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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竹点点头,“是奴婢多虑了,可奴婢这些日子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看皇后娘娘,似乎并非那么回事儿……?”
君言摆摆手笑得轻松:“不过是个孩子,你有什么好多想的,孩子做事就是无迹可寻的。”
“可是娘娘,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就算不防着皇后娘娘,她身边可还站着一个宝姑姑呢,那也是个厉害角色。”缓竹心里还是不放心,脱口而出闷在心里好久的话。
君言依旧付之一笑,并没有听进心里去:“缓竹是宫里日子过久了,看谁都觉得不怀好意吧?本宫觉着皇后娘娘入宫这么久了,并没有那儿不对劲的地方啊,缓竹你还是别杞人忧天了。更别提那个宝姑姑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掌事姑姑,还能骑到一个一宫主位头上来不成?就算皇上答应,久居深宫的太后也不会答应。”
君言的话停顿了一下,抚摸着茶杯杯壁,一只手指像是在描绘上头的图案:“你还真以为太后娘娘会安分守己的在寿康宫里吃斋念佛?怕是早有一双双的眼睛盯着后宫了。就盼着逮个不懂规矩的好生说教一番,也能借势出来。”
缓竹咬着唇边:“可奴婢觉着能坐上皇后之位的,怎么会如此天真?娘娘不觉着蹊跷吗?”
“蹊跷?”君言柳眉一挑,“郭宰相家的嫡孙女,娇惯些也是常事。好了缓竹,你也别想太多了,下去歇着吧。”
缓竹不甘心地对上君言不想再多说的神情,认命地福□子告退。
君言这头还没静下来多久,就听见前厅一阵动静,伴着的还有匆匆走近的脚步声,君言深深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歇息,今儿还真是事儿多,已过晚膳时分,竟还有人造访。
果不其然,一阵敲门声后传来尔欢的话语:“娘娘,您歇下了嘛?荣修仪娘娘来了。”
君言倒吸一口冷气,真是事情都赶在一块儿了,怎么荣修仪也扎堆往这儿赶,脑子里这么想,也真不能把人拒之门外了。
荣修仪说到底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再怎么样也不能亏待盟友。
君言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还未。你去传她进来吧。”
“喏。”
尔欢放下敲门的手,小步跑着赶去迎荣修仪入内室,有些惊讶荣修仪并未带宫人随侍,他眼眸转了转,一只手拉了拉缓竹的衣袖,眼神往内室飘去。
缓竹会意,跟了进去伺候。
荣修仪不能说话,又没有带那位读得懂唇语的姑姑,所以进来的时候十分安静,只有推门声和衣料摩挲声。
君言看着殿上福身行礼的荣修仪,突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荣修仪刚入宫时,君言只是一个小小的敬贵人,如今一年过去,自己一跃成了昭仪,行礼请安的位置生生颠倒了过来,君言不知道荣修仪心里作何想,不过自己总还是有些微妙的。
她拾级而下,亲自扶起荣修仪:“荣姐姐……请恕顾氏还想称呼修仪一声姐姐。”她略带歉意地笑了笑,示意缓竹备下笔墨:“荣姐姐今日来所为何事?怎么连个随侍的宫人也不带来。”
君言拉着荣修仪入座,案几上平铺着宣纸,羊毫静立在笔架上。
荣修仪也不客套,她目光落在缓竹身上,打了个圈儿,又看向君言,意思很明确,君言清浅婉然:“姐姐放心,缓竹是顾氏的掌事姑姑,端地信得过。”
荣修仪点点头,绝美的脸上勾起一丝笑意,她轻巧地执起羊毫,在宣纸上落笔:“天色这么晚了,还来打扰娘娘,花氏惶恐,哪里当得起娘娘一声姐姐。从前就知道娘娘是个有造化的,如今果然平步青云。”
君言见她写下这么一句话,有些失笑:“姐姐又何必与顾氏周旋这些,咱们之间什么时候还需要这些寒暄了,姐姐有事,不妨直说。”
荣修仪一愣,随即再是一笑,看起来灿烂很多,连君言都心下一动,她继续写道:“那花氏就开门见山了,这皇贵妃娘娘一胎,生地蹊跷,想来娘娘也是察觉了,花氏最近得了些消息,不知娘娘可感兴趣?”
君言眼皮一跳,下意识地看了眼屋门,见屋门紧闭,才放下心来,神色严肃了许多:“愿闻其详。”
花氏手下动作不停,换了一张宣纸洋洋洒洒写了下来:“早先花氏就觉着皇贵妃娘娘多年不孕,怎么忽然就有了孩子,还在这个档口,便暗中去查了些,花氏人脉浅薄,花了不少力气才在婉淑媛那儿发现了些有趣的东西。娘娘是知道的,婉淑媛同花氏同出挞玛国,我们挞玛国没有靖国地大物博,但却胜在医药之术上,而皇贵妃娘娘这一胎,若是不出意外,应该是婉淑媛一手造成的。”
君言猜到蹊跷,却不知里面有这样的弯曲,当下来了兴趣,她勾起笑容,俯在案几上,一手端起茶盏,一手接过宣纸一目十行地看着:“有几分把握?”
聪明人同聪明人说话,并不需要太多的言语,许多事情一个眼神就能读得懂,花墨也就是看重君言这一点,她狡黠一笑写了三个字:七八分。
君言的目光在那三个字上来回游走,最后笑得惬意:“姐姐知道,顾氏要的从来不是七八分,而是……”
荣修仪含笑点头,提笔在七八分上打了个圈,继续在一旁写道:花氏也有把握,把它变成全部。
“那就有劳姐姐了。”
作者有话要说:①皇贵妃:就是贤妃,死的时候被齐缙追封为皇贵妃了,所以这里统一都叫皇贵妃。
事情有点多 我们一个一个解决。
准备要筹备新文 阿暖写不来宅斗 下一篇应该还是宫斗。
看大家喜欢纯穿越 还是穿越带系统?
第71章 筹谋
“顾氏尚有一问;还请姐姐解惑。”
君言握住荣修仪放下羊毫的手;荣修仪抬起头,眼眸中流动着说不清的情绪,片刻展颜一笑;点点头;示意她但说无妨。
君言松开手;笑意中带着歉意,知道自己这一动作唐突了佳人:“不知婉淑媛用的;到底是什么药?”
荣修仪握笔的手还是顿了顿;半晌落笔写下:“据花氏所知,她用的应是挞玛国的宫廷秘药,如今已经成了禁药。不过婉淑媛出身高贵,有这配方也是常事。”
最后一句话写地极尽嘲讽,君言甚至看到了荣修仪嘴角的嗤笑,她继续写道:“这药唤作笙悠,名字雅致,可药性却一点都不雅,用药过后可使不孕不育多年的孕妇一朝得子,但是过程艰辛不说,若是没了这一胎,日后就再也无生子机会了,可谓是放手一搏。皇贵妃能用这药,怕是也着急了。”
君言一目十行地看完,面上吃惊,急忙问:“那这药可有别的什么副作用?贤妃的怪胎难道是婉淑媛下的手?!”
花墨可惜地摇摇头,宣纸上写满了她的字迹:“并不是,这笙悠虽然药性猛烈,但绝不会让妇人生下怪胎来,不然谁还敢用呢?不过就算它没有这个副作用,咱们为何不可就当做它有呢?这药隐蔽,皇上不可能找来挞玛国的皇室人员对峙,后宫里知道这事儿的只有花氏一人……”
她的笑里带着意味深长,君言瞬间就读懂了她的意思。
这的确是个好计谋,可君言更想问的,并不是这些,她斟酌了很久,柔声道:“那你可听说过衍卿?”
荣修仪瞪大了眼睛看向君言,手里的羊毫带着颤抖,她飞快地落笔:“娘娘从何得知衍卿?!”
君言柳眉一挑,笑中带着些陌生的阴狠:“这药本宫怎么会不知道,你当是宋贵人怎么去的?若不是她三番四次欲用这药加害于我和当时尚在腹中的大皇子,我又怎么会真的生她的气?终究都是一宫出来的姐妹,本宫何时薄待了她去?”
荣修仪安抚性的拍了拍君言的手背,拿起羊毫的手已经很稳了:“这衍卿可不是寻常药物,同样是我挞玛国秘药,说起来,花氏对这药,也不陌生呢……”
她提笔蘸墨,却迟迟没有往下写,墨汁滴在宣纸上,晕开磨痕,君言侧目看向她:“荣姐姐?”
荣修仪回了神,随意勾着唇边:“花氏的母亲,就是死于衍卿上。花氏知道娘娘想要问什么,这衍卿药性极烈,若是真服用入口,下场必定与花氏母亲一样,花氏忘了说,母亲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有一个成型的男婴……那是花氏未出世的……亲弟弟。”
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像是不愿回想当时的情形,连君言都愣在了原地。
花墨,这样一个绝美艳丽的女子,到底都经历过什么?
失声,丧母,甚至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弟弟。
原来只要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斗争,那挞玛国,比起靖国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挞玛国皇后仗着手里的传世秘药,害了后宫多少妃嫔,嫡出的公主花亦浓,怕是也得其衣钵了吧。
君言伸出手,抚上了花墨的背脊,缓声道:“是君言提及姐姐的伤心事了。”
花墨慢慢睁开眼睛,失神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碍:“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花氏就算再怎么痛,也都没有用了。幸而娘娘与大皇子并未被那衍卿所毒害。花氏可以肯定,那衍卿定是婉淑媛的东西。”
她落笔时,一竖一横像是用尽了力气。
虽然歇着并无大碍,但君言看得出她的隐忍。
一个弱女子,长在加害自己母亲与弟弟的嫡母下面十余年,君言扪心自问自己做不做得到,最后只有对花墨肃然起敬。
花墨写完了,君言也了解了大概。
她不敢再多问下去,也没有必要再多问下去。
如果从前的联盟,是因为各自有各自的敌人,那么现在的立场,就是为了铲除统一的目标:婉淑媛。
可说说容易,做起来难。
婉淑媛再怎么样,身上背负的也是挞玛国的脸面,皇帝为大局考虑,怕是并不会下令处罚于她。
连一向有主意的君言都陷入了沉思,荣修仪婉然浅笑,拉了拉君言的衣袖,将写满字的宣纸丢开,换上一张新的铺平:“婉淑媛自诩用药其人,她的母亲更是用手里的秘方害死了不少人。可她终究没有她母亲那份狠厉,下手也多半轻巧,今次皇贵妃薨逝,怕是在她心里也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咱们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君言羽睫轻颤,目光凝视着荣修仪手里那支蘸了墨的羊毫,半晌才启唇道:“荣姐姐的意思是……?”
荣修仪左手紧紧攥住君言的手指,右手就着镇纸,往下书写:“娘娘别忘了,花氏也是从挞玛国出来的庶出公主,虽然没有婉淑媛手里那么多的宫廷秘药。可这么多年,花氏也得了个方子,何不就用在婉淑媛身上呢?”
君言猛地抬起头,看向花墨,花墨毫不示弱地对上君言的眸子,两双眼睛里都透着算计与狡黠,君言终究没有花墨那么果断,她横了横心,开口道:“什么方子?”
花墨也并不瞒着君言:“这药可使人面色苍白,身体精力渐渐被抽空,最后慢慢死去。药性温和,已经很便宜她了。不过花氏并不打算立刻就用,若是真让她就这么死去,花氏早先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她接着蘸墨,“有什么比被自己的夫君嫌弃,失去信任,又日日在宫殿里寂寞等死,更让人恐惧的呢?”
君言承认,她从来没有看懂过花墨。
如果花墨站在自己的对立面,那要打的,恐怕又是一场硬仗。但在后宫里,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君言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和花墨利益冲突了,那该……怎么办呢?
花墨好像看透了君言的心思,她轻叹了口气,手中的笔游走在宣纸上:“娘娘放心,花墨的心思从来不在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