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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品皇家媳-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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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嘉。”男子身子滞住,眉眼一沉,“不像话,放开。”永嘉笑笑,头一仰:“秦王哥哥的腿脚不方便,永嘉这个当妹妹的来搀你,谁能说什么闲话?再说了,永嘉只把你扶到林子口,然后再叫个肩舆把秦王哥哥载到马车上去,没关系,别人看不见的。”
    “放开,本王的腿又不是残了,不需要别人扶,更不需要肩舆。你年纪已经不小了,再过一两年,只怕父皇就要给你指婚了,再不要像现在这样,对你自己的名声不好。”男子声音已经有些不喜,却仍压着脾气。
    永嘉见他不领情,反倒还训斥自己,红唇翘起,不服气:“永嘉搀扶一把堂兄都不行,秦王哥哥那次却能将大氅脱下来给了云小姐。秦王哥哥的男女之别,是因人而异吧?一点儿不公平。”
    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夏侯世廷脸肌一动,倒也没反驳。
    永嘉见他默认,心里更是气极,睫毛一扑,眸子罩上一层雾气:“秦王哥哥真的要与那云家小姐大婚了吗?萱萱真的要多个嫂子了么。”
    这个堂妹,自小尽管对着自己亲厚,大半时候都是适可而止,知情达理,这些日子却尤其不一样,更加黏人。
    夏侯世廷将她的手一抓,要往旁边扒,脸色已经有些不虞:“永嘉。”
    永嘉用了把劲儿,跟个小孩儿撒娇一般,死死箍住男子修长的臂膀并不放,吐气如兰,一双目雾朦朦地盯住男子:“堂兄还记得那年咱们第一次在相国寺见面?我陪太后去寺里烧香,一个人跑到寺庙里玩耍,跑到寺庙后院的小园子,不小心撞见了一条小青蛇,朝着我吐芯子,我吓得连路都走不动了,幸亏遇到了那会儿寄住在寺庙的秦王哥哥。你为了救永嘉,不顾危险,冲上来就帮我把那条小青蛇拽起来,摔在石头上,因为担心永嘉害怕,头也不回地拎着蛇便走了,那份关爱和恩情,永嘉一直铭记在心。永嘉不是个不思回报的人,秦王哥哥为了永嘉,连命尚且都不顾,永嘉当时便立了志,今后秦王哥哥便是我最亲的人,没人能取代,秦王哥哥不管有什么难处,永嘉一定会全力照应着。可,可为什么,秦王哥哥如今反倒没有以前那么关爱永嘉了呢。”
    年份有点儿久了,不过夏侯世廷听她一提,却还记得,确实是有那件事,那年自己十岁还不到,仍住在相国寺内,未建牙府,与其他小沙弥同居在后院一排厢房内,每天在寺内吃斋念经,担水种地,定期服药克制毒伤,跟小僧侣一样过着清简的日子。一日午后,他出屋给寺庙小园里的几亩菜地浇水,遇见个衣着锦绣的小女孩儿与一条蛇对望着,那蛇见着人,直起了身子,瞪着小女孩,吐着蛇芯子,小女孩估计吓到了,迟迟不敢动。
    他记得自己当时想都没想,放下手中的水桶和水勺,卷起袖子大步过去,一把揪住青蛇的七寸处,然后“啪”一声打在旁边的石墩子上,拍昏了,心里也高兴得很,——这个月的药蛇,有找落了!
    那时,姚光耀已经教过他用无毒且拔掉牙齿的蛇来吸取毒液的镇痛办法。
    可哪里有那么多的蛇,每条蛇用过后,体内就已经带了他的毒,再不能用,都是一次性的,所以随时找蛇成了他的日常任务。
    遇到一条,他当然是忙不迭地过去将蛇给收了……
    没料到,这堂妹却一直以为是他不顾性命地救了她,从此感激涕零,记到了心里。
    夏侯世廷有些好笑,却轻咳两声,古井无波:“照应本王?你个小丫头片子,要怎么个照应本王?”
    小丫头?永嘉郡主只恨不能剖开这具外壳,露出核儿,让这男人看看自己,并不是什么平凡的小丫头片子,暗示:“永嘉知道秦王哥哥的抱负和才智,一向不输给其他皇子,欠缺的不过就是展露的机会,母族血统也是个绊脚石。秦王有位份,永嘉有皇上的宠爱,秦王在宫外,永嘉在宫内,若然秦王有什么需求,永嘉一定能帮秦王里应外合,帮秦王达成夙愿,这是别的女子都无法做到的事,更别提那些只懂在闺中调脂弄粉、养花种草的官宦小姐。”
    秦王的正妃不管是谁,如今,都不可能是自己,这个道理永嘉虽然明白,可若是个木讷愚钝胆小、方便拿捏的多好,怎么偏偏就是那不安分、一双眼生生能看进自己骨子里的云氏?
    这么一想,倒还不如叫那郁柔庄上位呢。
    对他的念想,现阶段,只能藏在见不得人光的的阴暗处,可是她也不能闲着,要证明自己绝对比他未来的王妃好上一百倍。
    永嘉搅了搅腮前秀发。
    “别的女子”四个字,说得尤其重,最后一句,意有所指,听得云锦重身子一直,这不是说姐姐又是谁?
    灌木丛后,云锦重深吸口气,他年纪还小,也说不上这场景哪里不对,就是觉得那郡主不该靠得秦王那么近,嘴巴里更不应该埋汰姐姐,只知道那秦王可能是未来姐夫,别的女人休想碰得。
    云锦重越,胸口越是没来由堵上一口气儿,火气上头,拣起地上一把小碎石子儿,朝前面的目标扔去。
    “刷”一声,石子儿破空飞去,天女散花一般,一颗不落地掷到了永嘉身上。
    “哎呀——”永嘉被打得生疼,尖叫一声,缩手回来,恼火得很,四处乱望,定是有人在旁边偷听!
    夏侯世廷眼色一暗,声音骤然厉起来:“谁?”
    巧月听了这边动静,早就过来了,一把将云锦重的衣领子一拎抓过来,将云锦重往前面一推:“殿下,郡主,是这小子。”
    永嘉知道面前清秀俊朗的小少年是云菀沁的弟弟,脸色一紧,这是干什么,派弟弟来盯自己的梢?只装作不认识,斥了一声:“听贵人的墙角?还暗中偷袭?活得不耐烦了?不知是哪家的子弟,这么没家教!”
    少年一张俊秀小脸上盛满鄙夷,并没回应永嘉郡主,只将巧月箍住自己的手打开:“别拉拉扯扯的,男女授受不亲不懂?抱着人家的袖子这么亲热干嘛,也没看别人愿不愿意给你抱着!”
    巧月脸色尴尬,永嘉却明白了,这是在指桑骂槐呢,简直就跟他那姐姐一样,叫人不舒坦的功夫倒是厉害得紧!寻不到云菀沁的错处,眼下她弟弟正冒犯贵人,难不成还寻不到?
    冷笑一声,永嘉语气凉飕飕,见秦王暂没开声,摸了一把被石头掷得生疼的纤臂:“巧月,将这油嘴滑舌的小公子送到内务府那儿去!看看殴打皇亲是个什么罪名!”
    “是,郡主。”巧月将那云锦重的胳膊重新一拽,拖了两步。
    静默了半会儿的夏侯世廷却是扭过头,目色幽深:“殴打皇亲?这个罪名是不是大了些。”
    永嘉晓得他这是要维护那云家小子,却也不好跟他对着干,哝了哝粉粉鼻头:“皇兄,永嘉的手都被他砸到了,还不知伤了没。”
    “你抬起来。”男子挑了眉。
    永嘉还没会意是什么意思,男子已经将她的胳膊顺手一拎,半空转了个圈,语气淡漠:“袖管没擦破,关节没错位,骨骼尚完好,拿着也没见你喊疼,哪里伤了?”目光又落到云锦重身上,俊颜上的笑意若有似无:“还不过来,搀本王回车子上去。”
    干干脆脆,毫无拖泥带水,说得永嘉一口气梗在胸,竟是连反驳都不知道往哪儿下嘴。
    云锦重又不笨,哪不知道秦王是在给自己解围,长长应了一声,一溜烟儿甩开巧月的桎梏,跑到秦王跟前,一手扶好了。
    夏侯世廷一手扶着拐杖,一手搀着比自己低两个头的小少年,走了两步,忽的扭过头,面上浮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永嘉刚刚提过的建议——”
    永嘉郡主瞬间宛如被人注射一剂强心针,纤细的身子一直,双目发亮:“秦王哥哥——。”
    “——另择下家罢。堂兄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雄心万丈,有野心,固然是好的,但也累,本王身子不甚康泰,受不得这辛苦,你口里’调脂弄粉,养花种草‘的那类人,正合本王胃口。”
    语气明明慵懒轻缓如棉絮,却又是冷如钢刀,字字掷地有声,戳人肉骨。
    一席话将永嘉又打落了凡尘。她一个激灵,料不到他会这么拒绝自己。
    云锦重趁热打铁,已是回过头,做了个鬼脸,狠狠吐了吐舌。
    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两个人走出林子,施遥安见三爷迟迟没回,已经寻过来了,见着这两人在一块,一惊,忙过来。
    云锦重见他随扈来了,就是立冬那晚一起去的人,撒了手,嘀嘀咕咕:“果然就是你啊,还装得挺像啊,还说什么是王府管家呢,骗小孩是一把好手,也不知道骗过我姐姐没……”
    “大胆,云少爷怎么对王爷说话的?”施遥安虽然知道三爷看在云菀沁的面子上绝不会怪罪,可场面上还是得斥一下,这语气明显敷衍,软软温温,慵慵懒懒,像是生怕吼重了得罪了未来王爷内弟,连夏侯世廷都忍不住望他一眼,施遥安当没看见,偏过头。
    “王府管家是你猜的,”夏侯世廷平静地辩解,脸上毫无羞愧色,“本王只说自己是替皇家打理庶务而已。”
    云锦重没功夫跟他绕圈子,一本正经,提前给个下马威:“王府管家也好,王府主子也罢,我都管不着,我只知道想当我云小爷姐夫的,一定要好生待我姐姐。不然,”顿了一顿,先退后十来步,离得远些,秦王这会儿腿脚伤了不要紧,可他身边那随扈却是长得孔武有力,“不然小爷我一定闹得你王府鸡犬不宁!哼!我姐可也是有兄弟和娘家撑腰的!”
    施遥安正要上前去揪他耳朵,却被自家三爷喊了回来。
    夏侯世廷看着云锦重飞跑走了,将这小孩儿的话回味一遍,怎么咂巴怎么都觉得甜丝丝,半晌,挑挑眉:“走吧。”
    云菀沁这边,被郑华秋拦着不让下去乱闲晃,只得先扒在马车边,瞧着外面风景,正看着看着,身子一直,风景有点不对头了,一大一小出现在视野里,揉了揉眼,没看错,那不是弟弟正搀着某人嘛,直到看着那人被接上马车,叫郑华秋将弟弟喊了过来,眉一拧:“去哪儿了。”
    云锦重也没瞒着,将刚才跟踪永嘉郡主之后的事儿,巨细无遗地统统交代一遍,他贪玩归贪玩,真正念书时,脑子瓜还是好使的,记性尤其厉害,转述起来,一个字都能不落,说得绘声绘色。
    云菀沁心中晃过什么,只觉得这么多天的猜测,总算尘埃落定。
    在荀兰马场就觉得奇怪,今年秋狩为什么人来疯,都挤在了一堆儿,往年从不来的,全都来了。
    果然啊。
    哪里是巧合?那永嘉郡主就是奔着秦王来的。
    永嘉郡主——不是里溧阳王的亲闺女儿、皇上的亲侄女儿么!这种注定难得发芽的禁忌感情,还真是叫人——恶心,天下是没男人了么?偏瞧上自个儿的兄长,犯得着么?可听弟弟的转述,明显的,永嘉郡主已经是做好前仆后继的准备了,这一点,还真跟宠她的那个亲伯父宁熙帝差不多了,贪恋臣子的妻房,还有心将旧日情人的女儿收入宫里!
    难怪宁熙帝这般宠永嘉郡主,原来臭味相投,伯侄两个都爱玩禁恋。
    云菀沁蹙了蹙眉,突然脑子又有些闪念,想起驿馆林若男的案子……若半夜进来放蛇的人,原本真的是想害自己的,而失败后,凶手将蛇栽赃放进了郁柔庄的行囊……不管怎么陷害,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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