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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将九代英雄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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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保闻听,忙向高帅说道:  “元帅,敌军奔袭至此,立足未稳,我军初到,求战心切,正好出兵,杀敌一阵,以壮军威。”杨宗保这次出战,虽有父丧,但却有一片赤诚报国之心,他急于想要驰骋战场,试试锋芒,用辉煌的战果给王强这样的“乞和派”一个有力的回击,所以他要求出战。

高元帅知道宗保之心,更知道这首战的重要,所以他除了传令给宗保,让他带队出征之外,又派鲁南王郑印给宗保观敌嘹阵。

宗保接令之后,点兵、放炮、开城、列队……宗保在马上向郑王说:“老伯父,我是初次出征,您可多关照点儿,您久经大敌,经验丰富,看有不对的地方,可要多指教。”

郑印说:  “孩儿呀!放心,该说的,我决不客气,不然的话,对不住你死去的爹,你小子这次出马,得打个漂亮仗,要首战告捷,不然的话,也对不住你死去的爹。让他们看看,杨延昭死了,他儿子也不白给。”这郑王爷,不识几个字,出言特直爽。

宗保说:“请伯父放心。”正说到这里,忽见远处辽天的马队,摇旗呐喊,拉开一线,从天际下,荡起黄烟尘土向雄州城杀来。杨宗保在马上高举大枪说道:  “三军听着!敌军犯我疆土,杀敌报国,尽在今朝,勇进者赏,后退者杀,随我迎敌!”杨宗保纵马摇枪率一部人马冲上阵去……郑印在后边带一部人马压住阵脚,观看战局。



两军相遇,一场厮杀,只听兵器相碰,叮当作响,马嘶人喊,杀声遍野……杨宗保乱军中驰马挺枪,寻找敌之主将,远见一杆大纛旗上绣着一个韩字,宗保催马奔来,见一人盔甲在身,手执三脸托天叉,跨下浑红马,正在指挥辽军。宗保飞马近前,用枪点指:  “辽贼何人?”

对面这人正是韩昌。韩昌从王强的密信中得知杨延昭已死,释去心中一块郁闷,所以此次进兵中原,绕开雁门关一线,置边关众将于不顾,竟深入雄州,所到之处,轻取易得,如入无人之境。没想到今天在此,遇到宋军人马。韩昌见来者是一位年轻后生,看上去,年岁不过二十,素袍银铠,白马银枪,眉目清秀,气度不凡,过去与来军交战多年,未见此人,听他一问,答道:“我乃大辽国,扫宋大元帅,韩昌是也,娃娃你是何人?”

宗保一听果是韩昌,乐得心花开放,暗想,早听说韩昌乃辽邦元帅,今天碰到他,我且试试我的武艺如何。只是听他称呼自己为娃娃,心里老大不痛快,遂答道:“你老爷,姓杨名宗保,乃杨元帅之后。”

韩昌一听,好大的一个老爷,原来这是杨延昭之子,待我擒他。想到此未等动手,见杨宗保已拧枪直刺向韩昌的面门,韩昌抬叉招架,宗保反把一枪又刺向他的小腹,韩昌一闪,又一枪刺向他的咽喉,韩昌架开这三枪,暗自佩服,果是名家真传,出手不凡。二人打在一处,战马盘绕,枪叉并举。

郑印在远处,见杨宗保与韩昌战在一起,忙命人搬过战鼓,亲自为他擂鼓助战,鼓声咚咚,又给战场增加了征杀气氛。杨宗保征战间,回首观瞧,见郑王正亲自为他擂鼓助战,更加精神抖擞.暗想今番如能战胜韩昌,爹爹在九泉下也能含笑瞑目。这时又听远处郑王不光擂鼓,还扯着嗓子喊起来:  “宗保啊!好小子,和你打仗的耶个混帐东西就是韩昌,杀了他,抓住他都行,可别放他跑了!”接着又是一阵催阵鼓响……

宗保听到郑王在远处呼喊,更增加了几分力量,抖开大枪,撒开战马,拼全力与韩昌厮杀。二人征战间,忽见韩昌露出破绽,亲保抖枪刺去,韩昌闪躲不及肩头绊甲绦被挑断,急拨马败下,辽军也随之败走,杨宗保见韩昌一败,心里好高兴,暗想这首战先打败了辽邦的元帅,还不算是旗开得胜吗?宗保毕竟是年轻,他没有看出来,韩昌的破绽是故意卖出来的,因而败兵也是佯败。

韩昌一败,宗保一追,观兵的郑王乐得手舞足蹈:  “哈哈,好小子,有出息,一朝面就把韩昌打败了,给你爹露脸了,追上他捉活的。”郑王高兴地叉使劲擂鼓,咚咚……擂着擂着郑印一琢磨……不对呀!韩昌这个人,武勇超群,智谋出众,是辽邦的人才。怎么被宗保一战就败啦!不对,方才辽军来得猛,撤得快,队形并非真乱,伤亡也并不惨重,这其中一定有诈,不好,得收兵。郑印马上停止了打鼓,命军卒鸣金收兵。呛啷啷……收兵锣响,可是如今已经不赶趟了,杨宗保追敌去远,已不能听到锣声。

郑印不由得埋怨起自己来,老郑啊!老郑,你岁数不小啦,怎么又冒失起来了,元帅让我观阵,为的是不让宗保出差错,可宗保追下去了,这要出了事,我回去怎么见元帅?怎么见八王,也对不住死去的延昭啊!干脆,我亲自接应他一下。想到这里郑印命令兵士:  “三军们随我去接应杨先锋。”说完话,他催开铁青马,端起虎头枪,向韩昌败走的方向追去。

正让郑王猜对,韩昌果然在黄土岗一带设下伏兵两万,这原是要对付雄州的守将的,今天他随机应变,把杨宗保引到了这里。当这两万伏兵杀出把杨宗保困在当中的时候,杨宗保他右手端枪,左手抽出银装锏,远了枪扎,近了锏打,杀得敌军不敢靠近。正此时鲁南王郑印带队伍来到,他抖动着大枪.喊杀着闯入再围,见到宗保说道:  “孩儿呀,快快往外冲,我给你断后。”

宗保见郑王带宋军杀开一条血路,他急催马,领宋军复师原路杀出,往雄州方向败走。郑印断后.边杀边走,但他与宗保带出来的五年宋军与二万多辽军相比,毕竟是众寡悬殊,更何况杨宗保已带走一部宋军。郑王想要撒出重围,却几次未能得脱,韩昌已知郑王是大宋朝的高级将领,指挥着辽军变幻阵势,把郑王围在当中,郑王毕竞是多年不上战场.养尊处优,心广体胖,象方才一股劲冲杀一阵倒还可以,时间一长,方觉体力不佳,汗水淋漓,暗想,老郑今天要够呛,正此时,郑王的战马,趟在了辽军的绊马索上,扑通一声,把郑王摔落马下,宋军士兵,一部杀出重围逃回雄州,余者除战死者,尽被辽军俘获。

郑印被辽军捆绑押到韩昌的马前,他看了韩昌一眼,立而不跪。韩昌在马上轻蔑地一笑,说:“见了本帅,因何不跪?”

郑印说:“王爷我,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大宋天子,不跪你们这些山猫野兔,黄鼠狼子大眼贼儿,你要受我一跪,不怕在马上掉下来吗?”



韩昌说:  “尔命在我手,还敢口出狂言,我且问你姓字名谁?”

郑印说: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郑名印字黑虎,大宋鲁南王。”

韩昌一听,哎哟,这个就是鲁南王,我早已知晓,他是大宋有名的武将,今日活擒了他,正是首战大捷。他在马上命令辽军说道:  “来吁,将此人押进木笼囚车,解往幽州,朝见太后。”

郑印一听,这回行了,我还得逛趟幽州,已经被人家活擒了,随便吧!

韩昌命大都督沙里金带五百名辽兵,押解木笼囚车奔幽州而行……

离开了战场,走了有几十里路,前边的队伍忽然站住了。沙里金问:  “队伍因何不行?”前边的兵卒来报:  “启禀都督,被牛群给挡住了。”

沙里金一听,真是岂有此理,牛群怎么会拦住人的去路,他急催马求到队列的前面,一看,果见有几百只牤牛拦住去路。沙里金大声问道:  “谁的牛,快闪道!”

他这一问,忽听有人喊了一嗓了:  “谁的人,快闪道!”

这一声真如山谷虎啸,河边狮吼,沙里金注目一瞧,吓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四十回 贩牛商遇打虎英雄 押囚兵逢劫车好汉
大都督沙里金听到喊声定睛一看,吓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在那牛群旁边,站着一个大个子,身高足有丈二,长得黑里透亮,亮里透黑,象烟熏的灶王爷,墨染的险道神,头如麦斗,眼似铜铃,鼻如称砣,嘴似火盆,右眼大、左眼小,大眼有神,小眼闪光。光头没戴帽,一脑袋赶毡的头发,绾着一个发纂,柳木棍别顶。穿一身青布衣裤,上衣高挽袖管,露出来胳膊上的叽哩疙瘩的腱子肉,那手象蒲扇一样,手指头象胡萝卜似的,拳头一攘象小砂锅似的,瞅这拳头,要是打人的话,矾脑袋上能裂了,打鼻子上能扁了,捣胸口上能瘪了,打肋条上能断了。下身高挽裤脚,赤足没穿鞋,这双脚,五个唧趾头谁也不挨谁,横宽大脚片,硬面儿铁脚板儿 ——踩石头子儿,蹬蒺藜都扎不进去。脖子上挂着一条铁链子,链子两头各拴一个铁锤,锤头相撞,叮当直响。

沙里金暗想,这是个野人,沙里金在马上问道:“你是放牛的吗?”

黑大个翁声翁气地说:“对了,我是放牛的。”

“快给我闪个道儿,把牛群赶一边去。”

“我这牛从来没给人让过道儿,愿走你就绕着走。”

沙里金说:“你好大胆子,你知道我是准吗?”

  黑大个说:  “我知道你是谁,你是偷牛的。”

沙里金一听,我怎么成了偷牛的啦:  “你少要胡说,我乃辽国大元帅韩昌帐下大都督沙里金是也。”

黑大个听:“噢!韩昌啊!认识,他是大偷牛的,你们这些是小偷牛的。你想在我牛群当间走,顺手把牛偷跑了,那办不到。”

沙里金说:  “你若不闪开道路,可别怪我带领队伍冲散你的牛群。”

“你敢!”说着话黑大个把那链子锤从脖子上摘下来了:“你要敢把我的牛群冲散,我就把你的脑袋砸瘪了。”

这时忽又听到有人在旁边翁声翁气地说:  “对!他敢冲牛群,就揍他!”

沙里金顺声音一看,在牛群的另一侧也站着一个黑大个,难得这二位长得差不多,这个也是黑不溜秋,一丈多高,所不同的是,这个左眼大右眼小,那个是右眼大,左眼小,这二位难得长得这么匀称,真可谓枣木棒槌——一对。这个脖子上也挂着一条链子,两头儿各拴着一个铁棒锤,说话的这工夫,把那棒锤也摘拿在手,这硒个人走到沙里金的马前一站,蹬着大小眼,看着沙里金:“你把牛群冲一回我看看,你看我敢不敢揍你。”

沙里金心趟,这二位是一个青头愣,一个愣头青,又混又横,又傻又冲,你要惹他,他敢玩儿命。这牛群一定不是他的,他得有上人,我找他主人说话:“二位,你们这是给谁放牛?牛是准的?”

“牛是我们‘任大爷’的。”

“好,我去见见你们‘任大爷’,他现在哪里?”



“在牛群后头呢!你要想见跟我来。”

两个黑大个儿领着沙里金绕到了牛群的后头,见在路旁一块卧虎石上端坐一人,旁边还有几位伙计。黑大个用手一指那坐着的人说:  “这就是我们的‘任大爷’。”

沙里金一看此人:又吓了一跳,哎呀!这不是杨延昭吗?

此人是谁?正是冒名任炳的杨延昭。

杨延昭把王巨援下马去之后,催马奔走。一气跑出几十里路之后,方才缓辔而行,行走途中,他在想偷生人世,隐姓瞒名的办法,必须给自己找一个营生,以做立足之本。延昭忽然想起,既然冒名任炳,何不也接替他的职业?在云南和任炳相处的日子里,除了谈文论武之外,任堂惠还跟杨延昭讲了不少生意经,比如说,马怎幺贩卖,牛怎么贩卖,怎么挑牲畜,怎么喂,怎么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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