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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言满意地回首看了一眼嘉琪,这个小丫头自从上次无意被自己叫到了内室来,做活像是越来越有一套了,再看一旁的缓竹,也是满意地点点头。
昭仪身边缺不得宫人,去了个暮归,又走了个云迟,只余下缓竹与尔欢二人显然不太够用。
这嘉琪倒是越来越合心意了。
君言抬手抚了抚鬓间细发,并没有传肩舆,同是一宫的,走起来并不远。
至倚萱阁的时候,宓婕妤因还在月子里,所以起不了身子。
公主的洗三礼皇上的意思是自个人办办就得了,所以并没有宴请后宫妃嫔,与大皇子的待遇截然不同。
宓婕妤还是老样子,纵使面色还没有十分红润,但骨子里的那一份清高,让她总是不矮人一等。
她靠在床榻上,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嫔妾给昭仪娘娘请安,娘娘万福。请娘娘恕嫔妾不便起身行礼之过。”
君言哪里是这样小气的人,这种事也只有之前的皇贵妃才做得出来。
她清浅宛然,勾了清丽面容:“云妹妹不必多礼,本宫就是得了空,来瞧瞧妹妹,看妹妹可有缺什么短什么。姐姐身为一宫之主,也好为妹妹添置,这女人月子里,可马虎不得。”
宓婕妤眼里带着些考究,面上一丝不漏,像是真的在和君言寒暄一般:“娘娘客气,娘娘已经照顾嫔妾很多了,借着娘娘的福,连嫔妾身处偏殿,都能被高看几分,哪里有奴才敢怠慢。”
“那便好。”
君言上前,亲切地替宓婕妤捏了捏被角,心下思忖着怎么开口好,又扫了眼殿里的抱琴:“来得及了些,不知可否在云妹妹这儿讨口茶喝?”
这话说地俏皮,君言甚至还眨了眨眼睛。
宓婕妤愣了愣,了然一笑:“抱琴,下去给昭仪娘娘沏壶茶来,用之前赐下的香片,娘娘最爱这口了。”
抱琴机灵,眼眸子一转,就懂了自家主子的意思,欠了欠身子道:“奴婢遵旨,劳昭仪娘娘久候,香片被收起来了,怕是要些时间。”
君言哪里有不应的道理,当下就笑了起来:“无妨。好茶当然是需要人耐着性子等的,本宫等得起。”
“喏。”抱琴再次欠了欠,向后退了两步,转身走出屋子。
君言像是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胳膊:“若要说香片,还得配上前几日做出来的奶酥才好,缓竹你快回去取来,妹妹几个奶酥,还是可以吃得的吧?”
她转眸看向宓婕妤,宓婕妤抿唇婉然,点点头道:“自然了。娘娘做的点心,这么好吃,就是不能吃,嫔妾也是会忍不住的。”
君言眼风扫了她一下,带着些嗔怪,催促着缓竹回去取。
随着吱呀一声屋门紧闭的声音,整个屋子里,只留下宓婕妤与君言二人。
“娘娘支开人了,不知有什么事要找嫔妾单独聊聊呢?”
作者有话要说:(o…ωq))。oO 困,揉眼睛……
凌晨四点半的阿暖和大家挥挥手
晚安。
第83章 番外(二)
小姑娘从顾府里偷跑出来的时间越来越多;与唐北见面的机会也越来越多。
唐北总是会耐心地陪着小姑娘趴在窗户口听女师父弹汉筝;小姑娘从来没有摸过汉筝;有的也只是一些理论知识。
唐北家里穷;帮不上小姑娘;他每每侧目看着小姑娘认真的神情,都会莫名的有些心疼。
“小贝;你说真的摸上汉筝,我该用多大的力气去弹呢?刚才师父说的指法到底应该怎么用呢?”
小姑娘疑惑地话语打断了唐北的思绪,他闪烁了一下眼睛,面上有些窘迫:“这……这都是女孩子家的东西……我……我哪里知道。”
唐北或许是觉得自己小小的尊严受到了威胁,他努努嘴;横了横心道:“你很想摸一摸汉筝么?”
小姑娘的头点地如同捣蒜:“当然啦;日日在外头听着,该懂的我都懂了,可是真的弹起来……”
她垂下眼睑,像是有些难过:“师父允许我站在窗外听课已经是万幸了,哪里还会让我去摸琴……”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唐北年纪小小,但却也有着一颗男子汉的心,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落寞的神情,他暗自握了握拳头。
父亲说我是男孩子,应该保护家里的姐姐和妹妹们。
那么眼前这个小姑娘,自己也应该保护才对。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站在小姑娘身侧,陪她听完了一节课。
小姑娘也当做往常一般,继续认真地听起课来。散学了,里头的女孩儿们都三上三三两两地结伴回家,路过唐北和小姑娘的时候,甚至还会指指点点一番。
小姑娘低垂着脑袋,两只手攥着衣角,一副委屈的样子。待女学生们都走光了,小姑娘扯了扯唐北满是补丁的衣角:“小贝,咱们也会去吧?”
唐北没有像往常一样拉着她走出私塾,而是握起她的手,径直走进屋子里。
小姑娘的惊呼伴随着屋门的吱呀声一道传来:“哎呀!小贝你干什么!师父说我们不能进去的!小贝!”
唐北压根没有把小姑娘的话放在心上,屋子里的女师父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了二人,轻声询问:“怎么了?”
唐北将小姑娘拉至身前,开口道:“师父,可以,可以让她试着摸摸琴嘛?她真的学的很认真,可是这个东西,光听不练,怎么能学得会呢?”
唐北毕竟还只是个七八岁的少年,说到最后,有些没了底气。
女师父先是一愣,复而再次勾起唇角,故作为难道:“这……这对别的学生不公平呀。我若是让她进来学了,别的人家怎么想?”
女师父转眸看向小姑娘,见她一副乖巧的样子,轻叹了口气:“你很喜欢汉筝?”
小姑娘轻轻点着头,曼声道:“恩,喜欢。”
女师父将手里的乐谱收了起来,走至小姑娘面前,蹲□子,摸了摸她的头:“有多喜欢?女孩子家多爱琴,你怎么喜欢上了筝?你可知道一般的女孩子家……是不学筝的。”
女师父意有所指,嘴角牵起一丝苦笑:“看你的打扮像也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这筝,说到底,可不是你们学的。”
小姑娘依旧没有抬起头,她一只手扯着唐北的衣角,一只手攥着自己的衣物,瓮声瓮气地说:“可是……可是我就是喜欢。母亲什么都不让我学,我只能自己偷偷地学。姐姐的琴弹地是好听,可是我就是觉得筝比琴更好……”
小姑娘天真的话语,惹地女师父再次下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也是第一次见不想学琴,反而喜欢筝的孩子。算是我们有缘,可是规矩终究是规矩,我若是私下教了你,传出去,总是不大好的。”
唐北在一旁听着,急地跳脚,没经过思考就直接开口说:“是因为没有交学费怕多了口舌么?那我留下来给你们干活儿,求你了,让她留下来学吧。”
女师父被他焦急的神情逗乐,眼角藏着笑意:“这是你的哥哥?看起来不像啊。”
小姑娘摇摇头:“这是小贝,住在……住在我家隔壁。帮了我很多。”
女师父的神情里多了份戏谑,她转眸看向唐北:“你当真愿意留下来干活抵学费?”
唐北点点头,说地十分用力:“师父你就让她留下来吧,我……我是男孩子。在家里就常常帮父亲搬柴火的,我能做的很多的!”
像是怕女师父不相信一样,他的眼眸开始在屋子里转动,主动上前帮忙规整桌椅:“你看,我真的可以的!”
女师父哪里会让他去做这些事,连忙上前拉住他,叹了口气:“怕了你了。”
她顿了顿继续道:“进来学学也不是不行……”
“谢谢师父!”唐北打蛇随棍上,一脸讨好的直接喊了出来。
女师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话还没说完呢。进来学学是可以,但也不能经常。毕竟屋子里还有别的女学生,筝的数量也有限。这样,你日日继续来窗口听着,若是有人请了假,得了空位,我就把你叫进来,你看可以吗?”
女师父温柔地看了眼小姑娘,她还是十分喜欢这个乖巧不生事的女孩子的。
平日里在窗口认真学习的神情她也都看在眼里。
这副学习的态度,比屋子里的大多数女孩儿都要好的太多。汉筝就像她说的,并不是一般世家小姐的选择,甚至于弹汉筝的,不少事勾栏院儿里的女子。
这屋子里就有不少那头送来培养的女子,世人都道那里的女子不正经,不过却不知道有的时候哪儿的姑娘甚至会比世家小姐懂得还多,琴棋书画,若是想做红牌,就必须是样样精通的。
还得有个特别拿得出手的才艺来才行,比起娇生惯养的世家小姐,那里培养的女孩子也是不差的。
可这些,女师父并没有与眼前的两个孩子说,毕竟年纪都还小,这事儿也无从解释。
作为一个精通汉筝的女子,为了糊口饭吃,出来教习,本已经对这门技艺多了许多功利的东西在里头,从前一门心思钻研的劲头早就消失殆尽了,教地也都是时下流行的曲子。
这会儿子见了这么一个真心喜欢汉筝的小姑娘,就忽地想起从前的自己,为了一个音可以考究上一天,为了一根弦可以和店里的活计据理力争。
女师父想到这里,目光又柔了几分:“怎么样?”
小姑娘悠悠抬起头,眼里闪烁着惊喜的神情:“真的……真的可以吗?”
女师父鼓励地点点头:“答应你的事情还能有错吗?这你还得多谢谢你的邻家哥哥,若不是他……”
女师父欲言又止,最后化为一笑,冲着小姑娘眨眨眼睛:“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还是快些回去吧。特别是你,看起来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不知为什么可以日日这样偷跑出来,但终究是女孩子家的,若是被抓着了,可就不好了。”
女师父的关心,让小姑娘红了眼睛,除了小贝和云迟,已经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了。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拉扯着小贝的衣角:“小贝,咱们走吧。”
唐北笑地很开心,他觉得他做了一件男子汉该做的事情,他拉起小姑娘的手,将她送回顾府的后门:“那,那我明天还在这里等你,咱们一起去上课。”
小姑娘破涕为笑,一双杏眸弯弯的,煞是好看:“恩,咱们一起去。”
说着她依依不舍地对着唐北告别,走进顾府的院子。
今天回家晚了,母亲找不着自己人,恐怕又是一顿火气了,可她从来不关心自己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只关心自己的活儿有没有干完,小厨房的点心有没有送上来。
君言咬着下唇,抬眸看了眼气派的顾府,又想起那个小小的女子私塾的窗台,双手将自己的衣角攥地更紧了。
“妹妹?”一个柔媚的声音在小姑娘的耳畔响起,小姑娘知道,这是自己的嫡亲姐姐,她连忙小跑上去,开口道:“姐姐好。”
那姐姐骄矜地点点头,眼神里的嫌弃一闪而过,换上了平稳的语气:“母亲方才还在找你呢?让你做绿豆糕,你做到哪儿去了?不知道母亲饿了吗?”
小姑娘脸色一僵,连忙摇摇头说:“姐姐我错了,绿豆糕在小厨房里凉着,这东西要冷了才好吃,我就先放着了,想着……”
“借口这么多,自己同母亲去解释吧。”姐姐不耐烦地打断小姑娘的话,“我的教习姑姑还在屋子里等我,没时间在这儿听你说这些有的没的。”
她说着拽了拽自己新做的衣裙,转身走远了。
小姑娘咽了咽口水,有些羡慕地看了眼自家的姐姐。
姐姐都有教习姑姑了呀,这身衣服真好看,像是现下时兴的花样。
哪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