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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
如今东方邪登上皇位,能号令苍穹国,主宰众生的人。
“我自己喝。”眼底氤氲起一层水雾,接过药碗,蓦地站起身,转过头,将她澎湃的心底掩饰了起来,仰头将苦涩的药吞入腹中。
原来爱情这么伤人,爱她比想象中还难,心太累,身太累,太多道理,太多牵强,太多包袱。
孩子,娘终究保不住你。
求,她求过,垂死挣扎,也只是徒增伤,也是给自己难堪,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得高傲。
西门疏感觉肚子蓦地一痛,一手抚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倚靠着梳妆台缓缓瘫倒下来,苍白的唇瓣微颤着,视线渐渐模糊。
☆、第五章 得救
“满意了吧?”西门疏嘴角扬起一抹空洞而绝望的笑,嫣红的鲜血从她的身体里汩汩涌出来,顺着她的腿蜿蜒而下,鲜红的血浸透裙在地板上酝酿开,赫然刺目,宛若一朵艳冶的荼蘼花。
痛得昏迷之前,听到东方邪决然的说道:“葬于后山。”
天色阴沉的黑暗,竹林深处一间竹屋,依稀可以看见微亮的灯火。片刻之间,风起云涌,大雨磅礴,风雨里,一盏灯火摇曳在黑暗里。
“主子。”来者单膝落地。
“通知她,西门疏被离天救走。”冰冷的声音,不带一点情感。
“是。”
来者消失后,黑衣人转身看着竹屋,眼底寒芒迸射出来,嘴角旋起邪佞冷笑。
有了彻骨的伤痛之后,她还能义无反顾的爱他吗?
昏暗的灯光下,西门疏紧闭着双眸,娴雅娇美,脸色煞白如雪,泛白的唇瓣已经发干,上面布满了褶皱,看似毫无生机,只有那浅浅的呼吸声,才足以证明她还活着。
修长的睫羽轻颤了一下,西门疏轻咳了声,眼睛缓缓弹开,映入眼帘是陌生的环境,无力的闭上双眸。
这是天堂,还是地狱?
“王妃,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西门疏蓦地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惊呼一声。“离天。”
离天坐在床边,握住西门疏的手腕把脉,松了口气,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王妃,可觉得身体还有不适?”
突然想到什么,西门疏喘息连连,拽住了他的手急切的问道:“孩子?”
“王妃,你先冷静一点,孩子没事,你也很好。”
西门疏怔愣了一下,表情一僵,随即又道:“不可能,不可能,那碗渗有剧毒的堕胎药。”
“王妃,别激动,那碗渗有剧毒的堕胎药被属下换成了渗有假死药的催产药,大小姐,孩子还在,你若不信属下,可自己看。”
“渗有假死药的催产药?”西门疏喃喃道,她的视线缓缓下移,高高隆起的小山丘依旧还在,顿时舒了一口气,那根紧绷的心弦总算可以松懈下来了。“孩子还在,孩子还在。”
缓缓地闭了闭眼,将受伤后的澎湃心底掩饰起,嘴角扬起一抹凄凉的淡笑,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王妃,想哭就哭,这里没人。”
“我为什么大哭?”西门疏摇摇头,从她嫁给东方邪起,她就学会了隐忍,心底有再多的伤痛也会掩饰的无影无踪。
离天默了。
“这是哪儿?”西门疏睁开眼睛,偏头看着离天,眼角的泪痕早已消失,眼底一片暗凉。
“西城外。”离天站起身,细心的为她掖了掖子。“王妃,你暂且休息一会儿,属下给你喝的是慢性催产药,药效还要等一个时辰才会发作。”
西门疏目光一滞,望着欲离去的离天,眼神依旧虚弱。“为什么?”
为什么要救她?离天不是东方邪的心腹吗?
离天犹豫片刻,说道:“属下是宰相大人十年前安**插在东方邪身边的隐卫,王妃,因为事发太急迫,属下还来不及将这一切暗禀宰相,属下进城去给王妃请稳婆,顺便将此事告知宰相。”
☆、第六章 逃不掉
“嗯。”西门疏点了点头,如今最重要的事,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离天刚走几步,就感觉有人正朝这里靠近,立刻转身,掀开西门疏身上的被子,将她一把拉起来。“王妃,快走。”
“怎么啦?”西门疏惊慌失措,一手被离天拽住,一手扶着肚子,脚步虚浮的跟着离天。
“王爷来了。”没多解释,西门疏取下挂在墙上的斗蓬和披风,拉着西门疏施展轻功快速离开竹屋。
“他还是不肯放过我,为了那个女人,他真不故念我们四年夫妻之情,不故念我为他绞尽脑汁,为他夺天下。”西门疏脸色惨白,她恨,她爱他,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得到江山之后,他却对她赶尽杀绝。
如果他只要她的命,她还不那么恨,孩子可是他的,他却依旧容不下孩子。
“以王爷的精明才智,属下知道诈死一定蒙骗不了王爷,只是没料到,会如此快,快到属下都来不及将发生的一切告知宰相大人。”
雨中,前面一个男人拉着一个女人的手狂奔,后面跟着一群人穷追不舍。
大雨滂沱,冷风刺骨,凉意击上心头。
“啊。”西门疏突然跌倒在地,感觉肚子蓦地一阵疼痛,顿时如火势一般,迅速蔓延开来,痛得西门疏冷汗直冒,分不清额头上是雨水还是冷汗。
“王妃。”离天扶起西门疏,转头看着紧逼他们的一群人,领头的都正是东方邪,神情愈加焦急,如果是别人,他们还有生还的机会,可他是东方邪,他要人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
“药效发挥作用了。”西门疏咬紧齿贝,忍着腹部上的剧痛,艰难的道。
怎么会这么快?离天没多想,横抱起西门疏,加快脚步。
断崖上,一抹白影迎风站立在陡峭的岩石上,大风呼啸的吹拂着他的衣袂,雨打在他头上的斗蓬上,如踩在云端的天神,决战千里。
离天抱着西门疏进退两难,除去站伫立在断崖边的那么抹白,前是断崖,后是追兵。
雨洗漱着大地,却洗不净人心的罪恶。
西门疏感觉到离天紧绷的身体,颤抖的双臂,他在怕,不是怕死,而是怕保护不了她。
“离天,放我下来。”强忍住痛,西门疏抬头对上离天担忧的目光,见他不为所动,西门疏以命令的口吻道:“我以西门家大小姐的身份命令你,把我放下来。”
西门大小姐,身份何等尊贵,苍穹国第一美人,兰心慧质,睿智多谋,艳冠群芳,多少男人想拜倒在她的石榴裙,而她却对东方邪一见倾心,最终弄到这步田地。
西门疏下命令,离天只能将她放下,大手紧握住腰间的佩剑。
西门疏戴着斗蓬披着披风,淋不着雨,可她额头上沁满汗珠,润湿了鬓角的丝发,紧贴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腹部犹如翻江倒海般,似乎血肉在她身体里一点一点剥离,身下的血液汩汩涌出,顺着她的腿蜿蜒而下,染红白裙。
☆、第七章 别激怒朕
血腥味杂着雨水洗漱大地的清香在空气中飘浮,气氛压抑急促,因为痛,西门疏的神智渐渐涣散,映入眼帘的东西,开始模糊,咬着银牙,忍着剧痛,艰难的迈出步伐,每踏出一步,都像踏在刀锋上。
悬崖边,风在叫嚣,雨在滴落。
仰头,看着眼前这个如天神般的男人,西门疏双眸里有着狠劲的倔强,手指着离开,一字一顿。“两命换他一命。”
“在朕眼里,你们的命不值钱。”东方邪嗜血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西门疏高隆起的肚子,倏地伸出手,钳制住她的下颌,力大之下,西门疏都能感觉到他快把自己的下颌捏碎,讥讽道:“毒都毒不死,还真顽强。”
“东方邪。”西门疏紧咬银牙,从来不知道,爱你换来的却是剜肉之殇,不爱就真要如此绝情的赶尽杀绝吗?
“背叛朕的人,都得死。”东方邪狠狠的捏了下她的下颌,然后松开,手一挥,一把银镖从他手中飞出,如流星划过,直插离天的喉咙。
西门疏心一颤,她深知,在东方邪的银镖下,至今没有人能逃脱。
离天瞬间毙命,倒地睁开眼睛望着天空,死不瞑目。
西门疏闭上双眸,死对她来说淡如水,她西门疏只在乎一人的生死,其他人的命在她眼里如草芥,但是,离天是为了救她而死,多多少少心里会难受。
“心痛吗?真是奇迹,你西门疏居然会为别人的死而心痛。”东方邪冰寒的眼眸中满是不屑。“你心痛,是因他因你而死,还是他是你爹安**插在朕身边的人,现在他死了,你爹就再也掌握不了朕的举动。”
“我没有背叛你。”西门疏睁开眼睛,望着眼前这个她爱到极致的男人,七岁那年,从他救她那一刻,她就决定嫁他,十四岁,她如愿嫁他,三年后,他们才洞房,那次还是他醉酒,第一次肌肤之亲,就那一次,她怀上他的骨肉。
西门疏的话让东方邪浓眉渐渐紧锁起来,阴森冰寒的眼眸中折射出几丝不耐烦与不屑,菲薄的唇开启。“我不爱你。”
她知道,他爱的不是她,他的挚爱是另一个女子。可是听到他亲口说出,西门疏的心还是如撕裂的痛。“既然如此,为什么娶我?”
“因为你是西门疏,可以助朕一臂之力。”东方邪停顿了一下。“还有个原因,也是最主要的原因,你可以为她挡下所有的危险。”
为了她,他真是无所不用其计,逼自己娶一个不爱的女人,原来话可以这般伤人,伤极反笑。“哈哈哈。”
她帮他算天下,算尽所的有人,而他却在算她。
“你笑什么?”东方邪锁眉,她的笑声很刺耳。
停止笑声,西门疏定眼看着东方邪,一字一字道:“东方邪,你也不过如此。”
“西门疏,别激怒朕。”西门疏的话,东方邪听得明白,身体僵硬,宛若一尊冰凉的雕塑,阴郁着狂狷的气息,狭长的眸中闪过危险的精芒,神色间好似风暴即将来袭。
☆、第八章 无漏网之鱼
“为什么要给我孩子?”西门疏低下眼帘,目光落在高隆起的肚子上,痛依旧在,她都能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急着要从她肚子里出来,可是她不能让她出来,出来了也是死,与其让他被自己的父亲杀死,不如死在她腹中,至少孩子跟她一起。
东方邪决然的目光一滞,说道:“孩子是用来安定你爹的野心。”
东方邪的话,如同利箭一般穿透了她的心,她觉得自己的呼吸急促,几乎可以窒息,无法控制的僵硬。“我爹根本就没有野心,还有,杀我跟孩子是为了安定她的心?”
“是。”没有一丝迟疑,崖边狂风呼啸,将东方邪的衣袂长发吹卷起来,在空中旋出肆意的弧度,显得张狂凌乱。
“如果爱到最后得到的是毁灭,那么何不一开始就形同陌路。”西门疏喃喃道,如果没有那次相遇,如果没有那惊鸿一瞥,那么。。。。。。
接着,西门疏抬起眼帘。“东方邪,我祝福你们永远白头不相离,但我诅咒你们能长相思守,生命中永无完美,遗憾永相随。”
“西门疏。”暴怒之下,东方邪拔出佩剑,毫不犹豫朝西门疏刺去。
出手太快,西门疏躲不及,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本该刺进她腹部了长剑,因她突然跪下,刺进胸口。
无论在何时,她第一反应是保腹中的孩子,哪怕明知她无能为力,依旧如此,母爱是伟大的。
西门疏看着没入心口的长剑,突然仰面,对东方邪露出倾城一笑,渗和着雨水,那笑容美得令人窒息,却缥缈虚幻。“我对你而言就真的只是利用吗?”
东方邪冷绝一笑。“不然你想奢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