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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大权给了那小贱种,宫里什么好的不想着孝顺自己的母后,倒是让那个小贱种都占了去。”太后说完这话,忽觉得自己和一个小辈争这些东西,是极失身份的,随后气闷地闭口不言。
倒是那医正一边替太后揉着手臂,一边温声道:“摄国殿下再受宠,不过也是要嫁人的,毫无根基不说,身子骨也不太好,每年都要进山修养数月,今年天气骤热,殿下受不得暑气,不是又去了峨嵋山么,老佛爷不必将那些过眼烟云放在心里?”
太后冷笑:“狐媚子生的东西,也都不是好的,百里初那小贱种荒诞无耻,行事毫无皇家气度,养下那么多男宠,名声坏成那个样子,哀家看这辈子她只就想着在宫里住一辈子,也给哀家添堵一辈子,!”
医正并不说话,只是伸手替她揉揉一双戴着宝石护甲的手。
太后看着旁边的医正,心中稍微顺了些气,淡淡地道:“不过也好,今年百里初离开得早,又有些清静日子了,只是……”
她迟疑了片刻,又道:“哀家昨日才接到了消息,梅苏那孩子又去淮南了,此事哀家不是已经吩咐了让他不必插手,哀家自有安排的么?”
医正愣了愣,随后笑笑:“那便是梅大公子的主意了,许是有什么要事罢了。”
太后沉吟了片刻:“嗯,昨日司礼监郑钧来报,那秋家四子已经去了淮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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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施主,你踩到贫僧的食物了 上
她看着面前的舒瑾,淡淡地一笑:“可是真巧,一会还有贵客要来,舒二当家的就要走,莫不是知道来的正是你的冤家,怕麻烦躲起来?”
至少表面上看梅家东西可是被穷奇寨的人劫的。
舒瑾看着秋叶白神色闪过一丝阴沉:“四少是什么意思?”
秋叶白挑眉:“你说我是什么意思,自然是这字面上的意思。”
林冲浪人看着秋叶白这般直白地讥讽舒瑾,自以为她是看不惯穷奇寨坏了江湖规矩的行事,老曾直接也不阴不阳地来了一句:“怎么,怕是被四少说中心思了罢,如今既然知道要夹着尾巴躲,当初做那些蠢事的时候就不知道长脑子,净留下烂摊子让人帮收拾!”
林冲浪和老曾等人最看不惯的倒还不是穷奇寨的大当家老鹧鸪,反而是舒瑾,老鹧鸪是个穷苦出身,也就是狡猾些,但还是个粗莽性格,干不出那些阴险的事情来,倒是这个舒瑾自从当上穷奇寨的二当家之后穷奇寨就变成为了扩充势力,手段不用其极!
但是他们虽然想教训穷奇寨,却又不得不忌惮着舒瑾那个‘救命恩人’,再加上舒瑾当时和他们的赌局,他是胜了的,要领袖江湖黑道最讲究就是‘义气’二字,所以他们虽然觉得这是个肉中刺,却不能对他动手。
舒瑾见是老曾说话,周围的黑道大佬们虽然不说话,但是看着他的样子也都满是轻蔑和冰冷,心中虽然愤怒,但却还是低下了头,剩下的那只眼里闪过阴狠的暴戾。
他谦卑地放低了声音,一副痛定思痛的模样:“都是小人不够谨慎,但正如夜四少所言,梅家大少爷来此不知所为何事,但是若是看到我们这些得罪了他的人在这里,只怕心中也会不愉。所以小人才和大哥打算让我们寨子的人先避避风头。”
林冲浪听他这么一说,转念一想,仿佛也是对的,便摆摆手:“那你且去罢,只是须得为方才的无礼向四少赔罪!”
无礼?
明明就是这个人挑衅在先,却要他赔罪。
舒瑾看着秋叶白那副淡漠的模样,眼底寒光一闪,这就是上位者的能耐,即使是在江湖和民间,高高在上的人就是能将他们这些蝼蚁一样的人践踏在脚下!
他正想向秋叶白敬酒赔罪好早点离开,却忽然听见旁边一声脆响,声音颇大,他便下意识地偏头看去,不光是他,其他人也都看了过去。
只是这一看,他就发现除了隔壁桌的地上碎了一个盘子,那桌上的人都有些奇怪,全部一副目呆愣模样。
连林冲浪等人都发现了隔壁那桌的人有些不对劲。
林冲浪有些奇怪,难不成是吃食出了什么问题?
他立刻站了起来,这一站了起来,顿时就看出问题来了——以为这酒宴是从早迟到晚的,所以大伙早就吃饱了,只是寿宴流水席的规矩是堂上无残筵,随意这会子隔壁桌上原本是和他们这里一样堆满了鸡鸭鱼肉,各色菜肴美酒。
但是此刻,隔壁桌上却已经是——碗碟空空!
或者说碗碟在一边都已经堆叠了起来,其中一个掉在地上碎了的,正是一个中等的寨子的女寨主顾三娘不小心碰掉地了的。
林冲浪发现众人呆愣的目光其实都在盯着一个人,那人满头标志性的银发立刻让他记起来了。
这不是跟着秋叶白过来贺寿的——虚无山、虚无派的梦遗大师么!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秋叶白,却见秋叶白表情看起来有点怪异,或者说——郁闷。
秋叶白自然是发现了林冲浪的目光,大大方方地看着他,有些无奈地一笑:“梦遗大师所练神功内耗巨大,所以吃东西多了点。”
林冲浪闻言,立刻多看了眼,果然发现那一桌人满脸神奇地看着梦遗大师,确实是观看他吃东西!
“呵呵,大师好胃口……”林冲浪不以为意地转会脸,正要说什么,却因为他说话时候略站偏了一步一扭头正巧将元泽的吃东西的样子全部纳入了眼底,瞬间长大了嘴。
那……那是什么?
吃……吃妖?!
他几乎没有看见对方到底是怎么动作的,整盘子食物消失的时间不过是片刻之间!
秋叶白不用看就知道某个呆蠢和尚吃东西的时候,又跟饿死鬼投胎似的恨不得将正个盘子都给吞了,就是个人形绞食磨!
她揉了揉眉心,站了起来走到元泽旁边,正见他消灭完毕一只鸡,正将最后一根鸡骨头给仔细温柔地摆在了光洁溜溜的盘子上。
那盘子上是一副完整的鸡骨架,隔壁盘子上是一副鱼骨架,再旁边是鹅骨架、鸭骨架,都精致得……仿佛上菜的时候,端上来的就是这么些骨架。
秋叶白扶额:“……”
这是和尚?或者说,他是人么?
她其实是吃捡了个吃妖回来罢!
旁边的一个瘦子看得叹为观止,竟忘乎所以地一拍大腿赞了一声:“好!”
这等绝技,简直是闻所未闻。
满桌子人都跟刚看完街头耍胸口碎大石的卖艺一般,齐齐地鼓起掌来!
梦遗大师顶着他长过眼的刘海双手合十,对着鼓掌的各位黑道人士从从容容地道了声:“阿弥陀佛!”
然后他又微笑着问众人:“贫僧还可以不以再化一份爆炒猪大肠?”
秋叶白到底看不下去了,捏了他肩头一把,低声道:“你且适可而止一点,从我看见你就一路吃到现在,你吃了多少顿了,撑不死你么!”
她只是忘了多交代一句,他别干些扎眼的蠢事,也是想着他其实一晚上至少吃了三顿了,再大的食量也差不多饱了罢,却没有想到这厮简直就是个吃魔,否则怎么还有这般异于常人的食量和胃容量!
元泽抬起头,银眸透过刘海看着她,有些不解地问:“阿弥陀佛,施主不是告诉了贫僧跟着你,便有肉吃么?”
秋叶白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咬牙低声在他耳边轻笑:“阿泽,你要是再这么不知节制,本少就让你今日三顿都只能喝水,清理肠胃,可好?”
元泽犹豫地看了眼隔壁桌那些满满的吃食,随后还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阿弥陀佛,那就晚点超度它们罢。”
秋叶白看着他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乖巧地应了,方才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回了自己桌。
附近一桌上的人虽然很想再继续看梦遗大师表演‘人形绞肉磨’的绝技,但是又多少畏于秋叶白的身份,这梦遗大师似乎看起来是对方的人,所以虽然有些遗憾,但没有再送桌上的吃食过去给梦遗大师。
但是顾三娘原本就是个爱勾三搭四,见了漂亮哥儿都要撩拨一番,甚至抢回寨子里淫乐一番,方才元泽低头只顾着用膳,看不清楚脸,如今看见元泽抬头露出的半张脸精致非凡的面容上也就罢了,此刻似还带着忧郁之色,心头顿时活络起来。
她先是笑盈盈地朝着元泽那里挨了挨,将自己硕大的酥胸往他面前一兜,狐媚一笑:“大师,你真的是出家人么?”
同桌的人看见顾三娘的模样,顿时都心中有数了,皆露出看好戏的表情来。
元泽吃肉,自然被他们划入了酒肉和尚的行列,就不知道是否还是个花和尚?
元泽仿佛全没有看见那一片诱人的雪白一般,双手合十对着顾三娘道:“阿弥托福,贫僧法号梦遗。”
他既然答应了那个施主先用着这个法号,便也不打诳语。
后来秋叶白才发现除了‘吃’这个问题外,元泽确实在别的事情上从不打诳语,是个难得的实诚和尚,当然很多年以后才发现,他虽然不打诳语,却说话留半截。
秋叶白很恼火,但是元泽这厮却自认他是不负如来不负卿的好和尚!
“嗤!”不光是顾三娘,其他同桌之人听到元泽说出这个法号瞬间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
顾三娘神色很复杂、很诡异地看了眼元泽修长的大腿间某处,试探地道:“大师,你梦遗?”
元泽想了想,这是在问他法号罢?
于是他点了点头,温声道:“是,贫僧梦遗。”
席间又响起一片窃笑声。
顾三娘瞬间僵住,暗想这美貌小和尚还真是……还真是直爽。
难不成就是因为如此,所以他师傅才给他取了这样具有深意的法号?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何况顾三娘有心勾引这俊美的小和尚,便迟疑了片刻,把手搁在他腿上,娇笑:“那是病,得治,大师,你要不要帮三娘我帮你治一治。”
元泽看了眼她搁在自己腿上的手,原本平静无波,晶莹透澈的银灰色瞳孔忽然微微缩了缩,一点诡异的黑色仿佛墨滴一般在他瞳孔深处慢慢地泛了出来。
顾三娘此时凑得近了,就觉得他眸光有点不对劲,正想细看,却见他瞬间浑身僵硬,随后忽然闭了闭眼,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打开她的手。
顾三娘没有想到这小和尚竟这般不识好歹,还如此不怜香惜玉,顿时也傻了傻。
旁边即有人立刻说起了风凉话:“顾三娘,人家大师可看不上你这庸脂俗粉呢,嘻嘻。”
“三娘,梦遗大师身上有毛病,还不懂风情,可满足不了你,不若让本帮主来疼你,哈!”
顾三年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媚眼恶狠狠地扫了一眼席上的其他人,随后又阴狠地盯着元泽:“你——!”
元泽此时已经睁开了眸子,眸子里还是一片迷人的银灰,瞳孔也是正常人的一点子黑点,只是眸光有些迷蒙,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话:“女施主,贫僧可以向你化你的那只乳鸽么?”
顾三娘一愣,这才发现自己面前的盘子上有一只早前烤好的乳鸽,但是她并不喜欢烧烤之物,所以一直放着没有动。
元泽揉了揉眼睛,仿佛有些不太舒服,然后再次看向她,双手合十,正色温声道:“女施主?”
顾三娘看着他的模样,忽然一笑,姿态妖娆地抚摸着自己被拍红的手背,道:“好呀,大师,不过三娘可有个条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