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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伺候的宫女,立刻上前清理西门疏吐的秽物。
“蕊儿,你是不是。。。。。。”淑太妃没有直白的问出口,脸上的神情闪过一抹复杂,余光瞄向淡定自若的木夜。
若真如自己所想,她若真怀孕,孩子应该是小夜。
小夜的孩子,心中一阵切喜,这个孩子来得太是时候了,让自己更能很好的控制她,她们木氏皇族又添了一个后代。
等她成功搬倒温絮,为疏儿守住后位,她就以孩子为名,让小夜娶蕊儿,没准小夜还会因这个孩子而改变目前的局势。
等确定后,她一定飞鸽传书回燕临国,第一时间将消息传给皇兄。
在外人眼中,小夜是不得宠的二皇子,实际则不然,小夜是皇兄跟她最好的姐妹所生,也是皇兄的最爱,只是,命不长,因生小夜难产而死。
小夜母妃没有强势的后台,仅凭皇兄一人之力,很难护小夜周全,所以,他将皇嫂的死,全推在小夜身上,对他漠不关心。
一个失宠的皇子,又是令皇帝憎恨的皇子,不具有任何威胁力。
皇兄还是不放心,便将只有十岁的小夜,送到苍穹国做质子,还千叮万嘱她,一定要保护他。
“没事。”西门疏睨了一眼鱼沫丸,又一副欲呕的样子,却被她强压制住。“大概是昨夜吃太多鱼沫丸了,以至于嗅到那味儿就欲呕。”
她的解释,没达到全信的效果。
反应最激烈莫过于温絮,没有歇斯底里的怒吼,愈是安静,愈是杀机四伏。
施了粉黛的脸,一寸一寸煞白起来,咬着下唇,瞄向西门疏的眼底迸射出凌厉的寒芒。
她怀孕了,自己有两次怀孕经验,岂会看不出她怀孕的预兆。
孩子是谁的?邪哥哥的吗?
眼中凝蓄上一层薄凉愤恨的水光,看着东方邪的目,透着无限的哀婉惆怅。
还骗她对后宫这些女人是逢场作戏,现在连孩子都整出来了,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她就感觉他对甘蕊儿不一样。
越想越恨,越想越怒,越想越不甘心。
手紧紧握紧汤匙,指骨泛白,她很想将汤匙往西门疏脸上砸向,理智战胜冲动,她是帝后,不能失了颜面。
眯起妖媚的丹凤眼,目光变得冷削尖锐起来,冷佞的笑容在她嘴角绽放。
看来她得加快策略,在没被人诊断出来,要先一步置她于死地。
怀孕是吧?她就让她们母子胎死腹中,西门疏怀孕七个月,孩子不一样胎死腹中,有西门疏前车之鉴,就有甘蕊儿后覆之车。
想跟她抢东西,死无葬身之地。
东方邪脸色阴冷下来,神色复杂的看着西门疏,心头一痛,那种痛很强烈,像数只蚂蚁,慢慢的啃噬着他的骨髓。
见西门疏捂住嘴干呕,阴冷的脸上滑过一丝波动,转瞬便归于冷寂,深邃的眸子却多了份复杂的阴霾,隐忍着心头的苦涩,冷声下令:“赶紧撤了!”
宫女毫不敢怠慢,立刻将鱼沫丸撤走。
西门疏扶着桌边,吐得晕头转向,这药真不是普通的强悍。
没有亲生经历过,很难相信,她没怀孕。
不知谁递来杯子,西门疏道了声谢,接过杯子,把水一口饮进,抬头发现,东方邪脸上的神色阴沉如寒铁,一双深邃布满寒霜,似乎正在酝酿着怒意,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西门疏顿了顿,喝进嘴里的水,吐也不是,吞也不是,没料到递给她杯子的人居然是东方邪。
余光瞄向一旁的木夜,纵使他妖冶的脸上没有透出紧张,但从他拿着杯子的手,那僵硬的动作,不难看出他掩饰在心底的怒意。
他的动作比东方邪晚了一步,这让木夜想到西门疏,一阵沮丧,他比东方邪先认识她,她嫁给了东方邪,还对他用情极深。
“还不吐。”东方邪低沉的声音,如千年的枯井一般,冷清彻骨。
西门疏这才回神,水还含在口,想到刚刚她吐过,那味儿着实难受,胃里又是一阵翻滚,阿秀立刻将痰盂递上去。
西门疏吐出含在嘴里的水,因吐过嘴里残留的浓烈味儿清洗后好受了些。
西门疏这一吐,扰乱了不少人的食欲,也扰乱了不少人的心湖,特别是东方邪对她流露出的关心。
木夜依旧自斟自饮,将自己置身于外。
东方邪伸手,轻拍着她的背部,低声问道:“还很难受?”
西门疏抬眸,怔怔的望着他,清冷的眸中盈盈若水,带着一丝困惑和复杂的情绪,哑声说道:“没事了。”
吐过之后,西门疏食欲大振,在场只有她一人吃得欢,而其他人各怀鬼胎。
西门疏也不在意,她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别看她专心用膳,余光却时不时瞄向温絮,不错过她脸上每一个表情的变换。
她下一步棋,该如何走?
用完膳,所有人移到偏殿享用糕点,木夜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去,西门疏也想,却被淑太妃抓住她的手,嘘寒问暖。
淑太妃见她精神恍惚,问道。“累了吗?”
“有点。”西门疏抬眸,揉搓着眉心。
宴会最无聊,哪怕是家宴,西门疏也不喜欢,以前她还是晋王妃时,除非必要参加的宴会,其他不必要的她都不会参加。
东方邪也不喜欢,在这方面他们达到共识。
“阿蓉,你送蕊儿回玉溪宫。”众人一惊,就连东方邪也愣了一下,王嬷嬷是谁?淑太妃陪嫁过来的宫女,除了淑太妃,没人使唤得了她。
西门疏怀孕,虽没得到证实,众人心中却有谱。
淑太妃叫自己身边的王嬷嬷送她回去,可见淑太妃多重视她腹中孩子。
其中,最难堪莫过于温絮,同样身为儿媳妇,同样怀着她的孙子,这待遇相差悬殊,孩子还没出生,在她心中就定了位,一个是宝,一个是草。
温絮可以容忍她不待见自己,却绝不容忍她不待见腹中的孩子。
倏地,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在脑海,安胎药被换成堕胎药,幕后主使是淑太妃吗?
如果是,那么。。。。。。
温絮目光来回在西门疏跟淑太妃之前流连,哀怨的眸光变的阴戾,娇颜上更是布满了阴霾。
她要为她可怜的孩儿报仇,她要让残害她孩儿的人不得好死。
“不用劳烦王嬷嬷,有阿秀推我回玉溪宫。”西门疏拒绝,她敏锐的感觉出王嬷嬷对她不友善,不知为何,她能坦然自若面对淑太妃,在王嬷嬷面前,她却不能,王嬷嬷那双眼睛太犀利了,仿佛能窥视人的内心世界。
淑太妃想了想,也没再坚持,怀没怀孕,还没准确,她就过于小心谨慎,若是确定了还得了。
东方邪一直静默着,他岂会看不出,母妃要保她腹中的孩子,只是,母妃可知,她腹中孩子与他没任何关系。
皇室血统,由为看重,宁可杀错,也绝不放过。
真是可笑,他的帝妃怀孕,孩子却不是他的,而他的母妃却要保这孩子。
西门疏朝淑太妃跟东方邪行了个退安礼,阿秀便推着轮椅离开。
轮椅滑过东方邪面前时,西门疏余光瞟了他一眼,微微扬起嘴角,不能让他悲痛,她也要让他纠结死。
“邪哥哥。”温絮拉了拉东方邪的袖袍,那女人走了,她一定要趁还没让御医诊断之前,置她于死地,最好就是今夜。
明日一早,淑太妃便会宣御医为她诊脉。
“累了,我送你回西宫。”东方邪回神,扶起温絮起身。
“邪哥哥。”温絮拉着东方邪的衣袖,怎么能让他送,她还有事情要办,这件事必须由她亲自办,不能借他人之手。
在温絮不知如何拒绝时,淑太妃出声。“小邪,你送我回佛堂,我有事要与你商议。”
温絮松了口气,东方邪浓眉微微锁紧,冰冷的脸颊紧绷。“明日下朝,儿臣就去佛堂。”
“不行。”淑太妃起身,神情颇为不悦。“这是皇宫,她是帝后,谁敢拿她怎样?”
“邪哥哥,你送淑太妃回佛堂,我自己能回西宫。”温絮适当的开口,心里明明就喜不自禁,脸上却带着委屈。
从景德宫到玉溪宫,途中要经过水榭,弯曲的回廊,回廊下全是湖水。
温絮带着贴身宫女冬儿,箭步如飞追赶,总算在回廊外追上她们。
“贵妃妹妹请留步。”温絮叫住她们。
一听温絮的声音,西门疏嘴角往上扬,阿秀却皱眉,神情紧张起来。
阿秀推着轮椅不但没停,还越走越快,好似温絮是瘟神。
“阿秀,停下。”对阿秀的反应,西门疏有些好笑,温絮都追上来了,她们能躲吗?
前面就是玉溪宫,看温絮那阵势,没追到她们,势不罢休。
“六小姐。”
“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西门疏问道,阿秀果断的停下来了。
温絮跟冬儿跑上来,扶着护栏,气喘吁吁。
“帝后娘娘叫你站住,你也敢跑,不想活了吗?”冬儿出声斥喝阿秀,上次就是因她,自己才误拿错药,害死娘娘腹中皇子不说,还让娘娘绝孕,自己也受到惩治。
人都是自私的,只知道推卸责任,从不知自我检讨。
“冬儿。”温絮瞪了冬儿一眼,冬儿立刻闭嘴,低着头,温絮则笑容满面的看着西门疏。“贵妃妹妹,借一步说话。”
“不行。”阿秀站出一步,展开双臂将西门疏护住,她才不让六小姐跟温絮单独相处。
“主子说话,你这个当奴婢有什么资格开口。”冬儿又出声斥喝阿秀。
“她是奴婢,你是什么?主子吗?”西门疏清冷的眸中染怒火,上次阿秀给自己熬药,在药膳房就是被这宫女欺负,她真是欺负上瘾了吗?
冬儿被西门疏咄咄逼人的话,吓得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即使这张脸柔弱,西门疏不怒自威的气势是从骨子里渗透出,何况她眸中毫不掩饰的怒意,冬儿不觉的后退一步。
啪!温絮一巴掌甩在冬儿脸上,白希脸颊上立刻多出五根手指印。
“要你多嘴。”自己的奴婢受欺,当主子的也没面子,温絮却将怒意压制下来,积累在一起暴发。
“奴婢知错。”脸上传来一阵痛意,冬儿捂住脸颊,狠狠的瞪了西门疏一眼,显示将温絮这一巴掌归罪在她身上。
“阿秀,你先退下。”西门疏屏退阿秀,她跟温絮之间的事,阿秀知道的越少,对她越好。
“六小姐。”阿秀不放心,敌不过西门疏的坚持,只能离开,站在回廊尽头,等她们谈过话,好去推她回玉溪宫。
见她如此上道,温絮也屏退了冬儿,她与阿秀都站在回廊尽头等,只是一人在这头,一人在哪头。
“开门见山。”西门疏不想与她废话。
温絮微微一笑,指尖在护栏上勾画,自顾自说道:“我很爱邪哥哥,在我八岁那年就认识他,至今十年了。”
西门疏微微一愣,感到有些意外,没想到温絮在八岁认识他,温絮比她年长一岁,那么,她们是同一年认识他。
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她七岁那年,娘亲带她去万佛寺上香,那时她因好奇,在万佛寺里到处跑。
在后院的田地里,她碰到一个比自己大的小姑娘,因为年龄相仿,她们聊得很开心,那小姑娘是孤儿,她是相府大小姐,身份差距很大,她们却聊得来。
小姑娘带着她在四周玩,混身弄得脏兮兮,几乎认不出谁是谁,却不巧碰到坏人,当时她一点都不怕,准备将小姑娘护在身后,却从小姑娘嘴里听到让她心寒的话。
“求求你们,别抓我,我只是个孤儿,什么都没有,你们抓她吧,她是相府大小姐,你们抓她,还能换到不少银,抓我没人给你们银子。”
当时她愣住了,难以置信的盯着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