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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屏春暖-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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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珠恨不得能时时绊住他,自然要使出浑身解数,只见她扶着塌沿边站起,妖娆的扭动起来,缓慢而优美,身上紫红的纱衣被她轻轻甩开,露出里面葱绿儿的抹胸,抹胸本就极低,堪堪遮住那高耸雪峰儿,下面的绫裙儿滑落,只余一件大红散腿儿攒着金边的轻薄绢儿裤,下边一双红鸾小脚,说不出风流魅惑,袅婷婷走过来,跪在梅鹤鸣身前,红菱小嘴先吃了一口酒,便凑过来喂于梅鹤鸣,唇舌相交咂咂有声。

梅鹤鸣低笑一声道:“这酒可是销魂酒……”徐明珠浪荡一笑,忽而沿着他的唇缓缓亲了下去,梅鹤鸣的云锦长袍早已敞开,斜斜躺卧在花梨的长塌上,执起壶自己吃几口酒,一双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徐明珠亲到要紧处,忽然抬头冲他妩媚一笑,张口含住,吞吐起来,要说这样服侍的手段,也不是没享过,青州还罢了,若在京那些有名儿的小馆子里,这样的嘴活儿最拿手,比起来,徐明珠还算生涩青嫩的。

不过梅鹤鸣想起刚才的宛娘,瓷白的耳珠后那一粒鲜红的朱砂痣,眯眼瞧着身下这张白净的脸,仿佛成了那个宛娘,心里那股火窜上来,忽然起身把徐明珠压在榻上,提枪入巷,大干起来,只插的徐明珠钗落发散,哼哼唧唧如那软烟柳下的新学的丝弦一般,断断续续,却也不忘款摆着腰肢迎凑上来。

要说徐明珠想绊住梅鹤鸣,除了姐儿爱俏之外,还有一桩便是这风月□,打从入了这行遇上梅鹤鸣才算得了其中的真趣儿,这梅鹤鸣行武的出身,身子康健,比不得那起子烟花里泡着的纨绔子弟,一个个虽是色中饿鬼,真到了见真章的时候,十个里有八个是镴枪头,中看不中用的货,且那物事多短小,做起事来却不得畅快。

这梅鹤鸣却是个异数,当初第一次伺候枕席的时节,脱了衣裳一亮出来,徐明珠还暗暗唬了一跳,心里话儿说,怎的他这物事生的这样粗大,自己受他一夜,不知要成怎样了,不想却快活的要死要活,故此,贪着这些势必要留他个长久才是。

再说,两人一时干完了事,早有婆子在屏风后备了浴桶,徐明珠服侍着梅鹤鸣沐浴换了衣裳,出来时,明厅已收拾妥当,两人却舍了这处,把酒菜置在里屋里炕上,叫了个会唱曲子的小丫头在炕下唱曲儿吃酒取乐。

徐明珠一见梅鹤鸣没提宛娘的事,还以为他丢开了手,不想晚间,两人在床榻间弄毕,徐明珠伺候他净了手,又给他捧了茶吃下去,刚要睡下,就听梅鹤鸣道:“明儿你让婆子跑一趟,瞧着你身上这几件衣裳不大鲜亮,让那城南的王婆子家,再给你送几件过来,顺便问她家可有汗巾子,一并捎来几条,我这条系了几日,倒有些不耐烦了。”

徐明珠不禁嗔笑一声道:“公子何必在奴跟前弄这些鬼,便是直说要收了她,奴哪有不想法儿成全的,还弄这些有的没的作甚?”

梅鹤鸣却道:“你当她是你,虽是个命不济的妇人,毕竟是个嫁了人家的,虽有些动意,却还要探探她的意思,这件事儿要两下里都中意才得趣儿,若是强了她,未免失了我梅公子的名声,传出去也不大好听。”

徐明珠撇撇嘴道:“公子瞧上她是她的造化,她哪有不乐意的,要我说,定是屁颠屁颠儿的上赶着来伺候公子的……”“这话可不有些酸了……”梅鹤鸣笑着勾住她的脖子亲了一口调笑:“放心。便是有了她,公子只会更爱你……”

☆、再入明珠院

宛娘出了明珠院,就把头上桃花拿下来,放到手里的盒子里,上了车,徐婆子道:“我们家姑娘赏给你的,你便戴着,你婆婆敢说什么不成?”宛娘抿抿嘴摇摇头,心话儿当着徐婆子不见得如何,过后不知要说什么了,宛娘总觉得,王婆子是个心理变态,她看着自己的目光总阴森森的。

果然,到了家,王婆子千恩万谢的把徐婆子送着走了,扭回头就挖了她一眼,一把抓了过来,宛娘利落的闪开,说了声:“我去做饭。”钻了厨下去。

王婆子不过倚着门骂了十几声,终是病没好,没什么精神力气便作罢,回去炕上躺着,这王婆子心赃,总拿自己的心去度旁人,虽病了也不想让宛娘去请郎中瞧病,一个是怕宛娘趁机跑了,虽说跑不远,可要是真跑了,惊动衙差,纵然找回来,不免也要失几个钱。

二一个,也怕宛娘跟郎中串通了来害她,心想等二郎回来再去请郎中来,不想这王二郎早起跑了,到这会儿也没见影儿,不知是去赌坊,还是那花街柳巷找乐子去了,躺了这半日也不见好,反而更有些立不住,中午只吃了一碗粥便又躺下了,至掌灯时分方醒过来,便听见仿似灶屋里有些大响动,忙撑着起来起来过去瞧。

宛娘也是没防住,瞧见王婆子睡了,靠在灶下挑豆子,因夜里走了困,不大会儿也迷瞪的睡了过去,却不妨王二郎正好家来。

王二郎早起没尝到甜头,出去了未免气不顺,进了赌坊也输了个底儿朝天,把口袋里那几个剩下的银钱全输给了庄家,出来寻了个相熟的酒肆赊了几碗酒吃,吃的半醉,一进家瞧见他娘屋里的黑着。

记得晨起走时,他娘正闹身上不好,想来这会儿子早早睡了,再望了眼那边大哥屋里也黑着灯,只院角的灶房里隐约有些光亮,想来宛娘在那边烧火造饭,摸过去一瞧,正瞧见宛娘歪在灶下睡的香甜,不禁酒气壮了色胆,过去按着就要行事。

不想宛娘醒过来没命的挣扎,两人却撕扯到一处,想那王二郎正是二十上下的汉子,宛娘不过十七八的弱女子,哪撕扯的过他的力气,一来二去不免被他扯开了衣裳,露出里面的小衣肚兜,和一大截子白嫩嫩的酥胸,那王二郎更是淫心大起,下死力的要弄成事,大手探下去扯宛娘的腰间的裤带。

宛娘挣扎几次不果,急上来,手不禁摸到身下半块挡着灶的青砖,抓起来,疯了一样打过来,正好敲在王二郎头上,王二郎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婆子正好推门进来,就着灶台油灯的光亮瞧见儿子直挺挺躺在地上,一头脸的血,连点儿动静都没有,以为儿子死了,上来就要抓宛娘。

宛娘也吓着了,哪想到自己一下就把王二郎给打死了,怎么说也是人命,王婆子来抓她,也没闪过去让王婆子抓个正着,王婆子恨起来,劈头盖脸就打了她几下子,无奈病着哪儿使唤的出力气。

宛娘回过神来,看着地上的王二郎,越发慌起来,想着今儿纵不是被王婆子打死,明儿也要去衙门抵命,她不想死,推开王婆子刚想跑出去,却不想惊动了邻居。

王婆子的左邻李大牛家跟王家占着些亲,李家人口多,上面有两个老人,下面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十七,一个十四,也没什么本事生计,便依靠着王婆子的成衣铺开了个卖布的门面,倒也勉强衣食,人还算善。

听见这边响动不对,过来一看这情景就知道定是二郎又起了色心来就纠缠宛娘,李家的婆娘伸手探了探鼻息,忙道:“探着出气还算稳妥,想来是晕了。”忙着让当家的去街口寿春堂去请周郎中过来。

李大牛也不敢耽搁跑着去了,王婆子也缓过劲儿来,上去抓住宛娘一顿捶打,被李家的婆娘拉过去道:“要紧先把你家二郎挪炕上去吧!你打她有什么用?”

王婆子这一气一急,不免眼前发黑,一屁股坐在那边的板凳上,吆喝宛娘:“死狐媚子的□还不去帮着抬人,二郎若是无事便罢,若是有个好歹,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让你成日就知道勾他。”

宛娘一听人没死,倒是也稳了下来,刚才慌的没神了,这会儿想想,即便跑出去能跑哪儿,忙帮着李家婆娘把二郎抬进了王婆子屋里。

一时寿春堂的周郎中来了,瞧了二郎,说不妨事,不过是晕了,裹了伤口,开了药,也给王婆子开了方子,让跟着他的小徒弟去寿春堂抓了药回来,告知了怎么样熬,如何吃,拿了诊费走了。

王婆子就是有心想制宛娘也没力气,暗暗赌咒等自己好了再整治她,不想第二日,徐家的婆子一早又来了跟她道:“昨儿宛娘送花儿去的时候,正赶上梅公子在跟前,说你家的花儿堆的甚好,想来衣裳也做得不差,瞧我们姑娘身上的衣裳不大鲜亮,让你这里的宛娘再拿过去些样式,挑好了让你做来,若有上好现成的汗巾子也送去几条。”

王婆子不禁有些愣,虽说徐家算她的主顾,可也总嫌她的样式不新,应季出门的大衣裳多去青州的云裳坊做,在她这里不过一些小件的家常衣裳,或是些帕子的小物件儿,今儿可想起什么了。

偷着塞给徐婆子两个茶钱,拐着弯的扫听道:“梅公子可是贵人,听说眼极高,我这粗手艺怎能入得眼去?”

徐婆子自然知道这里头的官司,可这些不能说清道明,便笑道:“你这老货如今倒越发爱疑心,这赚银钱的生意上门,你却疑什么,我这里撂一句私话儿给你,你家宛娘是个有福气的,只去了我们院里一次,你这生意就上门了,可不成了你家的财神,瞧着银子的面上,以后也不该歪带于她才是,得了,宛娘呢,让她带着东西跟我走一趟吧,我们姑娘那边还巴巴的等着呢。”

王婆子虽疑心,却也不敢得罪徐明珠,忙唤来宛娘,宛娘一进来,见到徐婆子也是一愣,徐婆子扫过宛娘,不禁暗暗点头,莫怪入了梅公子的眼去,虽穿的衣裳粗糙,却仍显出几分颜色。

王婆子虽恨宛娘,却也不能跟生意过不去,话里带刺的叮嘱了她几句,才放她跟徐婆子去了,这一路徐婆子倒跟昨儿不一样,话多了起来,拐弯抹角的扫听:“到底多少青春了?家在哪里?可还记得父母兄弟等等……”倒想来查户口一样。

宛娘不过是个虚假芯儿,哪里知道这些,只含糊的说:“都不记得了……”徐婆子又开始跟她说那个梅公子的事儿,说梅公子性情多好多宽泛,手上的生意做的如何大,家里的房子产业如何多,人多体面等等……

宛娘是越听越糊涂,心里琢磨这徐婆子这话里话外怎么倒像做媒拉纤的,就是做媒也轮不到自己头上,自己怎么说算个有夫之妇,想起那个什么梅公子一副风流相,以她看简直就是个西门庆,成日在风月里打滚的哪会是什么好人。

徐婆子临出来前,姑娘把她叫到一边叮嘱她,先透些话探探宛娘的意思,徐婆子想着这事儿,还真不好直接开口,毕竟不是什么能摆到台面上的事而,瞧梅公子那意思,虽说瞧上眼了,也不知到底什么打算,不管梅公子打什么主意,这个宛娘怎么说也是有男人的,能有什么结果,不过能搭上梅公子,想来她日后的处境要好些。

想着便道:“宛娘你说若为女子,能跟上梅公子这样的男人,即便一夜两夜的,不也是前世修来的造化。”

宛娘没应声,着实不明白徐婆子想说什么,徐婆子见她一副榆木疙瘩点不开的样儿,也不再费口舌,他们家姑娘想做的事而哪有不成的,再说,这个宛娘不过一个无依无靠的妇人,还能三贞九烈的不成。

说话儿到了明珠院,倒先出来两个使唤的小子,没用宛娘动手,利落的把车上东西搬了进去,徐婆子引着宛娘仍从影壁过去,进了上回的院子,过了明厅,直接让她进了里屋。

拿来的衣裳样子都放在外间的条案上,里面的炕桌上却是王婆子让带过来的汗巾子,王婆子嫌弃原来的包袱皮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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