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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你。”西门疏不想与他继续废话下去,起身去院子里透气,跟这家伙聊天,真不是明智的选择,尤其是这么敏感的话题。
无论与谁聊她的前世,西门疏都会觉得敏感。
子夜,天牢。
“放本宫出去,放本宫出去,本宫要见帝君。。。。。。”因长时间的叫喊,温絮的声音有些沙哑。
“闭嘴,省省力气,被关进天牢的没有帝后,只有囚犯。”一个狱卒听不下去了,厉声一吼,凶神恶煞。
“你好大的胆子,敢这般跟本宫说话。”此刻的温絮狰狞着一张脸,完全不见端庄优雅。
狱卒瞪着温絮,还想吼她,却被另一个狱卒拉住。“别管她,帝君直接将她关进天牢,而不是打入冷宫,可见她犯的罪不轻。”
“你给我安静,无论你以前是谁,进了天牢,就别想出去,除非立即斩立决。”狱卒被拉走,还不忘恐吓她。
“斩立决。”温絮吓得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紧抓着铁棍。
一脸惊恐,目光呆滞的盯着狱卒。
斩立决,不可能,邪哥哥不会这么做,邪哥哥不会这么残忍。
“放本宫出去。。。。。。”温絮紧抓着铁棍疯狂的摇着,尖锐的叫喊着。“哥,救我,哥救我。。。。。。”
她不要死,她不要死,邪哥哥承诺过干娘,会照顾她一辈子,此生只娶她一个妻子,他是帝君,帝后必须是她。
想到邪哥哥在娶她之前,也娶了西门疏,如果不是她察觉得快,邪哥哥就真的爱上西门疏了。
她好不容易将西门疏除去,现在又来了个甘蕊儿。
甘蕊儿,甘蕊儿。。。。。。该死,该死,都是因那践人,她才被邪哥哥关进天牢。
她们斗了三年,自己一次便宜都未占到,反而被她整得惨兮兮,邪哥哥明知道全是她挑起,却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甚至还来警告自己。
上次更过分,让她在床上躺了近一年,邪哥哥一次都未来看过她,还有那些贱婢,喂她吃的什么,给她喝得是什么,更过分的是,不给她擦身体就算了,大小便居然还不帮她处理。
那几个该死的贱婢居然给她吃粪便,想到那恶心的惨状,温絮就忍不住趴在地上狂吐。
“甘蕊儿,你不得好死,你最好乞求我一辈子都出不去,否则,这些耻辱我要你加倍奉还,还有,即使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温絮情绪失控的嘶吼,眼眸变得阴暗充满怨气。
听到她这么吼,狱卒们叹口气,这就是得宠与不得宠的区别,得宠,妃也能压后,不得宠,后不如妃。
这帝后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不甘心失宠,伤了贵妃,被帝君关进天牢。
“放我出去,我是太子的生母。。。。。。放我出去。。。。。。放我。。。。。。”温絮越叫越,没力气了,声音沙哑,若耳力不好的人还听不见。
一股迷烟飘散开,与空气溶合一体,狱卒们被迷晕趴在桌上,一抹黑影闪过。
黑衣人拿走桌上放着的水杯,来到牢房前,将水从铁门递进去。“给。”
温絮正好口干舌燥,一见水立刻夺走,力道之大,水溅出杯缘,抱着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温絮才发现不对劲,第一个想法是甘蕊儿暗中派人来毒死她,只要她一死,甘蕊儿就是名正言顺的帝后。
她不能死,绝对不会让那践人得逞。
手指伸进嘴里,抠弄着喉咙,硬是将水吐了出来。
“水里没毒。”低沉的嗓音充满冷冽的气息,却也带着讥讽。
温絮一愣,转头看着铁门外的黑衣人,惊恐之下,一声尖锐的喊叫声响起。“你是谁,是那践人派你来暗杀本宫的吗?来人,救命,有人要杀本宫,来人。。。。。。”
“无知的女人。”黑衣人伸手一点,封住她的哑穴,温絮张着嘴,却叫不出声。
捂住喉咙,瞪大双眼,满是恐惧。
“我们合
☆、第一百三十八章 赐婚圣旨
西门疏也没料到对方会直接撞上来,脚下一个跄踉,还未稳住脚,握住簪子的手一挥。
当看清来人,西门疏一愣,想收回手,却已经晚了,簪子从那人脸颊上划过,还好她收了力道,只划出一道血痕。
〃甘甜儿。〃西门疏暗惊怎么会是她,甘甜儿虽刁钻,却没甘美儿鲁莽。
甘甜儿城府深沉,工于心计,更擅长挑拨离间。
女为悦己者容,她划伤了甘甜儿的脸,估计会被她记恨。
〃六妹,四姐求求你。。。。。。〃甘甜儿无视脸上的伤,拉着西门疏的手跪在她面前。
求?西门疏第一反应便是,东方邪以温絮伤她为由将温絮关进天牢,所以甘甜儿开始自危了。
四妃之中,其他三妃,在后宫无欲无求,似乎将自己的后半身都葬送在后宫,所以,她们安分守己的待在自己的寝宫中。
不多事,不挑事,安静得恍若不存在。
〃自古帝王亦薄情,东方邪有过之而无不及,想要得到东方邪的爱,如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她能说的,能劝的只有这么多,西门疏抽出自己的手迈步。
〃不。〃甘甜儿见她要走,扑上去抱住她的腿,还好西门疏有心里准备站得稳,不然被她这一抱就倒地了。〃六妹,求求你,只有你才能帮我,我求求你。〃
〃我真的爱莫能助。〃她也不想助,感觉甘甜儿放开了自己的腿,西门疏以为她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打算放弃了,熟不知。。。。。。
〃我求求你,我给你磕头。〃说完,甘甜儿趴在地上,头重重的磕在地上,额头磕破溢出血。
西门疏愣住了,她磕得很认真,绝非作假博取同情。
甘力风、甘力雨、甘甜儿他们三人,都是正室所生,正室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自然将她当成掌上明珠。
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生活,将军府就能给她,进宫也只为身份与名利,这些身外之物对她来说真有如此重要吗?
不惜跪在地上求自己。
西门疏想,她们联合起来欺负甘蕊儿时,可曾想过,有朝一日她会跪下来求甘蕊儿?
这世态啊!
〃你就是磕死在这里,我也帮不了你。〃西门疏没有动容,站在她面前,淡然的看着她给自己磕头。
若是磕几个诚恳的头,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么她也愿意磕头。
〃求求你,求求你。。。。。。〃甘甜儿不为所动,执着的磕着头,除了甘蕊儿,她真想不到有谁能帮自己,况且,这事本就因甘蕊儿而起。
西门疏突然觉得,甘家的人执着起来,那股狠劲真不是盖的。
甘力风如此,甘力雨跳过,甘美儿如此,甘甜儿如此。
而甘蕊儿。。。。。。从她以死也要保清白,懦弱的后面是烈女。
〃东方邪是何人?岂会受人摆布,岂会因我一句话,让他爱谁,他便爱谁,让他宠谁,他便宠谁?〃西门疏抬手揉搓着眉心,清冷的声音里夹着一丝不耐的烦躁。
甘甜儿身子一僵,听到西门疏的话,这才意识到她误会了。
跪着上前一步,拉着西门疏的手。〃不是这个。。。。。。不是这个。。。。。。我求你放过胡易。〃
〃胡易?〃西门疏一愣,完全没料到她会为了胡易向自己求情,记忆里,甘甜儿跟胡易完全没交集。
她居然会为了胡易跪在自己面前磕头求情,是自己在梦游,还是甘甜儿神经失常?
〃六妹,我求求你,那次的事是他不对,可他也得到了惩罚,你不是也没事吗?难道你想让他终身关在天牢中吗?〃甘甜儿眸中是满满的诚恳祈求,褪去了那份刁钻的阴险,此刻的她看起来分外可怜。
额头被磕破溢出血,与脸上划出的伤口溢出的血汇合在一起,血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梅花纹纱袍上,比盛开的红梅更艳红。
胡易,一个快被她忘掉的名字,除了知道他是东方邪的挚友,是温絮的哥,其他的事一无所知。
那次他不仅耽误她双腿的治愈时机,还想置她于死地。
他们无怨无仇,他为何要杀自己。
他是温絮的哥,他们并没有血缘,温絮是胡夫人认的干女儿。。。。。。温絮。
西门疏猛的一震,在东方邪灭了西门疏,对她与腹中的孩子赶尽杀绝时,胡易在其中又是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他为了温絮,连甘蕊儿也杀,显然这不是他第一次为了温絮杀人。
〃将他关进天牢的人不是我,你求错了人。〃西门疏抽出甘甜儿抓住自己的手,她没有那么大方,对曾经害过自己的人宽容,况且还有一件事她没弄明白。
胡易,今天还要谢谢甘甜儿为他来求自己,否则她真将他抛到九霄云外了。
曾经,害过她的人,她不会放过一个。
西门家的人一死百了,可他们连死都是奢侈,活着比死更痛苦,她体验过,庆幸她因仇恨而好好活着,否则,她不会知道笑笑还活着,爱上木夜,为他生下安安,这是她坚持下来,上苍给她的回报。
〃只要你去跟帝君说,他一定会放胡易出来。〃甘甜儿提高音朝西门疏的背影吼,在没认识到胡易之前,她不懂爱,将名誉看得尤为重,认识胡易之后,她才知道,原来爱可以超脱一切。
为了名誉,她不会放弃生命,她不知道为了爱会不会放弃生命,但是,她会为了爱放弃名誉。
〃我不是仁者,学不来宽容。〃宽容是给自己在乎的人,胡易不是她在乎的人,为什么要对他宽容。
关进天牢,算最轻的惩罚,若是由她判决,打断他的双腿,再将他关进天牢,记恶如仇才是她的本性。
〃你。。。。。。〃甘甜儿想扑向西门疏,却因跪得太久,一时无法站起来,对着她的背影歇斯底里的吼。〃我会救他,我一定会将她从天牢中救出来。〃
御书房,东方邪坐在龙椅上,甘力风站在大殿中央,两人对视,面色均有些阴郁。
自从那日去佛堂后,东方邪已不止一次召见甘力风,每次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
然而,随着圣旨上的婚期临近,他再不公布旨意,母妃就要用她的手段颁布懿旨,他不得不召见甘力风。
这次,一人站着,一人坐着,在书房又已僵持许久。
〃如果没别的事,莫将告退。〃甘力风打破沉默,他知道东方邪为何事召见自己,但他不会傻到自己去点破。
东方邪微微一蹙眉,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力风,你这又是何必,你明知我为何事找你。〃
〃我不知道。〃甘力风目光从东方邪脸上移开,落在桌面上,声音平静,却任谁都听得出多了一股怨怼。
〃力风。〃冰冷的声音从薄唇溢出,东方邪阴厉的眸子寒意骇人,寒冰九尺,闻者心寒。〃你不爱她,明知她对你的心,也明知胡易对她的心,为何还要碰她,给她希望?你在碰她之前,可为她想过,可为胡易想过?〃
甘力风跟胡易都是他的挚友,而倾阳却是他疼爱的妹妹,这三人的感情,剪不断,理还乱。
他无论是做为亲人,还是朋友,都无权力插手,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甘力风垂眸,脸上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沉默良久,抬眸,冷漠而疏远的说道:〃这件事我自有法子解决,请帝君不必操心。〃
〃法子?〃东方邪冷嗤一声,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望着一脸沉静的甘力风,所有的怨气都化为沉沉叹息。〃如果有其它办法,我会如此纠结,如此难做。力风,她的身份,在你决定要她清白之前,你就能预知最后结果,这事母妃已经出面了,圣旨与懿旨一旦颁布,你不娶也得娶。〃
〃你们为何一定以此相逼?〃甘力风已明显有些不悦,抬头与东方邪的目光相对,阴郁着狂狷的气息。
〃我们没逼你,是你自己将自己逼到非娶她不可的地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