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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力风也没再多言,在那场大火中,他便看出东方邪对小妹动心了,不然,他也不会不顾自身安危,冲进火里救小妹。
“抱紧。”木夜将西门疏甩在背上,挥舞着手中软敛,成一个剑网,挡掉了射来的利箭。
“嗯。”西门疏趴在他背上,双手紧缠着他的脖子,她怀中的貂儿蹭的一下跳了出来,西门疏将小家伙按回怀中藏了起来。“别出来,危险。”
貂儿攻击力是很强,但也不能以少胜多,万一不小心,被箭射中,小命就保不住。
“主子,小心。”墨纵身跃去,挡下朝木夜射来的箭,狠狠的睨了西门疏一眼,红颜祸水,真是一点也没说错。
甘力风心都紧了起来,就怕一个不小心,箭就射中小妹。
“弓给朕。”东方邪将软剑缠回腰上,手一伸,旁边一个侍卫立刻取了一把弓给他。
东方邪接过另一个侍卫递来的箭,上弓瞄准木夜的心脏处,手一松,箭瞬间射出。
“木夜。”看着飞射而来的箭尖,西门疏心一阵窒息。
木夜本欲闪身,东方邪的第二根利箭又射出,西门疏心一急,取下玉簪朝射来的利箭飞去,簪尖划破她的手心,簪尖与箭尖相撞,西门疏没有内力,而东方邪内力浑厚。
玉簪断成两截,根本无法阻止那射来的箭,就像无法阻止东方邪的决心。
虽没阻止,在撞击之下,减少了力道与速度,给木夜腾出了时间。
见箭被木夜手中的软剑击落,西门疏松口气,东方邪深邃的眸子里划过震惊之色。
清冷的眸光冷冷的看着东方邪,呼啸而至的箭雨,她并不惧怕,只是在和东方邪眼神纠缠着。
“唔。”墨腿上突然中箭,只觉得腿一软,险些跪倒在了地上。
“墨。”木夜一脸急色的喊道。
“主人,别管属下,杀出去。”墨拔出箭,丝毫不在乎受伤的腿,眼中的杀意愈加凌厉。
在如此危机之下,气氛愈加凝重,空气中飘浮着死亡的气息。“住手。”
西门疏一出声,东方邪立刻抬手,如雨点般的箭立刻停止,他就是在等她开口。
深吸一口气,西门疏将目光从东方邪身上收回,俯在木夜耳边说道:“木夜,放我下来。”
在这时候,她就是他的累赘,她也不可能跟他走,回去之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木夜侧眸,从西门疏眼中看到了恳求。
“主子。”墨咬牙切齿的叫,在他看来,她就是祸水,如果不是因她,太子早就离开苍穹国了。
“闭嘴。”木夜扫一眼墨,眼眸如凛冽的寒风。
“木夜,放我下来。”西门疏重复了一遍。
木夜犹豫片刻,还是将她放了下来。
当西门疏站在地上的一瞬间,东方邪眸中又闪过一丝惊讶,凛冽的目光扫向甘力风,她不是不能站吗?力风说没有一年时间恢复,她是不可能站起来。
甘力风抚额,小妹啊!
“我跟你回去,你放他走。”西门疏看着东方邪说道。
她没想过与木夜一起离开,既然都是要回到东方邪身边,何不换一条安全路给木夜。
“我要离开,谁也拦不住。”东方邪还没说话,木夜却抢先一步。
用她来换自己平安离开,他宁愿杀出一条血路。
他与东方邪的仇恨,随着西门疏的死,变成了死结,谁也解不开。
“木夜。”西门疏抬头,清眸里漾起一丝细细的波澜,抬手揉搓着眉心,这时候他逞什么强?
“保护好她,就是保护好我。”木夜将西门疏往墨面前一推,西门疏腿不方便,一个跄踉差点跌倒,却被墨扶住。
木夜那句话“保护好她,就是保护好我。”对墨相当有冲击力。
“木夜。”西门疏惊呼一声,神情有些恍惚,染上了一丝凄美的朦胧,轻轻的摇了摇头,清眸对上木夜安心的微笑。
“相信我。”木夜清风般的声音飘荡在她耳畔,醉人不已,却又那么悠远。
西门疏怔怔地望着他,她深知,他越是表现出对自己深情,对东方邪越是打击,只要能打击到东方邪,她愿意陪他一起演下去。
两人眸中流露出的深情,就连他们自己也弄不清,到底是真还是假。
木夜软剑一挥,指着东方邪,直接宣战。“你敢吗?”
“有何不敢。”东方邪手中弓箭一丢,取出软剑,纵身来到木夜面前,四目相对,空中溅出火花,冷声命令。“没联的允许,谁敢插手,杀无赦。”
“帝君。”甘力风跟甘力雨异口同声的叫出声。
他们身后是一万精兵,木夜身边只有墨,今天他就是插翅难飞,完全没有必要冒险与他单打独斗。
“这是命令,谁也不许插手。”东方邪冷冽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风暴般的杀气在两人身周狂飙,令人望而生畏。
甘力雨手一军,身后的一万精兵往后退去几步,墨也带着西门疏退到安全地带,偌大的空地上只有东方邪和木夜两个人。
这一战,在西门疏死后,木夜就想去找东方邪挑战,如果不是墨拦着他,今日便不会出现这局面。
“哥,我们要不要趁机把小丫头救过来?”甘力雨在甘力风耳边低在问道。
“你觉得小妹要我们救吗?”甘力风反问。
甘力雨默了,显然不要,小丫头根本就没被挟持,而是她自愿站在木夜这边。
电光火石,尘土飞扬,杀气浓烈。
突然,在金色的阳光中,银光一闪,兵器撞击声响起,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两人同时动了。
两人的身影缭乱的教缠在一起,两人都是一身黑色,让人分辨不出,谁是谁?
速度飞快,攻击凌厉,攻防转换几乎在一瞬间,招招都是杀招,让人眼花缭乱的同时也担忧起来。
来势汹汹的攻击上,若是有一招没有对上不死也残。
“乖乖!”甘力雨惊呼一声,感叹道:“这两人真不是在儿戏,他们是真的在死拼。”
甘力风翻白眼,谁都看得出来,他们在拼命。
指尖带着些许冰凉,西门疏不停的抠着手心,完全没注意到受伤的手心,清冷的幽瞳里流淌着担忧。
她甚至有些期盼,木夜能趁机杀了东方邪,东方邪死了,她的仇也报了,或许。。。。。。
西门疏怀中的貂儿,也忍不住探出颗头,望着打斗的两人。
“祸水。”墨冷若不丁的开口。
西门疏一愣,脊背寒气直窜,美目里绽放着担忧的流光,转到墨身上时,变成狐疑。“这是在说我吗?”
祸水?居然有人说她是祸水,女人说她是狐狸精,男人说她是祸水。
墨冷哼一声,又担忧的望着打斗的两人。
太子若是有什么意外,他第一个不放过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太子让自己保护的人。
两抹黑色的身影不断的油走,不断的合在一处又骤然分开,速度越来越快,,根本看不清楚两人的身影,只能够看见空旷的场地上,两抹黑影教缠在一起,又迅速的变换着。
兵器撞击之下,撞出火花,缤纷之下是剑的凌气。
墨不屑理她,西门疏又不安的抬起头,清冷的眸光满是担忧。
木夜跟东方邪都是师出同门,两人的武功不相上下,东方邪接到消息,连夜赶到渡口,木夜昨天因猎貂,消耗了一半的内功,又加上昨夜没休息好。
几百招下来,木夜处于弱势。
突然,只觉胸口一阵翻涌,一股血腥涌入了口腔,他来不及压下就已经喷出了牙关。
“噗。”一口鲜血喷出,东方邪手中的软剑刺穿他的肩。
在别人眼中,东方邪是趁虚而入,只有木夜清楚,东方邪手下留情了,若不然,那一剑就刺穿他的心脏了。
“木夜。”西门疏手心因为紧张出了汗,汗水与血混合在一起。
她希望木夜杀了东方邪,然而,却是东方邪伤了木夜。
“主子。”墨纵身跃起,从东方邪剑下将他救走。
“木夜。”西门疏也跑上去,看着他左肩上流淌的血,因是黑色衣衫,看不见红,却能看出那湿润。
“别担心,小伤。”清淡如风的语气飘进西门疏耳畔,木夜紧咬着牙关,硬是将涌进口腔的血吞了回去。
貂儿不敢看木夜,乖乖的低着头,蜷缩着小身子。
墨漆黑的瞳孔里染上担忧,一道精芒迅速的从眼底划过,沉声道:“你。。。。。。”
墨刚开口,木夜冷眸一扫,墨立刻闭嘴。
他想问,你原本就受了内伤。
木夜也没想到,东方邪会在渡口等他,猎貂时受的内伤还没好,现在又与东方邪激烈交战,这样的他若是还能赢,只能说东方邪太没本事了。
西门疏不傻,岂会看不出端倪。
“你输了。”冰冷的声音带着傲然的霸气,东方邪冷冽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冰冷锐利。
西门疏抬眸,淡漠的望着东方邪,静静的说着。“我跟你回去,但是,你要给我保证,放他安全离开。”
绝艳的脸上一片淡然,看不出任何情绪,西门疏鼻子酸痛得利害,她却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要流泪,眼泪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对东方邪来说,任凭你哭瞎了眼,也换不来他的一丝怜悯。
可是。。。。。。泪,却不知为何还是从眼角滑落,滑过脸庞,迎着凉风吹佛,干在脸颊上,却留下一片冰冷刺骨。
她的泪,不是为了打动东方邪,而是心疼木夜。
东方邪一愣,那被风吹干的眼泪落入他视线内,心闷痛的厉害,他岂会不知,她的眼泪不是为自己而流,是为另一个男人。
她是他的帝妃,却怀上木夜的孩子,为什么是木夜?就是怀上那两个乞丐的孩子,也比怀上木夜的要好。
在西门疏身上,他赢了木夜,在甘蕊儿身上,他输给了木夜。
这让他不甘心,输给谁,都不能输给木夜。
“为什么?”东方邪用一种寒透心的目光看着西门疏,为什么会是木夜?
西门疏仿佛没听见他问自己般,清眸里忽然染上了一些忧伤,还有一份东方邪看不懂的决绝。“如果,我说,我如你的愿,打掉腹中胎儿,只为换他平安。”
她的话滑过每个人的心扉,东方邪的脸色越发的阴寒,深邃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西门疏。
她刚刚说什么?如他的愿,打掉腹中胎儿,只为换木夜平安。
东方邪可没忘记,她当初坚决要留下孩子的决心。
而现在,她居然用孩子,换木夜的平安。
她真那么爱木夜吗?
在他为她动心时,她的心却给了别人,这对他来说,不是残忍,而是嘲讽。
甘力风眸中闪过了一道凝重,听着西门疏的话,一股窒息般的痛感袭来,他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
为了救木夜,真能牺牲掉腹中胎儿吗?
“不行。”木夜冰冷的声音响起,冷若寒潭的眸光像一把利剑,浑身上下不可一世的冷冽与霸气。
东方邪危险的眯起双眸,杀气涌现,甘力风也蹙眉,甘力雨却跳脚,吼了出来。“喂,木夜,你别不识好歹,小丫头都愿意为了你,牺牲腹中胎儿,你居然还不领情。。。。。。”
“力雨。”甘力风一脚踢向甘力雨,寒声斥喝:“闭嘴。”
甘力雨很委屈,他有说错话吗?他在为小丫头打抱不平咧!
西门疏清冷的眸里流光闪闪,看向木夜眼里的流光竟然折射出了一片柔和的色彩,清淡的嗓音带着一丝坚定。“没什么比你的安危更重要。”
他只要离开苍穹国,他不仅安全了,还自由了。
对于一个质子来说,自由是他们最向往的。
“如果我的安危,需要牺牲掉一个孩子,我宁愿去死。”一番话,字字珠玑,沁入心扉。
孩子对她来说,是保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