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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警告对方:“夫兵者,乃凶器也。玩不好会伤着自己的!”
她空虚的心理更投下了阴影:“多谢关照。你有情我有义,只要配合默契,我保证会非常愉快!”
他冷笑道:“那我就只能深表歉意了——真的有了结果,我只能使你感到非常、非常地不愉快!”
侯连元在一旁咋唬:“站长,别跟这小子废话了。看他那细皮嫩肉的,把他吊起来一打,看他小子还牛×不牛×!”
张倩一拍桌子:“滚一边去!”
秦进荣对狼狈后退的侯连元说:“不是马屁拍到马腿上了,而是你不知道你们站长手里的牌仍旧是张白板!”
桌上电话铃响了。张倩拿起听筒,先是一惊,随后冷笑道:“好啊,请他进来亲眼看看,亲耳听听也好!”
稍顷,刘横波走了进来。他直奔秦进荣:“老弟……”
秦进荣笑道:“你现在离我远点,免得被张站长吊起来打得皮开肉绽。”
张倩“哼”了一声:“你不要危言耸听。刘处长是党国培养多年的干部,我们有共同语言,不会受你挑拨离间!”
刘横波问张倩:“请问审讯有何结果?”
秦进荣抢着说:“她还没有把我吊起来,所以不会有结果。”
张倩接碴:“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刘横波说道:“张处长,大约你还记得几年前发生军事泄密事件,涉及到我部几名军官。当时你们戴副局长也在西京,向我们胡先生提出将嫌疑犯交贵站审讯,胡先生坚决不肯,说是他的人只能由他处理,外人不能插手。这是胡先生的原则。所以尽管现在胡先生去了重庆,我们仍要按胡先生处理事务的原则办事。不管你的审讯是否已有结果,我都必须把所有受审的人带回,听候胡先生归来处理!”
“不行!”张倩断然拒绝,“事关党国安危利益,胡先生的原则难道大得过党国吗?”
刘横波警告:“张处长,你一意孤行,难道不怕胡先生回来的严重后果吗?”
张倩犟着脖子:“我曾当面对胡先生说过,为了党国、为了领袖,我是舍得顶上头人的,否则就不会加入军统!”
刘横波大喝:“张倩!我已命警卫营包围了西京站,你若执迷不悟,我就下令连你一起抓起来!”
张倩毫不含糊:“你不敢!你私自动用军队包围军统西京站,我告到总部,官司打到委座台前,你吃罪不起!你若敢碰一碰我,恐怕不止要掉一个脑袋了!”
刘横波一时张口结舌了。他承认过分低估了张倩,实际上自己有“假传圣旨”之嫌,真的闹出事来,胡宗南又不在,自己确实承担不起罪责。
秦进荣接碴说:“张处长,如果证实你无故逮捕并殴打了胡先生的人,恐怕也不是掉一两个脑袋的问题吧!”
张倩瞪起了眼:“无故?你们谁是无辜者?”她环指被吊着的人,“他们破坏了军统的行动计划,是无辜者吗?你承认是主使人,你是无辜者吗?”
秦进荣承认:“是的,如果你指的是你搞的几项阴谋被他们破坏,那么,一切责任由我来负,因为是我指使他们干的!”
张倩转向刘横波:“听见没有——他已经招供是共党分子了!”
秦进荣厉声责问:“张倩!我什么时候说我是共产党员了?”
张倩诡辩:“凡破坏军统行动计划的,就是共产党分子!”
秦进荣哈哈大笑了一阵:“如果按你的逻辑推论,那么,你可以马上打电话让戴笠就近逮捕胡宗南。因为我指使了徐飞虎和刘志宏等人,而我是受胡宗南指使的,这一点刘处长可以作证;你让戴笠去审问胡宗南,胡宗南也一定会承认!”
刘横波当即证实:“是的。你们的行动计划被我们侦察到后,我们报告了胡先生,是胡先生指示我和秦参谋去设法阻挠你们的行动的。”
张倩虽然一愣,却马上发动反攻:“秦进荣,你不要得意太早!须知我们早有安排:胡先生的司机是我们的人;胡先生的轿车上我们安装了窃听器,你与周匪在轿车上的谈话,就足以证明你是共匪分子!”
秦进荣转向刘横波:“刘处长你听清了吗?胡先生的司机是军统的人;胡先生的轿车上军统装了窃听器!”
刘横波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张倩!你有几个脑袋!”
张倩也猛省自己忙中有错,陷入了尴尬境地。但她还故作强硬:“只要能证实他是共匪分子,胡先生杀我的头也在所不惜!”
秦进荣紧逼:“好!你把录音交出来证明一下我和周先生谈话有哪一句可以涉嫌。”
刘横波附和:“是啊,你把录音交出来呀!”
张倩以退为进:“当然!等到军事法庭审判你的时候,我自然会拿出来放给大家听!”
秦进荣冷笑问:“那么,现在你是要扣押我还是放了我和被你逮捕的人,等军事法庭开庭判决?”
刘横波抢着说:“不拿出证据你没有权力扣留任何人!”
张倩张口结舌了。
秦进荣借题发挥,朗声说道:“欢迎周先生到来之前,胡先生召开军事会议,你张倩也是在座的。胡先生明确指示要以最隆重的礼节欢迎周先生,不得搞小动作。
“我认为胡先生此举不仅说明他为人光明磊落,而且是顾大局、识大体的。众所周知,现在还是国共两党合作抗日时期,蒋委员长尚恭请周恩来先生任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政治部副主任,共产党所领导的军队列入国民革命军战斗序列,形成了大好的全国团结一致抗战的局面。而你却处心积虑地搞了许多阴谋诡计,妄图制造事端,这不仅是对胡先生阳奉阴违,也是给委座和党国脸上抹黑!
“你以‘汉奸’罪名逮捕了徐飞虎,却拿不出丝毫证据。而你的阴谋诡计,却是在破坏团结抗战,真正的汉奸所为!
“周先生回延安开会,正大光明,国民政府派专机接送,战区司令长官亲至机场欢迎,礼遇不可谓不厚,整个西京自发的欢迎场面之热烈,都说明团结抗日从中央到地方人心所向。你却把与党国合作的共产党和共产党人称之为‘匪’,岂非公然与党国唱反调!
“假如把你的阴谋诡计和今天的审讯情况公之于众,必然舆论哗然,千夫所指,还用得着胡先生归来处置你吗?”
在秦进荣说上面一大段话时,张倩惊慌四顾,发现连她的爪牙们也都被秦进荣的话打动了,他们有的蔫头耷脑,有的甚至还频频点头表示赞同。她几次要想阻止对方的“宣传”,却又因从精神上已被对方压倒而失去了勇气。
秦进荣讲完话,有暂短的沉默,似乎连空气也停止了流动,每个人都感到很压抑。
突然,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这划破寂静的铃声,使大家都一惊,张倩甚至惊得蹦跳起来。她似乎骤然产生不祥预感,所以看着电话机,没敢伸手去接。
铃声一遍又一遍催促着。
侯连元看看张倩,试探着凑过去拿起了听筒。他刚“喂”了一声,听筒就从手中掉在桌上,他显得惊慌失措地结结巴巴说:“是……是……胡……胡先……先生……”
那掉在桌上的听筒里,传出了吼叫声:“喂!喂!我是胡宗南!刘横波接电话!快点!”从耳机里传出的声音虽不大,但房间里每个人都听清楚了。
刘横波走过去拿起听筒,习惯性地打了个立正:“喂,报告先生,部下是横波呀——刘横波!”他刚说完就皱着眉将听筒移开了耳朵,因为震耳欲聋的吼声,刺激得他的耳膜难于接受。
听筒里传出胡宗南的吼叫声:
“王八蛋!王八蛋!胆敢趁我不在的时候抓我的人!王八蛋!王八蛋!把那个女人抓起来!我还要去找戴雨农算账!秦参谋怎么样了?有半点好歹,我要张倩拿命来赔偿!喂!喂……”
刘横波举着电话对张倩说:“你都听见了?”
张倩已面无血色,喃喃地说:“我是为了党国……”
刘横波将听筒递过去:“你自己向胡先生解释吧。”
张倩惊恐地直向一边躲着。
秦进荣走了过去:“还是我来吧。”他接过了听筒,“喂,报告先生,部下是秦进荣啊……”
胡宗南的语气缓和了:“啊,进荣吗?你受了伤没有?”
秦进荣忙答道:“啊,没有,没有,虽然张处长扬言要‘先兵后礼’,但她是个光杆司令,所以就只剩下‘礼’了。”说罢看了张倩一眼。
张倩虽瞪了秦进荣一眼,却也舒了一口气。
那边胡宗南被秦进荣的俏皮回答逼得乐了:“那还好。可她也太无法无天了。把她抓起来,等我回来处置她!”
秦进荣故意重复胡宗南的话:“啊,先生是命令把张倩抓起来,听候先生回来处置吗?”他重复时看着张倩。
张倩紧张得瞪大了眼睛看着秦进荣,她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种哀恳神色。
秦进荣继续说:“报告先生,如果您放心交给部下处理,那么,部下将谨遵先生平时的教诲——‘以精诚团结为重’去处理的。”
胡宗南不依不饶:“不能便宜了那个女人!”
秦进荣劝道:“先生!部下以为先生正在接受校长面授机宜,当以军国大事为重。这儿区区小事,就赐予部下和参谋长、刘处长去处理吧。”
胡宗南说:“进荣,所谓‘量4啡君子,无毒不丈夫’,对这样屡屡陷害你的女人决不能姑息养奸啊!”
秦进荣再劝:“先生,并非进荣有妇人之仁,为先生事业,不值因部下小小委屈而贻误。所以理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啊。”
胡宗南感慨不已:“进荣!进荣!你为我委曲求全,我心里有数了。好吧,就听任你去处理。但是,要告诫张倩,下不为例!”
秦进荣说:“谢谢先生。部下以为经过这件事,张处长也会记取教训,不敢莽撞了。先生回驾后也不必责难她了,因为归根结底,张处长对党国的忠诚可嘉啊!”
胡宗南说:“哼,不念她这一点,岂能容忍至今!你叫她今后好自为之!”
秦进荣忙说:“好的,部下替张倩谢罪了!啊,有关先生荣升战区司令长官之事,已在西京传开了,西京百万军民已准备张灯结彩,鞭炮锣鼓,欢迎先生载誉归来!第一战区全体将士翘首以待先生归来运筹帷幄,杀敌报国,争取抗战最后胜利!”
胡宗南听得开心至极,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哈哈大笑声,使秦进荣不得不将听筒从耳边移开。
胡宗南说:“进荣!进荣!所谓‘水涨船高’,你也该晋级为将了!好吧,过几天我就回来,劝劝各界不要太铺张,免得遭人议论。好吧,回来再谈。”
“先生珍重!”秦进荣挂上了电话。
一阵沉默。
众人都在回味刚才秦进荣与胡宗南的一番对话。
秦进荣对尚在发愣的张倩说:“倩倩,可以放人了吧?”
刚才秦进荣对胡宗南所说的话,大出张倩的意料。她虽尚不能理解秦进荣何以一再放她一马,但是却不得不产生感激之情。现在听到秦进荣的亲切称呼,她忽然心酸了,尽管她倔强地忍住了,但眼睫毛还是潮湿了:
“啊……啊……”
刘横波大喝:“还不快放人!”
特务们慌了手脚,忙去解下被吊着的人。
秦进荣过去亲自解下徐飞虎的绳子:“大哥!是小弟连累您受委屈了!”
徐飞虎落地站不稳,浑身直哆嗦,但他还勉强地说:“兄弟……你是条汉子……掉脑袋哥哥我也不埋怨……”
一个特务讨好地送过一把椅子,让徐飞虎坐下。
秦进荣又去到刘志宏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