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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胤禩”矮着太子一个头,愣是被胤礽伸手按着脑袋埋在太子二哥的胸膛上,使劲儿推开,却只能闷闷地发出几个字。
“啧啧,到底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心也大了,小禛儿就不理二哥哥了,真是令人伤心肠断啊。”胤礽唱做俱佳,就差挥泪俱下了,然而,手臂环着“胤禩”却丝毫不见松懈一分力。
“胤禩”忍不住嘴角抽得厉害,他恨死自己了,不是不知道,上辈子这老二就是个“不规矩”的,东宫养着好些男宠也绝不是谣言,自己也还曾怂恿他人以此向皇阿玛进谏,可……身为皇贵妃养子,被太子爷亲近,自己打小就没拒绝,却从不曾想到有如今这一天,老二的心思竟敢这般?他还真不怕被皇阿玛知道。
被皇阿玛知道?那又如何?“胤禩”真有些颓败,面对皇阿玛对老二一如既往、两世不变的宠爱,“胤禩”想着,这种事,事发了,大概皇阿玛也会将罪名强加到自己头上。
太子,总是好的。
“太子殿下,请自重。”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胤禩”这时候连拆了老二的心思都有了,上辈子两人相看两厌,倒竟是该庆幸,逃过前世一劫吗?那么,老四他……咳咳,“胤禩”觉着自己魔怔了。
“我还是喜欢听你唤我太子哥哥、或者二哥,小四,别和我这么见外,永远都不要,否则……”胤礽的语气软软的,可最后那个“否则”二字,显然是话锋急转,阴寒森冷。
“胤禩”身子一僵,胤礽又笑了,“放心,你是爷的好弟弟,爷还能拿你怎么办?”怕把弟弟逼急了,胤礽终于放开了双臂,话是森寒的,可胤礽到底是从未有过欺负这弟弟的心思。
“希望太子能时刻记着,是弟弟,只能是弟弟。”此地无银喂,“胤禩”懊恼,脸色一红,看似羞的,实际,自然是被气恼的。
胤礽好笑地瞧着眼前脸红的少年,不再多言。
自小,身为皇太子,身份自然尊贵,有着皇阿玛无上的疼宠,更是其他兄弟不能比拟的。
然而,胤礽心里最暖的,不是来自皇父康熙爷,而是那个明明比自己还要小,却总是一副小大人样的四弟。
没有皇阿玛在身边的时候,也从没有人敢亲近自己,哪怕是当时后宫身份同样尊贵的继皇后、皇贵妃等,一个个都只是远远的笑着,夸奖“太子聪慧”,却从来都吝啬得很。
只有四弟,明明什么都不懂的小年纪,却总是一副看透万事的模样,笑着陪着自己。
皇阿玛很少开口夸赞其他皇子,胤礽却经常得了皇阿玛的称赞,然而,当时年纪小,胤礽不懂得,却没有问,明明自己懂的,四弟都懂,自己不懂的,四弟也懂,为什么,四弟却是很少被皇阿玛夸?
渐渐长大了,看得宫中诸事多了,在皇阿玛的教导下,胤礽也像是四弟那样懂了许多,但是,那个“四弟聪慧”的秘密,胤礽一直埋在心里,就连皇阿玛都不愿意分享。
四弟,就只是自己的四弟,便好。
胤礽记得皇阿玛说过,大清朝的储君,将来是大清朝的帝王,想要什么,便要全力以赴,谁都挡不得路,这天下都将是他爱新觉罗胤礽的。
红色,是喜庆。
胤礽任性了一回,对着康熙爷推辞了差事,他不介意四弟娶妻,那只能证明四弟已经长大,他也无需再等太久,然而,若是要让自己为他们主持大婚?
胤礽撇撇嘴,抬手灌了一口烈酒。
坐在食观楼的第三层,远远看着四福晋那拉氏的轿子,这叫做凌宁的女孩,胤礽见过,长得文雅隽秀,也不乏满洲姑奶奶的气势,皇阿玛为四弟选这福晋,倒似花了不少心思,自然,听闻这那拉氏性子极好,想来皇贵妃是尤为看中她的“贤惠”,想到这里,胤礽不由嘴角流露出丝丝嘲讽。
“胤禩”的大婚之礼,自然热闹。
这新出炉的四贝勒,向来是太子爷的心腹兄弟,太子爷在朝中,有着康熙爷纵容,太子党正如日中天,再有佟家也是不可忽视的,这好些年,人家佟国老的女儿未有帝后之名、却不亚于国母之实。
皇贵妃至今没有诞下亲子,所以,四贝勒,也算是万岁爷的半个嫡子。
太子借口并未出席,却并不影响四贝勒府的喜庆气氛。
大阿哥、三阿哥这两个已经大婚了的长兄,得了皇阿玛和皇贵妃的嘱咐,要帮着新婚的四弟挡挡酒,毕竟,虽然皇子身份尊贵,也难免还有一些皇家宗亲长辈和爱闹的堂兄表兄世兄之类的来劝酒。
前世八爷千杯不醉,偏偏今生摊上个不胜酒力的身子,愣是沾酒就脸红,几杯就能倒,都十几年了,这酒力还真就练不出来了。
所以,即便有两位兄长助阵,不多时,“胤禩”再能言善辩,也还是杯酒下肚,烧红了双颊,“咳咳……咳咳……”这酒味儿,闻着就呛人。
“五叔,您就高抬贵手,今儿个可是四哥的大日子,您难道真想让四哥回去就倒下?”“胤禛”侧身挡在了“胤禩”和恭亲王常宁之间,挑眉对着五皇叔,伸手扶住了已经有些摇摆的新郎官。
常宁瞪了瞪眼,也不掩饰神情中的诧异,不过,神情顿了顿,又很快便笑了,“行,看你们兄弟情深的模样,来来来,老八啊,这壶酒你替老四一口闷了,接下来,今儿个,谁要是再来劝酒,你五叔都帮你挡了,如何?”
常宁心说,四阿哥是“不胜酒力”,你八阿哥向来是“滴酒不沾”。
谁料?
“一言为定。”
于是,常宁就瞧着,八阿哥一把接过酒壶,一眨眼的功夫,仰头灌下整整一壶酒,面不改色,“……”从来都是滴酒不沾的老八,这小子,却是深藏不露啊?常宁这才发现自己被懵惨了,“好、好、好……你小子好!”
“胤禩”刚才那阵子恍惚了,之前的酒劲儿刚刚缓了缓,回神,就见着自己被“胤禛”扶着勉强站稳了,对面的恭亲王,还一个劲儿地拍着“胤禛”的肩膀说“好”,发生什么事儿了?
常宁“哈哈”大笑,果真一把拉过又想凑上前来劝酒的人,一并走了。今儿个栽在老八手底,服了,不过,也瞧见了老四这副酒醉的落魄样儿,常宁心里是舒服了。
话说,常宁曾经在四阿哥这笑面狐狸手下吃过亏,虽然不算大仇大怨,常宁这做长辈的,却也是个爱面子、爱计较的,爱新觉罗家的孩子,没有真正单纯的,但是常宁还是喜欢耿直一些的性子,所以,较为看不惯心思颇多的四阿哥。
这小子打小就难对付,也就“不胜酒力”这一个弱点,今儿还不逮着机会往死里灌?常宁对于趁人之危欺负小辈儿这事儿,丝毫不脸红。
侄子大好日子,做叔叔的高兴儿,皇兄和皇贵妃总不能为此找自己麻烦了吧?
常宁摸摸下巴,忍不住,再回头欣赏了一回“胤禩”醉酒的“囧”态。
然而,老八今儿个究竟又是怎么回事儿?竟然跑出来掺和?怪哉。
“四哥?没事吧?”
“四哥?呵呵,担不起……四哥,我哪儿担得起……”
“四哥醉了。”
“是吗?咳咳……是了,我是醉了……老四,今儿个这场大戏看得如何?可尽……咳……可尽兴了?呵呵……”
“四哥,我是八弟。你醉了,我服你去一旁先歇歇。”
于是,“胤禛”不由分说扶着“胤禩”去了后院歇息,“胤禩”的心腹太监小多子不远不近跟着,紧紧注视着自家主子和八阿哥,小多子可从来不会忘,主子面儿上和这八阿哥不亲近,可底下,打小就没少关注、帮衬着,只是,小多子心下忧思,不知道这八阿哥对主子又是什么心思?
明明是醉得满面通红,却在踏进厅门的时候,“胤禩”停下了脚步,淡漠地推开了“胤禛”的搀扶,然后,回头,对着小多子招手,“替爷好好守着。”
小多子一怔,爷没醉?却来不及细想,“是。”顺带着要替主子关上厅门。
“你去院子外守着。”“胤禩”却又加了一句,阻止了小多子关门的动作,看着小多子犹疑着出了院门,关上。
“你没醉?”带着些不可思议的语气,“胤禛”细细打量这眼前人,对上“胤禩”的目光,很难得,“胤禛”没有回避,直直撞了上去。
有些事,总瞒不过一辈子的。
“胤禩”嗤笑,笑个不停,原本醉酒红了的脸颊,红透了,竟然渐渐露出些苍白,接着“呕……”,吐了。
“胤禩”吐了,于是,“胤禛”的袍子遭殃了。
“……”“胤禛”上前两步再次把“胤禩”扶住,却察觉袍子上的脏物,“胤禛”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然而,“胤禩”却是专心……吐得昏天暗地,压根儿没心思计较其他。
爷曾经也就这点酒力,可一辈子都没这么吐过,太失礼了,学的规矩都喂狗去了!
“胤禛”的表情很扭曲,恨不得很想没规矩地吼一句:脏死了。
然后一把将这脏兮兮的罪魁祸首扔得远远的。
四爷,有洁癖。
☆、序曲
小多子进院儿收拾了一地狼狈,“胤禩”在兰淋的伺候下,沐浴换衣之后,脑袋也渐渐清醒了,又或许,刚才是真的难受便
吐了,神智,却从未迷糊过。
八阿哥,就是老四胤禛。
林立在隔壁房间伺候着“胤禛”梳洗,“主子,奴才已经让人去取衣物了,您再稍等等,该快来了。”
刚一刹那,瞧着主子脏兮兮的模样,林立愣怔了好一会儿,似乎又瞧见了,主子还是个小娃子的时候,被不长眼的奴才冲撞
,也曾很多次是这种脏兮兮的模样。
只是,许久未见主子这么狼狈了。
“胤禛”算到了今日或许就会揭开谜底,却怎么也没料到,两世相隔的见面,如此——别——开——生——面?
等“胤禛”打理好,院子里早没了“胤禩”的影子,这一战,如此不了了之。
今日是四贝勒的大婚。
“八哥、八哥,你刚去哪儿了?到处都找不着你!”胤俄远远地瞧见“胤禛”就扑了上去,“刚和胤禟他们一起闹洞房去了
,热闹得很……”
“胤禛”这才松展了眉头,对着十阿哥缓和了脸色,“见着四嫂了?”四嫂?真讽刺。
“呃……四嫂好严肃,都不会笑,长得还没四哥好看。”听“胤禛”问起,胤俄憋不住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
“笨!哪儿用漂亮来形容爷的?被四哥知道,还不整得你哇哇讨饶。”胤禟随后赶到,一脸的兴致,看来所谓的闹洞房还真
是挺热闹。
“胤禛”模糊的记忆里,那拉氏是个略显严肃端庄的女子,如今小十他们正是年幼好动的时候,遇上那拉这个习惯了开口闭
口“规矩”的四嫂,自然不会喜欢……想到这里,心绪几乎没有波动,今日,真像是个局外人一般,看着大戏,无关自己。
对于两世的得失,“胤禛”早就有了心里准备。
“才不是咧!我也觉得四哥比四嫂还要漂亮,四嫂凶凶的,一点儿都不好看。十哥,十四支持你,咱不理九哥!”小十四蹦
跶着凑近胤俄,拉着胤俄靠向哥哥“胤禛”,“哥哥,明天就是额娘的生日,哥哥我们还是早点回宫吧。”
大婚什么的,不过就是来凑热闹而已。
“胤禛”点点头,难得伸手主动牵过小十四的手,又对着胤禟胤俄眼神示意了一番,一同离开了四贝勒府。
身后的一切,都是过去的过去。
“哥,我觉得,四福晋真幸福。”少女轻柔的话语响起。
“锦柔,不许妄论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