·奈良忽然听见了一个熟悉而又亲切的声音。
她坐了起来,揉了揉眼镜,循声望去,只见声音传来的地方,有一道蓝色的亮光闪烁着。
正当沙耶感到奇怪时,那光芒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你是谁?”
沙耶刚问完,那道人影,便渐渐地变得清晰了起来。
“你是……爱娜?”
话音刚落,沙耶便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不……不……你不是爱娜。”沙耶连连说道。
只见那人,或者准确点说来,那不过是一个闪烁着亮光的人影,她的样子,与爱娜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沙耶直觉感到,她与爱娜,并不是一个人。
“你不认识我了吗?”
人影对着沙耶微笑着,那和蔼可亲的样子,令沙耶以为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因为,那张笑容,与沙耶儿时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沙耶热泪盈眶,挣扎的站了起来,却一个不小心,脚没有站稳,跌倒在地。
“啊!还是这么不小心。”只听人影柔和地说道,“沙耶,没有忘记吧!跌倒了应该这么做?”
“应该……应该自己站起来。母亲……”一刹那,沙耶已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了。
人影用着难过的语气说道:“是啊!除了自己站起来之外,是没有其他办法的。因为,当你跌倒时,是不可能有人来扶你的。”
沙耶清楚的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她跌倒在地,摔得很疼,哭得很大声,而那个时候,她的母亲——塞西莉亚·阿斯哈,正在旁边。那个时候,塞西莉亚想要扶起沙耶,并安慰她,只是举手之劳。
可是,正当沙耶天真地以为,塞西莉亚会将她抱起,并已伸出手准备迎接时,沙耶却惊讶地看见,一直以来都和蔼可亲、慈眉善目的母亲,这个时候,却用着一种冷漠,甚至冷酷的表情看着自己。那冷酷的脸上,尤其是那一双金色的眼眸,正射出一道充满着威势的目光,这道目光,带给沙耶巨大的震撼,那个时候,她感觉到,面前的这个女人,并不是她一直熟悉的母亲,而是一个陌生人。顿时,沙耶的心中产生了一种恐惧感,接着,又因这份恐惧,而止住了哭泣。
“自己站起来。”塞西莉亚·阿斯哈厉声说道,“因为你的不小心,所以才会跌倒。既然是自己做的错事,就由自己挽回。”
沙耶哑然无声,听着那与母亲一模一样,但却充满着寒冷的声音,她的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身体也失去了行动能力。
“姐姐,她只不过是一个孩子。”
沙耶看见,站在母亲身旁的叔叔——乌兹米·纳拉·阿斯哈,他此时却依然是一副和蔼的表情,并且,他正准备走过来。
可是,乌兹米刚迈开脚步,塞西莉亚便伸手一拦,严厉地说道:“在人生的旅途中,她还会跌倒很多次。如果你认为,你可以在她每一次跌倒时都能将她搀扶起来的话,那你现在就去吧!”
说完,塞西莉亚便放下了手,但是,乌兹米却怎么也迈不开步了。
沙耶发现,乌兹米此时的表情是复杂的。他虽然一直看着沙耶,但是脸上却夹杂着犹豫、不舍以及无奈的表情。
沙耶只听到,这个时候,塞西莉亚对着自己说道:“你也听见了,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还不快站起来!”
塞西莉亚的声音,极具穿透力,亦极具杀伤力,使得当时年幼的沙耶,惊吓地失去了意识。
虽说往事已矣,但是,这些回忆,是沙耶无比珍贵的宝物,她一直都记着,一直都记着……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回想起,以前和母亲在一起的日子。
沙耶双手撑起身子,站了起来。她终于站了起来,时隔二十年后,她终于站了起来,在她的母亲面前,站了起来。
“母亲!”
沙耶伸出双手,慢慢地靠近光影,慢慢地去触碰。但是,塞西莉亚·阿斯哈已经死了,她怎么可能还会有身体?沙耶摸了一个空,虽然从视觉上看,她已经摸到了塞西莉亚,但是,指尖的触觉告诉她,那里什么也没有。
“沙耶,我来这里,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的。”光影自顾自地说道,“爱娜有危险!”
“爱娜!”沙耶惊呼了一声。
自去年十月,爱娜失踪以来,沙耶无时无刻不在为她担心。虽然没有血缘关系,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不知道为什么,沙耶的心中,却已然将她当做了自己的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