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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品皇家媳-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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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个等着吧,自己好日子还没完呢,想骑自己头上?想得美。
    *
    云菀沁从庄子回京的第一天,听说了云菀霏已被爹放了出来,还有与归德侯府的亲事。
    云玄昶还是有点忌惮二女儿的名声,不准她出外,只可以在家中走动。
    云菀霏一听说能嫁入侯府,喜不自禁,虽说是妾室,可总比关在房间不见天日的好上百倍,再说了,娘讲了,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娘不是从妾室变成了填房么,况且还有姨妈做主呢,这般一想,乐开了花儿,成日在房间里哼着小曲儿,挑选衣服首饰与嫁妆下人。
    受了一两个月的压抑,云菀霏脾气越发的火爆,加上嫁给慕容泰当妾,本就委屈了,说什么也要给自己挑最好的,每次准备的东西一个不顺心,就马上跳起来,非打即骂。
    回来第三天,云菀沁正经过二妹院子,又听到里面摔摔打打,乒乒乓乓,还夹杂着翡翠的哭声。
    “还当是迎去做夫人,原来是当小妾,还学着人家做正妻的准备十里红妆?叫人看到都笑掉大牙!”妙儿嗤笑。
    初夏刚想要嘘一声,免得被那二姑娘听到了,又找麻烦。
    云菀沁笑眼制止了初夏,任妙儿去说。
    说起来,上辈子真是不喜欢妙儿的性子,嘴太快太毒,过于率性,不顾礼法,说话做事有时不顾后果,可到头来,她这个隐忍沉着,总在顾后果的人,结局好吗?还是悲惨。
    所以这辈子,妙儿倒是很合她的胃口,前世她忍耐得太厉害了,这一世,面对那些讨厌的人,也没有忍着偷笑的兴趣了,想嘲笑便直接嘲笑出声,何必压着藏着躲着?!
    反正丑的那个,又不是自己。
    果然,妙儿的话被云菀霏院子门一个丫头听到了,进去告诉了还在哭泣的翡翠。
    翡翠刚刚因为不小心将二姑娘陪嫁的一段绸绫给熨皱了,挨了二姑娘一耳光,又被勒令跪在走廊下,正愁没机会转移主子的怒火,一听那丫头的话,正好,马上含着眼泪冲进去,对着二姑娘,将妙儿的话添油加醋了一番。
    云菀霏本来就跟妙儿有新仇旧恨,还记着她那天勾引自己出门去侯府的事儿呢,一听毛焦火辣,丢下嫁妆,出了院子。
    云菀沁、初夏和妙儿三人听见脚步声,看过去。
    云菀霏禁足一两月,瘦了许多,两个颧骨明显凸出来了,眼皮底下挂着两个乌青乌青的黑眼圈儿还没恢复,皮肤很是干燥,兴许是为了掩饰容貌上的憔悴,妆容很浓,涂了厚厚的胭脂和唇脂,衣服还没来得及裁制新的,以前的衣服挂在身上空空荡荡,可人倒是精神十足,一出来便猛的一喝:
    “小贱人,敢背后说主子的闲话!”
    妙儿反唇相讥:“主子?奴婢的主子是大姑娘,咦,奴婢可没说过大姑娘的半句闲话啊。”
    云菀霏只晓得,这妙儿打从在祠堂被家法处置后,就成了云菀沁的人,而且还有些动不得了。
    她被爹爹放出房间后,第一件事儿就是找爹爹哭诉,说那天是妙儿害了自己,爹爹却不吭一声,只说妙儿已经挨过一鞭子了,又叫自己别再跟个下人计较。
    这会儿云菀霏见着妙儿,简直就是双重怨气:“翡翠!你过来对质!看是不是这死丫头在我院子外说闲话!”见翡翠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呵斥了一声:“你个小蹄子怕什么,就把你刚刚说的原封不动说一遍!说,那个贱丫头在我院子外,是怎么糟践我!……怎么,不吭气儿?我还比不上妙儿这小贱人地位高?你怕她不成?”
    翡翠自然不是怕妙儿,而是怕妙儿身后的那个人,正在这时,大姑娘仰了下颌,含笑道:“二妹这话说的,将自己跟个下人比,什么时候这么不自信了?你可是马上要嫁进归德侯府的人了呢。”
    翡翠不傻,一听这话,恍然醒悟,二姑娘再厉害,也马上要离开侍郎府了,是泼出去的水了,人一走茶就凉,可,大姑娘还没出嫁呢,到时二姑娘一走,大姑娘给自己穿几次小鞋可不得了!
    翡翠吸了一口气儿,吞吐:“奴婢刚……也是听院子外的一个小丫头传话的,没仔细辩真假,不知道是不是那小丫头信口开河,或者……听岔了。”
    “你——”云菀霏气得一巴掌扇过去,“滚!胆小怕事的家伙!再给我多跪两个时辰!今儿不准吃晚饭!”
    翡翠哭哭啼啼地捂着肿高了的脸颊,进屋了。
    妙儿与初夏正一左一右,准备伴着大姑娘离开。
    云菀霏受了气,看着她们羞辱完了自己就这么走了,不甘心,抖了抖衣裙,弭了怒容,恢复平常神色,涂着鲜亮口脂的娇嫩唇儿一撇,娇声一喊:
    “姐姐,留步。”
    云菀沁扭过半边粉颊。
    云菀沁继续:“——就如姐姐说的,妹妹不日就要嫁入慕容家了,再难天天见面,姐姐既过来了,怎么不多说两句话,急着走干嘛。”
    云菀沁笑意盈盈,十分平静:“看妹妹与身边的奴婢都恨不得快窝里斗了,没料到妹妹还心思与姐姐聊天。”
    云菀霏心中一紧,脸色却更是宽缓,若按原先的性子,早便与她闹个你死我活,她是嫡长女,自己何曾不是,只不过少了个“长”字,自己还有个亲娘荫罩着呢,她呢,亲娘都躺坟里不知道多少年了,谁比谁大,还不一定!可经历了侯府那场打击,再加上关了这些日子,好歹长了些心性儿。
    云菀霏抚一下额前碎发,莲步轻移,走近了些,声音一低,语气充满着得意的挑衅:“云菀沁,你应该以为我从此不人不鬼,再也难出这侍郎府,从此孤老一辈子,被爹爹关到死吧?可料不到,最后我还是风光嫁进了侯府,——得到泰哥哥的还是我呢,说起来,你会不会有点儿遗憾?”
    云菀沁直视她的眼睛,笑道:“风光嫁入侯府?原来妹子到这会儿还在自欺欺人,妻是嫁娶,妾通买卖,货物一个,可卖可弃可赠,噢,对,姐姐忘记了,妹子是贵妾呢,跟一般的妾还是有点儿区别的,那么——应该是稍微贵重一点儿的货物?”
    “咯咯——”妙儿毫无忌惮地笑起来,初夏也是抿嘴一笑。
    云菀霏目光若是刀,早就将眼前一群人的身体捅出无数个洞,却扬起颈项,不紧不慢:“那又如何,那可是侯府,我既然有机会进去,就有本事上位。就怕有的人,丢了好亲事,以后还赶不上我嫁得好。”云菀沁今后就算嫁作正妻,夫家怕也很难与归德侯府的地位品齐。
    “在朱门大户当伏低做小、看人眼色的妾,原来好过在平实人家当名正言顺的当家嫡妻,妹妹果然是志向远大啊。”云菀沁讥讽一句,懒得再与她多说,正要转身,云菀霏的性子终是按捺不住了:
    “云菀沁!你得意什么?就算你日后成了谁家的妻,我是侯府的妾,我俩见面时,还指不定谁给谁磕头呢!你到时可别后悔!泰哥哥心里有我,爹娘帮我,还有我姨妈后面是哪个大人物,不必多说,我如今在侯府取当妾,你认为真的只会一直是个妾室?”
    云菀沁唇角一动,心中清明了。
    归德侯府当时咬死牙关不准云菀霏进门,连爹亲自登门拜访都被轰了出来,短短时间,却又松了口风,早就怀疑是背后有人在交涉,原来竟是那白雪惠的亲妹妹——蒋皇后身边的女官白令人?
    那就难怪了……慕容老侯爷再重家声,必定也会卖皇后的几分人情,再怎么不甘心不情愿,皇后既有这意思,就算是个破烂,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收了!
    想当初,这白雪惠想要从妾当填房,也是找的那白令人,如今,丢了闺誉的女儿想要塞个下家,又是找的白令人——
    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办事!
    看着振振有词,充满希望地描述着未来的二妹,云菀沁情不自禁暗下摇了摇头。
    不自量力,痴人说梦,连妾都还没当上,就异想天开想被扶正当妻!
    那慕容老侯爷军功起家,沙场上最是强悍的,如今因着皇后的面子,同意将云菀霏纳进自家,尽管表面不说什么,想必心里肯定——糟心透了!若白令人有威胁之辞,对于慕容老侯爷来讲,肯定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这么一个在朝臣中声明赫赫,说一不二的归德侯,因为强权压迫,被硬塞了这么个名声丧净的女眷,从此可能在臣子间抬不起头,就算勉强接受了云菀霏,日后在家中,老侯爷怎么可能看她顺眼、给她好脸色?
    只要老侯爷一日不死,云菀霏想被扶正,难于上青天。
    白令人大事上尚可帮着外甥女,待云菀霏入了侯门,就是关上门的家中私事,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白令人又怎么好再插手?
    这个云菀霏,脑子还真是拎不清!想得太浅!还抱着奔向美好生活而去,其实那归德侯府,很可能是她的人间炼狱,比在娘家还过得不如!
    思及此,云菀沁浅浅一笑:“嗯,那就希望二妹如愿以偿,在侯府好好过啊。”说着,裙裾翩翩一飞,领着妙儿和初夏,扬长而去。
    一路,云菀沁沉浸思绪中,料不到白雪惠竟找到宫里的妹妹,搬出这个背景。
    难怪,这次一回来,爹对白雪惠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拐弯儿,原本她以为是因为云菀霏的归属事解决了,爹对白雪惠的脾气消了,现在看来……
    或许,多少因为忌惮着白令人的关系。
    想来,云菀沁一边走,一边启唇:“爹爹这几日散了衙,都没去方姨娘那儿了吧?”
    初夏一怔,答着:“好像还真是的呢,那天奴婢见阿桃捧着一沓男子衣裳鞋袜去锅炉房涮洗,一瞧,都是老爷的,看来老爷又开始在夫人房间过夜了。”
    “大姑娘,昨儿奴婢瞧见方姨娘同三姑娘在后院坐着聊天,”妙儿想起个事,补道,“聊了一下午呢,要是方姨娘像前段日伺候老爷,哪儿有功夫与三姑娘说话啊。”
    “讲什么?听到没?”初夏顺嘴问道。
    妙儿料还没爆完:“就听那方姨娘哭着说,前儿从庄子上一回去给夫人请安,被立了大半日的规矩,腿脚都站僵了,这是夫人故意报复呢,去告诉老爷,老爷也不像以前那么维护她了,还骂了她两句,说怎么能背后打夫人的小报告!大概就是这些事儿,对着三姑娘抱怨了一下午。”
    初夏一蹙眉,望一眼云菀沁,细声道:“看来这段日子不在家,那白氏的功夫下的不少呐。她如今病好了,重新主理中馈,今日给方姨娘脸色,改明儿不会就给大姑娘下绊子吧?不成,还是得防防,大姑娘,乔哥儿还关在后院柴房里,您瞧瞧,要不要现在就把那兔崽子揪出来,在老爷面前,揭发白氏?!”
    在佑贤山庄修理得那么厉害都不说,如今回家了,有了重新掌权的白雪惠当靠山,那乔哥儿更不可能坦白了。
    云菀沁摇了摇头。
    妙儿本就是个急性,见状跺脚:“难不成真的眼看着她重新坐大,再欺压咱们姑娘?”
    考虑片刻,云菀沁目光一闪:“妙儿,下个月若家中有下人要回泰州,你叫她递个口信。”
    “给泰州递口信?”初夏与妙儿异口同声。
    “大姑娘要送信给谁?”初夏奇问。
    云菀沁乌黑葡萄籽是的眼仁儿一转:“祖母。”
    老爷那位一直居住在泰州乡下的寡母?
    初夏与妙儿俱是一愣。
    云玄昶当年在京中入仕定居后,曾也接过老母童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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