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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白对那种声音再熟悉不过了,因为鹤卫早年习惯在黑暗中行动,所以皆以骨哨调动,对方忽然这般催动骨哨必定不怀好意!
骨哨声之后,树林里异响一片!
说时迟那时快,无数细长的箭携着冲冲杀气激射而出!
双白手中一挽剑花,立刻将近身的剑全部涨落,同时他也敏锐地察觉了箭尖划过时候飘散开来的淡淡腥气!
他眉目一寒,一把拉过宁秋,厉声道:“小心,箭上有箭毒!”
宁秋和双白同时向后退往空地,宁秋险险挑开射来的利箭,眼中全是里冷冽之色,怒道:“卑鄙小人,竟然背后偷袭!”
但是话音未落,忽感觉背后一凉,她心中莫名似有不好预感,一转头,便看见身后也有无数黑影携着杀气飞射而来。
“该死,这是陷阱,他们是逼着咱们进入龙卫的防卫射程,让咱们腹背受敌,甚至死在自己人的手里!”宁秋心中陡然明了,漂亮的秋水瞳里泛起杀意,一边抬手打落那些从山上射来的箭。
双白自然也发现了,转头就要将秋叶白拉回到他和宁秋之间,但是却发现原本秋叶白站立之处不知何时竟变出了一颗被插在地上,折断了的树!
“大人!?”双白心中一凉,全身血液仿佛陡然褪尽,僵在当场!
宁秋也察觉到双白的不对劲,一边眼明手快地扫落飞射而来的箭,一边转头厉声道:“双白,你不动手在看什么……四少?”
但是她回头看过去的瞬间也立刻呆了呆,四少,人呢?!
便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她手上的动作慢了点,漏了个破绽,一只苗人的利箭和龙卫的剑影几乎是瞬间就要穿透她的身体,但是下一刻,双白手中双箭挽出森然两团剑光,利落地那些射来的利箭打落在地!
“让你们的人住手!”一道清冽冷然的声音忽然在暗夜里响起,那声音暗含了内力,飘荡开来。
而与此同时,一团火光也瞬间燃亮。
秋叶白一手持火把,一手用刀搁在阿奎的脖子上,挟持着阿奎慢慢地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苗人们的攻势立刻缓了下来,箭雨不再飞射如蝗。
宁秋和双白借机一下子退回了树林里,避开了龙卫的弓箭射击范围!
“阿奎哥!”原本隐身在林子里的九簪一下子就从暗处疾跃而出,神色惶惑而愤怒地盯着秋叶白,同时立刻吹动哨声让所有苗人的攻击都停了下来。
因为秋叶白已经一点不客气地挟持着阿奎面对着他们走到了宁秋和双白身边,若是此时还射出毒箭,第一个中箭的就是阿奎!
九簪握着鞭子厉声道:“你放开我的阿奎哥!”
她百思不得其解,这个汉人到底是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又怎么会抓到一向敏捷如山豹的阿奎!
秋叶白看着她,淡淡地道:“让你的人退回去,还有点一堆篝火!”
阿奎被秋叶白点了穴道,浑身僵硬,但是额头上爆出青筋,用苗语对着九簪大声吼了好几句话。
九簪闻言,瞬间脸色一白,大力地摇头起来。
秋叶白挑眉,讥诮地扯下唇角道:“别废话了,就凭借你们的箭术在射到我的时候,阿奎就已经身上出了十几个窟窿了。”
“你会苗语?”九簪和阿奎都瞬间呆愣了,这个人竟然懂苗语?
他竟然听懂了阿奎刚才示意九簪找人上树,以箭或者暗器击杀他?
“我不会,但是我能听懂,所以你们最好不要耍幺蛾子!”秋叶白一边淡漠地道,一边顺势点了阿奎的哑穴,让他再不能随意出声。
九簪看着阿奎的满脸狰狞的样子冲她摇头,但是她还是一咬牙,厉声道:“好,一切都依你,但是你伤了他一根毫毛,你们就休想走出这飞鸽山!”
九簪不敢看阿奎,转身对着身后的人厉声道:“来人,收集落叶,点火!”
看着不一会火堆慢慢升起,秋叶白唇角轻弯:“多谢。”
男人倔强,女人心软,她刚才看着阿奎和九簪两人一路上山,九簪对阿奎别有一番情愫,而阿奎冷淡一些,但也偶尔有几不可见的亲昵动作,所以她立刻判断出九簪对阿奎的感情比阿奎对她更深。
动手挟持人质,也选了阿奎,而没有选择九簪。
九簪恨恨地瞪着她,却又无可奈何。
秋叶白立刻吩咐双白:“双白,距离火堆远点,用内力向山上龙卫传话,告诉他们我要上去!”
双白闻言,立刻明白秋叶白为什么要点火了,那是用来吸引山上龙卫注意力的。
果然,原本来自山上的利箭这时候皆射向了火堆附近!
而双白则立刻运足了中气,扬声道:“龙卫听令,南征讨逆大军监军、司礼监首座秋叶白在此,秋大人和韩忠都督按照苗人的要求运送来粮食换你们离开险境,现在我们需要上山确认你们的安全!”
双白凛冽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在夜色之中远远地飘荡开来。
不久,那些箭雨便停歇了,山中一片死寂。
九簪看着那情形,眼中闪过恼恨和挫败,却无法可施。
约莫半刻中后,山上便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随后有人厉声问:“你们有几个人,怎么证明你们是咱们的人!”
听到那声音,双白看了眼秋叶白,在对方眼中都看见了松了一口气,随后双白当机立断地道:“我们只有三个人,方才苗人使诈,所以此刻挟持了苗人,你们让我们上去之后,便可知道我们没有说谎!”
上头又是一片死寂,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秋叶白的心中也渐渐有些紧张起来,但约莫一刻钟之后,山上再次传来了人声:“你们持着火把上来,必须让我们能看见你们有几个人!”
在黑夜里持着火把通过这一片隔离带?
那岂非活靶子?
双白迟疑起来,但是秋叶白却已经干脆利落地用内力传声出去:“好,没有问题!”
双白和宁秋都是一愣,但是却也明白眼下情形,容不得他们多想,便都齐齐举起火把来,同时另外一只手也握紧了刀。
“你们可以放人了吗!”九簪看着他们,忍不住上前一步。
却不想,秋叶白微微弯起唇角:“抱歉,你的阿奎哥哥要等到我们从山上平安归来的时候,才能还给你,在此之前你就在这里好好地等着罢!”
“你们汉人好卑鄙!”九簪气得脸色铁青地几乎要跳脚!
秋叶白讥诮地道:“那真是客气了,你我不过是半斤八两,暗中偷袭就不卑劣了么?”
说罢,她便反身一扯,将既不能说话,又不能动只能干瞪眼的阿奎也跟着他们一起扯向那开阔的隔离地带。
宁秋和双白则也是一手握着火把,一手握着刀剑呈防御姿态一前一后谨慎地向山上退去。
九簪看着他们的动作几乎是滴水不漏,她心中又气又恼,却又无计可施,只能恨恨地跺脚。
“九簪姑娘,咱们要不要告诉将军?”一边的苗兵低声道。
九簪身形微僵,气恼地抬手就是一鞭子过去:“告诉个屁,都给九簪我在这里等着,若是我阿奎哥有三长两短,你们都活不了!”
阿呐九耶是个心狠手辣的,他才不会管阿奎哥的死活!
那苗兵打了一鞭子,捂住被脸,不敢多说,九簪身份特殊,性子极为泼辣,在军中威望虽然不如阿呐将军,但是她的地位却比阿呐将军要高。
她既已经这么说,他们自然不敢多言。
……
且说这头,秋叶白、双白、宁秋和被挟持的阿奎等人安全都越过了相对空旷的隔离带,渐渐再次进入山林区,几人心中都松了一口气。
秋叶白顺手将阿奎交给了双白:“看好他,一会子还有用。”
双白接过了人,颔首之后,眼中闪过阴霾之色:“苗人既然敢这样毫无顾忌地动我们,那么山下运梁车会不会有危险?”
秋叶白轻叹了一声,目光却很坚定:“我相信小七和大鼠的能耐,他们能看顾好粮车,咱们已经身在此地,首要就是让山顶的龙卫们立刻下山与咱们的人会和。”
双白颔首,随后轻叹了一声:“若是殿下知道当年给八皇子那些便利,以至于让大人你今日不得不亲身犯险,只怕当年八皇子根本没有机会……”
“不是八皇子,也会是别的人。”秋叶白却淡淡地一笑,眼神在月光下泛起浅浅的柔光:“你家主子你还不知道么?”
双白闻言一愣,随后他妙目里也闪过笑意:“也是。”
不是八皇子,也有别人,殿下对于能让杜家添堵,让皇帝陛下不痛快,让自己能看戏的事儿总是乐此不疲的。
秋叶白正要说什么,却忽然神色一凛,转脸看向周围。
“怎么了?”双白看着她这般动作,也立刻警惕起来。
他话音没落,便看见一阵树枝摇晃,出来两个手提武器的黑影,在远处警惕地看着他们:“来者可是司礼监秋督公?”
熟练的北方口音的汉话让秋叶白知道这就是龙卫之人了,她微微颔首:“正是本座!”
说着她伸手准备掏出自己的令牌,但是对方忽然一声厉喝:“等一下,你们先将手上的武器交出来!”
宁秋有点恼火:“你们这群人怎么这般不知好歹,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但是那两道黑影却不为所动地,继续厉喝:“快点交出武器,丢在你们面前的地面上!”
宁秋还要说什么,秋叶白却伸手拦住她,同时将手上的武器向自己前方的丢去:“秋儿,交出武器,没关系。”
双白也干脆地将自己的双剑扔在地上,同时轻嗤道:“你们的人都已经将我们包围,还需要如此谨慎么?”
宁秋心中一惊抬头看向四周,这才借着月光隐约看见四周围、包括附近的树上也全部都是弯弓搭箭瞄准他们的龙卫士兵。
她不甘心地冷哼一声,将手上的剑也扔在了地上。
而秋叶白也将自己怀里的令牌给那两名士兵扔了过去。
那两名站在明处的士兵其中的一人接过令牌,借着月光端详了好一会,随后他向另外一人颔首,另外一人上前,将他们的武器全部抱起之后,随后才道:“你们,跟我们走!”
说着他们转身向山上走去。
秋叶白挑了下眉,示意双白提上阿奎,和宁秋一起跟着那士兵走。
“跟着我们走,不要乱走、乱动山上的任何东西,否则出事了,可怪不得我们!”一名士兵冷声道,说话并不算客气。
宁秋和双白脸色都不是太好,但是秋叶白却并不在意,她的目光已经被那两名士兵和周围的环境吸引了过去。
因为借着月光,她才发现那两个士兵看起来简直瘦得皮包骨,包括所有在山上工事里驻守的龙卫士兵们也都黑瘦无比,身上还散发出奇怪的异味,一双双眼睛却亮得像狼一般。
而且这山上工事却非常的仔细,一层层的栅栏、陷阱都是异常的精巧和有序,甚至驻防的士兵们也都很又规律,而且不慌不乱。
秋叶白看着这些训练有素,虽然看起来狼狈不堪却毫不见颓色的士兵,她忽然明白为什么这些龙卫们能在这样孤立无援,缺粮缺武器的情况之下还能坚守了整整两个月,没有被苗人攻下。
这样的勇毅,这样的军人风骨和战斗力,让她即使明白龙卫们也许会是她的敌人,她都不得不心中感慨和敬佩。
那两名龙卫站在一处堡垒前,先是和那站岗的哨兵道:“人带到了。”
随后领路的一名士兵对着秋叶白道,“你们进去罢,这个苗人交给我们!”
秋叶白看了下那堡垒,果然是当时她在山下看见的堡垒,便微微颔首:“可以,但是一定不能动他,我们下山还用得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