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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甸上层人士对此的品价是:“天朝大臣如此嬉戏无度,天下安得不亡。”
缅旬下层人士对此的品价是:“俺们看这些老爷,不像是兴王图霸之人。”
大臣在对外不树立良好形象时,对内也失去了基本章法。
为维护小朝廷的安全和体统,永历帝决定派官员轮流值勤巡夜,但值勤官员却“不务正业”地搞起了娱乐活动。“张灯高饮,彻夜高歌”,全然不顾忌永历帝低迷的情绪。
更有甚者,是绥宁伯蒲缨,太监杨国明竟然别开心裁搞起了“创收”。
他俩在“营地”中大开赌场,致使赌场产生的噪音,搅得永历帝食不甘味,寝不安席。
转眼到了八月十五,这既是中国人的传统节日,也是缅甸的缅历年节。
“每逢佳节倍思亲”,远在异国的永历君臣,顿时思念起国内的山河和亲人来。
缅王此时也很“善解人意”,专门派人送来请柬,邀请沐天波代表永历帝,参加他们举办的“大型歌舞晚会”。
感到一丝人间真情的沐天波,携带永历帝赠送的礼品,妆装打扮,欣然前往。
但他却是“捧着一颗心来,揣着满肚气回。”
因为在联欢会上,缅王别有用心地让他脱下大明的衣冠,换上当地民族服装,同缅属小邦的使者一道,向缅王行跪拜之礼。
要知道,在过去的二百多年来,沐氏家族代表着大眀皇帝,与周边的藩属国家进行着“不平等”的外交活动时,当年的缅王使者到昆明拜会沐家,统统都得行跪拜大礼。
而今日,却是乾坤倒置,大长他人威风,大灭自已志气。
当沐天波把这一切告诉永历帝时,换来的,仅是君臣二人“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的无尽哀伤。
每到夕阳西下,永历帝都会走出“宫殿”,向北凝望,伫立良久。
他在思考什么,是故国的锦绣山河,是逝去的青春岁月,是为他艰苦而战的铁血壮士,还是一步走错步步错的人生历程……
我们无从知晓!
我们可知的,是此时此刻,在国内的大地上,当他的王朝,已如即将西沉的晚霞,快被漫天黑暗吞噬时,仍还有千千万万的忠贞之士,用生命和热血,奋力点染那最后的美丽!
第三十四章 最后的美丽
梦碎重庆
到1658年,国内的抗清武装中,除了云南的李定国外,还有川东的明军和福建金厦的郑成功(张名振死后,其部在张煌言带领下依附郑成功)。
现在,就在清廷采取“抓大放小”,倾全力进攻云南时,其他的两股力量,当然不会见死不救。
事实上,在1658年到1659年之间,这两股力量,都伸出援助之手,先后发动重庆战役和长江战役,为挽救大眀尽自已最后的努力!
先从发起重庆战役的川东明军讲起。
川东旳明军,主要是由“夔东十三家”和“三谭(谭文、谭诣、谭弘)”组成。
其中,“夔东十三家”主要由大顺军余部演变而来,性质属农民武装;“三谭”由地方团练演变而来,性质属地主武装。目前,这两类武装,都尊奉大学士文安之为直接领导。
第一次进攻重庆发生在1658年7月,主要的参与者是“三谭”和刘体纯领导的武装。其战略目的,是迫使吴三桂由遵义回援。
担心后路被截、没有粮吃的吴三桂,只得急吼吼地带兵由遵义折回重庆,贵州战场的压力,有所减轻。
见任务完成,明军与清军小战片刻后,随之撤退。
到了10月份,在吴三桂又下贵州,川东明军则“故伎重演”,再攻重庆,准备再和吴三桂重玩一回“老鼠戏猫”的游戏。
为把游戏搞得更红火些,文安之这回把“夔东十三家”及“三谭”都拉进了“游戏场”。
自1645年转入南方后,适应战争的需要,大顺军余部逐步建立起一支“数量可观”的水师队伍。因此在这次攻渝之战中,文安之就采取了“兵分两路、水陆并进”的部署。“夔东十三家”中袁尽孝的水师载着“三谭”武装走水路,自已则率领“夔东十三家”的刘体纯、袁宗第、党守素、贺珍等陆师走陆路。
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重庆是一个滨江城市,水陆联合行动,胜算的机率要大!
在当时没有公路汽车的情况下,水路行军的速度要大大快于陆路,当文安之和“夔东十三家”的陆师还在崇山峻岭中艰难跋涉时,“夔东十三家”的水师和“三谭”武装,已经抢先一步在12月2日到达重庆,既然到了,就别闲着了,干脆直接与重庆的清军开打。
这支明军,虽然仅有一万多人,但重庆的清军人数更少。十天下来,重庆城便被打得伤痕累累,危在旦夕。
领导重庆进行战斗的,本应该是清四川巡抚高民瞻,但这位毫无从业道德的高官,早已提前开溜。目前呆在城中克尽职守、领兵抗拒的,是清重夔镇总兵程廷俊、建昌镇总兵王明德。
程王两总兵看照这样搞下去,自己马上就要荣登本年度“大清烈士光荣榜”了,对生命的眷恋超过对荣誉的追求的这哥俩,十万火急地向驻保宁的四川总督李国英求援。
辽东汉人出身李国英还算忠于职守,接到求援信后,立马派兵。
但就在李国英的部队还在匆匆赶路时,明军这边却出现了意外的裂变————一心想去“好日子”的“坏地主”谭诣、谭弘,偷偷把“好地主”谭文杀了,并拿上其脑袋,向更能维护地主阶级总体利益的大清王朝投诚。
本已准备跨过奈何桥去见阎王爷的程王两总兵,一边笑而纳之,一边与“二谭”制定了下一步联合剿杀明军的军事行动方案。
12月16日,当了十多天的缩头乌龟的清军,忽然冲出城来,放狗咬人!
“二谭”一见清军出现,马上反戈相向,两军很快同流合污,朝谭文的陆营及疯狂冲来。
失去主帅的谭文部很快被打得稀里花拉,溃兵纷纷逃到袁尽孝的水营,弃陆登舟,结果是“翻船落水者,不知其数”,水营未战自乱、一片狼籍。
清军及明叛军随后冲来,大批明军不是被杀死,就是被淹死,余下的赶紧顺流东逃!
得胜后的清军,一直追到铜锣峡口才收兵回营。
险胜后的清廷,为在四川树立“倒戈榜样”,马上“火线提拔”,封谭诣为向化侯,谭弘为慕义侯。
率领明陆师到达丰县的文安之,闻水师已然大败,知道攻克重庆旳目标万难实现,被迫回师东撤。
二攻重庆旳失败,给明军投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直接导致了永历帝的前锋、转进到四川建昌地区的德安侯狄三品叛变降清。
狄三品降清,是背着自己的“老上司”庆阳王冯双礼悄悄干的。为避免良心上的谴责,他把对冯双礼“优侍”,作为向清廷投降的重要条件之一。
人逢喜事精神爽,川滇大捷后的顺治帝,棈神状态极佳,专门下诏,特许将“死不改悔的反清派”冯双礼“请”到京城,作为“忠贞标兵”养了起来。
一手奖“倒戈榜样”,一手树“忠贞标兵”,这大概也是清朝既抓军事建设,又抓思想工作,从而做强做大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魂断长江
“违约专业户”郑成功同志,终于要主动“履约”了。
在隆武时代,郑成功很年轻,很单纯,也很忠诚。
但人的单纯是和年龄成反比的,到了永历时代,长的大了一些的他,便变得很成熟、很复杂、并开始不太“忠诚”。
他处处把维护自已小集团的利益放在首位,因此不愿意和不能给自己带来实际利益的领导走得太近,不愿意和李成栋、李定国精诚合作。
这种坚持自我、趁势发展的理念,让他在其它抗清武装都“零落成泥”的时候,依然一枝独秀。
现在的他,不但有了一千余艘战船,近十万军队,而且海外贸易网遍及日本及东南亚,成为东南沿海最大的“非政府武装”。
但他非常清楚,一旦别的抗清武装被“扫地出局”,下一步被清军打击的,必然是自己。
因此,他终于在李定国同志在西南快要撑不下去之时,岀手相助了。
他相助的方式,不可能是从福建沿海一步一步往内陆打,那太不现实,因为他的陆军“不太靠谱”。
他最佳的援助方式,就是凭借自己“非常靠谱”的海军,从金厦北上,深入长江,直趋南京,阻隔南北,迫敌回援。
另外,据他推测,永历帝一旦放弃云南,必然会向四川靠拢,利用川东的明朝水师,顺冮东下,届时,他将可以在长江上“截留”住这位落难的皇帝,并打着其旗号号令东南,还于旧都(南京)。
这个“看起来挺美”的方案,在1658年7月开始付诸实施。郑成功带上他的大部分人马,驾舟北上,准备挺进长江。
但一贯喜欢给中国内政添乱的老天爷又来捣蛋,在8月10日中午,当眀军乘船到达浙江与江苏交界处的大洋山时,他老人家给送来了一股风。
而且,送来的不是普通的风,而是——飓风!
这股飓风,足可以和当年忽必烈远征日本时,元军遇到旳“神风”媲美。
飓风吹处、波涛汹涌、巨浪滔天、舟船颠覆、物质毁损……不但普通士兵死亡众多,就连郑成功的六位妃嫔、三个儿子,统统淹死。
出师未捷、噩耗先闻,损失惨重的郑成功,垂头丧气地带着残缺不全的军队,退回舟山群岛休整。
舟山群岛仍然没有从清军大规模“迁岛移民”中复苏过来,全岛依旧人烟稀少,荒草丛生。前几年,张名振带的几千人都不能在此生存,今天,郑成功旳数万人,在此则更难立足。
万不得已,郑成功只得带着他的全部人马,离开了这一座座伤心的岛屿,打道回府。
返金厦后,他积极整顿队伍,修补船舰,再造器械,筹集粮饷,以图再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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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9年4月,一切准备就绪的郑成功,再度领兵北上。
要说这次出兵在中国历史上有何特别之处,那就是郑成功做出一项特别“人性化”的规定,允许“军哥”们可以带着“军嫂”们出征,好让夫妻双双把仗打!
“军中有妇,其气不扬;儿女情长,英雄劲短”,这是一条行军打仗的铁律,因此,郑成功在以往的出征中,是不准携带家属的(他自已除外)。
之所以这次破例,不是郑成功良心发现,要设身处地解决将士们的“两地分居”之苦,而是来源于他的必胜之心。
因为据“谍报人员”魏耕等人讲,清军主力除留守北京以外,已全都开赴云贵一带平叛,江南地界更是“薄弱无比”,南京的驻军,不过万人,周边的府县,每个平均不过百十来人。
另外,魏耕等人还告诉他,江南民众“思明”之心,如百川向海。只要自已高举着大明的旗帜一入长江,各地必将能近悦远来。
因此,郑成功打算这次一到江南,就搞一批“安居工程”,长期与杏花春雨为伴算了!
为防止老天爷再跟他过不去,郑成功这次特任命掌握了大量水文资料的张煌言担任前锋。
4月28日,明军成功夺取定海,获得北上的前进基地。
5月19日,明军由吴凇口进入长江。
6月16日,明军在长江用火攻的战术,焚掉清军“滚江龙(用铁链和船只连结而成的锁江防线)”一道,“木城(在江上用木头建起来的移动浮营)”三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