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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秘史》,海涅士译,第153 节,鲍乃迪译,第153 页。参阅《拉施特书》,别列津译,“部落”,第51 页。
② 但是至少有一部分泰亦赤兀人似乎曾居住稍北一些,在森林地带,在斡难河下游的北岸,贝尔加湖之东。
③ 伯希和先生提及弘吉刺惕从公元1123—1124 年已经见于中国的关于契丹人的历史(《亚洲学报》,1920 年,I,146),《秘史》里面总是称之为翁吉剌惕。
① 《拉施特书》,别列津译,“祖先”,第48 页。
② 伯希和先生云:《华夷译语》称兀良哈为林木中人,拉施特也称之为槐因乌良哈(伯希和,《关于h 发音的字》《亚洲学报》,1925 年,I,218)。
③ “察纳”(Tchana)据科瓦列夫斯基《蒙文字典》III,页2077,是一种板(雪橇),行于雪上的用具,足见拉施特对于这种小节都认真查明。
④ 《拉施特书》,多桑译,I,421—422。
⑤ 斡亦剌(Oyirat,Oirat)据科瓦列夫斯基词典,其意义为“近亲”(I,335)。
⑥ 参阅伯希和,《亚洲学报》,1920 年,I,145。马迦特,《库蛮考》,88。
第一章 成吉思汗勃兴前的蒙古
或许根据事实,成吉思汗的母亲诃额仑是成吉思汗的父亲也速该从一个蔑儿乞惕人首领那里抢夺过来的,而成吉思汗的妻子李儿帖也曾被另一个蔑儿乞惕人的首领抢夺去, 由此推测蔑儿乞惕人是可能属于蒙古种。至于做为游牧部落的札剌儿人大约是在赤洛克湖沿岸,就是在现今脱只…哥萨夫斯克的附近,可能是一个突厥部落,而在蒙古人传说中的英雄海都时候被蒙古人所臣服并同化①。
第七节 客列亦惕人和乃蛮人
在蒙古人的西边,游牧着客列亦惕人。他们的迁徒地带,难于确定。从成吉思汗的历史看,他们的国王经常驻在土拉河的沿岸黑森林的附近②,但是拉施特以为他们的游牧地点,东边至斡难河和客鲁涟河,东南至于长城③。另一方面,《秘史》里面有另外一节说,做为客列亦惕人与乃蛮人的边境的, 即西面边境的,是一条名叫涅坤的河④。一般认为,他们的中心地点应该在上鄂尔浑河、翁金河和土拉河的附近⑤。人们通常不承认他们是蒙古人,而认为是突厥人。伯希和先生说:“有关蒙古民族起源的传说是否一概不适合于他们,现在还很难说,客列亦惕人究竟是否深受突厥人影响的蒙古人,还是正在和蒙古人同化之中的突厥人,无论如何,许多客列亦惕人的称号是突厥称号,而脱古鲁勒(他们的最后一个王)这个名字,也无宁认为是突厥名字而不应该认为是蒙古名字。”⑥客列亦惕人信奉聂斯脱利派的基督教,如果我们相信叙利亚历史家巴·赫伯拉危思所说的,他们在公元1000 年稍晚一些时候皈依了这个宗教。他们的一个国王迷失在草原里面,据说因为圣瑟治显圣而得到拯救;所以他受当地基督教商人的怂恿而叫马鲁地方(在呼罗珊)的聂斯脱利大主教埃伯那苏派遣一个教士替他举行洗礼。巴·赫伯拉厄思引证了埃伯耶苏写给聂斯脱利教的教长(在报达的)约翰六世的一封信,其日期为1009 年,信内说,二十万客列亦惕人和他们的国王同时受了洗礼①。问题完全在于这个日期,伯希和先生怀疑,这里面的“客列亦惕”字样是否巴·赫伯拉厄思后来增加的。然而,不管情形如何,这一点是肯定的,即公元十二世纪时客列亦惕王族是信奉聂斯脱利教的,他们成员的多数取了基督教的名字②。
① 多桑,I,29。参阅《拉施特书》,别列津译,“部落”,第33 页,“祖先”,第16 页。《秘史》(例如第120 节)作札剌亦儿。
② 《秘史》第96 节称为土兀剌。
③ 《拉施特书》,别列津译,“部落”,第94 页。
④ 《秘史》第188 节。这里所说的是否纳伦河,而地图上有参差呢?纳伦河是从杭爱山南下至于拜达里克和图音之间。而且拉施特关于乃蛮人的注释,将这个部落的东部边境和客列亦惕相接,在哈剌和林山(北边),这就是说在鄂尔浑河发源之处,恰恰是纳伦河的地区(别列津译,第108 页)。
⑤ 关于客列亦惕(Kerait,《秘史》作Kerayit)这个名称,拉施特以为源流于“哈剌”(Qara)这一词, 在突厥一蒙古语言里面就是“黑”的意思,“由于国王和他的八个儿子都是棕黑色的”(见别列津译第108 页)。'1'
⑥ 伯希和,《上亚细亚》,第25 页。拉施特说,客列亦惕人起源于蒙古种(“部落”,别列津译,第94 页),但他常常对蒙古人和突厥人不加区分。
① 见巴·赫伯拉厄思的《教会年代记》,III,280—282。
② 参阅伯希和《在远东和中亚细亚的基督教徒》,《通报》,1914 年,627。利用这个机会,我在这里提到杜维里哀所著:《Le droitchaldeen》一书,巴黎,Letouzey 书店,1939(里面有很好的参考书目和有关上亚细亚聂斯脱利教派的叙述),这是对于研究聂斯脱利教派的一种有价值的新贡献。
第一章 成吉思汗勃兴前的蒙古
照上面所说,客列亦惕人绝似曾占据鄂尔浑河上游和土拉河 上游的突厥…蒙古帝国的故土。凭藉这种地位,他们可能希图征蒙古取得一定的霸权。
前于成吉思汗时期两代,他们的汗王马古思(即基督教名马可)不亦鲁③为了这种目的,和戈壁东部得到北京女真人或金支持的塔塔儿人打仗。但他为塔塔儿人所俘虏④,献于金人,被钉于木驴之上而死。马古思的寡妇,美丽的忽都克台亦里克只为欲报仇,伪称往塔塔儿首领纳兀儿处致敬,献“忽迷思” (qoumiz)一百袋,这是马乳所酿的,为游牧人所喜欢的饮料。实际上每一袋中藏有一个战士。乘塔塔儿首领设宴招待之际,这一百人突然出现,杀死了纳兀儿⑤。按照地点的距离来说,客列亦惕人的中心地点推定是在土拉河流域,而塔塔儿人居住在客鲁涟河下游的南岸,这个斗争使我们推想客列亦惕汗王们的活动范围曾经扩大至蒙古东边相当的远。然而从马古思死后至于脱斡邻勒(接与上文的脱古鲁勒应系一人)的即位,客列亦惕人没有显著的发展。马古恩遗两子,忽儿察忽思和古儿罕,前者袭汗位。后来忽儿察忽思的儿子脱斡邻勒'2',得成吉思汗的助力,曾一度称霸于外蒙古。①
客列亦惕人的西边,就是说大约在上鄂尔浑河和纳伦河之西, 是乃蛮人居住的地方,他们占据杭爱山西部现今乌里雅苏台地方,和阿尔泰山的乌布沙泊以及科布多地方,一直到也儿的石湖和斋桑泊②。伯希和先生说:“虽然他们的族名似蒙古(乃蛮在蒙古语中的意义为八),但是他们的各种称号都用突厥语,乃蛮很可能是突厥人蒙古化③。”和草原上大部分人一样,乃蛮人相信珊蛮教,但据志费尼说④,聂斯脱利教曾传到他们中间⑤。文化因素的输入是来自他们南方的邻人,即畏吾儿突厥人。前于成古思汗一代,乃蛮王亦难赤必勒格(突厥语中亦难赤指“可信赖的人”,必勒格指“智者”)或(照《拉施特书》)称之为亦难赤埃格都忽汗'3',以善战著名,“他从来不让敌人看见自己的脊背或马的后臀。”①
③ 不亦鲁(Bouyrougn)在畏吾儿突厥语中意义为“将帅”,其动词debuyur 的意义为“统率”。关于这位汗王,参阅《拉施特书》,别列津译,“部落”,第96 页。
④ 战胜客列亦惕王的塔塔儿人首领,《拉施特书》中称之为纳兀儿不亦鲁(别列津译,“部落”,第96—97 页)。
⑤ 《多桑书》,第一卷,51。《拉施特书》,(别列津译,97 页)。
① 这里所说的脱斡邻勒(Toghril),就是下文的王罕(《元史》,作汪罕,名脱里)。Toghril 这一词,通常译作脱斡邻勒,但是《秘史》作脱斡邻(例如134 节,181 节),或叫作脱斡邻王罕(例如104 节)。格鲁塞先称为Togroul,后为Togril,实系一人。我们这里能译为脱斡邻勒。——译者
② 《拉施特书》云:乃蛮人主要是个草原上的部落,但是他们中间一部分人是山中人。”他们居住在大金山(阿尔泰山)、哈剌和林地区(后来窝阔台汗在这里建立宫殿)、阿鲁亦塞剌沙山和可克…也儿的石。邻接客列亦惕人、乞儿吉思人和畏吾儿人的地方”。(别列津译,“部落”第108 页)
③ 伯希和《亚细亚》,第28 页。《拉施特书》仅云:乃蛮人和豪古人风俗习惯相同。(别列津译,“部落” 第109 页)
④ 在说到屈出津的时候,志费尼说,乃蛮人多数是基督教徙。
⑤ 捡施特提到珊蛮的权力在乃蛮人中间很大,有一位乃蛮王是个很能干的魔法师,能够从一种“祗”(djins) 取出乳汁以制马湩,“但是别乞们告诉他这是一种罪恶,他就停止。”(《拉施特书》,别列津译,“部落”第109 页)
① 《秘史》,海涅士译,第194 节。伯希和,《通报》,1914 年,234。关于乃蛮人《拉施特书》,别列律译,“部落”,第108 页,又“本传”第112 页。拉施特干说到客列亦惕人和乃查人之后,提到另一个。
第一章 成吉思汗勃兴前的蒙古
我们在下文还要说到在西南部的两个有文化的民族:首先是畏吾儿突厥人,他们在塔里木北边的绿洲,在别失八里(古城附近)、吐鲁番、焉耆、库车等地,变成为定居人民,受佛教和聂斯脱利教的双重影响,他们在文化上甚至在文学上都很可观;其次是哈剌契丹人,我们在上面已经说过,这是契丹人的一支,当他们大约于公元1125 年从中国被驱逐出去的时候,在突厥斯坦成立了一个新的帝国。
第八节 蒙古社会的解体、成吉思汗创业前在混乱状态之中的蒙古
除上述两种人定居在草原地带的南边和蒙古本部的境外之外,其余蒙古地方再度陷入野蛮状态之中,如果拿它和公元六世纪至九世纪当“突厥”突厥人(Turc“Tou…Kiue”)成回鹘突厥人的汗王们统治时期的蒙古情形对照, 更为明显。在塔塔儿人、蒙古人、客列亦惕人或乃蛮人中间,人们找不到和中古初期“斡耳朵巴力”或“宫帐城”相似的东西。当然,“突厥”人,或回鹘人所谓“城”,不过指一种巡回的营,就是蒙古人所称为“古列延”② 的,环绕着首领的帐,这种游牧城(除去在某一季节再回到所喜爱的地点之外)是常常可以随着他们的汗王而移徒的①。然而在成吉思汗诞生时期,蒙古草原和森林内地连这种临时的粗糙的集合体都没有。家长制的氏族即以“斡孛黑”(obog)'2'著称的,以及其狭义“牙孙”(yasoun)即支族②,当然是蒙古社会的基层组织。但是我们所知道的成吉思汗幼时的情况(并不是例外的情况),这个社会正在解体甚至在退化之中,从社会学的观点来说,这似乎是退化到以家为单位的阶段。关于这一点,令人联想到澳大利亚的斯克鲁布人,居住点分散,有如十九世纪时英国最早的探险家们所形容的那样。
在十二世纪中叶的蒙古草原上,人们所常常遇见的不是什么由营帐和车辆