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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做得最棒了!”弘晖赶紧撇清,“阿玛,弘皙哥哥那么热情,儿子懂得要敬重兄长,哥哥邀请了,儿子总不好一直拒绝,会下了哥哥的面子,要不,人家该说阿玛您教出来的儿子不懂礼貌……”左右都是他有理了。
“阿嚏!”“阿嚏!”远远的,弘皙弘时两个喷嚏不断。
然后,“胤禛”也没再问了,反而把儿子晾在一旁,自己翻弄起公文办差了,眼前这儿子,早已和记忆里那个“弘晖”不一样了,现在这狡猾的小狐狸,滑不溜秋的,不过,不得不承认,不论是那一个弘晖,都是他爱新觉罗胤禛为之骄傲的儿子。
许久,阿玛不说让自个儿退下,也不说让自个儿坐下,弘晖悄悄挪动着小腿,累得慌,“阿玛。”可怜兮兮嘟哝着,见“胤禛”终于抬头看自己,于是,弘晖直直望进阿玛的眼里,小脸神情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胤禛”若是想要答案,就凭现在这没成精的小狐狸,哪里是对手?倒不是真存心要训儿子,只是好奇,这小子脑袋瓜子算计什么?
“阿玛,您就放心吧,反正您平日里和着太子伯伯或是四伯伯都不亲近,就算儿子现在和弘皙或是弘时走得近了些,可儿子觉得,在皇玛法眼皮子底下,总好过将来和九叔十叔、还有十三叔十四叔家的弟弟们亲近,您说呢?”弘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亮亮的像是会发光,“阿玛放心,儿子是有分寸的。”一个七岁未满的孩子,说这话,加上这神情,实在有些诡异。
“胤禛”觉得此刻是被震惊了,久久,看着儿子认真的眼神,“谁教你的,这些话?”
虽然知道儿子聪慧,可还是不敢相信,毕竟,这些年,他一直把弘晖当做一个普通孩子来教养,并没有想要让儿子过早地接触皇家的那些个阴谋诡计。
弘晖骄傲地仰起头,“阿玛,您儿子这么聪明,还用得着谁教?儿子自个儿琢磨就成了!”
“弘晖。”语气平淡,却让弘晖今儿第一次绷紧了身子严肃以对。
“呃……阿玛,儿子交代还不成吗?您别生气。十三叔说,兵者,诡道也;十四叔说,打胜仗靠得就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接着,一大通兵法实战讲下来,气都不带喘的,“胤禛”看着儿子的小模样,当真很有几丝神采。
“阿嚏!”“阿嚏!”于是,十三十四俩兄弟就轻易被卖了,喷嚏不断。
“胤禛”忍不住抚额,怎么也没想到,儿子平日里和十三十四亲近,就这么被“带坏”了……早知如此,也该是爷自个儿教的才对,若论兵法诡道,总不会是如今弘晖学的这半吊子。
弘晖:得小心了,不能再把茶谷舅舅也卖了!
☆、告白
时隔多年,当初的茶谷少年再次得胜凯旋踏入京城,战马之上已是个意气风发的俊朗将军,接受着京城子民的欢呼崇拜,他是个英雄,整个大清朝的英雄。
七年前,葛尔丹覆灭,随后准葛尔部争权内乱了一阵子,很快又有了新的首领,策妄阿拉布坦。
历史的轨迹已经走偏了,曾经是策妄倒戈与康熙合作逼死了葛尔丹,而如今,葛尔丹是被康熙亲征、费扬古领帅,“胤禛”和茶谷两个少年将领带兵合力围杀的。
策妄在葛尔丹死后,趁机接过首领大权,却将矛头指向了大清,为了聚拢准葛尔部的人心,策妄一向表明和康熙势不两立,口口声声要为葛尔丹报仇雪恨,虽然不敢和驻边的清军正面冲突,却也时不时地在边疆对着大清子民骚扰几番。
不得不承认,策妄有葛尔丹的野心,也有葛尔丹的狡猾,更比葛尔丹多了几分忍耐,足足隐匿了六年多的时间,这才蓄势重整旗鼓勾结沙俄,借着雪耻的名义,想要挥兵血杀大清子民,强占大清江山。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
听说,当年英勇无比、智谋无双的董鄂氏少将军,这些年,却是在归化城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甚至整座城子都被搞得热热闹闹、三教九流齐全了,端的是逍遥自在赛神仙。
听说,少将军其实是大智若愚、玩的是欲盖弥彰,其实他手中训练了一支神兵铁骑,倘若哪个不长眼的敢来犯险,保准是有来无回,应了当年那句话,敢犯我大清者,杀无赦。
听说……
这些个“听说“,准葛尔部的策妄和他的部族不敢轻易相信,于是,屡屡试探,特地跑来归化打探的,还真瞧见了这位传说中的少将军每日大街小巷的溜达,也没少流连归化城新起的青楼楚馆。
然而,不论是探子还是打前哨的小部分部族马队,十之八九都是去无音讯,策妄谨慎求稳,又不敢大意鲁莽,所以,这一憋,就足足有了六年之久。
然而,六年来的蓄力一击,策妄怎么也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座两座的空城,一次又一次的空城设伏,不止如此,那茶谷根本没打算给策妄缓过劲儿来的机会,第三次,茶谷麾下当年的轻骑营加上刚刚威名大振的铁骑营直捣了策妄的老巢,连个蚂蚱也没逃脱。
策妄觉得脑子不够使了,这究竟是人还是鬼,明明远在几千里外的归化城逍遥自在,怎么会带兵出现在面前,三下五除二毁了自己多年的谋算?明明是想要避开此人锋芒,如何又偏偏撞了人家枪尖上了?
“呵!还以为是个聪明点的,没成想,这准葛尔部首领是一个不如一个,还不如那个葛尔丹……”茶谷的话,策妄听得懂,此番亲身感受了一回“覆灭之灾”,此时又听眼前人说这般风凉话,策妄一口气没喘过来,索性吐血晕了。
换来的,只是茶谷一个不屑的眼神,这一仗,如何与当年那一场夜战相提并论?忒不痛快了!
结束回忆,再次看着这京城大街,茶谷倒还真是感慨颇多,离开的那年,是没想过,一别就有六七年之久,又或许,当初离开,心里倔着,甚至打算这辈子就老死归化城了。
果然,世事无常。
即便心里念着当年的夜战,可毕竟此次打仗才是全胜,如今奉旨回京,茶谷克制了心中冲动,只得先行进宫去见康熙爷,也不知,那人会不会在宫里等着?
路过怀源酒家的时候,茶谷骑在马上,像是察觉到什么,猛地抬头想着酒楼二楼处看去,眼神甚为犀利,却只见那窗户微掩,瞧不清是哪个的眼神透过窗户,微灼?
“你倒是真淡定。”语气微微带了些嘲讽,却并无恶意,张士安替着楼下大街上的这位战神将军抱不平了,“我说八爷,连我这个外人都瞧得出来,想是他最愿第一个见你,你倒好,躲这里享清闲,还不惜抗了圣旨,愣是没去呆在宫里候着……”大军得胜还朝,康熙爷可是领了一大帮子皇子阿哥、大臣朝官在宫里等着。
“胤禛”看似面无表情,可士安与这位八爷处了也有多年了,仔细打量,还是瞧着“胤禛”脸色是微微僵硬了,士安却也识相不再啰嗦了,毕竟,真将八爷惹火了也不行啊。
康熙自从接到捷报,这些天龙心大悦,而茶谷这位大功臣回京,更是让康熙将所有的注意力都给了这位一别七年的小将军,也就没怎么注意,哪个阿哥没来、哪个臣子没到。
倒是太子爷的眼神向着皇子堆儿里看了看,见是独独缺了“胤禛”一个,心中有些计较,微微叹了口气,此番虽是边疆太平了,可想来这京里就不能清净了,也不知大清朝董鄂氏出了这么个鬼才少将军,是福、是祸?胤礽这些年,性子越发深、沉了。
直到康熙在宫里摆宴,茶谷作为主角刚刚谢恩落座,不经意间侧头,脸上肆意的笑容依旧,却是在眼神相交的片刻,让对方看到了,茶谷眼底深深掩藏起来的雀跃……和想念。
几乎没有人注意到,雍郡王“胤禛”是什么时候到的?
一直注意着茶谷的胤礽也顺着茶谷撇去的眼神,看到了这似乎神出鬼没的八弟,也就这顷刻间,康熙原本低头对着李德全吩咐些什么,突然抬头向着“胤禛”看去,那目光,带着点骇人的意味,却是一闪而逝。
“胤禛”只是淡淡的笑着,像是和在场所有人一样,为了茶谷这位大清战神的归来而高兴着,仅此而已。
康熙看不透,胤礽同样无法看透,暗中还有多少人注意到了这一瞬间,又有几个能够看得明白?
一夜欢醉。
这紫禁城的酒,自然是好酒,却不是归化城那般的辛辣烈酒,所以,到最后,茶谷告退走出宫门的时候,睁眼闭眼间,再无一丝醉意。
“镇国将军好酒量,我们可都是甘拜下风啊。”“胤禩”随后出宫,就见着宫门口茶谷在夜色下站得挺立,走近了看,可不,眼神清明的很。
茶谷也笑了,“鸿郡王,过奖了。”眼前这位爷,可不是省油的灯,单是刚才那晚宴上,四两拨千斤的交际段数,茶谷就不会小视了,这种人,往往都成精了,一个皇家阿哥,一个有着皇贵妃当靠山的郡王爷,如果这样的人成了精,那就更可怕。
康熙爷当初赐封的时候,指了一个“鸿”字,茶谷远在归化的时候,也没少琢磨,却是也猜不透这万岁爷究竟想做啥?而眼前这位皇子,可真有一展宏图的报复?
“呵呵!”看得出茶谷的警惕,“胤禩”不在意地笑笑,“怎么?国公府的马车没来?这样,将军若是不嫌弃,不知本王有没有荣幸送将军一程?”这话说得妥当,殷勤相送、却是以“将军”、“本王”称呼,不显得亲近,也表示了善意。
茶谷笑了,带着些爽朗的笑声过后,却是摇摇头,“多谢王爷,只是不用了。”顿了顿,久久不见那人出宫来,“我再等等。今日圣上盛情,高兴,就喝多了些,正好吹吹风,清醒一下。”深不见底,这是他为将多年养成的性子,是变得圆滑了,然而骨子里依旧傲然。
“你……”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眼前的茶谷那原本毫无波动的笑容下,瞬间多了许多真诚,“胤禩”不用回头就猜得到是怎么了?不禁又生出几分好奇,这茶谷和老四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四哥也在?”“胤禛”带着疑惑问道,也没理睬眼神直直盯着自己的茶谷。
“胤禩”差点失笑,怎么有一种直觉,眼前的老四,是个不一样的,与前世那个、与今生往日里的那个都不一样,“胤禩”摇摇头,罢了,这些都和自己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想八弟和将军是多年旧友了,有话要叙叙,我就不打扰了。”
这两人还真是不忌讳,皇阿玛眼皮子底下,刚才宫里还懂得掩饰,这会儿子在宫门口倒是敢明目张胆了。
“四哥走好。”“王爷走好。”几乎是异口同声。
“胤禩”是哭笑不得,这两人是巴不得自己赶紧消失吧?啧啧!得儿,爷回家抱儿子去!那拉凌宁前不久终于诞下第二胎,鸿郡王四阿哥府上的第二个嫡子,小阿哥排名老三,还没取名儿。虽然这辈子子嗣仍是不丰,但是“胤禩”已是十分知足了。
只是,福晋那拉氏这回产子,大伤了。
这头,茶谷瞪眼看着“胤禛”,也不说话。
七年,当初两人差不多的个头,甚至茶谷还要显瘦些,谁想如今眼前这人整整高出了一个脑袋,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胤禛”还是看得出来,茶谷长年练武驰马沙场的身子骨,要比自己更硬朗。“胤禛”心里生出几分不甘心……夹杂一些异样。
“上车。”冷冷说完,“胤禛”率先上了马车,并不担心车外这人不懂自己的意思。
七年,默契依然。
茶谷想都没想,直接跟在“胤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